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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中国人大多熟知纸上谈兵这个故事,并对只能空谈理论而不能做实事的赵括嗤之以鼻。却鲜少有人注意到这个历史故事背后的残忍真相:赵括的“纸上谈兵”让40万赵兵被坑杀。
这个打败赵括,并下狠手坑杀40万赵国降兵的人,名为白起。
白起一句命令,害40万人命丧黄泉,令人闻风丧胆。也不由让人产生疑问:不杀降兵是自古定律,为什么白起就打破这个定律了?
(影视剧中白起的形象)
一、长平之战杀降兵,罪孽深重遭诟病
公元前260年,秦赵二国于长平交战。一开始,秦国派出的将领名为王龁,而赵国领兵的则是老将廉颇。
(长平之战)
要不然说姜还是老的辣,秦军虽然锐不可当,但愣是拿廉颇密不透风的防守没办法,战争陷入僵持。
秦军将领认为,有廉颇在,这场战争只能是僵持战,强攻是肯定打不下来的。那该怎么办呢?秦军将领想了想,虽然有点麻烦,但是煽动赵国换将军吧。
很快,秦军刻意散播的谣言传入赵王耳朵里。
谣言内容是这样的:廉颇老头子不行啊,只会防守,我们秦军才不怕他。要说我们秦军都怕的,那还得是赵奢将军。虽然赵奢将军已经去世了,但他儿赵括不是经常在军事上说得别人哑口无言,很能耐嘛。
(影视剧中的廉颇)
压力就给到了赵王这边。赵国此时因为常年经历战争,国库空虚兵马疲惫,已经不太能支撑廉颇这种长期防御的打法。
赵王思来想去,还是中了谣言的计,把赵括派上战场。与此同时,秦国这边则把武安侯白起换上来,准备一举攻破赵国。
久经沙场经验丰富的白起对上初生牛犊的赵括,那叫一个手到擒来。白起上阵不久,就策划一出假装败退的戏码,诱敌深入。偏偏赵括愣是没看出来,指挥赵军一直追击。
结果,赵军被白起派出的奇兵一分为二,陷入孤立无援之境地。赵军为防止秦兵奇袭,自己筑起高高的墙壁,困在里头等待救援。
(赵奢画像)
可这计谋很快就被白起打破,他直接派兵断了赵军供给粮食的运输道。这一下,赵军只能在自己筑起的墙壁里挨饿,等到第46日,士兵们饿得只能自相残杀吃同胞的身体。
赵括走投无路带精锐亲自上阵搏杀,想求一条生路,却被秦军射杀。赵括死后,赵军40万人投降。
面对这40万降兵,是个将军都会头大,但这些人中不包括白起。
(赵括战死剧照)
白起很快定下策略,假装收下这些降兵,而后直接尽数坑杀,只留下240余未成年人放回赵国。
这不由让人想要提问,白起狠心坑杀40万人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二、坑杀降兵皆有因,罪孽深重却不可洗
史记对白起杀降兵的原因是这样记载的:
(史记原文)
这段话大意是先秦曾攻陷上党,按照降兵不杀的原则留下上党百姓性命。可上党百姓一直不愿归顺秦国,反而转头归顺了赵国。
这件事让白起认为赵国百姓性格反复无常,不杀掉这些士兵,迟早会成为秦国的灾乱。
后世学者也对白起的行为进行分析,认为白起坑杀降兵有足够的原因:
(图文无关)
第一是粮草问题。
通过史料可以看出,白起带领秦国士兵孤军深入赵国,为了保证打仗时可移动性只带够随军粮草。
如果要接纳赵国降兵,就需要再多供给40万余人的口粮。这些粮食白起一时半会是凑不到的。那就意味着跟随白起远征赵国的秦国士兵们必须饿着肚子。
为了降兵而让打了胜仗的秦国士兵饿肚子,必然会导致秦国士兵内心心生怨怼,不利于军队的统治,有可能会引发内乱。
(影视剧中的赵括)
其二是如何对赵国士兵进行管控的问题。
40万士兵的存在很容易让人心生疑虑:这些人万一是诈降怎么办?
