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专卖制度存续的优势探讨

《烟草专卖法》自1992年1月1日实施以来，至今已有三十周年了。这三十年来，烟草行业在烟草专卖制度穹顶的保护下，成功抵御住了外国烟草巨头的侵入，更为我国经济的高速发展贡献出了鲜为人知却不可或缺的力量。
一、烟草专卖法的重要意义
或许社会大众会对“不可或缺”这个词嗤之以鼻，觉得烟草这个“有害”的商品，怎么能配得起“不可或缺”这个荣誉？我国的高速发展，怎么能与区区一件商品挂钩？
先来看看下面一组数据，中国烟草总公司成立于1982年，至今已有40年，1982年至2001年，前二十年烟草行业税利合计约为10617.5亿元，占期间全国财政收入的比重为9.8%。区区一件商品，在大众还不知道互联网为何物，通讯还靠座机的时代，为国家的经济建设提供了可靠的税源保障。2002年至2011年，烟草行业年均增长率达到了20%，自2014年起，烟草税利便越过了10000亿大关，在刚刚过去的2021年，更是达到了13581亿，烟草⾏业税利占国家财政收⼊的⽐重常年保持在7.5%左右。
单单举个数字，很多网友可能没什么概念，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我列举几个数据大家感受下。2020年福布斯排行榜中国100强企业中，排名第一的国企是工商银行，其年度纳税额为1096亿，同年烟草的纳税额为12000亿，中国烟草相当于11个工商银行；排名第一的民营企业是华为集团，其年度纳税额为1010亿，中国烟草相当于12个华为；此外，如阿里、腾讯、恒大、茅台等一众知名企业，其纳税额只是烟草的一个零头，其一年的纳税额仅抵得上烟草一两周的产出。而我国共有800多万家企业，而仅仅一家中国烟草就抵得上半壁江山，可见这个税收数字的惊人之处！
因此，有不少网友拿烟草税收与国防开支做对比。2020年我国国防开支为12680亿，同年烟草税收为12803亿，高出当年国防的预算123亿；2019年国防开支为11899亿，烟草税收为12056亿，高出当年国防的预算157亿；2018年国防开支为11070亿，烟草税收为11556亿，高出当年国防的预算485亿。单从中国烟草税利贡献的绝对值上来说，这个说法确实能够成立，没有这笔税利，我国的航母可能还停留在图纸，我国的高铁也可能远非如今的四通八达，因而有不少烟民自嘲，每抽一支烟就是为国捐了一枚子弹。
除了生产、销售环节带来的税利贡献外，烟草总公司作为国有企业，更是上缴利润⽐例最⾼的央企，每年上缴利润占比为25%，超过了电⼒、电信、冶⾦、煤炭等9个行业上缴利润收⼊的总和，不可不谓之最强。
即便如此，中国烟草以及其背后的烟草专卖制度，不论是在国内，抑或是在国际上，从始至终都饱受着各种各样的“攻击”。
在国内，部分网民完全看不到烟草的贡献，反而各种极端化、妖魔化的评论层出不穷。比如“烟草专卖是计划经济，与市场经济的导向不符，应该取消烟草专卖制度”“烟草公司是垄断企业，应该完全放开烟草行业，让卷烟商品正常流通起来”等等。
而国际上，对于“我国取消烟草专卖制度”呼声最高的，则是外国烟草巨头游说下的欧美政客。我国与外国烟草巨头的暗战，早在2003年便已拉开了序幕。在我国申请加入WTO之时，烟草行业的开放与否是当时的一个重大争议点。英美国家坚决反对中国政府的烟草专卖制度，认为其违反了WTO的贸易保护措施，并提出了外国公司在中国建立自己的卷烟销售体系的具体要求。为此，我国迫不得已牺牲了其他方面的利益，以换取烟草专卖制度的延续。并在一定程度上，向外国烟草巨头开放了市场，当前我国卷烟进口的税率已由2001年加入WTO之前的65%降至25%；取消了“特种烟草专卖零售许可证”，要知道在2003年以前，像“555”“万宝路”等国外卷烟，只能在机场免税店见到，“特种烟草专卖零售许可证”是绝大多数零售客户难以逾越的门槛。
