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生离死别的苦役

人生就是生离死别的苦役

作者/孙树恒

1

在昨日的黄昏里

我知道一个兄弟的父亲前夜去了

他的母亲去了也有三十年了吧，没妈的孩子像棵草，心里自卑了很多年，没爹的孩子灵魂少了依靠，又得摇摇晃晃几年，

他成了没爹没妈的孩子了

因多年漂泊在外的生活中，不知不觉双鬓也结了霜

这样的情境，那么酸酸的涩涩的

无疑针尖一样的扎在兄弟的心上

不停地滴着血。流转在呜咽的晚风里。

一直守在灵堂，陪着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烧香叩头

忙碌着，深深地沉默着。沉默是因为伤心。

眼里含着泪，又度过悲哀的一夜。

守灵，身体还在长长的阴影里。

2

我见过他父亲几次

在他妹妹的婚礼上

在他妹妹孩子的圆锁仪式上

在他妹妹入职到我单位后，他要来看看

那是一个父亲的爱，那是一个父亲的念想，那是一个父亲的祝福。

是父亲从故乡赶来，那么遥远地伸过来发光的手指，努力点亮了儿女的眼睛

惦记着，儿女在城市的繁华里会不会丢失自己，担忧迷失在原来的路上。

我看见父子俩或父女俩，一起用沉默交谈，声音你一句我一句落下来 。

3

我知道，他的父亲从霍林河来

翻山越岭而来，一度站在可汗山顶上曾经回望

兄弟和爱人商量，给父亲买了房子，父亲初来乍到不知道身在何方

但是他知道离喧嚣很近，距儿子家女儿家也很近，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这就足够了

不是孤身一人，有二十多年的后老伴陪着，是一群亲人，儿孙绕膝的幸福年景

侄男甥女的天伦之乐。

来到这个城市十八年了，体验到寒暑变化，或者日月星辰，人生能享受的，都已经享受了

即使病了的时候，两年间，儿女儿媳妇、女婿和亲人床前床后精心侍候。

直到去了，睁大眼睛，凝视着时间，钟表真的就停了，定格在了七十四岁

父亲倾听着声音，等儿女们回来的脚步声，万物都不敢发出声音。

4

兄弟的父亲安详的去了

他的父亲不悲凉，不遗憾，有孝顺的儿女，孝顺的儿媳，孝顺的女婿，可以放心的走了

不寂寞，不孤单，有那么多人来送行，

他的父亲埋在大青山下，与故乡的地形地貌相似，咳嗽一声，都有感应，都传得很远，

除了风，与大青山，共享天空。生死两茫茫，天堂没有病痛

在一块石头上，在万丈光芒中，雕刻一个逝去的灵魂。

我跟兄弟一起，默哀，祝老人一路走好！

（作者档案：孙树恒，笔名恒心永在，内蒙古奈曼旗人，中国金融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内蒙古诗词学会会员，西部散文家学会会员，内蒙古通俗文艺研究会副秘书长，内蒙古诗书画研究会高级研究员兼副秘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