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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动对象,是闺蜜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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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过年去算卦,不小心捏爆了大师的签筒开始,我就有种直觉,今年在我身上,必定是要发生一些大事的。

果不其然,孤寡了二十几年的我,居然对着一个不知道比我大了多少岁的男人,动春心了!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男人,好像是我好朋友小文的爸爸……

我很崩溃。

我猜小文如果知道,一定更崩溃,毕竟多年闺蜜熬成妈,是个人都顶不住。

要说这父女两人,真是我一帆风顺的生活里为数不多的坎。

小文小我3岁,乖巧软萌妹一枚,第一次在赛车场见到她时,我嘴贱地吹了声口哨。

结果这丫头眼眶唰地红了,吓得我赶紧解释:“妹妹,我可不是耍流氓啊!”

但她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扑过来紧紧抱住了我,“你好像我妈妈……”

我以为这句话后面会有什么转折,就像那句经典的“你好像我奶奶——所说的仙女”一样。

然而,小文这句说完就戛然而止了。

我一个二十出头,如花似玉的美少女,居然像她妈?

我是想翻脸的,但她哭得太惨了。

也罢也罢。

后来,她总来看我比赛。

关于我当赛车手这件事,其实支持的人少之又少。但小文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成了我的头号迷妹加粉丝。

再然后,就混成我的好朋友。

至于程放——对,也就是让我这铁石心肠也葳蕤一片的男人,是某次和小文一起出现的,还在当时的观众席引发了不小的骚动。

究其原因,嗯……长得太好看了,就跟哪个剧组跑出来的男明星似的。

我比赛结束,他捧着一束波赛尼娜,微笑着向我走来。

我想我眼里迸射出的光彩,一定不比看到一辆限量款赛车少。

我完全按捺不住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张嘴就道:“哎呀,你这个人也太过分了吧!”

程放脚步顿住,迷惑地看着我。

“过分帅气了。”我粲然一笑。

程放的嘴角挂了点笑意,他绅士地将花束递给我,“你就是顾小姐吧?总听小文夸你,果真百闻不如一见。”

旁边的队友起哄着推搡我,我故意道:“哦?她怎么夸我的?”

程放倒也接茬,“小文说你漂亮到让人过目不忘,不过这是其次的,她说你很特别,她对你一见如故。”

一句话把我说得飘飘然。

我问他:“那你觉得呢?”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眼神却颇有深意,“小文让我买一束最好看的花送给你,可我现在觉得,花跟顾小姐比,差得远了。”

棋逢对手,有点意思。

要么说狐朋狗友不能太多呢。

我在赛车场上撩人一贯不分男女,队友们见我有情况,又不请自来地助攻来了。

“哎呦,这位帅哥,你真幸运!”

“怎么说?”程放问。

“你还不知道吧,我们这行,比赛完第一个见到冠军的记者,可以向她提三个问题。”

这瞎胡扯的本事,匹诺曹见了都得叫祖师爷。

程放沉默了一瞬,开口道:“我不是记者。”

“那也没关系,三百六十行,行行都一样,万变不离其宗嘛是不是……还是说你没什么问题问我们晓雨?”

程放还没开口,又被几人截住话头,“既然如此,不如换我们来问你?我先来啊,第一个问题,你单身吗?”

“第二个问题,你联系方式是多少?”

我毫不犹豫往旁边踹了一脚,“姑奶奶脸就这么大,你们能不能省着点丢!”

一群人鬼哭狼嚎着散开。

程放似乎有些无奈,点点头道:“对,是单身……你的队友们太热情了。”

“别理他们,他们植物大战僵尸玩多了,脑子都有点病。”

程放闻言,嘴角的弧度渐渐明显,“小文说得对,你确实很特别,让人一见如故。”

我妈常说万里长城要是有我脸皮厚,孟姜女绝对哭不倒。

但说到底,我也只是一个妙龄——老少女。我高攻低防惯了,被程放几句好听的话夸得找不着北。

等我默背乘法口诀表冷静下来后,故意压住嘴角:“帅哥,你是不是有个问题忘了回答?”

