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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丈夫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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轶事者,奇闻也。

马路轶事,以春秋笔法,写常人所不知、述天下之秘闻,或曲折离奇、或诡异惊悚。

总之,要你好看。

列位好,我是钱三儿。

今天给大家带来一个关于燕五爷的故事。

1892年初冬,燕五爷受镖局委派给一位客人捎口信,需要北上内蒙草原。

在穿越燕山山脉的时候,夜逢大雪,遭遇狼群,差点葬身狼吻。

危急时刻,他被山中一农家少年所救,然而却在被救之后,卷入了两桩连环命案之中……

这个故事情节并不复杂,但却足够的离奇、诡谲,当然还有些重口味。

具体是何番究竟,咱们闲话少叙,书归正题。

注:以下文字,以燕五第一人称进行叙述。

光绪十八年 十月十四 燕山山脉某地

自我学徒期满开始走镖以来,这是我首次单人走如此远的一趟线。

北上草原,须穿过燕山山脉,不过我这趟保的不是物镖,而是给远在草原的一位客人捎一条重要的口信。

故而镖局派我单人出发,一来不易引起贼人惦记,二来以我的身手,真要遇到贼人拦路,也容易脱身。

十月初的光景,天本就黑得早,尤其是在这大山深处行走,刚过了下午三点多钟,太阳已经坠到高崖之后,山谷里很快就变得又黑又冷,到了五点多,就已经彻底黑透了。

偏生这时天上又飘起雪来,巴掌大的雪片子随风而落,不多久整个山谷就一片洁白,反倒比之前亮堂不少。

太白诗云:燕山雪花大如席。看来诗仙诚不欺我,这燕山大雪果真名不虚传。

虽然这山谷中因为大雪遮盖,视线好了一些,但路却愈发难走。

冷自不必说,寒风刺骨,吹在脸上不亚刀割,更要命的是大雪一盖,本就崎岖难行的山路瞬间没了踪迹可循,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失足踏空,跌落深谷。

然而比起道路难行,更大的危险则是这山里的野兽。

尤其是狼。

其实独狼并不可怕,凭我的身手,对付一两头狼应该不在话下。

但在派我走这趟线之前,镖局里的镖头曾经特别叮嘱我,这燕山里的狼往往都是成群结队行动,一般的狼群少说也有个三五头,要是倒霉碰到大狼群,十几头也是稀松平常。

而且狼这东西最是奸猾,非常善于打包围,独行之人一旦落进了狼群设的圈子,那就是死路一条。

我估算了一下路程,此时我距离最近的村子还有十多里路程,按眼下的路况和我的速度,至少还得一个多时辰才能抵达。

我不禁暗自祈求老天保佑,千万别让我遇到狼群,接着便紧一紧身上的棉衣,并将单刀抽了出来以防万一。

然而有道是怕什么来什么,我刚走出去不到半里路,耳朵里便听到一阵呜咽之声,乍听起来像是谁家的孩子在哭。

我登时头皮一紧,瞬间冒出一身冷汗。

那是狼嗥!

而且听声音,距离我的位置并不远。

此时我正行至半山腰,再往前走上里许即可到达山口,光线已经相较谷底明亮许多。

只见山口处的一块大石头上赫然有一狼蹲踞,正在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刚才的狼嗥应该就是它发出的,还没等我做出反应,就听山谷两侧此起彼伏,又响起数声犹如婴孩啼哭般的嗥叫。

我急忙左右一看,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只见狼嗥过后,山谷左右两侧的山坡上,竟然又各现出四五头狼的身影来。