相比于部分网友，以及外国政客对烟草专卖制度的诋毁，我们国家的态度反而鲜明且坚定，始终牢牢把控着卷烟销售的完整产业链。而烟草也不负众望，尤其是在此次疫情大考下，烟草行业的体制优势展现出了强大的力量，据工信部网站公布数据，2020年一季度在全国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利润下降36.7%的背景下，41个工业大类行业中，烟草制品业利润总额同比增长28.5%，在特殊时期做出了重要贡献。
二、取消烟草专卖制度会怎样
网上有很多网友关于“如果取消烟草专卖制度会出现什么情况”的探讨。笔者就结合当前公开的、可收集到的数据，进行简单推导。
首先，取消烟草专卖制度后，最为兴奋的，莫过于外国烟草巨头。截至2020年，菲莫国际公司（总部在美国）、英美烟草公司（总部在英国）、日本烟草公司（总部在日本）、帝国品牌公司（总部在英国）四大跨国烟草公司，在中国以外国际烟草市场份额接近75%，已形成非常牢固的寡头垄断格局。而我国的烟民约有3.5亿人，是世界上烟民最多的国家，也是世界上最大的烟草消费国。
我国周边的国家，如俄罗斯、日本、韩国等，以前也曾实行专卖制度，但迫于外国要求开放市场的压力，不得不被迫取消。那取消专卖制度后，又是怎样的一番光景呢？与中国消费市场最为相似的俄罗斯，是世界第二大卷烟消费市场，在苏联时期曾经实行烟草专卖体制，苏联解体后，俄罗斯取消了烟草专卖体制，全面放开了国内的烟草市场。此后，跨国烟草公司迅速占领、瓜分了俄罗斯烟草市场，而俄罗斯烟草企业则不断被淘汰出局，当前，跨国烟草公司在俄罗斯境内的市场份额已超过90%。如以2021年我国烟草⾏业税利额13581亿计算，损失90%的市场将使我们减少12222.9万亿的财政收入，而要知道，一艘航母的造价也就在200亿左右，相当于外国烟草巨头不费一兵一卒，每年便让我们损失了61艘航空母舰！
其次，取消烟草专卖制度后，损失最大的、最痛苦的莫过于我国西南老少边穷地区的广大烟农了。在交通不便的深山里，在缺乏经济来源的农户眼中，种植烟草是养活其一家老小的生活保障，是整个家庭赖以生存的依靠。正是得益于烟草专卖制度下烟叶收购的计划性，使得烟农免受市场经济的压榨与波动，获得了稳定且丰厚的收入。一旦取消烟草专卖制度，这些老少边穷地区的烟农将迅速返贫。
此外，烟叶种植不仅能帮扶烟农，还反哺着地方经济。烟叶税是2006年农业税改⾰后唯⼀保留的农业税，也是烟叶产区地⽅税的重要来源。正如房地产是我国大多数地方政府不可替代的财政来源，而烟草也是不少省份不可替代的财政来源。一旦取消烟草专卖制度，尤其是对“两烟”⼤省和⽼少边穷地区，意味着将丧失重要的财政⽀柱。如云南、湖南、贵州三省，其烟草⼯商税利占当地财政总收⼊的⽐值分别达到了近50%、24%和20%。这些省份烟草⾏业的税利如果发⽣波动，将对当地的发展产生极⼤的影响。即使如上海、江苏、浙江、⼴东等经济发达地区，尽管当地财政收⼊对烟草⾏业税利的依赖度相对较低，但由于卷烟⼯业企业⽐较发达，烟草税利都在500亿元以上，对当地经济发展的影响也不容小视。
再次，除了经济贡献外，烟草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隐藏属性，那就是创造了庞大的就业岗位。我国有500多万卷烟零售客户，其背后是500万个家庭，更是辐射了上亿的社会民众。一旦取消烟草专卖制度，现有的正规卷烟批发渠道将逐渐消失，外国烟草巨头追逐利润，必将压榨零售客户的利润空间，造成零售客户经营收入锐减，经营成本占比大幅提高，导致大量零售店铺倒闭，甚至引发经济衰退。说到这里，肯定又会有网友来怼我，取消了烟草，小店还能卖别的商品，能有多大影响？但现实却是，500万卷烟零售客户中，90%以上是夫妻店，其烟草商品的销售收入往往达到其店铺经营额的70%左右，占店铺经营利润的50%以上。烟草零售许可证几乎是当下零售小店的必选项，没有烟草商品的利润支持，大多仅够维持店租、水电费等基本经营成本。