退一万步说,即使赵国士兵们是真心投降,但人心易变,难保在白起返回秦国的途中会被赵国士兵抓住机会搞兵变。况且在打败赵国士兵后,秦国士兵也已损伤大半,无论是何种情况,押送这些赵国士兵回国都不是简单事。
第三则是白起的军事作风以及秦国国策问题。
(白起剧照)
秦国为了巩固战争成果,打仗时更加注重歼灭敌军有生力量,而非攻略城池。白起作为从底层一步步爬上高职位的士兵,在军事作风上自然也是以歼灭敌人为主。
总之,白起为了秦国大计,手上染了无数人鲜血,这次也就这么杀了40万人。所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长平之战过后不久,白起就为奸人所害,被秦昭襄王赐死。
(白起被赐死 剧照)
三、长平古战场重见天日,白起“坑杀”降兵并非活埋
1995年5月22日,家住山西省高平市永录村的李珠孩如往常一般,喊上儿子李有金去自家梨园劳作。
李珠孩和儿子拿着铁锹各自埋头干活,他手下的铁锹却突然铲出一大堆叠压交错的森森白骨。这个发现让李珠孩吓了一跳。
父子二人顺着白骨出现的方向继续向下挖掘,坑越来越深,白骨也肉眼可见得越来越多。
(长平遗址中发现的刀币)
儿子李有金眼尖,还在尸骨堆中发现了一串发绿的刀币,一数,竟有17枚。此外父子俩还看到一枚铜镞嵌在疑似胯骨上。
回到家中,李珠孩想着他大概是意外发现了国家文物,就向文物局进行了汇报。他的这次汇报,受到了省里的重视。
10月,山西省考古所联合晋城文物局、高平市文博馆进行挖掘工作,长平遗址一号尸骨坑也就此重见天日,也让专家倒吸一口凉气。
(长平古战场白起坑杀40万赵国士兵尸骨坑)
专家们一致认为,这个尸骨坑是迄今为止保存最原始、规模最大,并最具有文物价值的长平之战古战场尸骨坑遗址。
一号尸骨坑是一个长约10m左右的不规则的长方形,与地表仅有0.3米左右。考古人员认为,尸骨坑的上部历经两千年变更,曾经被破坏过,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尸骨坑才被李珠孩父子发现。
(长平古战场尸骨坑平剖面图)
除了李珠孩父子发现的刀币和铜镞,坑底还残留着赵国士兵使用过的陶盆、铁簪、铜带钩、铁带钩等物件。
整理完物件,接下来的重头戏无疑是对坑内尸骨进行分析。
(遗址内发现的铜镞)
纵观坑底,这分明就是一个杂乱无章,横纵交叠的乱葬坑。由于年代久远,尸骨甚至不够完全。考古人员按照人体结构尽量对尸骨进行归类、计数后得出结论。
这一个坑内的尸骨大约为130余具。
(长平古战场尸骨坑发掘现场)
尸骨全部为男性,其中30岁左右的士兵占尸骨的三分之一,此外则是20-50岁之间的男性士兵。几乎没有20岁以下的男性士兵。
而对尸骨进行进一步研究后,考古人员还发现,这些尸骨大多是在遭受到创伤,死亡后被埋葬的。
130具左右的尸体中,只有一具大概是活埋致死的。
(长平古战场尸骨坑发掘现场)
这个发现有力地打破了史记对赵军死因“挟诈而尽坑杀之”的结论。后世一般将“坑杀”看作是活埋。但至少在一号尸骨坑中,士兵们大多都是死亡后被埋起来的。
在调查走访中,考古人员还发现,永录村附近类似于这样的尸骨坑还有十几处,遗憾的是,这些尸骨坑在附近村民平整土地、建房挖地基的过程中都被破坏了。
