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我都爱开快车,在车丛中飙车和超越的快感令我觉得畅快淋漓,心旷神怡。我跟儿子陪读三年,从沙坪坝到两路机场,一直走内环高速和机场高速,尽管早上和晚上下班,有很多时候高速路也不快,也很堵,但无论多堵,我都爱走快车道,快速飙车。时间一长,我养成一个坏习惯:哪天不走快车道,哪天就不舒服!
有一次,老婆、儿子从北京考试舞蹈回来,老婆坐在前排副驾位置,儿子和他同学坐在后排座。
那天晚上已是凌晨1时许,北京来的飞机晚点,我困得不行,等儿子他们下飞机,已经是凌晨2点多了。儿子他们在后排睡着了,老婆很辛苦,可还是瞪大眼睛,帮我看路况,不是跟我说话,不让我打瞌睡开车。
为了赶时间,回家睡觉,在深夜机场路车少时,我顾不上周围的一切,猛踩油门,一路狂奔。
突然,老婆大叫一声:“别超速!别超速!小心摄像头!”
虽然我是一个经过严格训练的退役军人,自认为反应灵敏,每天在机场路上飞奔,熟悉每个摄像点和红绿灯,加上很困,心很烦燥,不想听老婆唠叨和提醒,我一下冒火了,不管老婆是什么感受,我还是忍不住冲她大叫:“我知道是超速,我知道有摄像头,我困了,你不困吗?我们要赶回去睡觉!”
我吼了她一顿,她不再吭声。一路上,她脸上如冰冻了一样冷漠和严肃。
到达沙坪坝区的住家之后,老婆和儿子去北京已经半个月了,有很多话要说,可自从我在机场路上“吼”了她,她竟然一句话都没有,径直走下车,拿起行李,喊上儿子,气冲冲地回了家。
我想,她一定是生气了。整整3天,她都不理睬我,不管我怎么逗她开心和询问他们在北京的情况,以及儿子考试舞蹈的成绩,她一个字也不说。
那几天,我做了一个成本收益分析。
我问自己:“一句‘超速了,有摄像头!’,成本是多少呢?”
几乎没有。
“潜在收益有多大呢?”
我想到很多,我的生命、她的生命、孩子们的生命,可能还有一些其他无辜者的生命。
有人给你一些收益巨大、成本几乎为零的建议时,正确的反应往往只有两个字:“谢谢”。
想到“提醒后的巨大收益”的时候,我的心里充满悔恨和惭愧。
上班时间,我几次拨通老婆的电话,说:“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我只会说‘谢谢’。”
“顺你便!”她冷冷地讽刺了我一句。
“你看着吧,我一定会做得更好的。”
几个月过去了,那件事早被我忘得一干二净。有一天,我再次驾车冲向高速路,老婆突然大叫道:“小心,不要开快车!不要超速!”
我的脸顿时红得发紫,开始喘起粗气,最终,我还是冲她做了个鬼脸,大叫一声:“谢谢。”
我不是一个完美的人,但是我会不断地让自己做得更好。
下次,有人向你提出建议,或者试图帮助你的时候,千万不要迁怒提醒你的人。无论你当时想说什么,闭上嘴巴,一个字都不要说,除了“谢谢”之外。
提醒的背后,也许是巨大的收益:你免了罚款扣分之忧,你去了车祸受伤之痛,你少了跟别人抢道吵架之嫌……总之,一句提醒,让你收益巨大,你何乐而不为呢?!(重庆市作协会员 王成志 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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