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年我追小偷被退伍女兵踹了一脚，事后她主动问我：你敢不敢娶我

我叫赵明阳。

　　1989年，我22岁，刚从部队退伍回家。由于我在部队没有提干，也没立功受奖，就没有给分配工作。

　　我打算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工作。

　　10月20日这天早上，大概8点钟，我还在床上睡觉。我爸就把我叫醒道，“明阳，反正你今天没事，走，跟我们一起去赶场。”

　　赶场就是赶集的意思。

　　我们那个小镇，每个月双号赶场。

　　每逢赶场之时，乡下的人们就从四面八方聚集到场镇上，或是买些生活日用品，或是卖些手工艺品，或是去吃点儿美食，或是去打点儿小牌，可热闹了。

　　我本来想睡个懒觉的，但看到我爸那期待的眼神，我就不好意思再睡觉了。

　　于是，我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吃了早饭后，就跟我爸妈去镇上赶场了。

　　我们家距离场镇还有2公里的路程，走路的话，差不多半个小时。

　　那个时候的交通工具，除了客车外，就只有摩托车和自行车了。

　　现在的摩托车和自行车满街跑，不值什么钱。但在那个年代，却是奢侈品，基本只有小康人家，才会有这两种交通工具。

　　我爸妈都是农民，挣不到钱，舍不得买这两种交通工具，每次去赶场就只有走路。

　　我退伍回来后，想给家里买辆自行车。可我爸妈说他们不会骑，让我不要浪费钱。而且还说，走路锻炼身体，去赶场走路就好了。

　　我执拗不过他们，也就没有买自行车。

　　那天早上9点30的样子，我们一家三口到了场镇上。

　　我和我爸陪我妈买了些生活用品后，我爸就准备去茶馆里打牌了。

　　“你去打牌了，我们又去干什么？”我妈嘟着嘴表示了抗议。

　　我有些百无聊赖，就让我妈跟我一起回家。

　　我爸却说，“茶馆里还可以喝茶看录像，你们可以去喝茶看录像啊，等中午了咱们一起下馆子——我请客！”

　　那时没什么娱乐活动，人们都喜欢去茶馆里看录像。

　　我妈也喜欢看录像，她觉得这主意不错，就让我陪她一起喝茶看录像。

　　我记得当天放的是《四大名捕重出江湖》，我妈很喜欢看这个录像，看到节目预告单后，她兴奋得不得了，立即就把我往录像厅里拉。

　　当时的票价很便宜，5毛钱不仅可以看一天的录像，还可以喝一杯茶。在我们走进茶馆时，一个獐眉鼠眼的年轻男子，匆匆从茶馆里走了出来。

　　我深怕他撞上我，慌忙闪到一边。

　　我妈见他如此莽撞，忍不住嘀咕道，“这小伙子走路怎么不长眼睛？把人撞着怎么办？真是的！”

　　“没事的妈，这不是没让他撞上吗？”我淡然地笑了笑。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看录像的大爷忽然起身大声叫道，“抓小偷，刚才出去那个男的是个小偷！他偷了我5块钱！”

　　放到现在，这5块钱根本不值一提。但在那个年代，5块钱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尤其是对于这种没什么收入来源的农村大爷来说，更是相当值钱的！

　　四年的部队生涯，早培育了我“见义勇为”的本性。因此听到大爷的呼叫声后，我急忙对我妈说道，“妈，你先进去坐一会儿，我去追那个小偷！”

　　“哎呀，出门在外，你少管闲事！”我妈有些胆小怕事，赶紧把我手腕抓住，不让我去追那小偷。

　　这时，那位被摸了钱的大爷已经跑到了门口，我见他眼泪汪汪的样子，心里更是不忍。于是二话不说就掰开我妈的手，拔腿就追。

　　我妈急得在录像馆门口直跺脚：“哎呀，这娃就是不听话！”

　　当时差不多10点20的样子，大街上还有很多人在赶场。那小偷从茶馆跑出后，就径直朝人多的地方跑去。

　　他为什么要朝人多的地方跑？因为他觉得他只要混迹于人群中，失主就很难认出他来。

　　我寻着那家伙的背影，飞也似的追了上去。那个被摸钱的大爷，则在我身后气喘吁吁地大叫道，“快来人呀，帮我抓小偷！抓小偷！”