程放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我心里好像有个小人抓耳挠腮。

正当我思考着,怎么才能委婉地提示他时,又见他歉意一笑,把手机拿了出来,“我想起来了,联系方式是吗?这是我的微信。”

小人又开始手舞足蹈。

他甚至跟喝醉了似的唱起了歌:你惨啦,你坠入爱河了……

只可惜,我还没在这宽阔的爱河里畅游几秒,就碰壁了。

我的嘴角越绷越紧——这回是本能。

我在程放的朋友圈里,看到了小文在学校参加成人礼的照片,而巧笑倩兮的小姑娘背后,就站着我面前的男人。

他的胸前别着一个小牌子,鎏金小楷烫着父亲两个字。

我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你不要告诉我,你是小文的爸爸?”

程放似乎欲言又止,他看看天,看看我,点了点头。

我看着他眉目精致的一张脸,震惊到无以复加。

这是吸精气长的狐狸精吧?哦不对,男狐狸精不吸精气。

“你吃防腐剂长的吗?你看起来……”我将一句“看起来”重复了好几遍,直到他露出善意的微笑,接住了我的话。

“谢谢。”

我很怀疑,夸父当年追日,喝干的是我爱河里的水。

虽然我常对小文说,你不要这么依赖我,搞得我跟你妈一样,但我从来没想过,要真的给她当妈。

作为一个撩人轻车熟路,恋爱经验却为零的母胎solo,我才不要第一次恋爱,就给人当小妈呢!

想清楚后,我立马将程放的微信设置成了双向屏蔽。

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及时止损还是明白的。

这个小插曲我没跟小文提过,因此她来看我比赛,时不时还会带上程放。

可每次看到他们坐一起我就忍不住想,人啊,还真是不可貌相。

程放看起来文质彬彬、一板一眼,但要想有小文这么大的闺女,可不得十几岁就和别人那啥了。

我十几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呢?

哦,天天抱着车轱辘轮胎耍。

我相信程放一定察觉出,我对他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变化,但他这人脾气倒好,即使我不冷不热,他也依旧笑容温和。

他很宠小文,甚至陪她一起给我扯横幅加油。

虽然横幅上的字我一看就想捂脸遁走,拒不承认他们是在为我应援。

什么“晓雨最美,晓雨最快”,建筑工地的混凝土都没这土。

晚上。

为了庆祝我又一次夺冠,小文拉着我去了熟悉的餐厅。程放正好没事,主动当了司机。

点餐的时候,他刚勾了芙蓉虾,小文就摆手摇头,“晓雨姐吃虾过敏。”

“你怎么知道?”

“哎呀,你忘了,你上星期才在朋友圈吐槽过,说不小心吃了虾,整个人跟癞皮蛇似的。”

程放笔尖顿了顿,划掉了刚勾上的菜,“真抱歉,我确实不知道,晓雨的朋友圈好像屏蔽了我?”

啊这。

这种话是能说的吗?

我噎了一下,不太明白程放这种老好人,为什么会直接说出这种不给我台阶下的话。

我装模作样地拿出手机,“可能是不小心点到了吧……”然后拍了一下脑袋,发挥拙劣演技,“还真是,多亏你提醒我。”

程放微笑着点了点头,“那你记得再点一下哦。”

不得不说,如果不戴有色眼镜,程放这个人做事确实妥帖。

他贴心地帮我和小文布菜夹菜,小文刚来一句“晓雨姐你不是爱喝西湖牛肉羹吗”,他就立马用勺子帮我舀了一盅。

绅士到无可指摘。

我也不能太没礼貌,咽完嘴里一口饭,道:“谢谢叔叔。”

程放完美的表情出现了肉眼可见的龟裂。

我想了想,“不对吗?小文喊我姐姐。”

程放的手在空中悬停了好几秒,看向我的表情莫名复杂,最后,才凝重地点点头,“严格来说,也没什么问题。”

这个男人不会是想让我喊他哥吧?

