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诗歌《深居何处》
文/蒋二二
大山很宁静
那个半边湾是我儿时的记忆
他们说千百年前
有一条大龙为了寻找它的母亲
所以用尾巴在山里摇啊摇
我问他们故事的结局
他们也只是对我笑了一笑
那山很安宁
天还没漆黑
就能看见不远处邻居家的那盏煤油灯
我妈妈说那家人的儿子在世的时候喜欢若隐若现的光影
他们家为了有个念想就点着灯
我问我妈妈他家儿子为什么走了？
我妈没说话
我后来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山不高不矮
不远不近
连绵不绝
像一个岛屿一直在那里守望
不知过了多久个春秋
也不知还要等待多久
我问我爷爷它有没有亲人
我爷爷指着旁边不远的梧桐树
那就是它的家人
原来这棵树比他的年纪还大
世间万物都有它的生命力
一座山重峦叠嶂
高山流水
已过半百
没有人在意过它的前世今生
也没有人提及过它的名字
更没有述说过它的故事
我很好奇为什么周围都是山？
他们说以前这里都是开荒出来的
送走了一些人
又来了一些人
看起来村里没什么变化
从茅草屋到泥巴房
从泥巴房到瓦房
从瓦房到混凝土
从混凝土到钢结构
它已经走了大半个世纪
看着它挺立的样子我久久说不出话
我只记得有人儿时嗷嗷待哺的声音是从山里的窑洞传出来
有山的地方充满着无际幻想
小时候想长大了离开山里
长大了却时时刻刻想着回到大山
那里有大自然最亲近的地方
那里有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那里还有我们荡起的双桨
那条小河藏在了记忆深处
它还在那里
它一直在那里
它只是没有了以前的清澈见底
每当我想起它的时候
就像回到了梦里
静静地坐在山的那头
看着它形如瀑布婉如山泉
只是任凭我怎么呻吟
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这一座山静而不语
召唤神龙
遥不可及
它有它的山水情深
它有它的山高路长
它还有它的山峰心脉
每当刮大风的时候
屋檐上的瓦片竹叶缭绕
只有它巍峨挺立波澜不惊
我多想跟它谈一谈心
哪怕只是讲一句话
可是它却只能一段又一段续写着历史
却不记得谁是这个杨家大院的主人
这样作罢
我望山望水望穿的秋水却只是一个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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