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大海的声音，完成10倍于地月往返的旅程

远航的海鸟

动物们真的很“努力”，为了寻找食物，它们可以走很远的距离……

许多海鸟有这无与伦比的飞行距离。以北极燕鸥（Sterna paradisaea）为例，它们每年都会从北极飞到南极，再从南极飞回北极。另一种大型海鸟——漂泊信天翁（Diomedea exulans），其一生飞行的距离，相当于在地月之间往返10次。

当这些海鸟在高度动态且相对没有特征的环境中远距离航行时，它们必须克服缺乏固定视觉标志的巨大挑战。因此，有效的导航对它们的迁徙、觅食、躲避捕食者、寻找配偶都至关重要。

现在，在一项于近期发表在《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杂志的研究中，一组科学家利用漂泊信天翁的数据，首次深入探索了这些远航的海鸟是如何利用声音来确定更远地方的情况并导航的。

远距离导航的线索

与对陆生鸟类物种的研究相反，几乎没有证据表明，远航的海鸟主要是依赖使用太阳，或天体指南针，或地磁线索来进行长距离导航的。

过去的研究表明，嗅觉线索在具有高度发达的嗅觉系统的鹱形目海鸟的导航中起到了重要作用。气味不仅可以帮助这些鸟类识别巢穴和配偶，气味的梯度还可以形成可用作导航线索的嗅觉景观。

然而，嗅觉线索可能会受到风速和风向的影响，这就有可能限制它们的效用。此外，科学家已经知道，一些嗅觉能力受损的海鸟，最终也能抵达它们的目标，这表明它们还使用了其他的导航线索。

信天翁科是鸟纲鹱形目下的一个科。长期以来，它们以其卓越的飞行性能而闻名。在新的研究中，一组研究人员观察了漂泊信天翁对一种被称为次声的低频声音的反应，揭示了这些远洋的海鸟在大空间尺度上导航时可能使用的额外线索。

聆听低频的声音

次声是一种可以传播数千公里的声音。虽然人类通常无法听到，但一些动物却可以。当海浪撞击在一起，或冲击到海岸线时，都会产生一种被称为微气压的次声频率。新研究所聚焦的，就是这种被称为微气压的次声。

科学家知道，有着高波活动性的区域可能与上升流有关，鱼会在上升流中被带到水面。次声可以提供这些区域的信息，进而告诉海鸟觅食的好地方。因此，在新研究中，研究人员认为，次声可以为海鸟提供远程的最佳觅食点的线索。

展翅时翼展可宽达3.5米的漂泊信天翁。（图/JJ Harrison via Wikipedia）

当海浪撞击海岸线时，也会产生次声。许多沿海的海鸟都会利用海岸，来选择飞行路线并找到返回繁殖地的路。因此，次声还可以揭示诸如海岸线等静态特征的位置，为海鸟提供长距离的重要信息。

尽管科学家已经在一定程度上了解了次声对于海鸟的意义，但新发表的研究则是首个能证明这些海鸟能对次声做出反应的证据。

这些次声数据是由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组织（CTBTO）在全球范围内安装的传感器网络所监测的。安装这个系统的最初目标是为了探测核试验，它却意外地提供了大量可供科学家使用的数据。

研究人员将CTBTO记录的数据与他们自己的GPS跟踪数据结合起来，从89只漂泊信天翁那里比较了微气压和鸟类的运动。他们分离出了能显示出这些漂泊信天翁是如何决定下一步去向的数据。研究结果表明，这些海鸟会选择次声最大的方向，这表明次声的确是它们用来寻找食物，或者尽量减少旅途中的能量消耗的一个引导。不过，研究人员还无法确定为什么次声越大的地方就越好。

问题与答案一样多

这项发现让科学家深入了解其他鸟类是如何在中途和长途旅行中作决定。但就像与许多对一个假设做出了首个测试的研究一样，这项研究提出的问题与回答的问题一样多：如果海鸟会对次声作出反应，那么它们势必能够听到次声并知晓声源。实验室研究已经发现了一些鸟类可以听到次声的证据，但还没有对海鸟进行过测试。

短期看来，似乎并不太可能把一只漂泊信天翁带进实验室，并创造出一个足够大的声音室来进行实验测试。但有研究表明，有一些海鸟物种是可以生活在人工圈养环境中的，或许未来的研究可以先集中在这些物种之上。

#创作团队：

撰文：糖兽

排版：雯雯

#参考来源：

https://theconversation.com/can-seabirds-hear-their-way-across-the-ocean-our-research-suggests-so-215945

https://www.pnas.org/doi/10.1073/pnas.2314980120

https://pubmed.ncbi.nlm.nih.gov/37812719/

#图片来源：

封面图&首图：CARTER SAUNDERS / Unspl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