有人说,如果关羽不失荆州,则刘备的地盘横跨荆、益二州,很大可能可以击败曹魏,一统天下。
这种说法出自《隆中对》,这是诸葛亮为刘备谋划的战略蓝图。按照这个设想,拥有荆州和益州这两个地盘以后,刘备就开始积蓄实力,只要天下有大的变动,蜀汉可以从四川和湖北两路出击,一举击败曹魏,“汉室可兴矣”。这种想法很好,只是关羽“大意失荆州”,地盘少了一半,造成了“益州疲惫”,最终诸葛亮遗憾终身。
如果关羽不失荆州呢?历史不能假设,那我们就假设一回吧,让拥有荆州的蜀汉集团来对抗曹魏,看看能否有胜算?
决定战争胜败的因素大致有这么几点:经济实力,军事实力,人心向背。
首先,我们来来看经济实力。
三国时期,天下共分为共十三州九十八郡。刘备占有荆州和益州,孙权占有扬州和交州,其他的九州呢?全部是曹操的。
有人要说,曹操的九州面积小啊,实力能和益州这样的土地广阔的州比么?这种说法是不懂古人划分行政区域的依据。古人大多依据管理难度来划分行政区域,北方的州面积小点,但是经济发达,人口多;南方的州别看面积大,很多地方甚至都无法进行有效掌控。我们看一下《三国志》游戏的城市分布图就知道了,北方城市密集,南方基本没什么城市。
尤其是刘备占有的益州,对蜀汉来说,真正有价值的也就成都平原和汉中盆地,至于云南贵州这些地方,少数民族不来骚扰添乱就万幸了。孙权对福建和交州的掌控也差强人意,所以才下血本来争夺荆州。因此,对统治者来说,实际上每个州的价值是差不多的。
在农耕社会,经济发展程度直接体现在人口数量上,年代越久远越是如此。黄巾之乱,加上后来的军阀混战,让中国人口直接从5000万下降到了一千万,到了三国鼎立的时候,人口数量才稳定下来没有进一步锐减。我们就以这个时候的人口作为依据,当时1000万人大约是这么分布的,蜀汉的益州100万人,东吴辖区内大约300万人,曹魏比他们两家加起来都多,达到600万人。
这个差距也太大了,即使荆州属于刘备,东吴人口分一半给蜀汉,蜀汉也才250万人,还是不到曹魏的一半。这个差距实在太大了。
经济和人口的差距又直接决定了军事力量的对比。
我们先说普通士兵,即兵源。普通士兵的数量是直接和人口成正比的,多少人口就能养活多少兵,超过了上限农业生产就会垮掉。
三国的后期,蜀汉灭亡时,“带甲十万”,有历史学家统计为十三万人,其中北线汉中5万,东线永安2-3万,成都各据点3-5万。但是曹魏呢,大约是四五十万的总兵力,孙权大约是20万人。即使东吴把荆州还给蜀汉,蜀汉的兵力也就20万人左右,还不到曹魏的一半。
就兵源的质量来说,在冷兵器时代,南方兵的身材和强健程度一直都不如北方兵,这一点很明显。
有人会说,兵不行,那么将领厉害就可以了。
我们还是用双方最强盛的时候来做对比。蜀汉有“五虎上将”,但曹魏也有“五子良将”。除了“五虎上将”之外,蜀汉也就前期一个魏延,后期一个姜维能打,而曹魏这边呢?除了“五子良将”意外,还有夏侯渊,夏侯惇,曹彰,李典,庞德,曹洪,曹仁……这怎么比?
谋士方面呢?庞统死后,蜀汉就诸葛亮一个顶级谋士,法正还要低一个档次。而曹魏这边的谋士呢?郭嘉、荀彧、荀攸、程昱、贾诩、司马懿……
这种人才数量上差距不是《三国演义》写出来的,而是实实在在的差距,是有原因的。
大家有没有注意到,即使是蜀汉的人才,大多数也来源于北方,是刘备从北方带下来的。而曹魏的人才,也全是北方人。这说明一个什么问题?那时候,南北的文化发展水平差距也非常大,南方落后太多。
因此,如果双方僵持下去,对峙的时间越长,对蜀汉越不利,因为南方的人才将越来越枯竭,以致到了最后,蜀汉不得不“廖化为先锋”了。这一点,诸葛亮在《后出师表》中也有提到,他特别说明了“以攻代守”进行北伐的原因。
我们再来说说人心向背。蜀汉貌似可以用“兴复汉室”作为号召,可普通老百姓哪管你这么多,战乱持续几十年,老百姓已经够苦了,最好别打仗。对于魏国老百姓来说,打扰我安宁生活的就是敌人。
综上所述,蜀汉集团即使不丢掉荆州,蜀汉北伐中原都不会成功,“兴复汉室”只是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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