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从狩猎采集到开启农耕是平稳替代吗？新研究指出：是灭族厮杀

众所周知，人类最初是狩猎采集的社会，人类以部落为核心，圈一块巨大的领地，过着一边合作狩猎，一边采摘水果和种子的生活。

在整个人属物种的演化史上，大部分的时间都过着这种生活方式。

不过，到了最近的1万年，世界各地的智人开始纷纷转向发展农业，驯化动植物，开启了一种全新的社会模式——农耕。

农耕社会彻底改变了人类，因为人类开始必须去研究自然、计算，实际上数学就是农耕社会的产物，人类演化史上大部分时间都没有计算的概念（给我们数学不好找个借口）。

总之农耕社会和狩猎采集社会是完全不同的，但你有没有想过，从狩猎采集到农业兴起，智人到底是如何转变的？

在我们大部分人的思维中，这应该就是一片地区的人从狩猎采集平稳的过渡，然后进入农耕，就像是逐渐进步一样。

实际上，以前古生态学家们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们的教材都或多或少这样给我们解释。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狩猎采集到农耕文明转变可能是人类演化史上最黑暗的时刻，没有转变和过渡，只有狩猎采集部落在短时间内被完全灭族。

至于科学家如何知道这一点，那当然是通过DNA研究，确定有多少狩猎采集者的基因保留下来了。

最近一篇发表在《自然》杂志上的文章给出了这一结论，研究小组使用鸟枪法测序的技术，分析了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南部发现的100具人类遗骸的DNA样本，这些遗骸跨越7300年，从狩猎采集生活方式开始衰落的中石器时代，到人类开始农耕生活的新石器时代，再到完全进入农耕生活的早期青铜时代。

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是具有代表性的，因为该地区恰好拥有适合狩猎觅食和耕作的气候条件，同时环境还非常适合保存人类遗骸，这使得研究人员能够更准确绘制出种群之间的基因流动，以及反映他们如何使用土地的植被变化。

分析表明，大约5900年前，一个农民群体驱逐了先前居住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猎人、采集者和渔民，并开始砍伐森林和开垦农田。

死于暴力的头骨©National Museum of Denmark

有大量的考古证据表明，该地区农民取代猎人、渔民是一个相当暴力厮杀的过程，而新研究则表明，狩猎采集者的DNA基本上被删除了，在第一批来到这里的农民基因组中几乎检测不到，而且整个过程只用了短短几代人的时间。

不过，在大约1000年后，第二批农民也向该地区移民，他们同样是完全取代第一批农民，以至于第二批农民的基因中也几乎发现不了第一批农民的基因。

如果你了解人属物种的演化的话，你就会对这样的研究结果感到意外，因为我们现在每个人身上都有其它一些人属物种的基因，这是智人迁徙与其它更早走出非洲的人属物种结合的结果，比如除非洲之外，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尼安德特人的基因。

另外，智人取代其它人属物种也是一个相当长的过程，比如智人和尼安德特人在欧洲至少共同生活了5000年，所以保留他们的基因并不意外。

但是，同为智人，农耕取代狩猎采集却是十分短暂，以及完全将对方消灭，多少有点意外，不过仔细想来似乎也还算情理之中。

我们前面提到过，农耕社会对智人的改变相当大，其中有两点改变让智人变得非常排外。

一点是，农耕（或许）让智人变得更加暴力。

狩猎采集的部落碰到入侵时，他们可以打不过就换一个地方生活，但是农民不行，因为辛苦开垦的土地相当宝贵，农民必须死死守护家园，守护自己的家畜和农作物，同时还要去砍伐开田——这会与狩猎采集社会产生冲突。

另外一点是，农耕的一个“副作用”是人畜共患疾病变得更加严重，而且这些疾病通常都是具有传染性的（不然它不会从动物到人）。

所以当农耕社会和狩猎采集部落接触时，除了资源冲突的厮杀带来的死亡外，还有就是他们对这些传染没有抵抗力。

正因为这两点转变（可能还有其它许多因素），所以农民取代猎人不会像不同人属物种间的取代那样平稳和低效。

报道原文：https://www.sciencealert.com/ancient-dna-reveals-a-tragic-genocide-hidden-in-humanitys-past

文献：https://doi.org/10.1038/s41586-023-0686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