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累计死亡13例，曾经是小儿“杀手”的百日咳真的要卷土重来吗？ 健康观察

又是一年春好时，然而随着春光一同到来的还有各种病毒，各类呼吸道传染病颇有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态势。开春至今，不仅流感、新冠和支原体前来扰人，另一种多年没什么存在感的呼吸道疾病被人们重新提起——百日咳。

据国家疾控局监测预警司分别在今年2月19日和3月18日公开的全国法定传染病疫情概况，2024年1月1日至2月29日百日咳的全国报告发病数为32,380，其中死亡13例。而去年同期（2023年1月1日至2月28日），百日咳的全国报告发病数为1421，无死亡病例。仅就数字来看，今年的发病数相较去年同比增长近23倍。

百日咳作为一种古老的传染病，在相应的疫苗出现并以免疫规划的形式大规模使用以后，便进入了低流行状态，我们所熟知的“百白破”疫苗中就包含了百日咳菌苗。百日咳虽然是可防可治的疾病，但是对于脆弱的婴幼儿来说仍有着不小的杀伤力，近日走高的发病数也引起了大家的关注和担忧。

“百日咳再现”已在全球范围显现多年

百日咳是由百日咳鲍特菌引起的急性呼吸道传染病，传染性极强，R0值高达12~17，即每1例感染病例在无任何干预的情况下平均会感染12~17人。病程可长达2～3月，故名百日咳。在疫苗大规模应用前，百日咳是最常见的儿童疾病之一，也曾是全球婴幼儿死亡的重要原因之一。

20世纪60年代，我国开始为儿童接种百白破疫苗，并于1978年将百日咳疫苗纳入国家计划免疫。随着疫苗普及，百日咳发病率快速下降，在部分地区甚至已经销声匿迹。多年的低流行状态给人们造成了一种错觉——百日咳似乎已经被现代医学遏制。

然而，最近几年的全球的流行病学数据显示，在和百日咳的较量中，人类似乎并未一直保持优势。“百日咳再现”的警钟已经率先在发达国家敲响。

期刊《流行病学与传染（Epidemiology & Infection）》2013年2月的一篇文章中提到：“百日咳的增加主要发生在免疫力减弱的年龄组中，这导致人们认为免疫力减弱是百日咳复发的主要原因或唯一原因。然而，在引入疫苗接种后，观察到百日咳芽孢杆菌种群发生了显著变化，这表明病原体适应在百日咳的持续和复苏中起作用。我们认为，百日咳芽孢杆菌的这些适应缩短了百日咳疫苗有效的时间。”

简单地来说，根据这篇文章的观点，导致百日咳重现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是人的免疫力下降，第二是百日咳病毒正在不断“适应”疫苗，使疫苗防护力减弱。

《传染病杂志（The Journal of Infectious Diseases）》2014年4月的文章中也指出，接种无细胞百日咳疫苗后保护期较短，这表明疫苗免疫力减弱可能是观察到百日咳发病率增加的一个因素。

而造成这种变化的重要影响因素，或许正是曾给过人类保护和安心的百日咳疫苗本身，或者说与疫苗接种的规划与安排有重要关系。学界认为，百日咳患病人群构成的变化可能与疫苗覆盖率有关，因为无论自然感染或接种疫苗，均无法获得对百日咳的终生免疫。

在疫苗覆盖率高于90%的国家和地区，儿童因普遍接种疫苗而受到保护，而疫苗抗体已衰减、保护作用几乎消失的成人与青少年，以及尚未到疫苗基础免疫接种时间的婴儿成了最易感的人群。

《儿科（ Pediatrics）》杂志2016年的一篇文章中对多个欧美国家11 项研究进行了荟萃分析，这些研究测量了 3 剂或 5 剂白喉-破伤风-aP （DTaP，即“百白破三联疫苗”） 后对百日咳的长期免疫力。据计算，在最后一剂 DTaP 后每增加一年，百日咳的风险就会增加 1.33 倍，研究进而得出的结论是，在注射最后一剂8.5 年后，只有 10% 的儿童仍然受到疫苗抗体的保护。

如何区别百日咳与别的呼吸道疾病？

百日咳发病初期很像感冒，非典型病例可能无症状，或者仅有轻微咳嗽、有点低热。典型病例临床上以阵发性、痉挛性咳嗽、鸡鸣样吸气吼声为特征，在典型的病例中，夜间咳嗽特别严重，并常常伴有呕吐。3月龄以下宝宝容易出现发绀、气促、窒息等症状。

因此，当遇到小婴儿出现不明原因的呼吸急促、缺氧表现或者进食不好、有呕吐症状时，特别是家庭成员已经有咳嗽的表现，要格外警惕，及时就诊。

我们该如何预防百日咳？

接种含百日咳成分的疫苗仍是目前最科学有效的预防手段。婴幼儿应在3月龄、4月龄、5月龄和18月龄及时接种1剂百白破疫苗，也可自费使用五联疫苗（可同时预防百日咳、白喉、破伤风、脊髓灰质炎和Hib）或四联疫苗（可同时预防百日咳、白喉、破伤风和Hib）替代。未种儿童应尽快完成补种。

百日咳患者、隐性感染者以及带菌者为本病的传染源。对婴幼儿来说，感染百日咳鲍特菌的家庭成员是其最主要的传染源。该病主要通过飞沫传播，如患者咳嗽、打喷嚏等将细菌播散到空气中，易感者吸入带菌的飞沫而被感染。百日咳的潜伏期2-21天，平均7-10天。从潜伏期开始至发病后6周均有传染性，尤以潜伏期末到病后2-3周内传染性最强。

“很多孩子会在2月龄以下发病，有的甚至在出生20多天时就发病，并且可能出现严重症状。”广州市妇女儿童医疗中心呼吸科主任医师印根权3月27日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接种疫苗是预防百日咳最有效的方法，因此建议父母按照预防接种的要求，提前为孩子接种疫苗。另外，百日咳抗体的保护作用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步下降，一般能维持三至四年，因此5岁以上的孩子更要做好防护。

（羊城晚报·羊城派综合国家疾控局官网、南方+、天津疾控微信公众号等）

话题主持 记者 李可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