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皇后婉容让太监孙耀庭贴身伺候她洗澡。一进屋,孙耀庭就捂着肚子喊:“主子,奴才突然不舒服,怕是不能伺候您了!”当他走出门,婉容直乐:“都不算个男人,还害羞上了!”
孙耀庭,清末的太监。他出生在天津一个贫困家庭,父母操劳大半生,忙得脚不沾地却也养不起家里几个孩子。
年幼的孙耀庭看着父母的辛苦状,决心出去找事儿干,不给家里增添负担。
听村子里有的老人说,在宫里当太监是个非常来钱的活,要是遇上出手阔绰的主子,还能得到不少赏赐补贴家里。
听说这番话的孙耀庭没有犹豫,决定去宫里做事。
因为家里实在拿不出多余的钱,孙耀庭连净身,都是父亲亲自动的手。
他足足痛苦躺了好几天,才得以有力气进宫。
幸运的是,他的运气不错,进宫没多久就学会了伺候宫妃的各项事宜,也跟着学会了不少打交道的技巧。
最开始,孙耀庭在端康太妃的宫里做事,因为手脚麻利,很得端康太妃喜欢。没几天,端康太妃紧接着就让他去伺候皇后婉容。
婉容受过西式教育,性格开朗外向,总是打趣身边的宫女太监。
那些下人都和婉容皇后混熟了,在面对她的玩笑和脾气时,都能摆出笑脸从容应对。
但初来乍到还有些认生的孙耀庭,却不能很好地接住婉容的俏皮话。
他刻板正经的样子总是让婉容觉得好笑,越是好笑越要拿他寻开心。
看着孙耀庭急得说不出话,满脸涨红的样子,婉容和宫里其他太监都笑得合不拢嘴。
一次,婉容在自己宫里洗澡,突然想到外面站着的孙耀庭,吩咐一声:“小孙太监,今天就你进来伺候我洗澡吧!”
孙耀庭心中知道,婉容并不是真的想要自己伺候她,只是想拿他找个乐子。
主子有命令,他又不能不听从。只能擦了擦汗,低着头走进屋里。
但是,他一个太监独自入皇后寝宫,又实在不合规矩,说出去也会遭受流言蜚语。
没几分钟,孙耀庭无奈想出一个办法,就捂着肚子大喊:“哎哟,我这肚子疼死了。主子,奴才可能没法伺候您了。”
说着就赶紧往外走。
婉容一眼看穿了他的强装镇定,乐得不行:“都不算个真正的男人,还害羞上了!”
孙耀庭听清楚了这句话,心里火辣辣的疼,很不是滋味。
这是他入宫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尝到自尊心被碾压的感觉。
1933年,时局混乱,溥仪被迫退位后,带着婉容等人一路去往东北。一直伺候婉容的孙耀庭自然也跟随在逃亡之列。
一路上,孙耀庭忠心护主,仍旧像往常一样,尽心尽力侍奉婉容和溥仪。
但是,他的尽职和忠诚却没能得到一丝温柔的对待。
婉容心情不好时,总是拿身边的孙耀庭出气,恶言恶语是常有的事。
更糟糕的是,在长期的颠簸劳累中,孙耀庭患上了严重的肺病,不停咳嗽,还时不时发烧。
这导致他完全跟不上往东北前行的步伐了。婉容也很害怕孙耀庭的病情会传染,立刻给了他一些钱将他打发走了。
在紫禁城里度过了这么长时间,孙耀庭一朝恢复自由身,却心中迷茫惆怅,不知道何去何从。
他思念多年未见的父母,便拖着病体回了老家一趟。
谁知,父母早已经不在,家中其他兄弟姐妹勉强让他住了下来。
可是,孙耀庭还在病中,不仅需要花钱更需要人花精力照顾,他的家人不乐意了。
应付了他一段时间后,同样找了个借口将他赶出了家。
孙耀庭虽然觉得伤心,却没有满腔怨恨。他明白这是家人的无奈之举,他只有振作起来,另谋出处。
他用身上仅剩不多的钱去治了肺病,而后一路到北京,去了老太监们集体居住的院子。
溥仪离开后,这些一下子失去保障和依托的老太监们惺惺相惜,互相帮助,撑过了难熬的岁月。
十几年后,新中国成立,孙耀庭终于迎来了新的人生。
他的生活有了基本保障,也有了新的住所,可以时常和朋友们聚在一起,聊天,喝茶,养花。
在闲暇之余,孙耀庭还提起了笔,写下了关于自己的自传体书——《中国最后一个太监》。
当然,书中那些一笔带过的苦难,放在现实中却是苦苦煎熬的好几年。
在世道最为混乱,人情最是凉薄的时候,孙耀庭始终没有放弃求存,没有自怨自艾,被负面情绪带着走。
他怀抱向上的希望,咬牙前行,始终在坚强地生活下去。
虽然在那个有局限的时代,孙耀庭被迫成了世人眼中的残缺之身,但是,他的灵魂与人格饱经磨练,始终是完整而闪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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