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套”“公式化的剧情”,这是多数人对武侠小说的印象,事实也的确如此,在你翻开一本武侠小说之前,也大致能猜到书中的剧情,无非是主角惩奸除恶,继而成为世人敬仰的大侠的故事,不过最让人气愤的,还要数那“血统论”。
简言之就是主角之所以能够成为主角,是因为他有个强大的背景,或者说他的身世不简单,哪怕是金庸笔下的主角,也不外如此。
但说来奇怪,《神雕侠侣》中登场的侠二代,也就是郭靖的那几个孩子却没能继承父亲的“主角”身份,至少他们在《神雕侠侣》中的表现几乎都只能用“副作用”来形容,尤其是郭芙与郭襄两姐妹,闯祸不断。
(郭靖夫妇剧照)
那郭破虏就更不用说了,几乎毫无存在感,但说来奇怪,金庸既然写出了郭破虏这个角色,又为何要让他毫无意义地死在襄阳?
一、多余的存在
如果以“小龙女跳崖”作为分界线,将《神雕侠侣》的剧情分为两部分,那么前半段的剧情几乎都是由郭芙来推进的。
是的,郭芙虽然只是书中的女配角,但书中有几个关键的转折点,都是由她来推动的,比如儿时的她与杨过产生矛盾,继而让大小武与杨过打斗,直接促成了杨过被送去全真教。
后来郭芙斩断杨过一条手臂,则让杨过在神雕的指引下练就了一身玄铁剑法。
(郭芙剧照)
再到后来郭芙以冰魄银针打伤小龙女,直接导致小龙女毒入膏肓,没了活下去的动力,继而跳崖。
到了“十六年之后”,姐姐嫁人了,妹妹又开始“作妖”了,她与杨过邂逅之后,便“赖上”了杨过,后续的剧情几乎都是围绕她展开,尤其是她被金轮法王擒下,直接导致襄阳守军十分被动。
哪怕这两姐妹在书中起到的多半是负面作用,但好歹存在感极强,她们不是主角,却胜似主角,是不可或缺的存在,而郭破虏则不是。
郭破虏这个角色从登场开始就毫无存在感,他话也不多,也没有太多的实战表现,甚至作为郭襄的双胞胎弟弟,郭襄过生日的时候,他也直接被无视,仿佛这个角色如同空气一般。
既然如此,金庸大可只写郭芙与郭襄两姐妹,完全没必要多谢一个郭破虏才是。
直至《倚天屠龙记》中,金庸才解释了郭破虏这个角色存在的意义。
二、悲剧的结局
《倚天屠龙记》的主线剧情虽然是发生在前作结束数十年之后,但关联却十分紧密,比如最核心的线索“屠龙刀”与“倚天剑”就是郭靖夫妇留下的遗产。
那“倚天屠龙计划”中最核心的部分就是让刀剑得以流传到后世,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刀剑之谜不被奸恶之人发现。
而郭靖夫妇的安排也很简单,大女儿郭芙是草包,没被赋予重任,郭襄与郭破虏则成了刀剑的保管者。
(黄蓉剧照)
至少书中是这么写的:“郭大侠夫妇铸成一刀一剑之后,将宝刀授给儿子郭公破虏,宝剑传给本派郭祖师……为什么不直截了当将地图告知儿子、女儿,却要兜这个大圈子呢?只因郭大侠夫妇料知兵书和武功秘笈如出世早了,未到逐走蒙古人的时机,落入了奸恶之人手中,不免贻祸无穷,将来未必能留作正用。”
然而郭襄与郭破虏后来的经历却与郭靖夫妇的计划不同,襄阳城破之时,郭襄倒是远在西川,初读此段时,还以为郭襄是为了寻找杨过,在外游山玩水,后来结合倚天屠龙计划来看,游历四方不过是顺带的,她远离襄阳的目的是不让倚天剑落入蒙古人手中。
也正因为如此,郭破虏会死在襄阳就显得不太合理了,他可是屠龙刀的保管者,他一死,屠龙刀就难免落入蒙古人手中,他怎会不知。
郭靖与黄蓉夫妻二人也应该清楚这一点,他们甚至有可能会将郭破虏赶走才对,绝不可能留儿子与自己一同守城。
再从创作者金庸的角度来说,既然郭破虏被赋予了重任,自然也不该给他安排如此矛盾的命运,他就应该远离襄阳,以确保自身安全和宝刀不遗失才对。
所以金庸为何这么写?
答案或许很简单,你看郭破虏像谁就明白了。
三、无人宠爱的郭襄
郭破虏与郭襄一同出生时,多数人都只注意到了郭襄的存在,仿佛郭破虏就是个“买一送一”的赠品一般,但那不过是读者顺着杨过的视角得到的感受。
其实在郭靖夫妇看来,恰恰相反,他们更偏爱的其实是郭破虏,而非郭襄。
(郭芙、郭襄、郭破虏剧照)
比如郭襄曾说过:“我做了错事,爹爹妈妈问起,我从不隐瞒,给爹妈责骂一场,也就完了。否则撒个谎儿骗了过去,自己后来反憋得难过。这一次我悄悄出来,爹妈知道了定要生气,可是已经出来了,我也不会瞒着不说。”
至少在郭襄自己看来,她在父母那儿得到的关爱并不多,究其原因,郭靖夫妇自然不会对郭襄说出,他们重男轻女的事实。
当年黄蓉在怀上二胎之时,他们夫妻二人便有这么一番对话:“郭靖俯下头来,在爱妻脸上轻轻一吻,道:‘若是男孩,咱们叫他作郭破虏,若是女孩呢?’想了一会,摇头笑道:‘我想不出,你给取个名字吧。’……(黄蓉)叹了口气,道:‘我好生盼望是个男孩儿,好让郭门有后。’”
后来如他们所愿,他们得到了一个儿子,自然是格外宠爱,而郭襄则难免被冷落。
而你看郭破虏又长得像谁?至少整体气质是这样的:“郭破虏沉静庄重,大有父风。”
(郭芙、郭破虏剧照)
这也说明了一个事实,郭破虏是被父母塑造成了与父亲郭靖一样的少年英雄形象,他就好似翻版的郭靖,自然也有一身英雄气,后来的他会意气用事,留在襄阳与父母一同战死也就不足为奇了。
而郭襄则没能得到偏爱,比起与父母一同守城,打着“看管倚天剑”的幌子寻找杨过,对于她而言才是正事。
其实金庸对于每个角色的刻画都细致入微,只是多数人没察觉那些细节罢了,哪怕他对郭破虏着墨不多,这个角色的故事也算是有始有终,是符合人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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