　　众人听他一喊，立即随着他的目光，朝我投来异样的神情。

　　那个时候，真正的小偷已经隐入了人群之中。

　　那些听到大爷呼叫声的人，多半把正在飞跑追贼的我当成了小偷！

　　而我已经顾不上他们是怎么想的了！因为我已经锁定了目标，我觉得我很快就能将那小偷抓住了。

　　哪知就在这个时候，一记强而有力的飞毛腿忽然从我背后猛踹而来。

　　我猝不及防，直接一个狗吃屎的动作扑倒在地。

　　“哪个？哪个不长眼睛的踹我？”我翻过身就要骂人，哪知这时，一个英武的女汉子已经跨到我背后，抡起拳头就朝我额头打来。

　　也多亏我是当了兵的，我才能眼疾手快的将那女子的拳头抓住，转而愤怒的质问她道，“你疯了啊？你打我干嘛？”

　　“谁让你偷人钱财？快把偷的钱交出来！”那女子振振有词，义愤填膺。

　　一些不知情的群众迅速围上来拍手称快道，“打得好！这种贼就该打！”

　　不用说，他们都把我当小偷了！

　　我急得直大叫道，“我不是小偷！我是帮忙抓小偷的！”

　　“他，他确实是帮我抓小偷的！哎哟，姑娘你弄错了！”还好在关键时刻，那个大爷气喘吁吁的跑上来帮我说了句公道话。

　　那女汉子闻言，这才红着脸将我从地上拉起来道，“对不起啊，认错人了！”

　　“你快给我让开！”我抓贼心切，用力推了那女孩子一把，又踮起脚尖朝人群里望了几眼，哪还有那个小偷的影子？

　　我急得直瞪着那个女汉子道，“都怪你！如果不是你踹我，我就抓住那个贼了！”

　　“我已经跟你道了歉了，你还要我怎样？”那女子噘了噘嘴，满脸委屈的样子。

　　被摸了钱那大爷见我俩剑拔弩张，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急忙说道，“哎哟，那5块钱我不要了，就当给那贼娃子买药了！你们两个别争了，你们都是出于好意帮我抓贼的，我在这里谢谢你们了。”

　　“不用谢了大爷！没帮你追到那个贼，我倒是过意不去的。”我不好意思地对大爷笑了笑。

　　那大爷赶紧跟我握了一下手道，“好小子！难得你有这么好的心，无论如何我都该谢谢你！”

　　“还有这位姑娘——”那大爷说着，又要跟那女汉子握手。

　　这时，那女汉子忽然盯着大爷问道，“二外公，是您老人家吧？”

　　“舒雅！你是舒雅？你当兵退伍回来了吗？几年时间不见，你竟然长这么漂亮了？！”那大爷盯着那女汉子，足足愣了几秒钟！

　　我才知道那女汉子叫舒雅，而且跟我一样还是个退伍兵！

　　而那个姓宋的大爷，则是她的二外公，就是她亲外公的弟弟。

　　“你在哪里当的兵？”我听说舒雅当过兵，忍不住就多了句嘴。

　　舒雅是个落落大方的人，她毫不避讳地对我说道，“我在新疆文工团当文艺兵。”

　　“我在建设兵团当了四年的兵，今年过年的时候，你们文工团还来我们那里搞过慰问嘞！”我更是来了兴趣。

　　“是吗？哎呀，都怪我那次生病请假了没有去，不然今天也不会把你当小偷了。”舒雅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赶紧冲她摆手道，“没事的，我原谅你了。”

　　“我看你们真是不打不相识啊！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为了缓解舒雅的尴尬，宋大爷又问我道。

　　我微笑着如实相告，“我叫赵明阳，今年22岁！”

　　“嘿嘿，舒雅，如果我没记错，你今年21岁吧？我看你跟这个小赵郎才女貌的，你们不如处个对象怎么样？”宋大爷忽然笑着打趣。

　　周围看热闹那些人跟着起哄，“这两人确实是郎才女貌！”

　　“你们赶紧处对象吧！”

　　舒雅瞬间被搞得很不好意思，又是脸色一红道，“哎呀二外公，我还小勒，处什么对象啊！你别学乔太守乱点鸳鸯谱啊！”