触目所及,已有十余头狼将我的去路拦住。

这些狼有大有小,但明显山口处大石头上的那头才是狼群的头领。

而左右两侧山坡上除了两三头大狼之外,其余个头较小的应该是在大狼的带领下出来狩猎的狼族后辈。

我心知狼性贪婪,既然如此倾巢出动,绝对是志在必得,于是我压着心惊,回头看了一眼,一颗心瞬间冷如死灰。

只见就在我身后的不远处,不知何时也多了三头大狼,呈品字形跟着我,悄无声息。

慢说是十几头长着尖牙利齿的吃人凶兽,就是十几个手无寸铁的山民把我拦住,我也没那么容易脱身。

而且这十几头狼绝对是有备而来,应该是很早就盯上了我,并在暗中窥伺,一直等到天黑下雪方才开始动手。

这等处心积虑、运筹安排,比打仗的军队也不遑多让,真令人叹为观止。

害怕归害怕,但我那时年轻气盛,自有一股血勇,心想就算是死,我也不能任由狼群摆布,必须要奋力一搏,杀死一头不亏,砍翻两头就算赚了。

此心一起,身上登时没那么紧了,我把身上的行李包裹扔在地下,攥紧了刀柄,低吼一声,挥刀对着距我最近的一头小狼冲去。

我一动,狼群也动了。

只听山口高处的那只头狼不停嗥叫,而将我包围的那些狼则不断变换各自的位置,并不与我发生正面冲突。我冲,它们就退,我回头,它们则紧贴上来。

尽管我左冲右突、频频挥刀,但却伤不到群狼的一根毫毛。

而随着我气力渐消,狼群也似乎看出了我的颓势,逐渐缩小了包围的圈子,间或有一两头狼从左右两侧同时向我扑袭,但绝不突进我能砍到的距离之内。

如此一来,我只能在狼群的围堵下边走边退,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我突然惊觉,自己竟被狼群逼到了一处断崖边上。

断崖三面悬空,我探头朝后望了一下,崖高至少二十多丈,一旦掉下去,绝无命在。

此刻我才真正感到无比的害怕和绝望,眼下这情形,狼群都不用冲上来咬我,只要不断紧逼,我一个失足坠落下去,它们就能下到谷底安享一顿人肉美餐。

然而就在我一筹莫展、无计可施的时候,却突然听到那只头狼嗥声大变。

我抬头一望,只见此时虽然大雪依旧,但空中却是风吹云散,一轮明月高挂天边,月光倾泻而下,山口处的情景一览无余。

那只头狼所在的大石头上,不知何时竟然又多出一只狼来。

那只狼也呈蹲踞之姿,但却要比那只头狼足足高出大半个头,威风凛凛,气势十足。

还没等我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见那只巨狼突然仰头向天,发出一阵奇怪的嗥叫。

它的叫声三分似狼嗥,七分却像狗叫,听得我心里不由得一惊,莫非这只巨狼竟是一只大狼狗不成?

那“巨狼”的叫声刚落,山口附近便传来一阵喧闹无比的狗叫,“汪汪汪……汪汪汪……”之声不绝于耳。

紧接着,我就借着月光看到从山口处冲出黑压压一群狗来,足足得有三四十只,疯狂地响应着那只“巨狼”的怪叫,不紧不慢地往山下逼来。

我都看呆了,不知道这荒山野岭之间从哪儿冒出这么多狗来,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若论单打独斗,这些狗绝不是狼的对手,但凭借数量上的绝对优势,却能让狼群全军覆没。

此时我已经看出来,那只突然出现的“巨狼”乃是一条大狼狗,它是群狗的头领,而且是带着这些狗来救我的。

大石头上的那只头狼瞬间没了之前的气势,它起身用前爪在大石头上挠了几下,显得有些焦躁,接着竟然跳下大石头,朝着围住我的狼群这边跑来。

它边跑边嗥,围着我的狼群也开始逐渐散开。

但那些狼明显心有不甘,而其中有两只体型最大的狼不停地小声嗥叫,似乎在跟头狼进行交流,突然之间,那两只狼冲出狼群,飞快地向我扑来。

我猝不及防,一个慌神,下意识地朝后退了几步,接着一脚踏空,整个人瞬间朝后跌落。

耳畔风声猎猎,眼前的景物飞速旋转,而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下完了,我肯定是活不成了。

危急关头,我挥舞两手拼命抓挠,想着能抓住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结果突然抓住了悬崖上横出的一根枯枝。

我随即死命攥住,但因为下坠速度太快,双手抓住树枝后又滑动半尺有余,手心瞬间就被枯皮干刺扎得痛彻心扉,也不知道这一下有多少木刺扎进了手掌。

活命要紧,我忍着手疼翻身上树,可刚一用力就听“咔嚓”一声,那枯树枝吃不住我,竟自折断,我再一次朝下坠去。

就在这时,我听到一声呼喝:“看准了,接着!”