我暗自嘀咕。

虽然他长得确实年轻,我第一次见他时,就动过歪心思,现在每一次见他,仍然忍不住感叹,为什么有人能长得跟妖精似的。

但只要一想到他年纪轻轻、未婚先孕,他在我这就被宣判了死刑。

世上男人千千万,这个不行咱就换。

况且,我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桃花却是一茬接一茬地开。

——虽然时常开出一些奇葩品类。

有时我也忍不住猜想,是不是这些奇葩把我搞到身心俱疲,才让我对男人如此严格挑剔。

这回就是,有个男粉丝不知道看上我什么了,追我追到人尽皆知。

月底又有比赛,我几乎每天都泡在训练场上,这人就跟乌鸦一样,不知道从哪就飞出来了。

他拿着一个大喇叭冲着场地里狂喊。

“晓雨,他们说我最近皮肤很不好,让我补充点维生素E,我根本就不需要那玩意,因为你是我的维E呀!”

“晓雨,我腿疼有一周了,昨天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骨头里有东西,拍片子一看,好家伙,原来是我喜欢你喜欢到了骨子里!”

不要脸的人我见多了,但能这么登峰造极的,真没几个。

周围一圈队友笑得东倒西歪,冲着外面大喊:“哥们儿,再来点,你晓雨女神还没听够呢。”

气得我拿起手边的矿泉水瓶砸了过去,“我看是你们还没活够!”

我从休息室找了一对耳塞,决定不去理会这个磨人的神经病。

谁知道他得了什么回应,会不会喊得更加起劲。

但心里的烦躁必须找一个发泄的豁口,我脚踩油门,把车开得嗖嗖响。

但我妈说得对,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我一个走神,车在拐弯时翻了出去……

此时我多想爬起来,冲着外面大喊一句:“狗东西,这是手心,这是手背,遇见你是我点儿背!”

我的亲朋好友每次听到我的职业,都会露出“没事就吃溜溜梅”广告里同款尴尬表情。

他们觉得女孩子就该安分守己一点,像赛车这种危险的东西碰都不要碰。

为了不让他们借题发挥,也不想给自己添堵,关于翻车这件事,我没告诉任何人,包括爸妈。

但抵不住我魅力太大,有人想见我呀。

小文在赛场上没找到我,一番打听后,眼泪汪汪地杀来了医院。

“呜呜呜,姐姐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我只是睡个午觉,但小文这痛哭流涕的样子,让临床都以为我患了什么绝症,马上就能布一盖,棺一抬,全家老小等上菜了。

“我这就给老师打电话请假,照顾你。”

“别别别,”我赶紧拦住她,“拿我当借口翘课啊,今天就算我死这儿了,你都得回去读书。”

她拗不过我,走时仍恋恋不舍。

但没几秒,小姑娘又去而复返,眼神晶亮,“晓雨姐,我想到能照顾你的人了。”

我垂死病中惊坐起,她已经跑个没影。

我就知道她会把她爸喊来。

程放进来的时候,我正在和临床打游戏,随口招呼他,“坐啊,别客气,把这儿当自己家。”

程放:“……”

他坐在了我床边,凑近问我:“玩游戏呢?”

这不明知故问吗?

把人晾着不是我顾晓雨的作风,我本想装模作样地邀请一下程放,要不要一起玩两把?但一抬头,差点亲到他鼻梁上。

他离我,太近了吧?

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他深邃的眼睛里,湿润的嘴唇上……

程放的唇峰很明显,嘴角似乎总是上扬着,带着勾人的笑意。

我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窘得脸红一片。

救命,是谁把这个妖精放了出来?

程放似乎没注意到我的丢人举动,又或者是绅士地没有提及,就连神色都丝毫未变。

“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带了晚餐。”

我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唇,含着笑的桃花眼,越发觉得离谱。

“叔叔,您到底贵庚啊?”

我实在说服不了自己,他有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儿了!