　　说罢，舒雅一闪身就往人群里走去了。

　　我不想让那些吃瓜群众看我的笑话，也红着脸走进录像厅找我妈去了。

　　舒雅那一脚，踹得着实有些猛了。

　　我坐到竹椅上看了半个小时的录像，后背都还有些发疼。

　　我妈见我坐在位置上磨皮擦痒的样子，忍不住就轻声问道，“明阳，你这是怎么了？刚刚追那小偷追到没有啊？你没事吧？”

　　“没追上！”

　　“我没事的妈，就是身上有些发痒。”

　　我尴笑着撒了个谎。

　　我妈这才将心中悬着的巨石放下道，“没追上才好！你以后最好不要管这些闲事，免得你爸和我担心。”

　　“嗯，我知道了。”

　　我点点头的同时，心里还在嘀咕：这个舒雅看起来就像是练过武的样，她当初怎么没去武工队啊？去文工团真是屈才了！

　　差不多12点的样子，我爸打完了牌，来找我和我妈吃午饭。

　　我妈也不客气，直接带着我们去了镇上最好的招待所。

　　虽然我爸说要请我们吃饭，但我怎么好意思让他掏腰包？所以那天中午的饭钱，最终还是我给的。

　　我爸得知我付了款，他不由得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明阳，你终于长大了！我终于可以省点儿抚养费了！”

　　“爸，我都22了！当然长大了。以后我的事情，不用您和妈操心了！”我淡淡地笑了笑。

　　我妈忽然给我泼了一盆冷水，“你要赶紧找对象把婚结了，我和你爸才不会操心了！”

　　“就是！赶紧找对象结婚！”我爸点点头，又问我妈，“你问谢大娘的事怎么样了？”

　　谢大娘是我们村的媒婆，专门给年轻人介绍对象的。

　　我妈说，“已经给她说过好几次了，一会儿回村我再去问问她。”

　　正因为要问这事儿，所以吃了午饭后，我爸不打牌了，我妈也不看录像了，带着我就匆匆回了村里。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我妈就喜笑颜开地对我爸说，“那事儿有着落了！谢大娘说邻村有个叫小霞的姑娘，长得挺漂亮的，20岁，在县丝绸厂上班！听说她就喜欢当过兵的，同意后天跟明阳见个面。”

　　“那真是太好了！”

　　我爸听了比我还高兴。

　　只有我有些不解，“这么好的年纪，又挺漂亮的，怎么还没处对象呢？”

　　“总是人家眼光高，没看上别人吧！”我妈笑了笑，又道，“或许这就是你们的缘分啊！明阳，后天打扮得帅气点儿，争取把那个小霞拿下。”

　　“我——我尽力吧！”

　　我尴尬地笑了笑。

　　本来我对相亲这事儿挺反感的，但无奈我自己找不到女朋友啊，就只有找媒婆当介绍了。

　　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一天时间过去了。

　　10月22日这天，正好是个星期天。

　　县丝绸厂放假。

　　那个叫小霞的姑娘，才有时间来到镇上的“宋二娃茶馆”，跟我见上一面。

　　当天她妈也在赶场，所以我们见面的时候，她也在现场。

　　不得不说，这个小霞姑娘，长得确实有几分姿色。而且身高也在160CM以上，附和我择偶的标准。

　　小霞和她母亲见了我也是频频点头。

　　谢大娘见状，就不住对小霞母亲使眼色道，“大妹子，我们出去走走，让孩子们自己聊聊。”

　　小霞母亲盯着我，一本正经地说道：“聊聊可以——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们家小霞各方面的条件都比较好，想要娶她的话，这彩礼钱可不能少！”

　　谢大娘点点头，“娶老婆给彩礼，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规矩我们都懂，明阳家条件也还不错，肯定不会亏待你们的！”

　　“那行！你们准备8000彩礼吧！只要给我们过了彩礼，结婚的事情就好办了！”小霞母亲显然已经带着她的宝贝女儿相过多次亲了，深怕再耽误了她女儿的宝贵时间，就开门见山地对我和谢大娘说道。

