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插越南，坦克误碾2人，连长拔枪对着驾驶员：我崩了你！

作者：肖运锬

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我军穿插部队的后勤分队，在往前方运送弹药、给养途中，多次遭到越军袭扰，这也导致前方部队容易出现断粮、断水、断药等情况。

连日来的穿插、战斗，使得我军护送后勤分队的部队疲惫不堪。战士们疲惫与饥渴交加，肚子里叽叽咕咕地叫个不停，脑子里昏昏糊糊，上下眼皮不时地打着架。腿肚子里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前进一步，都要拿出吃奶的力气来。恰逢此时，上级传来命令，部队原地休息。

指战员一接到命令，“噗通噗通”地倒在公路两侧，很快睡着了，有的打起了鼾，周边的任何动静都无法惊扰到他们的深沉睡梦。

坦克分队穿插

天黑后，友邻部队的坦克分队“轰隆隆”地吼叫着开了过来。在一个转弯处，由于天黑视线不清，加之驾驶员未仔细观察路况，坦克“咔嚓嚓、咔嚓嚓”地将熟睡在路边的2名战士碾压在了履带下，顿时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旁边的战士在睡梦中，被坦克的吼叫声和战友的惨叫声惊醒，迅速跳起来鸣枪示警，坦克驾驶员才发现公路两边都睡满了战友，紧急拉刹停车。

连长闻讯冲了过来，呼啦一下跳上坦克，拔枪顶住驾驶员的脑袋，愤怒地质问：“你眼睛长哪里了！敢朝我们战士身上碾压？信不信，我崩了你！”

面对愤怒的连长，驾驶员深知自己闯了大祸，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确实没有看见这里睡得有人！这是我的错，这是我的错！”这名驾驶员追悔莫及。

很快，上级的调解人员赶到了现场，查证确实是属于事故和误伤。惨剧已经造成，后果无法挽回，双方都很悲痛和无奈，只能息事宁人、到此为止。鉴于双方都肩负着不同的使命，只好压下情绪，继续向前开进。

子夜时分，部队掩护后勤机关和民工来到一条滔滔滚滚的河流边。先头人员正“踢踢踏踏”地走上河面上的吊桥，河谷两侧的山上突然响起了“咯咯咯——”“哒哒哒——”的密集枪声。越军早已在这里埋伏，以密集的火力封锁住吊桥与河面。从山上冲下来的越军特工趁机混入我军队伍，向我军突然开火，制造更大的混乱。

一时间，双方在黑夜中根本无法辨认出是敌是我，只能对着朝自己开火的人员还击。夜暗中，枪声四起，敌我难辨。两岸枪声碧血涌，人喊马嘶鬼神泣，一场惊心动魄的混战拉开了序幕。

越军资料照

跟随部队的民工队伍，从未遇到过这种惊心动魄的场面，更没有战斗经验，加上四周一片漆黑，人马相互拥挤，一时间队伍全乱了。只听见到处都是人喊马嘶，“砰隆砰隆”的人马坠落到河里的声音不绝于耳，密集的枪炮声更是响彻了整个山谷。

后卫部队的战士们一边还击两面山上的越军，一边紧急应对混入队伍中的越军特工，同时拼命地向前冲去。此时，部队的建制也完全被打乱了，战士们只能与身边的战友彼此呼应、各自为战。

黑夜中，密集的子弹像萤火虫一样满天呼呼乱蹿，炮弹、手榴弹“轰隆隆”地爆炸时，喷射出的熊熊火光一闪一闪地跳跃，不时映照出人群奔跑拥挤的影子。因为天黑夜暗，混入我军队伍中的越军特工也很难被辨识出来。

经过一阵混乱的厮杀，我军部分指挥员通过呼喊和互相传递信息，逐步收拢了自己的一部分建制人员，战斗的目标逐渐明确了。对于那些混入到我军队伍中的越军特工，战士们也逐步掌握了辨识方法：只要谁朝身边的队伍开枪射击，谁就肯定是越军特工，我军战士就毫不犹豫地将他们迅速击毙。

