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迎秋：新汽车路上，丰田的“武器库” 里有什么？

丰田是个强大的汽车公司，特别是在技术、研发、生产、管理等方面拥有很强的实力，这是公认的。但这几年来，随着新能源、智能化汽车的发展，在一些人看来，丰田并没有让人看到太多“领先一步”的地方，甚至给人感觉在新能源、智能化方面落后了。

今年6月底，丰田汽车社长佐藤恒治上任不久首次来到中国，面对这样的疑问，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希望我们有机会去日本，近距离看看丰田“武器库”里的东西。言外之意，在新汽车的路上，丰田还是有“东西”的。日前举行的东京车展让我们有了这样一次了解丰田的机会。

与北京、上海车展的“宏大规模”不一样，东京车展“小得可怜”，有的媒体直言“没什么可看的”。其实细细看来，信息量还是不小的。其中一个重要信息就是，包括丰田在内的所有日本汽车公司对于汽车的认识都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不再是四个轮子一个发动机，而是移动出行的综合解决方案。这样的现象，在过去是不多见的。从此次东京车展的名称也可以证明这种变化，由“Auto Show”变成了“Mobility Show”。

丰田的变化更明显。此次车展，丰田以“寻找您的未来”为主题，推出了一系列电动和满足不同场景需求的概念车、商品车，以及搭载全新软件平台“Arene”的新车型，全面呈现未来丰田汽车的电动化、智能化、多样化。展台发布会上，佐藤喊出了丰田要“改变汽车的未来”。他说：“未来由大家共同创造”、“汽车就是一个平台”、“汽车由您的‘愿望’创造”、“未来的关键词将不仅仅是电动化、智能化和多元化”、“我们要以汽车为原点，为世人提供实实在在的选择，这是丰田的使命所在”。这样的观点表达对一个领先的传统车企来说，是非常难得的，它意味着丰田将发生重大的转变。

短短的日本行程，我们除了欣赏展台上各款新车型之外，还专程去到丰田下山技术研发中心参观并听取有关技术部门负责人对电池技术（包括锂电池、固态电池、燃料电池技术），以及智能化软件平台“Arene”的开发介绍。特别是与佐藤社长的交流，让我们对丰田面向未来的思考和发展有了一个轮廓性的真实地了解。

一、丰田已经开始全面转型。我把它看作是“大象转身”。过去一段时间，在一些人眼里，丰田在新能源领域只是混合动力，纯电是短板，尤其是智能化方面，相较于中国品牌汽车“拉下了几个身段”。但今天，必须看到，开始转过身来的丰田已经在补齐发展版图全面出击。这里特别要提的是，丰田的这次全面转型并不像有人说的放弃混动、氢能源，更不是个别媒体说的，佐藤要否定丰田章男的既定方针。而是在新能源路上，丰田要多元化齐头并进，电动化放在一个关键位置上。佐藤说，丰田的多样化，是为了满足不同客户需求和移动出行场景的变化，同时也是为了落实碳中和。也就是说，这个转型不是点上的变化，而是一次全体系型的行动。

二、全面转型的路上，丰田希望“与众不同”。在丰田下山技术研究中心，有两款试驾车令人“耳目一新”。一款是代号为“manual”手动BEV，即可以换挡的电动车；一款是代号为“On Demand”的BEV，它可以一种动力切换成皮卡、小型家用车、跑车、MPV，体验不同的驾乘感。尽管这样的创新思维来源于传统汽车的改善革新，但求新求变的特点是大家切实感受到的。与中国的一些造车新势力车企不同，丰田的创新转型不是“打破一个旧世界，建立一个新世界”，而是“在追求制造更好汽车的理念下，推动全系统、全结构的提升。”给我的感觉是，丰田的创新包含三层意思：平台架构的全面优化。包括零件的小型化、轻量化，减少风阻的设计等；综合性能的全面提升。包括安全性能、操控性能、甚至电池能量密度、续航里程、成本等；核心技术的重点突破。在现场，我们看到了固态电池和燃料电池应该是丰田的一个重点主攻方向。就在前不久，丰田与“出光兴产”签订合作协议，共同开发固态电解质的大规模生产技术。预计在2027年左右实现量产。

三、与中国新汽车发展思路相一致，丰田也将新能源与智能化放在一起思考新一代电动车的研发。谈到丰田全新的软件平台“Arene”，佐藤说，“这个平台不仅随时实现先进安全技术，还可以贴合消费者要求的软件开发，并且还可以通过能源网模式与他人共享电能”、“这就是软件定义汽车。在这个平台上，消费者可以自行拓展。”开放造车将是丰田下一步围绕“软件”这个领域推进的重点。佐藤表示，在中国电动汽车的研发，要符合中国的需求，在中国做研发能获得更好的效果。目前，丰田已经在与中国的科技公司合作无人驾驶技术。据了解，不久还将会宣布与另一个科技公司的全面合作。

新汽车道路上，丰田“武器库”里有什么？这是涉及到核心机密的话题，在日本的参观交流、试乘试驾过程中，大部分时候都被要求不得拍照摄像，还签了保密协议，特别是当问到具体核心数据以及投放时间表，对方都以“不方便透露回答”。但整个过程中，我们还是看到了丰田下一步的发展思路、突破点，也感受到了他们的方法论，剩下的就是时间表了。从交流中看，2027年左右，将是丰田全面转型的一个节点。但时间在变，技术在变，竞争也在变，丰田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估计他们的时间表可能会提前一些。

我始终认为，一个伟大的公司不是它不犯错，而在于它的自我修复能力。丰田当下正在做的，就是这种能力的一部分。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更何况，全球汽车产业剧烈震荡下，丰田是最稳健的一个。今年9月，丰田单月销量创下了100.4万辆新高，增长10.5%。一旦它转型成功，引领新汽车发展的，一定有丰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