千钧一发之际,我抬眼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黑暗中隐约有一条长绳向我飞来。

我松脱树枝,双手一捞将那绳子抄在手心死命攥住,那绳子吃力,瞬间绷紧,而我也被甩得荡了起来。

随着绳子被悠了几下之后,我被荡得朝崖壁直撞过去,于是我急忙松开绳子,瞅准崖壁上一个凸起扑了过去,像只壁虎一样定住了身体。

这时我才惊魂稍定,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接着抬头朝上看去,终于发现了刚才出手搭救我的人。

那是一个山民打扮的黑衣少年,他约莫十五六岁年纪,辫子盘在头上,腰上系着一条绳子,将自己挂在崖壁之上,距我约莫有个五六丈远的距离。

只见他的腰间挂着手锯、短把镐头等工具,还有一大盘绳子。

他的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崖柏树根,已经被他挖得差不多了,仅剩下几根不太粗的细根相连。

那少年看到我已脱险,微微一笑,顺手从腰间取下那盘绳子,飞快地打个绳结,在手里抡圆了,径直朝我抛来。

“接住挂在身上!我把你拉上来!”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我终于在那少年的帮助下,靠着他抛给我的绳子,重新爬上了崖顶。

崖顶的狼群已经散去,洁白的雪地上爪印狼藉、鲜血淋漓。

而那群狗则围了个圈子,圈子里躺着四五只狗的尸体。

几具狗尸旁边,那只体型巨大的狼狗正在不停地原地踱步,而在它的身旁,赫然躺着两只小狼的尸体。

我看得惊讶不已,看来我坠崖的这段时间里,群狗在大狼狗的带领下跟狼群发生了激战,双方互有折损,而最终显是狼群不敌,已然遁去不见。

就在我惊诧之时,忽听到身后窸窣有声,回头一看,那个救了我的黑衣少年也爬上了崖顶。

上崖之后,他站定身子,看着崖顶满地的狼藉和血迹,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走到那只大狼狗的跟前,蹲下身去,手轻轻摸着它的脖子,低声说了几句。

因为隔得远了,我并没有听清楚他说的什么。

说完之后,大狼狗低头舔了舔少年的头顶,然后吠叫几声,狗群里瞬间就走出几只体型较大的狗来,跟着大狼狗和少年走到了崖边。

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少年略显羞涩地看了我一眼,抬手指指崖下,轻声说等我把那树根弄上来,就带你下山。

说话间少年已经走到崖边,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绳子,用力拉扯。

大狼狗一声低吠,和跟着它的那几条大狗各自用嘴巴叼住了绳子,在少年的身后一字排开,同时发力,帮着他往上拽绳子。

见状我也急忙上前,帮着他一起往上拉。

约莫一顿饭的功夫,终于将一棵硕大的柏树根拉上了悬崖。

少年已然累得满头大汗,我忍不住问他为何要费这么大劲挖一颗柏树根?