这是我第二次在程放脸上看到明显的停顿。

他好看的眉毛皱了皱,“我,算了,唉,本来想挑个更合适的机会告诉你的……我其实大你8岁。”

我并未思考他为什么那么清楚我的年龄,而是第一时间在脑子里做了个加法。

程放大我8岁,我大小文3岁,也就是说,程放只比小文大了11岁。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惊恐,“你11岁就,就……”

程放叹了一口打断我,语气有些无奈,“我不是小文的亲生父亲。”

我不是没有尝试过,用林志颖和郭德纲的对比照说服自己,年龄和长相不符也是偶有发生的事情。

合着一直是我戏太多了?

我早该意识到,中年男人怎么会有程放这个皮相呢!

“这件事,小文知道吗?”

冷静下来后,我快速拉下帘子,将临床隔绝在外。

吓得他大喊:“喂喂喂,你们要在我旁边做什么?我也会害羞的啊!”

我没理他。

我现在很关心小文的处境,她到底经历过什么事情,才会被程放收养?

“她当然知道。”程放回答了我的问题。

“那你不要再跟别人说了。”我不想小文因为这件事难过,“你放心,我就当不知道,一个字都不会跟她提的。”

程放伸出手,顿了一下,又很快收回,似乎是想触碰我,又觉得于理不合。

但这就像往我心底撒了一个小勾子一样。他刚才到底想干嘛呢?

是想拍拍我的肩膀,还是想摸摸我的头?

为了便于吃饭,程放重新替我拉开了帘子。

临床的脸直勾勾地对着我们这边,视线对上的刹那,他愣了一下,幽幽道:“这么快?”

熟悉的卡帧感又出现在了程放脸上。

我下定决心守口如瓶,在小文面前也一如平常。

但我没想到,这丫头自己倒先扯到了这回事上。

起因是我们一起刷短视频,看到了一群人类幼崽过马路,我由衷感叹道:“好可爱啊,跟小企鹅一样。”

小文趴在我旁边,眨巴着眼睛问我:“晓雨姐以后想要宝宝吗?”

“还没想好,但我以后想养一只狗狗,叫招财。”

“巧了不是,”小文拍了拍手,“我爸想养一只猫,叫发财,招财狗发财猫一起养,想不暴富都难。”

然后我们又刷了一个关于孩子跟谁姓比较合适的视频,小文问我怎么看。

“我觉得要看夫妻双方姓氏吧,谁的好听跟谁姓。”

小文点点头,漆黑狗狗眼看起来单纯无辜,她问我:“你觉得‘程’和‘顾’,哪个好听呀?”

我发现了,她在套路我。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问小文。

她笑得有些羞涩,“我就想想问问晓雨姐,有没有谈恋爱的想法,今天没有没关系,明天我可以再问一遍。”

我的心情从未像这一刻这样凝重过。

“小文,会不会有种可能,我其实喜欢男的?”我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明明昨天刚决定要保护好她,今天就不得不伤害她。

我应该早就警觉的不是吗?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另一个人好啊。

但是小文激动地从我旁边跳起,“太巧了不是,我爸喜欢女的!”

小文曾跟我说过,她小时候很爱打水漂。

某个瞬间我很想问问她,你打的是不是回旋镖?不小心扎到了自己脑袋那种。

早开门见山不就好了吗,害得我自作多情、天人交战半天,还以为自己魅力大到掰弯了一只萌妹。

小文甚至热情地拉住了我的手,“晓雨姐,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说,我爸压根没结过婚。哎呀,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当然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从小文嘴里,我终于得知了另一个真相。

程放其实是小文的亲舅舅。

小文刚上学那会儿,总被顽皮的孩子追问,为什么你没有爸爸妈妈啊?

有一次,她抹着眼泪回家被程放撞见了。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程放把小文的户口迁到了自己这儿。

从此,就一直以父亲的身份照顾着她。

“他就觉得,当同学谈论起自己爸爸妈妈时,起码我也能正常地加入他们的聊天。”小文道。

可能是这些年被程放保护得太好,小文提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并不显得难过,甚至拿着我床头程放送来的千禧果玩了起来。

我并没有问,她的亲生父母去了哪里。

我朝她勾了勾手指,小文就跟只猫咪似的窝了过来,“怎么啦?”

