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雨城丨雨城历史文化故事——雨城棂星门及消逝的文庙建筑（一）

据民国《雅安县志·卷二·祠祀》记载：

县学文庙，在县署前……南向……清道光乙巳建……为棂星门……

志中所云之"县学文庙"及"县署"建筑，在历史的烟尘中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文献中寥落的记述。唯有县文庙的棂星门跨过了时间的熬炼，依旧屹立于今雨城区县前街165号，这里仍然是它的故土。

虽然周边的高大建筑与其再无关联，但棂星门和着苍坪山下的明观音阁、洪武间的一段明城墙、清代哥特式天主教堂、南城门下的茶马碥路；或以其倾颓的屋宇，依旧强撑居民起居的民国民房，还有或沿用、或消逝的老街名，以及裹挟着诸多故事的旧城模样。它们或偏居一隅，或隐于喧哗，或徒留文献，或残存记忆。不论以何种形式存在，无一不成为雨城的公共记忆，共同组成老雅安珍贵的历史遗存。

迄今矗立的棂星门属于牌坊的一种，是等级较高的古代建筑。关于棂星门的称谓，据宋《营造法式》载：

其名有三：一曰乌头大门、二曰表揭、三曰阀阅，今呼为棂星门。

棂星门之称谓肇始于宋代。

1．形制

棂星门建于清道光乙巳年（1845年），坐北向南。为仿木构红砂岩石质门楼式建筑，四柱三间。由于四柱出檐，有冲天之势，故又称为冲天式牌坊。

坊通高5.9米，面阔8米；长方形柱础，柱下均施抱鼓石；明间横匾南北两面从右至左楷书"櫺星门"三字；各间檐下施镂空雀替，下横坊共有七个长方形孔洞，应是早年安装坊头的位置，坊头现已不存。南面明间两横坊分别浮雕二龙戏珠、双凤朝阳，其余横坊雕饰鹿鹤同春、麒麟送书及祥瑞花草。各间坊柱营造简朴，顶上作云罐状，若毗庐帽子。此一形制在宋《册府元龟》中有载：

正门阀阅……柱端安筒瓦，墨染，号乌头染。

后世作坊，柱端样式虽出现多样化，但基本形制却并未改变，因此即使不再作"乌头染"，也将此类牌坊称为乌头坊或乌头门。

关于乌头门，学者们也多有论述：马丽琴在《中国牌坊》一书中谈到：

阀阅，俗称乌头门。是由华表和门板组合成的一种高大衡门，这自非一般"贫者之居"的衡门可比拟。因此汉唐以降，都是有身份的人才能有资格做此大门。故唐、宋史中均有"六品以上仍用乌头门"的记载。也因此，阀阅遂成为古代上层阶级的代名词。如所谓"门阀贵族"、"阀阅世家"等，这实际上就起了标榜"名门权贵、时代官宦"之家的作用。在此意义上，它后来发展成位于衙署、王府门前的牌坊，以及宗祠、会馆等建筑的牌坊门式样。阀阅这种大门，宋代始逐渐改称为棂星门。

而何以出现"乌头染"呢？究其原因，最早的牌坊选材多以木构。因而在风霜雨雪中，柱顶极易腐蚀，因此才在柱端安装筒瓦之类的材料，以起保护作用，此后便发展为此类牌坊的基本形制。万幼楠在其《牌坊》一书中也说：

即在两根一丈多高的木柱（华表柱）上套上个瓦罐，并将柱端涂上黑漆，以防雨防腐。

清雅安棂星门采用当地盛产的红砂岩石质建造，其柱端也仅仅是乌头形制的保留，而不再具有实际功能，因此也就不用再涂上黑漆了。

关于棂星门的来历，《中国牌坊》与万幼楠的《牌坊》一书均作了较为详细的论述，结合两本专著的论述，笔者作如下梳理：

史载："灵星"即今"天田星"，主农事。为了祈求来年的丰收，汉高祖规定，祭天要先祭灵星。到了宋代，人们用这种祭天的礼仪来祭祀孔子，宋仁宗时还营建用于祭天地的"郊台"，设置"灵星门"；因其门形似窗棂，而作棂星门，改"灵星"为"棂星"，并将孔庙、孔林前的大门建造为棂星门。后来有人将寺观前的大门也称作棂星门，这是用祭天的隆礼来尊崇孔子和神佛的意思。

棂星门威严、庄重、多作为文庙、道观、陵墓的标志性建筑。

后来人们又将灵星解释为天镇星、文曲星、魁星，意义十分丰富。《龙鱼河图》中有言：

"天镇星主得士之庆，其精下为灵星之神"，以棂星命名文庙大门，取得士之义，意味天下文人学士汇集于此，统一于儒学门下。

又因相传天上星系"二十八宿"，其中一个掌管文化的星叫灵星，又名"文曲星"。又说孔子乃天上文曲星下凡，因此认为孔子可与上天施行教化，广育英才的天镇星相比。

而立于学宫内的棂星门，也因此成为文庙的一种标志性建筑，表达出文庙是传承崇文尚学、尊师重道和文脉之源的深刻内涵。

▌来源：雅安西康博物馆

▌编辑：张榕

▌审核：徐召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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