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称为天启诗人, 诗句绝非一般, 评海子诗歌《麦地》

原文

麦地

文/海子

别人看见你

觉得你温暖 美丽

我则站在你痛苦质问的中心

被你灼伤

我站在太阳 痛苦的芒上

麦地

神秘的质问者啊

当我痛苦地站在你的面前

你不能说我一无所有

你不能说我两手空空

赏析

今天分享一首海子的诗《麦地》，短短数语，尽显诗意。诗人神启式的语言，时常让人摸不着头脑，因为难以理解，他的诗常常被人诟病，不是诗，是呓语。更有甚者说海子根本就不是一个诗人。总之，人已不在了，随你怎么诋毁，他也不能反驳。人们总是对自己不能理解的东西充满愤怒情绪，而愤怒又是无用的，这对理解只是雪上加霜。就拿这首《麦地》来说，“我则站在痛苦质问的中心”，这句该怎么理解呢？乍一看，写得挺有灵性的，但是却不太好懂。所以，对于这些晦涩难懂的，应该多几分耐心，不然，就不要开始。下面，就这首小诗，试着分析一下，如有谬误，欢迎拍砖。

首先，诗人用一个对比展开诗歌，在他人心中，麦地是温暖、美丽的，而诗人感受到的是麦地的痛苦，这句“我则站在你痛苦质问的中心/被你灼伤”，好像是在说麦地因为痛苦，所以质问诗人为何，而诗人站在麦地最疼痛的中央，也被这痛苦灼伤。为什么诗人有如此感受呢？这得从麦地、麦子这些意象来分析。麦地象征生命的母体，而麦子象征生命，麦子的生发，成长，伴随着生命成长的阵痛，诗人和麦子站在一起，即是站在这痛苦之中，当然会受到这疼痛的包围，而感到灼伤。

诗人和他人的思维逻辑是完全不一样，他人感受到的是外在的，而诗人感受到的是内在的。外在的，表面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容易消逝。而内在的东西，是和生命，精神相连接的，是不会随着时间的前进而消失的，不仅不会消失，只会越来越深刻。所以，诗人与这疼痛贴得越近，受到的牵连就越大，感受到的痛苦就越深。很显然，诗人是通过麦地和麦子的象征意义，对自己内心的剖析，在诗人心里，生命是痛苦的，所以将这一情感转移到麦地和麦子身上，两者互相影响，互相质问，这简直就是痛上加痛。

接着说“我站在太阳 痛苦的芒上”，在海子诗中，太阳有着特殊的象征意义，这个麦地、麦子一样。太阳象征着希望、力量、光明、正义、前方等等，一切美好的东西。而诗人说站在痛苦的芒上，这表明他是迷失的，感觉到无望的，这就像在说内心痛苦的挣扎。接着，诗人对麦地这个痛苦的质问者发起了反问，诗人自证说他不是一无所有，不是两手空空，那么，他所拥有的就是痛苦，生命的阵痛。

由此可见，诗人所考虑的都是生命内在的东西，诗人对痛苦的召唤，或许是为了发泄内心的不满情绪。在精神上，海子是一个充满神性色彩的理想主义者，这就造成了他痛苦的根源，理想和现实的落差，会让人陷入到消极、郁闷的情绪之中。诗人本身的敏感体质，对痛苦的感受只会更加强烈，异于常人。所以，才出现了诗歌开头的一幕。

这首诗，给足了读者思考和想象的空间。对于诗人创作中常用的意象的把握是理解诗歌的关键。这些特定的意象具有个性化的象征意义，是专属诗人的。遇到类似的诗歌，从这方面下手，理解起诗歌就容易得多了。诗歌最后的留白也很值得进一步延伸展开，这或许还需要对诗人的创作体系有更深刻的认知才行。您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