我抬手,轻轻拥抱住了她,“都过去了。”

我拍着她的肩头,又摸了摸她的发顶。

但小文并没有配合我的温情,“对,都过去了,所以晓雨姐,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爸?”

……又开始了。

有的人明明是个少女,却操着妇女的心。

“你是不是觉得他太老了?但是他长得年轻呀!而且我爸有健身习惯,身材老好了。他还有钱,晓雨姐姐你想要什么他都能给你买。”

小文掰着手指头,一骨碌地说了程放一堆优点。

我毫不怀疑,如果不是要赶回去上课,她能跟我夸上一天一夜。

傍晚,程放又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一想到之前还对他有偏见,我就觉得羞愧,语气也不自觉放缓和了些:“你来啦?吃了吗?”

“还没,”程放熟练地从食盒里往外拿东西,“从公司出来得急,就想着过来跟你一起吃吧。”

临床的弟弟可能有些人来疯,躺在病床上问我:“帅哥美女快问问我吃没吃。”

程放的视线不冷不热地扫了过去。

我一头雾水,但这两天一起打游戏,我和他关系还算不错,于是犹豫着照做:“你吃了吗?”

“不用吃,”他微笑着“汪”了一声,“我已经饱了。”

住院前我一定想不到,这段时间里,程放会是来的次数最多的人。

就连我的队友们都口口相传,顾晓雨有男人了,她居然有男人了!

对此,我解释不清,也懒得解释。

我默默接受着小文和程放的关怀,心里忍不住想,我到底是修了什么福气,能同时遇到这两个人。

他们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因为我漂亮吗?

但是年轻漂亮的女生多了去了。

因为我的性格吗?

可我刚认识他们两人的时候,就跟个刺猬似的戒备又高冷,熟了才敢放心露出柔软的肚皮。

我想不通他们图什么。

好在我这人有个好习惯,那就是不懂就问。

于是出院那天,当程放特地开车来接我时,我毫不犹豫地坐到了前排副驾。

看着他系上安全带,绝对跑不掉以后,我才笑眯眯地凑上前:“程放,我有个问题啊,你说无事献殷勤后一句是什么?”

程放歪头看了我一眼,他笑起来的时候,一张脸越发勾得我移不开视线。

“怎么这么问?”

“你不觉得你对我太好了吗?”

“哦?”他敲了敲方向盘,“说说看,我怎么对你好了?”

这个场景,莫名和我们第一次相见时重合了。

我的脑海里,有个困惑一闪而过。

程放这个样子,怎么这么像在钓鱼呢?

“其实我一开始是对你有戒心的,”我索性坦白,“小文曾说过,我像她妈妈,我以前以为她开玩笑,直到后来知道你是她爸,又想起你说的‘一见如故’,我觉得不太对劲。”

“我可神烦‘菀菀类卿’这种恶俗桥段,”我摸了摸鼻尖,“所以对你有点意见。”

程放的视线一直未从我身上离开,不管我说什么,他嘴角都噙着笑,倒让我有些心虚起来。

“但我后来发现,你和小文一样,对我确实用心。”

我床头柜上的水果,一直是新鲜的。

我随口说一句病房里一眼望去全是白的,单调到让我眼酸,程放再来时,就拿了一大束鲜花。

我嘴馋想喝奶茶,又对茶过敏,上完卫生间出来,就听见程放在外面小声打电话,认真地询问店家有没有不含茶的饮品。

程放静静地听我说完,笑意更甚,“这样你就觉得好了?我习惯照顾人,你不要有什么负担才好。”

太会说了。

我发现我从前错得厉害。

年下小奶狗算什么,明明年上才是最香的。

我休养了一阵子,手痒得厉害。

刚从医院出去,就迫不及待地去了赛车场。

程放担心我还没恢复好,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我戴头盔的时候太激动,头发不知道卡哪里一绺,疼得龇牙咧嘴。

“别动。”程放一只手伸了过来。

他比我高大半个头,从我的角度,刚好能看见他低垂的眼睫。

我的目光在他脸上绕了个遍,很诚心地问他:“你是在女娲那充了VIP吗?”

