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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快看,妈又在打爸爸了!"我的妹妹惊恐地拉着我的胳膊,声音里透着一丝哭腔。我赶紧跑到客厅,只见妈妈手持一根粗大的棍棒,正对着爸爸狠狠地挥舞着,爸爸则蜷缩在沙发上,双手护住头部勉强招架。
"你这个酗酒的老东西,今天又喝了多少酒啊?"妈妈咆哮着,棍棒在半空中疯狂地划着圈。
我上前拦住了妈妈,她的脸憋得通红,眼睛里满是杀气。"妈,别生气了,爸爸已经这样了,你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我拼命劝阻道。
妈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棍棒。她重重地喘着粗气,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了卧室。
这就是我家的日常景象。我的父母总是吵吵闹闹的,爸爸酗酒成性,一喝醉就会变得无理取闹,妈妈也因此经常动手打他。在这种环境下长大,我很少体会到家的温馨,反而对家人都有一种恐惧感。
不过,我的小姑倒是给了我一些慰藉。她比我大十岁,一直都是家里最体贴人的那个。每次父母吵架后,她都会过来安慰我和妹妹,给我们讲故事、做好吃的,让我们感受到家的温暖。
"姑姑,你怎么这么好啊?"有一次,我实在太感激她了,忍不住问出了这样的话。
她只是笑了笑,用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傻孩子,我是你姑姑啊,对你们好是应该的。"
她的笑容就像一缕暖阳,照进我阴霾的内心,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从那时起,我就把她当成了亲生母亲一般爱戴,也许比爱戴自己的母亲还要多一些。
就在我十八岁那年的冬天,小姑突然间就瘦了下去,脸色也越来越差。我们都很担心她的身体,于是劝她去医院检查。
"姑姑,你最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关切地问她。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最近工作太累了,休息几天就好了。"她勉强地笑着,似乎不愿让我们为她操心。
可是,她的状况并没有好转,反而每况愈下。有一天,她实在撑不住了,终于答应去医院检查。当她拿着化验单回来时,脸色惨白如纸,我从未见她如此失魂落魄过。
"姑姑,你怎么了?是不是查出什么大病了?"我连忙上前搀扶住她。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狠狠地击中了我的心房。我的小姑,我最亲爱的小姑,怎么会遭受这样的厄运呢?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小姑的病情很快就传遍了全家。大家都很着急,因为她长期独自生活,积蓄并不多,根本无力承担昂贵的医疗费用。
"我们也拮据,哪有钱给姑姑治病啊?"妈妈一脸焦虑地说。
"要不,我们先把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也许能凑够一部分钱?"爸爸提议道。
在一次家庭会议上,小姑终于坦白了她的一个秘密:她欠下了一大笔高利贷债务。原来,她多年前为了资助一个亲戚创业,从高利贷那里借了一大笔钱。可是,那个亲戚的生意很快就失败了,根本还不上债务。
我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内心无比自责。这些年来,她一直默默地独自承担着这笔债务,我们竟然一点都不知情。如果早点发现的话,也许现在的局面就不会这么糟糕了。
"姑姑,你放心,有我们在,一定会想办法帮你还清债务,让你安心治疗的。"我用力地握住她的手,誓言般地说道。
看着小姑愁眉不展的样子,我下定决心要帮她还清债务,让她无后顾之忧地治疗。可是,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家人时,他们都不以为然。
"你疯了吗?那可是高利贷啊,利滚利的债务已经高达几百万了,我们一家人凑起来也还不了啊!"妈妈斥责道。
"就是啊,你一个大学生,哪来的那么多钱?真是异想天开!"爸爸也冷嘲热讽地说。
我知道,他们的担心不无道理。我只是一个刚踏入社会的年轻人,确实拮据到连小姑的医药费都难以承担。但是,我对小姑的一片孝心,却让我下定决心不顾一切代价也要帮她还清债务。
"爸爸妈妈,我知道这很困难,但是我一定会想办法的。姑姑对我们家有再造之恩,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我会遗憾终生的!"我坚定地说。
见我如此执拗,爸妈终于没再说什么。小姑则紧紧地握住我的手,眼神里尽是感激。
从那天起,我开始了还债的漫长历程。白天上班,晚上到处打零工;周末也不休息,拼命赚钱。我吃剩饭菜,穿旧衣服,把每一分钱都用来还债。
有时候,我也会被债主的威胁吓到,但我从未有过半点退缩的念头。每当想起小姑含辛茹苦的样子,我就有说不出的决心和勇气。
"姑姑,我已经还了一部分债务了,你现在可以放心治疗了。"每次去看望她,我都会这样说。
小姑则会感动得热泪盈眶,一次次谢谢我。可我知道,她内心其实很自责,觉得是她害得我如此辛苦。
渐渐地,债务的数目开始慢慢减少。我开始对能够还清它们有了信心。只要再努力一段时间,小姑就可以彻底摆脱债务的阴影了。
就在我快要还清小姑的债务时,一个噩耗彻底打垮了我。小姑的病情在短短几个月内急转直下,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全身。
"姑姑,你一定要坚强,等我把债务还完,你就可以好好治疗了!"我握着她的手,眼泪在不住地往下掉。
"不!绝对不行!我一定要还清债务,让你无牵无挂!"我用力地喊着,仿佛这样就能改变小姑的命运。
小姑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拉着我的手在额头上轻轻一吻,像是在祝福我。
小姑的离世让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悲痛中,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一切努力是否还有意义。就在我情绪最失落的时候,一件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有一天,爸爸不知从哪里得知了小姑欠债的事情,他勃然大怒,像头疯牛般冲进了我的房间。
"你这个白眼狼崽子!你把我姐姐害成这样,你怎么看着办的!"他狠狠地扇了我一记耳光,我的嘴角立即被打破,鲜血直流。
"解释个屁!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竟然做出这种孽畜勾当!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你这个白眼狼!"爸爸的眼睛里满是疯狂,他开始东西乱砸一通,似乎想要宣泄心中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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