在夜暗中，路上、桥上、河水中，不知倒下了多少人。我军幸存的指战员一路狂奔突围，脚下踩到的是横七竖八的身体，有的还在痛苦地呻吟着、嚎啕着、喘息着，可是在如此战斗激烈、情况紧急、漆黑一片的环境中，他们谁是敌人，谁是战友，一时无法分辨。加之穿插部队有自己的使命，事先明确了“三不管”规定，伤员和烈士由后续分队处理，所以此时不能停下来仔细查找、辨识和救护死伤者。

陆续冲过吊桥的我军部分官兵，相继在河对岸的悬崖下，找到了越军射击的死角。他们一边通过多种方式，尝试着与尚未过河的我军部队取得联系，一边重新组织对彼岸越军的反击。而在遭遇伏击与混战之时，退回到山谷右侧的我军余部，在黑暗中看到有人在反击山谷右侧的越军，估计是已经过了河谷的我军部队。他们也立即组织火力反击山谷左侧的越军。

这样一来，山谷左右两侧的我军部队互相呼应、彼此配合，对山谷两侧的越军形成了交叉的反击的初步态势。但是，由于不利的地形和火力的悬殊，加之部分混入我军部队和民工中的越军特工还在制造混乱，所以我军依然被越军死死地压制在谷底，难以脱身，牺牲依旧在不断增加。

敌我双方在河谷中形成了相持不下的局面，幸存民工和骡马有的在黑暗中奔跑呼叫，有的则随机应变地卧倒在沟坑之中或石堆后面，紧张地观察着两军对战，混战还在继续。

在战场上，执行穿插任务的部队，其特点就是千方百计地突破敌人阻扰，勇猛顽强地直插敌人背后，达到断敌退路、阻敌增援的目的。因此在穿插途中，哪怕是自己队伍中牺牲的、受伤的、掉队的，都暂时不管（即“三不管”）。即使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也要向既定目标奋力突进，直至完成任务。所以，被围困在山谷中的军民深知，后续大部队相距甚远，短期内增援无望。前方的先头部队的目标是迅速赶到目的地，断敌退路，阻敌增援，按战场规定和纪律，是不可能留下来的，所以唯一的希望就是自辟蹊径，摆脱敌人，跳出死地而后生。

正当大家焦急万分的时候，河谷左侧的一位老班长突然摸索发现了一条较深的水沟，沟里的水哗啦啦地从山上倾泻而下，水沟里面刚好能够避开越军的火力。

于是，他灵机一动，立即召集身边的几位战友，顺着水沟往山上爬去。接近山顶，越军的一个重要火力点暴露在离他们100余米的一个平台上。只见越军的重机枪、火箭筒等正在向山谷中和河对岸的我军猛烈射击。老班长对身边的火箭筒手一挥手示意，机敏的火箭筒手“轰隆——”一发弹射了出去，刚好击中了越军阵地上的弹药堆，立刻引起了“轰隆轰隆”的剧烈爆炸，山腰上的越军阵地，顿时化为一片火海。

紧接着，老班长又将身边战友分成两个战斗小组，趁越军还没有回过神来，迅速清除了左侧山上的几个越军据点。右则山腰上的越军，看到如此场景，误以为是中国军队回援的大部队到来了，对岸的同伙已经葬身在中国军队的枪林弹雨中，深知自己已经独木难支，于是便操起家伙逃之夭夭。

河谷右侧的我军见状，立即向对岸狂奔而去。等到越军增援部队闻讯赶来时，我军已经全部跨过了河流，向前疾驰而去。我军这支部队，在这次遭遇战中虽然损失不小，但最终还是突破了越军的封锁，及时地将剩余物资输送到了前线部队。

半个月后，我军部队要撤军回国了，上级好不容易才抽出后勤人员，专门来到这条河谷打扫战场。由于时日已久，天气炎热，我军一些烈士的遗体已经腐烂，收容队只能以衣着和领章记录为标识，将烈士的遗体装袋运走，回国火化后，将他们安葬在烈士陵园。

有道是：“捍卫和平辞故乡，一腔热血上沙场。”“问天下苍生黎庶，杀伐历来家国事，坟茔满青山，多少忠魂驻！”但愿我们“心记河谷飞弹雨，泪思壮士存忠节！”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们啊，请永远缅怀那些为了国家民族而英勇牺牲的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