他腼腆一笑,说这种柏根可用来熬制柏木油,是上好的药材,能给牲口和人治病。

说罢他走到一个雪堆旁,顺手一掀。

原来那“雪堆”下竟是一件蓑衣盖着的一架爬犁,大雪盖在蓑衣之上,乍一看就像个大雪堆。

少年将柏根移上爬犁,然后在爬犁上系了几根绳子,并在那些绳子的另一端打了些绳结,最后从狗群里找了几条大狗,将绳结套在了它们的身上。

我站在一旁看着,但见他十指翻飞,打出的绳结既结实又漂亮,这一手玩绳子的手段,端的令我自愧不如。

套好“狗拉爬犁”,他再次蹲下身摸了摸大狼狗的脖子,它低吠一声,犹如一位大将军一般迈步前行,而那几只拉爬犁的大狗紧随其后。

少年拉了我一把,说跟我走吧,我带你下山。

我便随着那少年,在几十只狗的簇拥下,踏雪朝山下而去。

下山路上我与那少年交谈得知,他叫何宝儿,十五岁,在山下的村子里住。

我颇为惊诧于他的那些狗,虽然山民多有养狗的习惯,但一般来说,一家顶多也就养个五六条,可他家不但养了三十多条狗,而且竟然能做到如此训练有素,足以说明狗主人绝非一般人等。

别的不说,单就是每日喂这些狗所需的食物,就不是普通山民之家所能够负担的。

而我看这少年的穿着打扮,显然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也不知道他家里究竟是做什么的,如何能养得起这许多狗。

何宝儿告诉我,这些狗都是他娘喂养的。

我心里一惊,万万没想到这些狗的主人竟是一介女流,于是我忍不住问他,令尊是做什么的?

何宝儿闻言一愣,我旋即反应过来,他应该是没念过书不懂得“令尊”的意思,于是就问他你爹是做什么的。

出乎我意料的是,何宝儿却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尴尬地一笑,快步追上狗拉的爬犁,帮它们将爬犁推上了一个斜坡。

我见状也没再问,想来许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愿多说。

接下来的路程颇为顺利,虽然大雪纷飞、触目皆白,但何宝儿总能准确找到被大雪覆盖的小路,终于在夜里八点左右进了村子。

村子不大,约莫二三十户人家,这等深山小村,居民的房舍都是因山就势、高低错落,故而住得比较分散。

何宝儿家住在村子最西头的一处半坡上,孤零零的,离村里其他人家的房子都挺远

不过我发现在他家更高处,竟然还有一户邻居。

那邻居的院子看着没有何宝儿家的大,而且远远地还能闻到一股羊膻味儿,估计是家里养了不少羊。

来到何宝儿家大门前,他打开用树枝编成的栅栏门,那几只拖着爬犁的大狗兴奋地吠叫着进了院子。

领头的大狼狗则蹲在大门口,像一家之主似的,不声不响地等着剩下的那些狗鱼贯而入。

等所有的狗都进了院子,大狼狗依旧蹲在那儿没动,似乎是在等着我这个客人进去。

就在这时,邻居家院子里传来一声喊叫:“何宝儿!你小子咋才回来?刚才山上狼叫得那么凶,你家那条死狗该不会又去招惹狼崽子了吧?”

我抬头一看,只见何宝儿家邻居院门外站着一个人影。

借着他手里风灯的光线,我看到那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五短身材,干瘪瘦弱,所以显得脑袋格外硕大。

何宝儿赶紧对那人道:“孙叔,狼群在山上围了一位过路的客人,于是我就让我……我家的狗救了他,不是故意去招惹那些狼崽子的。”

那姓孙的大脑袋哼了一声,骂道:“真你娘多管闲事,就让他叫狼吃了呗,让狼崽子们吃饱了,也省得过几天祸祸我家的羊。”

我一听那孙大脑袋的话,登时有些恼火,都说人命关天,可此人竟如此不拿人命当回事儿。

何宝儿拉了一下我的袖子,低声道:“燕大哥别跟他计较,咱赶紧回家吃饭,你的手一定疼得厉害吧?等会儿让我娘帮你把刺挑了。”

因为方才动怒,我情不自禁地用力攥了一下拳头,登时手心里的那些木刺钻心地疼,再让何宝儿这么一说,感觉疼得更厉害了。

我本是个过路的,承蒙何宝儿热心搭救,已是感激不尽,自然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于是我冲他笑笑,跟着他进了院子。

此时孙大脑袋依旧在骂骂咧咧,何宝儿对着他喊道:“叔,你之前看的那个大柏根我已经挖下来了,等我娘这两天有空了就开始熬油,给你家羊治病。”