就在他嘴角笑意渐深的时候,我又严肃地板起了脸,“你真以为你长得很好看吗?”

程放愣了一下。

我点头,“对,我也这么以为的。”

他终于帮我把卡住的头发取了出来,在我头盔上轻敲了一记,“也不知道都是跟谁学的这些话。”

他微微弯着腰,离我好近好近。

我觉得程放刚才撩的不是我的头发,是我的心。

由于不是比赛时间,观众席上一个人也没有,所以当某个人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时,就显得格外明显。

他看见我似乎很激动,拼命地朝场地内挥舞双手。

我听见一旁的队友爆了句粗口,“这哥们儿又从哪钻进来的?我真是服了,他天天来这,逮着人就问顾晓雨去哪儿了。”

我微微侧目,队友赶紧摆手,“我们可没出卖你啊晓雨姐。”

“这个人一直骚扰你?”程放问道。

他的声音很明显地凉了下来,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就是让人感觉……他不高兴了。

我忽然想起之前某次,我跟小文夸程放脾气好,人温柔得不像话时,她意有所指地对我道:“我爸就一笑面虎,对你就变成了纸老虎。”

“喂喂——”毫无征兆响起的喇叭声将我的思绪拽离。

我一抬头,两眼一黑。

熟悉的位置,熟悉的喇叭,那人再次大声朝里喊:“晓雨,世界上有三种倒,摔倒,晕倒,还有我想你想到神魂颠倒!”

我要掐人中了。

我很想告诉他,世界上有三种莓,草莓,蓝莓,还有碰到你是我倒霉。

程放把一直拿着的水递给了我,“温度应该正好,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我气得嗓子疼,赶紧拧开抿了一口。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接的水,居然还是温的。

我远远看着程放直接走到观众席,站到了那个男人旁边。

喇叭里传来了几声骂骂咧咧,然后喀的一声安静了。

我不知道程放对他说了些什么,男人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跑了。

过了一会儿,程放才重新走回我面前。他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但捺不住我好奇啊。

我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你们刚才聊了什么呀,他怎么就走了?”

程放似乎就等着我开口问一样。

他这个人,越来越像只老狐狸了。

“我跟他说,他的行为已经违反了治安管理处罚法,再不走,我就送他去派出所。刚好我里面有人,他得有段时间出不来。”

“真的假的,就这样?”

程放接过了我手里的杯子,“你猜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的面色终于不像刚才那样冰冷了,语气也重新温和下来,“像这种人,你越是晾着他,他反而越嚣张,但也就只是披着一张狼皮,稍微恐吓了几句就不行了。”

我承认,这样直接的行动,比语言上的宽慰让我心动多了。

即使挑剔如我,也不得不承认,程放现在在我心里,分数一路水涨船高啊。

就连小文见到我,都开始挤眉弄眼起来,“哎呀,不靠近差点没发现你啊。”

我:“?”

她捂着嘴笑,“粉红泡泡都把你挡起来了。”

好呀,都敢拿我开涮了。

但程放本人却沉得住气,除了无微不至地对我好之外,从来不越线半步。

虽然我一直很有自信,也难免怀疑起来,难道是我会错意了,程放就是享受照顾人的过程,而我恰好是小文的好朋友,享受了这种福利。

他压根对我没意思?

