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歇根初选向拜登发出“警讯”

27日，美国民众在纽约纪念布什内尔，并呼吁拜登让以色列停火。（视觉中国）

本报驻美国特约记者 萧达 陈康 陶短房
当地时间27日，美国总统拜登和前总统特朗普在密歇根州举行的民主党和共和党初选中分别胜出，进一步奠定两人在今年总统选举中再次对决的格局。密歇根州是关键摇摆州之一，被认为可能对11月的大选结果产生重要影响。尽管两人都毫无悬念地胜出，但有意思的是，这次初选的焦点不是特朗普，而是拜登。当地许多民主党人在初选中投了“不表态”选票，以抗议拜登政府在巴以冲突中偏袒以色列的政策。此前美国现役军人布什内尔在以色列驻美使馆前高喊“解放巴勒斯坦”自焚，更凸显部分民众对美国加沙政策的愤怒。密歇根州民主党众议员艾亚什在当天初选前公开呼吁选民用选票向总统传达一个信息：“要么（让以色列）停火，要么落选。”
对拜登选情的严峻考验
“密歇根州初选是对拜登选情的一次严峻考验”，美联社称，拜登政府处理巴以冲突的政策将影响民主党选民的支持。各方都在关注着该州的初选结果。
美联社称，拜登在密歇根州民主党初选中获选票近62万张，得票率81%；投“不表态”的选票超过10万张，占总票数的13.3%。同时，特朗普在共和党初选中获选票近76万张，得票率为68.2%，他在党内唯一竞选对手、美国前常驻联合国代表妮基·黑利获选票约29万张，得票率为26.6%。
位于美国“铁锈地带”的密歇根州历来是大选关键的“摇摆州”，其选情备受关注。拜登在该州初选前表示，密歇根州将是决定美国2024年总统选举结果的5个州之一。特朗普27日也告诉支持者：“必须赢得密歇根州……赢了密歇根，我们就全赢了。”
“密歇根州初选比你想象的要重要得多”，美国“政治新闻网”称，虽然之前艾奥瓦州、新罕布什尔州、南卡罗来纳州都已举行初选，下周还是有十几个州初选的“超级星期二”，很容易让人忽视密歇根州的初选结果。但实际上，这是迄今为止最重要的初选，其结果将为11月的大选提供重要线索。在过去两次大选中，密歇根州在决定初选和大选结果方面发挥了核心作用：在2016年的大选中，特朗普在密歇根州击败希拉里，为其走进白宫铺平了道路；2020年，拜登在该州获胜，确保了其在大选中打败特朗普。此外，密歇根州在民主党初选中也发挥了关键作用。2016年，民主党参议员桑德斯在该州初选中击败了希拉里，而当时所有民调认为后者会取胜。尽管后来希拉里成为民主党总统候选人，但回想起来，这预示着她在11月大选投票中对决特朗普时的弱势，特别是在整个“铁锈地带”更是如此。拜登则在2020年该州民主党初选中大胜，随后在大选中赢了特朗普。
“不表态”就是抗议
尽管拜登以压倒性的优势赢得密歇根州民主党初选，但相当大比例的民主党选民在选票上选择“不表态”，以表达对拜登政府在巴以冲突中偏袒以色列的政策不满。美联社称，密歇根已经成为对拜登表达不满的中心。在民主党初选中，投“不表态”的选票数量远远超过特朗普2016年大选时在该州战胜希拉里时的1万张选票差距，也超过呼吁投“不表态”选票的民主党内抗议者预计的目标。35岁的民主党人、当地教师玛丽安说，她选择“不表态”是为了向全美国发出一个信号：“如果拜登继续支持以色列在加沙的大屠杀，那么他不会获得我们的支持。”她还说：“4年前，我投票支持拜登，因为我们要把特朗普赶下台。今天，我对拜登感到非常失望。”
在密歇根州初选中，尽管拜登的得票率要高于特朗普，但后者实际得票却远多于拜登。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称，“不表态”实际上就是“抗议”。支持“不表态”的选民占比达到两位数，可能成为拜登连任之路的“早期警讯”。如果支持民主党的选民在11月大选中不出来投票，该州有可能翻盘转向支持特朗普，同时拜登想在其他摇摆州胜出的压力陡增。
另一方面，密歇根州初选也暴露了特朗普的一些隐忧。黑利仍然获得了不少共和党选民的支持。美联社称，这说明部分共和党选民对特朗普再次入主白宫感到不安。
“可怕的错误”
“没什么比一位美国军人在以色列驻美国大使馆前自焚更能体现人们对拜登政府加沙政策的不满。”美国“政治新闻网”称，这起自焚事件是民众愤怒的升级。报道称，在白宫和国务院，一群匿名政府工作人员在公开抗议信中写道：“以最震撼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是对我们国家最严厉的警告。”文章称，类似的行为在世界多国都曾造成了严重的冲击：当年越战期间，僧人释广德自焚以抗议南越政府；突尼斯小贩布瓦吉吉自焚引发了“阿拉伯之春”。去年12 月，另一名抗议者在以色列驻亚特兰大领事馆外自焚，但迄今政客们仍保持缄默。
美国少数媒体25日曾报道了现役军人布什内尔自焚的消息，但随后就一片沉默。不过，在华盛顿和纽约等城市，民众26日和27日纷纷举行活动纪念布什内尔，民众打着“解放巴勒斯坦”“停止屠杀”等标语抗议拜登政府的加沙政策。在社交媒体X上，有关布什内尔的帖文高居热搜榜前列。
民主党参议员桑德斯27日率先打破美国政界对布什内尔自焚事件的沉默，他在接受《新闻周刊》采访时表示，偏袒以色列是一个“非常可怕的错误”，因为“我们越来越孤立，国际社会清楚，以色列制造的是一场人道主义灾难”。
美联社引述密歇根州民主党支持者伊拉贝德的话称：“我呼吁拜登总统现在就采取行动——让（以色列）在加沙永久停火。”她称，这项活动将持续下去，直到11月的大选。“这不是反拜登运动，而是一次人道主义投票。通过投票告诉拜登政府，拯救生命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