听了何宝儿的话,孙大脑袋顿时住口不骂,笑道:“这才像样儿嘛,你赶紧回家,顺便催催你娘,让她有空了快点熬,我那几只羊的病越来越厉害了。”

说话间进了院子,那只大狼狗最后进来,并用嘴巴叼着门环,带上了大门。

虽然何宝儿家院子不小,但院子却被西面一个偌大的狗圈占了不少地方。

北面是三间正房,最中间的房间亮着灯;院子东边是两间偏房,其中一间是摆放各种杂物的柴房,另一件则是何宝儿的房间。

群狗进院之后,也不乱吠乱叫,全都乖乖地进了狗圈,然后挨挨挤挤地卧在了地上,就那么安静地趴着。

那条大狼狗却没进狗圈,而是用嘴巴挑开正房亮灯房间的门帘,钻了进去。

大概半盏茶的工夫,那大狼狗又从屋里出来,转身进了正房西边的屋子。

接着正房中间屋子门帘一掀,一个女人站在门口,看着我和何宝儿道:“回来了?赶紧进屋吃饭,吃完饭早点安排客人休息吧。”

那女人身材娇小,皮肤很白,一点都不像是那些粗手大脚的山里女人,更让我吃惊的是,她说话竟然听起来像是河南湖北交界一带的南方口音。

何宝儿对那女人叫了声娘,然后便拉着我进了屋。

屋里烧着炕,温暖可人,炕桌上摆好了三碗饭,那女人也进屋后对何宝儿道:“今晚你爹不跟你们一起吃,你先给他端一碗过去,然后你再陪客人吃。”

何宝儿点点头,端起一碗饭就出了门,接着我就听到西边屋子的房门响了几声,看来何宝儿他爹就住在刚才那条大狼狗进的屋里。

既然他就在隔壁,而且家里来了外人,为啥不出来打个招呼呢?

我不由得对何宝儿他爹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就在这时,我的视线正好扫到炕桌后面的柜子上摆着的一块长生牌位。

定睛一看,上面写的是:先夫陈元丰之灵位。

我不由得一惊,这牌位既然摆在何宝儿母亲的卧房,那这个陈元丰应该就是她死去的丈夫,但她儿子却姓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见我一脸惊诧,何宝儿母亲竟主动开言道:“宝儿不是我亲生的,他是我的养子,我丈夫去世多年,我一个人养他不容易,为了好养活,我就按我们老家那边的习俗,让他认我家的大狼狗作干爹。”

此言一出,我惊得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万万没想不到,那条大狼狗竟然是何宝儿的干爹!

怪不得何宝儿对它格外尊重,而且方才他在院子里跟孙大脑袋说救我的时候有些结巴,想来他当时想说的是“于是就让我爹救了他”,但是话到嘴边可能觉得不好意思,这才改口说“让我家的狗救了他”。

何宝儿送完饭回来,我尴尬不已地跟他吃罢饭,他的养母陈氏随即收拾了碗筷,并端来一盆热水,让我把手泡一泡,等手皮泡软了,好帮我挑刺。

我本有些不好意思,但陈氏却说乡下人家,没那么多讲究,随即就将我的手浸在了水里。

因为很多刺扎得很深,帮我挑罢刺,我的两只手已经是血痕累累。

陈氏又给我上了些止血药,还细心地用布帮我包好,这才让我跟着何宝儿去他屋里休息。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醒来,雪霁日出,乃是个万里无云的大晴天。

为了感谢他们母子,我从身上摸出一两银子作为谢仪,但陈氏却坚辞不受,说什么救人乃是他们的福报,无论如何不能收钱。

无奈我只好与他们辞别,继续出发。但我心里暗下定决心,等我返程的时候,一定要再次登门拜谢。

既然他们不要钱,那我就在口外买些礼物带着,到时候送与他们,以表感激之情。

而当我离开村子,翻过村西的山口时,我看到那个孙大脑袋正在山上放羊。

放眼看去陡峭的山坡上星星点点,至少也有个百十多头。

没想到孙大脑袋的羊竟然这么多,我本想跟他打个招呼,但他远远地看着我,却并没有说话,只是抽着烟袋,阴恻恻地盯着我,眼神中透着阴狠与提防,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我只好冲他摆摆手,继续大步向前,很快就将他抛在了身后。