不应该啊。

只是,程放的行为,就像在慢慢佐证我这种想法一样。

他出现在我周围的频率,渐渐的,不再像之前那么高了,很多次我开心地打开和他的对话框,想要分享刚经历的有趣的事情时,又看见他上一条消息还没回复。

失落感袭来,我立马赌气按了退出。

我想我可能病了。

见不到程放的日子里,我的身体里好像出现了一个蛀虫,它钻进我原本完整的心里,将我闹得不得安宁。

它还咬出一处空缺。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空缺越来越大。

我决定给程放扣分了。

但他又出现了,解释说这几天太忙了。

“你的身体比之前好点了吧?”他绝口不提这些天的弱联系,倒让我觉得,是不是自己强求太多了。

程放和我,本来也不是男女朋友。

他也没必要事事都向我报备。

可我就是不舒服。

但程放是个聪明人,他眼尾微弯,语气跟哄小孩似的,“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啊?不会是因为我吧?”

我没接话,“哼”了一声。

他弯腰靠近,“那我哄哄你,好不好?”

我抬头,就撞进了他波光潋滟的桃花眼里。

救命,他是在勾引我吧?

“你不要以为我吃这一套。”我义正词严道。

但对不起,我真吃这一套。

初见时心脏砰砰乱跳的感觉又回来了,程放捏了捏我的脸,但不知为何,我从他笑意极深的眼底,看出了一丝得逞的狡黠。

……他,是不是在演我?

我困惑。

但程放没给我多余的思考时间,他说:“我爸妈来看小文和我,中午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啊?这合适吗?”我睁大眼睛。

“吃饭而已,别有什么负担。”程放继续笑。

我答应了。

程放的父母看起来都很慈祥,尤其是他妈妈,左手拉着小文,右手拉着我,和蔼得不得了。

气氛一直很和谐,直到她问了一句:“小姑娘你是做什么的呀?”

“赛车手。”

饭桌上顿时消声了。

过分的沉寂让我忐忑起来,“怎么了吗?”

我感觉到拉着我的手在缓慢松开,“赛车手……你跟小文妈妈,居然还是同行呢。”

她的声音明显在颤抖,我抬眸,恰好看见一滴眼泪从她的面颊滚落。

“小姑娘,你不要怪我,我害怕啊,害怕你和程放重蹈覆辙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了。”细碎的抽噎逐渐变成了压抑的哭泣。

我心中,一个不太好的想法隐约成形。

这段饭所有人都没有吃好,我大概猜到了一些东西,心里又酸又胀,不知道有多难受。

即使不欢而散,程放的父母也很体贴地嘱托他送我回去。

在回去的途中,我终于得知了所有的事情。

程放的亲姐姐,也就是小文的亲生母亲,曾是一个极其开朗潇洒,爱追求自由和刺激的人。

也和我一样玩赛车。

在小文很小的时候,她和丈夫去野外参加比赛,结果出了事故,当场毙命。

“我妈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别往心里去。”程放安慰我,“晓雨,你会一直平平安安的。”

天气太热,我的眼眶也有些热了。

这都是什么揪心事啊?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小文第一次见我,会哭成那个样子。

我也终于意识到,和程放的初遇,他那复杂的眼神里,到底掺杂了多少东西。

我的心就像吊在一个深不见底的枯井里,外面的绳索被大力斩断,等待我的是无尽深渊。

“我们是不是没可能了?”我问程放。

我原以为年龄会是我们之间最大的阻碍,现在发现,这根本不算一回事。

因为有更残酷的事情横亘在我们之间。

我不知道程放是何时将车停在路边的,正当我失落地垂着头时,忽然感觉到眼前多了片阴影。

——程放伸手抱住了我。

这是我们之间的第一个拥抱,我却生不出任何旖旎心思。

程放轻轻抚着我的头发,“不要胡思乱想。”

“你是不是很希望,我能换一份职业?”我问程放。

但凡他说是,我就快刀斩乱麻,终结所有的事情。

但他却叹了一口气,道:“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你有你的想法,有你的选择,这些放在一起,才构成了完整的你。我如果想要改变你,那我的一见钟情,岂不成了一个谎话?”