　　这8000彩礼放在现在，那简直是不值一提的事情。

　　但在那个年代，却是一笔天文数字。

　　我当了四年的兵，还没领到这么多退伍费嘞，怎么拿得出八千彩礼钱来？

　　我当即就黑脸道，“阿姨，您这是卖女儿吗？”

　　“大妹子，这彩礼钱能不能商量一下？”谢大娘也绷着脸帮我说话。

　　小霞一声不吭地站在旁边，她母亲像是吃定了我们似的摆摆手道，“少了这个数免谈！这个漂亮小伙不是当过兵的吗？他们肯定的退伍费肯定不止这个数吧？”

　　“确实不止这个数！”忽然，一个烫了波浪卷，手里还夹了本书的漂亮姑娘从茶馆的包房里走了出来。

　　我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她是舒雅！

　　她怎么会在这个茶馆里？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时，舒雅径直挽起我的胳膊，一脸冷笑地问小霞母亲道，“娶我只给80元彩礼，我不比你女儿差吧？你说他情愿给80元娶我，还是情愿花8000元娶你女儿呢？”

　　“你——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小霞母亲见舒雅跟我很亲密的样子，顿时怒气冲冲地问谢大娘道，“谢婆子，你这是在侮辱我和小霞吗？你不是说这个姓赵的从来没出过对象吗？”

　　“这——我了解的情况确实是这样的啊！”谢大娘盯着舒雅竟是满脸的无奈。

　　我不知道舒雅是帮我出气，还是真心想做我女朋的，当时也是一脸的懵逼。

　　舒雅却是一改当日我见到她时的羞赧之情道，“赵明阳以前确实没处过对象，不过现在跟我处对象了！你们就不要打他的主意了。”

　　“你说是吧明阳？”说罢，舒雅又一脸坏笑地看向我。

　　我不知道这丫的打的是什么算盘，还很是莫名其妙地问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舒雅笑道：“这是我表哥的茶馆，你说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尴笑着点点头，“原来如此！”

　　小霞和她母亲见我们有说有笑的，更是气得直往茶馆外走。

　　赵大娘也是直接瞪了我一眼道，“好你个赵明阳啊，都有对象了，你们还让我帮你找对象？这不是坏了我的名声吗？”

　　“我——我——”我不想扫了舒雅的面子，只得一阵结巴。

　　舒雅有心帮我解围道，“不好意思啊大婶，都怪我没及时点头——”

　　“行，我知道了！你们要结婚了，别忘了请我喝喜酒啊！”赵大娘不想得罪了小霞她们，说完这句话后，又去追她们了。

　　我则望着舒雅，一脸疑惑地问道，“你刚才说的是认真的吗？你，你真要跟我处对象啊？”

　　“啊，我还要嫁给你勒，你敢不敢娶我啊？”舒雅没心没肺地笑着，一改两日前那腼腆的形象。

　　我当时寻思着，跟她处对象的话，我又不会吃亏，于是我郑重表态，“只要你敢嫁，我就敢娶你！不过咱们说好了，只给80元彩礼啊！多一分我都不会给。”

　　“好！只给80！本姑娘嫁了！走走走，带我去看电影。”舒雅挽着我的手就往电影院走，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1990年，这个落落大方的姑娘还真的嫁给了我。

　　如今，我们已经结婚34年了，我们的日子过得可甜蜜了。

　　我曾多次问舒雅，“你仅仅见了我一面，怎么就愿意做我女朋友呢？还有，那天在表哥的茶馆里，真的是一个巧合吗？”

　　“那天确实是我碰巧在茶馆里遇见你们的！我之前并没想过要做你的女朋友，但听到那个女人（小霞母亲）向你要8000元彩礼后，我就十分来气，就想帮你出这口恶气——”

　　“我们只见过一面，你怎么就想帮我出气呢？”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就是那一面，让我觉得你这个人很仗义勇敢！我就喜欢这样的人，所以我就想做你的女朋友了！”

　　“是不是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当初踹了我一脚，你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所以想做我女朋友弥补一下我啊？”我拉着舒雅的手已经笑开了花。

　　舒雅也是点头笑了，“没错，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不管怎么说，我当初赌对了！明阳，谢谢你这些年把我宠成了小公主。”

　　“也谢谢你为我生了一儿一女。我爱死你们了！”我紧握着舒雅的手，会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