等我送完口信,重新返回何宝儿家的村子时,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我背着在口外集市上买的一大堆东西,来到了他家门口。

让我颇感意外的是,何宝儿家竟然大门紧闭,我隔着低矮的院墙往院子里望去,却发现正房居然也锁着门,狗圈里也是空空如也。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按理说他家里不该没有人,于是我便沿着他家院子外的小路往孙大脑袋家走去,想找他打听一下。

当我刚到他家院门外,便嗅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掺杂着呛人的羊骚味儿,简直中人欲呕。

我顺手把背上的包袱放下,飞快地冲到了他家院门口,至见院门紧闭,血腥味儿直往外飘。

我急忙退后几步,接着猛地窜上墙头翻了进去。

然而当我看到院子里的景象时,顿时惊叫失声。

只见满满一院子都是死羊,几乎每只羊都被咬断了脖子,还有很多羊被开膛破肚,内脏流得满地都是。

整个院子简直就是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这时我突然听到院子深处传来一阵狼叫,顿时打个激灵,立刻拔刀在手,冲了过去。

近前一看,原来在孙大脑袋房子的西墙根底下,地面上赫然一个大洞。

我以刀护身凑过去,斜着往洞里一看,发现那洞应该是个地窖,狼叫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正想着要不要下去,我就听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喝声,紧接着大门哐当作响,片刻之后訇然大开,随后一群手持棍棒粪叉的村民们就冲了进来。

他们站在院子最外面,看着满院子的死羊面面相觑,紧接着就有几人忍不住弯腰吐了起来。

领头的一个五十多岁老汉指着我,高声问我是什么人。

为防误会,我将刀收起,说我是个过路的,之前何宝儿曾在狼嘴里救过我一次,这次是专门来谢他的,可不曾想不但没见到他,还撞见了这么一幕。

老汉是村里的族长,听了我的说辞,叹口气道:“你还不知道吧?陈氏死了,上吊死的,她死后何宝儿就不见了。”

族长接着跟我说,今天中午他听到孙大脑袋这边羊叫得邪性,而且还隐约听到狼叫,于是就带着胆大的村民们赶了过来。

我指指身后的地窖,跟他说这里就有一只狼,你们给我点一支火把,我这就下去把它宰了。

族长赶紧让人去准备火把,并让几个村民来到地窖口守着,接着跟我说让我陪他一起进孙大脑袋屋里去看看。

“出了这么大事儿,孙大头也没出来看看,怕是不太对劲。”族长忧心地道。

我点点头,重新抄刀在手,率先进了孙大脑袋的房间。

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我比见到满院子的死羊还要震惊。

只见孙大脑袋下身没穿裤子,光着腚跪在一只母羊的身后,双手抱着母羊的屁股,一人一羊呈交合状。

而他和母羊被几条绳子紧紧地捆在一起,早已经死去多时了。

母羊的脖子上赫然一个被咬出的大洞,而孙大脑袋的死因,则是脖子里套着一个绳结,应该是让人活活勒死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绳结我太熟悉了,分明就是何宝儿的手法。

族长见到这副情景,也是大惊不已,嘴里连连说着造孽啊,一边往外撵后跟进来的村民。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村民的惊呼,好像是有人失足掉进了地窖。

