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笔者与大家品读了《水浒后传》第三十五回,革鹏从日本国借来兵马,勾结三岛岛主,攻打暹罗国,结果大败亏输。今天我们继续品读第三十六回,看看后续发展如何。
情节简介:李俊等打败倭兵后,朱武建议出兵收伏青霓岛、白石岛、钓鱼岛三岛,李俊于是调三路兵马去征讨三岛。栾廷玉(此人在《水浒传》里,曾同梁山好汉势如水火,但在《水浒后传》中,却和孙立等和解,被推为登云山寨主,后来加入李俊的“海外兵团”)、扈成、童威征讨青霓岛,达到后因不明风土人情,兵士误喝了岛上石潭内的水,结果军兵中毒,铁罗汉乘势攻打,栾廷玉等败了一阵,幸而童威及时赶到,带来了生力军和安道全的解药,栾廷玉等趁势攻打,铁罗汉交战失利,躲在岛上石洞内不出来,栾廷玉想到一个办法,在洞口堆柴草,点火放烟,最终铁罗汉等全部死于洞中,青霓岛遂告平定,由栾廷玉、扈成镇守。朱仝、黄信、穆春征讨钓鱼岛,岛主佘漏天据险死守,穆春见贼兵守在前山,于是建议前面吸引贼兵,自己与黄信从后山开辟道路,两下夹攻,佘漏天果然不曾防备,结果兵败被杀,朱仝等平定钓鱼岛。百姓感恩戴德,献上大蛇巴豕,蛇胆十分珍贵,肉也鲜美,朱仝、黄信就此镇守钓鱼岛。关胜、杨林、童猛攻打白石岛,岛主屠崆躲进山洞不出,关胜等无计可施,此时碰巧抓到一个人,名叫方明,因女儿被屠崆强占,自己来探望女儿,关胜等便说服方明,由其带杨林、童猛入洞,杨林等见到了屠崆和方小姐,趁屠崆酒醉,将其斩杀,又出洞引关胜大军入内,杀了屠崆妻子,终于平定白石岛,最终方明被授官,与关胜、杨林一同镇守。李俊平定三岛后,十分开心,想和兄弟们快乐度日,燕青此时却劝其励精图治,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一、回目差异。本回回目陈忱原本和蔡元放评改本相同,均为“振国威胜算平三岛,建奇功异物贡遐方”,本回主要内容就是李俊派三路兵马收伏青霓、白石、钓鱼三岛的故事,同时每个岛上都有自己特有的方物,因此这个回目概括的很准确。
二、正文修改。本回正文蔡元放在陈忱原本基础上改动不大,我们本期只看其中两处(笔者按:黑色字体为陈忱原文被修改处,【】内为蔡元放评改本内容):
第一处:却说铁罗汉三人因破了水寨,各自逃回本岛。闻得革鹏被杀,关白倭兵尽皆冻死,铁罗汉心内踌躇道:“我歃盟煽乱,不料溃败。李俊必兴兵要来。所有雄兵都杀死了,存者不过数百老弱,那里敌得过?再要去日本借兵,那倭王必不肯发。欲要逃去,又舍不得这好基业。【又一时无处安身。】若是投降,【恐怕】被他耻辱。大丈夫宁死,岂可屈膝于人!且待他来。”把岛中百姓强壮的都拿来,面上刺字充了兵,也有一千多名,准备抵敌。【左右两难,又想道:“且把岛中百姓强壮的都拿来,面上刺字,充了兵,也有一千多名。待他来时,与他抵敌,也未必便能奈我何!”一面准备不题。】
此处是青霓岛岛主铁罗汉准备抗拒暹罗征讨的情节,陈忱原本中铁罗汉在考虑形势时,曾有“大丈夫宁死,岂可屈膝于人”的话,这句话看起来应该是英雄好汉说的,蔡元放应该是认为让残暴贪婪的铁罗汉说出这种话不妥,而且铁罗汉并非不肯屈膝于人,之前他就曾准备将暹罗二十四岛瓜分后,向日本国进贡,可见其本性,因此蔡元放将此句删除是合理的。
第二处:【次日早上,】只听得鼓角齐鸣,铁罗汉率领蛮兵,各执长刀,泼风也似卷来。军士那里厮杀得?栾廷玉忙叫退军,自与扈成断后,走得迟的,已被杀了一百多人。【铁罗汉看看赶近,栾廷玉假作败走,等他将次近身,回手奋力一枪,正刺着他左腿,扑地便倒,他那里众兵齐上,就回去了。栾廷玉、扈成】回到船中,见军士尽皆要死,心焦得紧。
此处是栾廷玉等征讨青霓岛与铁罗汉交战的情节,暹罗士兵引误饮青霓岛石潭内的水中毒,铁罗汉趁机发动进攻,陈忱原本中栾廷玉等战败,逃回岛上,铁罗汉并没有什么损失。而蔡元放应该是认为这么设计不妥,因此设计栾廷玉将铁罗汉刺伤,方才得以收兵回船,否则以铁罗汉的性格,定然乘胜追击,栾廷玉等就不一定能在海边立住脚,因此此处改动也是合理的。
三、情节设计。本回中出现了一个大家熟悉的地名,钓鱼岛。这个情节之前我们曾经分析过,本期我们来说说关于小说中这个钓鱼岛的其他事。据小说记载,钓鱼岛上“有座天生石台,直靠在海外,如建康燕子矶一样,玲珑剔透,文采可观,遍生琪花瑶草,石壁上镌下六个大字,虽然风雨剥落,还认得出是‘任公子钓鱼处’。”那么这个任公子钓鱼是什么典故,原来这个故事出自《庄子》,讲的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任国有位公子,在会稽山上,用大鱼钩钩了五十头肥壮的牛作为鱼饵,在东海钓鱼,经过耐心等待,终于钓到一条大鱼,并将鱼肉分给很多百姓吃。但后来有人怀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庄子认为这些人好比燕雀,是不能理解任公子这样有鸿鹄之志的人的。后来任公子常用以指超世的高士。陈忱在这里引用任公子的典故,可能有自喻之意,作为明朝遗民,陈忱不愿意为清朝效力,明亡后便过着归隐生活,《庄子》中任公子钓鱼的地方在会稽山,而小说中却挪到了钓鱼岛,远离中土(被清军占领)之地,算是陈忱变相的一种抗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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