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空回家收次麦子才明白，比起麦子发黑发芽，这些人更让农民寒心

世上有两样东西不能直视，一是头顶的太阳，二是人心！

01

很久才下定决心，从省会城市回老家的城市工作，也许是少赚钱，但是想着爸妈年纪大了，刚好能够多回家看看他们。

这不，前两天母亲给我打电话，说是天气放晴两天，家里的麦子熟了，想让我回老家一趟。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母亲跟我说话竟然变得有些客气了。也许是我已经长大了，也许是因为我已经成家了。

“你爸年纪大了，他的腰还不好，我给你爸商量过，你爸不让你回来，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回家一趟，你有时间不？”

听到这话，我的内心很不是滋味。一是因为母亲言语中的卑微与客气，二是因为岁月的无情。

第二天六七点，我就坐上了回老家的班车。

原本应该是一个小时的车程，但是硬生生的走了一个半小时，不是因为路不平，而是因为路边有不少人在晒粮。

一路上不少次司机接到电话，应该是老家打来的，我只偶尔听到那边收割机已经到了，司机这边一直强调，就这两天好天气，一定要抓紧收完。

因为路两边晾晒了太多的麦子，原本很宽敞的道路，现在只剩下了一小半。司机没有谩骂，有的只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车轮碾到别人家的粮食。

对粮食的这份敬畏，只有庄稼人才懂。

原本应该是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生生走了一个半小时。

02

我下车时，刚好碰到了发小的奶奶，此时的她我差点认不出。在我的印象中她的个子虽不高，但也算健朗。现在的她佝偻着身子，头几乎挨到了地上。

“奶，你搁着遛弯里！”

她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先是迷惑，后来突然就变得有光。她想起了我，叫了我小名——尿壶，我跟她闲聊几句，然后就匆匆回家了。

到了家门口，门口是锁着的，给母亲打电话，她说让我去东地，他们在等着收麦子。

我把包从门缝里扔进去，然后快步去往东地。短短的一段路，我碰到了不少的长辈。

我一直是属于比较社恐的人，小的时候最怕见到陌生的长辈，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打招呼。

幸运的是，这些长辈视力都比较好，老远就认出了我，然后叫我的名字，跟我打了招呼。

虽说有点拘谨被动，但是至少比小的时候见人就想要跑强多了。

到了地头的阴凉处，父亲跟母亲已经等在那里，没有太多的言语，我加入了他们，在地头等着收割机来收。

03

就在等着收割机来收的时候，出现了情况，收割机突然不割开走了。我们村里人去查看情况。

一问才知道，不是收割机师傅不割，而是联系收割机的人不让割了。

联系到师傅的是我们南边村的人，之前的时候一直是我们村的人联系的，今年村里的年轻人大部分都不在家，年纪大的人不知道咋联系，就没找到师傅。

往年的时候南边村的人一直蹭我们这边的，我们也没对他们那样，今年就出现了这种情况。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虽说是我们南边的村子，但是其实我们姓氏一样，往上数几辈都是亲戚。

当年因为发洪水，原本的大村子分成了三个小村子，南边村子属于一队，我们属于二队，后边还有一个三队。

让我们没想到的是，他们今天给我们上了一课！

看天气预报，过两天还有雨，所以情况紧急，必须要抢在晴天抢收。正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好消息传来。

我的发小从高速路口拦了一辆收割机，对方答应过来帮我们收割，但是价钱由原本的60一亩，变为70一亩。70就70，总比麦子没法收在地里边发芽强多了。

04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师傅刚割完一天，第二天的时候村里人满心欢喜在地头等待的时候，收割机师傅又罢工了。

他说人家收割都是100块钱一亩，他这边收割才70块钱一亩，太便宜了。他决定要跟着行情走。

村里的人听说到这个消息，顿时义愤填膺，纷纷指责司机，说要换个收割机，不能让他得逞。

然而司机师傅像是吃定了我们一样，他直接说，明天有雨，如果你们要割，就按照这个价，不想割的话，我就先走了。

听话这个话，有些脾气暴躁的长辈，直接说：“你这不是趁火打劫，我们一亩地小麦才挣多少钱，不割的话，你今天就别想走了！”

可是师傅仍旧不为所动，直接放下话：“爱割不割，看谁耗得起！”说罢直接进了驾驶室关上了门。

最终大家还是妥协了，找人给司机商量，最终决定90块钱一亩，而且还四舍五入，不到一亩的，不管是五分，还是九分，全部按照一亩地。

我家最后一块地只有五分，还是掏了90块钱。最后装进袋子的只有6袋小麦，父亲称了一下只有不到200斤，按照新收湿小麦价格5毛一斤，非但不挣钱，还赔了钱。

父亲算完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长叹一句，然后拉着麦子往家里赶。

我看到父亲落寞的身影，内心不由得生出恨意，我恨这个鬼天气，我恨不讲道义的人，我恨趁火打劫的人，更恨的是我自己的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