我赶紧冲出房间,也顾不上没有火把照亮,一纵身就跳进了地窖。

地窖大概两人多深,先掉下来的那个村民惊魂未定,我赶紧将他拉到身后,顺手对着面前就劈了几刀,但身前空荡荡的,什么都没劈到。

我定了定神,竖耳一听,并没有狼的动静,可鼻子里却闻到一阵令人作呕的臭味,像极了尸臭。

我赶紧摸出火折子,晃亮了一照,只见地窖里的空间挺大,而离我不远的地方,赫然躺着一具小狼的尸体。

小狼身上鲜血淋漓,估计是受伤之后仓皇逃跑,结果不小心掉进了地窖,然后叫了几声后就死掉了。

我松了口气,举着火折子,忍着恶臭往地窖深处走了几步,结果看到五六具朽烂的尸骨。

从那几具尸骨身上残破的衣服看来,应该都是女人。

我本想到最近的县城去报官,族长却把我劝住了。

他在仔细看了孙大脑袋家的地窖之后,跟我说了孙大脑袋的一些秘辛。

原来,孙大脑袋因为常年养羊,在他们村里算是最有钱的人之一。

别看他现在是个光棍,但他在过去的十来年里,最少娶过三四个老婆。

这些女人,都是他去山外卖羊的时候带回来的,但奇怪的是,他的这些老婆每一个都呆不长久,最多一年半载就不见了。

对此,孙大脑袋跟村里人解释说,是因为那些女人嫌山里日子太苦,而他这人心善,见不得女人掉泪,就给她们些盘缠,趁着去放羊,把她们送走了。

虽然村里几乎没人信他,但各家关起门过日子,谁也不想多过问别家的事。

如今看来,那些女人应该是都让孙大脑袋给杀了,然后将尸骨抛进了地窖。

族长还跟我说了孙大脑袋的另一个秘密。

他说村里曾有个年轻后生在山上玩,亲眼看到孙大脑袋把母羊拖到草窝里,然后脱掉裤子趴到了母羊的身上……

当时他还不信,因为那个年轻后生平时嘴上就没个把门的,总爱胡说八道。

但亲眼看到孙大脑袋死在屋里的情形,他放才相信那是真的。

族长说,弄死孙大脑袋的人肯定是何宝儿,因为他们村只有他这么会玩绳子,另外还有一点,陈氏就是被孙大脑袋给逼死的。

半个月前,孙大脑袋在村里逢人就说陈氏不守妇道,跟养子何宝儿乱伦通奸,而且还怀上了何宝儿的孩子。

村里人顿时议论纷纷,陈氏没几天就上了吊,而没等到她下葬,何宝儿就在村里消失了。

我忍不住问族长,何宝儿的干爹呢?也就是那条大狼狗?

族长说不光是那条大狼狗,陈氏家的所有狗一夜之间都不见了,而从何宝儿消失之后,孙大脑袋就再也没出门放过羊,没想到他竟然这样死了。

根据这些线索,族长推测杀死孙大脑袋的就是何宝儿,而这孩子从小就是在山上长大的,只要他往深山沟里一躲,没人能找得到他。

先不说他们这儿山高皇帝远的,衙门愿不愿管,就算是衙门派人来查也查不出啥别的来,所以我就算去报官也没用。

我最终答应了族长不再管这事儿,族长才让村民们放我走。

但是,我不信何宝儿会跟陈氏乱伦通奸,也不相信他会杀人。

所以我离开村子之后,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去县城报官。

可当我作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当我转了方向、朝县城走了没多久之后,天又黑了下来。

我刚想着别再那么倒霉遇到狼,结果就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片闪着幽光的眼睛。

不过我并没有紧张,因为我看出来,那是一群狗。

何宝儿的狗。

我大喊何宝儿的名字,然后就看到黑暗中亮起一盏风灯,接着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注意到,那只被他拜作干爹的大狼狗并没有跟着他。

我直接了当地问他,孙大脑袋是不是你杀的?

何宝儿先是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

我不解其意,问他什么意思。

何宝儿犹豫片刻,竟当着我的面脱下了裤子。

“燕大哥,孙大头冤枉我和我娘!我小时候曾被亲爹送去净身,因为他想让我进宫里当太监,但后来我没选上,我爹就不要我了,我四处流浪,差点死掉,最后是我干爹发现了我,并让我娘把我救回了家。”何宝儿流着泪说道。