合理推算下来,如果其他尸骨坑和长平遗址一号坑的规模相当,那么光是永录村附近,被埋藏的赵国士兵遗体就足足有上千具。
(尸骨坑全景)
这也不由让人感叹,战争果然残忍又残酷。
有趣的是,这种一般人避而远之的发掘场景,李珠孩却一直守在跟前从未离去。
四、从发现人到守护者,李珠孩和长平遗址一号坑的不解之缘
作为长平遗址的发现者,李珠孩对这片一号尸骨坑具有别样的情感。
长平遗址一号尸骨坑挖掘工作历时一个月,除了考古队以外,还有一个人分外忙碌,这个人就是李珠孩。
虽然什么都不懂,但这并不影响李珠孩守在尸骨坑旁边。听着考古队员们的新发现,李珠孩也分外激动。
(李珠孩)
挖掘工作结束后,尸骨坑被原地封存起来。考虑到尸骨坑的文物价值,专家们一直认为还是需要有人就近看守的。
可是,考古人员在挖掘结束后都要回到自己的单位。思来想去,这一个月在考古队面前混了个脸熟的李珠孩成为最合适的人选。
有关人员找到李珠孩,希望他可以成为尸骨坑的守护人,作为回报,政府会每月给他十元的补贴。
尸骨坑是李珠孩发现的,更是他看着一点点挖出来的。听到这个提议,他二话不说答应下来。
(长平之战纪念馆内部)
李珠孩在距尸骨坑不远的地方扎下帐篷,自此成为尸骨坑最忠实的守护者。
为了完美完成任务,他一直住在这个简易帐篷里,每日就睡四五个小时,片刻不敢离开。阴天下雨的时候,吃饭晚点成为常事。最令人难以忍受的还是天气。
简易帐篷可以遮风挡雨,却无法抵御严寒,最冷的时候李珠孩被天气逼得没办法,只能下山回家睡觉。可心里的责任感让他无法安眠,还是回到帐篷里才能安心。
即使有关部门答应的10元补助从没有下发,他也甘之如饴。
八年后,长平古战场永录尸骨坑遗址展示厅终于建成,李珠孩艰苦的生活才就此结束。不过,他依旧坚定地守在这里,负责在遗址展示厅值夜班。
(如今的长平之战纪念馆)
曾经也有人想要做展示厅的夜班守门人,但是往往没有两天就坚持不下去了。据说是因为这些人在晚上总会听到一些奇怪的动静和声音。
神奇的是,李珠孩值夜班时却完全没有这种困扰。展示厅内环境比小帐篷好多了,他现在都能睡个好觉了。说起这件事,李珠孩也是满脸感慨。
闲暇时光,李珠孩会和家人进入展示厅逛一逛,遇到上前询问的游客,他也会满面笑容地和游客们诉说他与这个尸骨坑的不解之缘。
(长平尸骨坑展馆)
当然,对于李珠孩上报国家的做法,村里自然有一些风言风语。有人觉得他傻,发现文物上缴还不如卖出去赚点钱。
也有人觉得李珠孩子上报给国家后,国家肯定偷偷给了他奖励。就冲他现在这出名的劲头,还不知道捞了多少钱呢。
只有李珠孩知道,他做这一切不为名利,只为对得住自己的良心。看着如今有诸多游客前来打卡的展示厅,李珠孩心里默默发誓,他会一直守护着这里。
参考资料:
王淑芝.十哲之首——秦武安君白起[J].小学生必读(中年级版),2022(Z1):85-87.
石金鸣,宋建忠.长平之战遗址永录1号尸骨坑发掘简报[J].文物,1996(06):33-40+98.
张邦邦 ,慈爱民.古长平之战遗址揭晓[J].今日山西,2004(06):4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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