最后，影响最为广泛的，将是我国现有的3.5亿烟民。随着烟草专卖制度消亡的，还有烟草专卖局，随着市场的彻底开放，假冒卷烟之势也必将抬头。曾经在专卖制度下，云霄烟厂等一批制假窝点已然猖獗一时，脱离专卖制度后的卷烟制假售假行为势必更加肆无忌惮，这些情况不仅损害着广大消费的腰包，更直接损害消费者的健康。近年社会已出现了许多上头电子烟的案例，即在电子烟中添加大麻提取物。一旦取消专卖制度，关闭了传统的正规渠道，那么更多的地下渠道便会应运而生，是否会有更多的毒品，直接添加至烟草中？是否会有更多的私营企业，为了提升利润，引诱未成年人尝试烟草制品呢？要知道，美国曾在2016年对14岁左右的在校生做过一次调查，近一周吸食过电子烟的比率竟高达70%！如juul等电子品牌，其主要的消费者便是年轻的消费群体。
三、烟草专卖制度的优势
都知道中国烟草垄断，为什么反垄断局从来视若无睹呢？我国《反垄断法》第七条规定：国有经济占控制地位的关系国民经济命脉和国家安全的行业以及依法实行专营专卖的行业，国家对其经营者的合法经营活动予以保护。该条明确了烟草专卖制度适用《反垄断法》的豁免条款，从立法上确立了烟草国家垄断的合法性。
2022年3月11日，国家烟草专卖局正式制订并公布了《电子烟管理办法》，为什么是国家烟草专卖局，而不是卫健委，或是别的组织来作为电子烟国标的主管单位。说明了国家认同电子烟只有在专卖体制下，才能发挥更为有效的监管，也再次反映了我国对于烟草行业专卖制度的态度。
然而如此庞然大物，为什么大隐隐于市，不论在社会舆论，还是民众认知中，都十分神秘，没什么存在感。究其原因，一方面是由于烟草商品本身具有一定的危害性，中国烟草主动低调，不进行宣传、推广，曾经脍炙人口的“让心灵去旅行”的利群广告似乎犹在耳边，但早已是十年前的事情。更为主要的原因是，中国烟草属于国有企业，相对于曾经广告铺天盖地、四处邀请明星代言的电子烟，中国烟草并非以盈利为首要目的，而是始终谨遵国家政策，亦步亦趋。
2015年开始，中国烟草便已开始削减卷烟产量，主动缩减烟草市场规模；2018-2020年，中国烟草协同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开展“关爱未成年人”，打击线上销售电子烟的“净网行动”；2021年配合文明委要求，开展校园周边200米烟草零售点的治理行动；不远的未来，也必将遵循《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采取有效措施大幅减少吸烟人群比例，将吸烟人口从2015年的40%，降低到2030年的25%以下，下降幅度达到37.5%。
其次，2008年汶川大地震，捐款最多的是哪个企业?可能很多人会想到加多宝、中石油。但事实上捐款最多的是中国烟草，累计捐赠金额达到3.4亿元！2021年7月的河南灾情，负债累累、濒临“破产”的鸿星尔克上了热搜，而默默捐款的中国烟草仍然处于风口浪尖。
综上所述，我国仍是发展中国家，烟草税源对国家发展仍具有重要影响。我国的烟草市场早已是外国烟草巨头眼中的“唐僧肉”，我们要防范控烟为虚，抨击专卖制度为实，以攫取中国卷烟市场利润为最终目的的言论。笔者赞同“吸烟有害健康”应加强烟草商品的管控和监督力度的观点，也期望在不远的未来，采取更加有效的手段减少烟草带来的危害，但这些绝不是靠键盘侠们一句“取消烟草专卖制度”的口嗨能解决的。因为，中国烟草虽然表面上只是一家国有企业，但更是一条国家经济命脉。
（来源：上饶市广信区烟草专卖局 解沁 郑金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