从那之后,他在陈氏的抚养下长大,而那只发现他的大狼狗也成了他的干爹。

而他长大后方知,那条大狼狗,其实是一头狼和陈氏死去丈夫所养的一条狗生的。

所以它既能像狗一样看家护院,还有很重的狼性,一般的狼根本不是它的对手。

大狼狗还有个习惯,就是不断地从外面往家里领流浪狗,就像是在组建自己的军队。

陈氏心善,不忍把那些狗撵走,只能硬着头皮养着。

虽然大多数时候那些狗都是在大狼狗的带领下,在山里找吃的,但即便是偶尔喂一喂,对陈氏来说也是难以负担。

好在她有孙大脑袋当邻居,平日里孙大脑袋经常会给她一些骨头下水之类的,当然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想让陈氏跟自己一起过日子。

但这其实是并不是孙大脑袋的真实目的,他其实是想把陈氏家的院子变成自己的,到时候他就能扩大自己的羊圈、养更多的羊。

陈氏虽穷,但也看不上孙大头,而且她还知道自己这个邻居不为人知的可怕秘密。

孙大脑袋有一个令人不齿的怪癖,他喜欢跟自己养的母羊那个,而他之前找的那几个老婆,都是因为知道了他的秘密之后,被他偷偷杀死的。

孙大脑袋见陈氏不答应自己,于是就开始散布谣言,然后趁何宝儿带狗上山的时候,到陈氏家里勒死了她,并伪造了她上吊的假象。

这一切,恰巧被提前回家的何宝儿撞见。

何宝儿本想直接上去拼命,但离奇的是,那条大狼狗却发疯一样地扑咬他,并把他赶到了山上。

接着大狼狗就跑没影了,何宝儿冷静下来,明白这其实是干爹在保护自己。

因为他毕竟年纪还小,真要跟孙大脑袋打起来,还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但他不能理解的是,大狼狗为啥不去扑咬孙大脑袋——如果自己有了它的帮助,肯定能制住他,给养母报仇的。

左右也是想不通,于是何宝儿就在山里转了几天后,趁着村里没人看到,潜入了孙大脑袋家,结果正好看到他抱着母羊的龌龊一幕。

何宝儿怕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于是就使出绝活儿,甩出绳结套住了他和母羊。

而且为了防止孙大脑袋喊叫,何宝儿还用绳结勒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塞住了他的嘴。

接着他就准备去村里叫人,自证清白。

但他刚到院子里,就看到大狼狗带着几十头狼,纷纷跳进了院子。

有两头狼上来围住了何宝儿,其他的狼则开始对孙大脑袋的羊群展开了屠杀。

而何宝儿眼睁睁地看着大狼狗冲进了孙大脑袋的房间。

他通过开着的门看到,大狼狗先是咬死了那头羊,接着来到孙大脑袋身后,死死地咬住了他脖子里的绳结,越勒越紧……

后记:

燕五爷的笔记里,这个故事并没有后续。

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最终有没有去报官,不过以我对他的判断,应该不会。

毕竟,何宝儿并没有亲手杀人。

只是他的干爹,也就是那条大狼狗给孙大脑袋来了个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也因为没有后续,所以我也不知道那个可怜的何宝儿后来的下落。

更不知道那条神奇的大狼狗何去何从。

所有的一切可能性,都留给读者朋友们去想象吧。

PS:

以上就是今天的故事。

在跟列位说再见之前,我还有个事儿跟大家说一声。

未来的几天,马路故事的账号会进行一次主体迁移操作。

怎么回事儿呢?

马路故事最开始注册的时候,我不是太懂、也嫌麻烦,于是就用了朋友的一个现成账号。

也就是现在的马路故事,不过这个账号的主体不是个人,而是朋友的公司。

这事儿我曾经说过,一些老读者朋友们应该知道。

如今朋友的这家公司要注销了,所以就需要给马路故事账号更换一个新的主体。

也就是所谓的账号迁移。

对列位而言,除了在账号迁移过程中会收到一条微信平台的通知之外,没有任何的影响。

不过我还是要提前说一声,打个招呼。

最后,喜欢今天故事的朋友,别忘了给点个赞或在看。

咱们下期再会,爱你们!


看马路故事

知晓黑暗的边界

望得到光明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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