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肃回忆自己在中南海见毛主席时的窘态：敬礼不对，不敬礼也不对

老覃幼时看电视连续剧《西游记》，每每一集终了，随着演职员名单缓缓出现，都沉醉于优美的片尾曲《敢问路在何方》之中，流连忘返。

时间一久，就牢牢地记住了《敢问路在何方》的词曲作者阎肃和许镜清的名字了。

其中的词作者阎肃，是个极有分量的人物，他不仅是词作家，还是文学家、剧作家、国家一级编剧。

阎肃出生于1930年，1950年被西南青年文工团录用，一开始是当演员、合唱队员，后来调去担任创作员，做专职创作。1953年参军，调到西南军区文工团（空军政治部文工团的前身）。

他的成名作是歌剧《江姐》。

话说，1962 年，我们刚刚经历了 3 年困难时期，许多人对新中国的发展方向产生了困惑。身为空政文工团创作员阎肃日夜苦思，立志要写一个“为我们党提一提气，为人民鼓一鼓劲”的好作品。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决定把当时社会上反响很大的，由根据著名作家罗广斌、杨益言著作的小说《红岩》改编搬上歌剧舞台。

当他把这一设想上报给空军司令员刘亚楼上将，立即得到了刘亚楼的首肯。

在刘亚楼的支持下，阎肃很快写出了歌剧脚本，并和编导人员七下四川，与江姐原型江竹筠烈士的20多名亲属和战友展开座谈，易稿数十。

1964 年 9 月，歌剧《江姐》终于问世，在全国公演后引起巨大反响。

据不完全统计，单单在1964年9月到12月，就有数百家文艺团体相继上演，演出次数达到了惊人的 286 场。

其中，空政文工团歌舞剧一团在京公演的20多场，场场爆满。

最值得一说的是，10月13日晚7时，毛主席在周恩来、朱德、董必武、贺龙、陈毅、徐向前、聂荣臻、杨尚昆、陆定一、罗瑞卿等陪同下，在人民大会堂三楼小礼堂观看了全剧的演出。

演出结束后，毛主席登台接见全体演出人员，祝贺演出成功。

毛主席回去后，对剧中的《红梅赞》《春蚕到死丝不断》《绣红旗》《革命到底志如钢》《青松林内红旗扬》《五洲人民齐欢笑》等著名唱段印象深刻，时不时会哼唱上几句，喜爱非常。

老覃在前几天写的《1961年，毛主席与女秘书崔英久别重逢，打趣说：你的丈夫一定姓张》一文中提到：1961年冬，毛主席在读了陆游的《卜算子·咏梅》之后，“反其意而用之”，也写了一首《卜算子·咏梅》。

他在哼唱《红梅赞》时，曾兴奋地对在他身边工作的同志说：“这首《红梅赞》也是《咏梅》。”

不得不说，毛主席对《江姐》歌剧实在是太喜欢了。

到了1965年1月底，他实在是忍不住，提出要见见创作《江姐》歌剧的作者。

于是，空政领导把阎肃送到了中南海。

关于毛主席的这一次接见，阎肃后来回忆说：

“那是在1965年初，一个礼拜六，我也没穿军衣，我也没刮胡子，实在狼狈不堪，我就，敬礼也不对，我就给他鞠个大躬吧，给毛主席。”

毛主席一看阎肃给自己弯腰鞠躬，赶紧站起来，握着对方的手，亲切地说：“你就是阎肃同志啊，你的文采真好呀，在歌剧《江姐》中对古诗的运用好得很哪。李商隐的‘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被你改成了‘春蚕到死丝不断，留赠他人御风寒’，不但古为今用，而且精气神十足嘛。”

由于毛主席说的是湖南话，阎肃听不大懂，只知道毛主席是夸自己，但具体夸那儿，却是稀里糊涂，一脸懵逼。

他心里想：毛主席夸我文采好，我该说什么呢？承认自己文采好？那没道理啊。否认自己文采好？主席都说你好了，你说不好，那也不对啊。

就这样，过了老半天，他才憋出了一句：“我还要努力学习，还要努力学习。”

那天告辞出来时，毛主席亲笔签名送了他一套精装的《毛泽东选集》，鼓励他说：“《江姐》写得不错，但你要继续努力，争取写出更多更好的作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