他说什么?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原来,初遇时,见色起意的并不只有我一个。

程放又紧接着道:“顾晓雨,你其实很讨人喜欢。”

“这我知道。”

他噎了一下,可能没想到我这么不要脸,随后才失笑出声。

“对嘛,这才是你,别苦着脸,笑一笑。”程放道,“我总是想起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朝观众席走过来,笑着招手,那一瞬间,好像所有人都成了背景板,只有你在发光。”

果然,多活了几年就是不一样,哄起人来一套又一套的。

小文倒没因为吃饭的事,跟我产生什么隔阂。

隔天又屁颠颠地跑来找我,让我带她去吃烤肉。

她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我快要出口的“你还好吗”就只能不上不下地卡在喉咙里。

但我欲言又止的样子一定太明显了,小文都看不下去了。

“晓雨姐,你还在想那天的事呢?我妈回去也很后悔,说自己太情绪化了。”

唉,我心情复杂,为什么他们一家都这么善良啊。

一个母亲的眼泪,怎么会是情绪化呢?

“我这个人很信奉一个道理,叫珍惜眼前人,不做无谓叹。”小文走过来抱住我的手臂,“我当然会想念爸爸妈妈啦,但我改变不了任何事情,所以我努力活好当下就行了,也许他们会在天上看着我呢。”

我的心头一片柔软。

“说实话哎,晓雨姐,我刚认识你时,确实把你当感情寄托来着……总而言之,遇见你很好啦。”小文顿了一下,“我爸肯定也这么觉得,嘿嘿。”

她神秘兮兮地凑近我,“你实话跟我说吧,你们,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我强装镇定,但耳朵和脸颊的红一定出卖了我。

小文猜对了,程放送我回去的那天,我就答应了他的表白。

我们还一起给我妈打了视频电话。当听到我说找了一个大8岁的男朋友时,我妈眉毛都快皱成菊花。

“顾晓雨,你皮痒痒了是不是?你怎么不找个大80岁的呢?”

然后程放就伸出头,出现在了视频画面里。

我妈愣住了,一度让我以为网卡了。

“这是大8岁?这不是18岁?”我妈活灵活现地为我们表演了一个川剧变脸。

程放接过手机,几句话就把我妈哄得眉开眼笑,一口一个“乖孩子”地喊着他。

队友们都说,得到爱情滋润的我,再也不像从前那样暴躁易怒了。也不在观众席撩这个,撩那个,惹下一堆风流债了。

我自然是开心的,只是,我心里始终有个结。

我刻意去忽视它,但不代表它不存在。

周末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对方张口就问:“是晓雨吗?”

“对,你是?”

“我是程放妈妈。”

我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但出乎我预料的是,她并没有苦口婆心地让我离开程放,也没有声嘶力竭地说我们有多不合适。

她的语气很和蔼,约我中午吃个饭。

切断通话前,她又来了一句:“号码就存着吧。”

“什么?”我没有立即反应过来。

“我们以后会常联系的。”她道。

这是我第一次单独见程放妈妈,心里多少有些打鼓。

但见面后,她再一次笑着拉住了我的手,往我掌心放了一个红彤彤的东西。

太好辨认了,这是一个平安符。

我的手心沉甸甸的,有些发烫。

“这是我特地找大师求的,保佑你平平安安,他们都说很灵的,你一定要天天带着呀。”

我猝不及防地抬头,面前是一双母亲的眼睛。

这双眼睛里氤氲着水汽,有很多我看不懂的情绪,也有我能看懂的爱意。

“程放大你好几岁,到底还是你吃亏了。”她轻轻拍着我的手,“既然他选择了你,就不能欺负你,他要惹你生气了,你就跟我说,我让他爸收拾他。”

我这个人吃软不吃硬惯了,本以为是场硬仗,都做好挨骂的准备了,却被这几句话说得受宠若惊。

她要是冷漠的、愤怒的、反对的,我都不会这么手足无措。

但她给我的,是支持、是理解、是包容、是接受。

我怎么能不感动呢……

“好孩子,你们都要好好的啊。”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回去的时候,程放开车来接我,一上车,我就紧紧地抱住了他。

程放揽住我的腰,摸摸我的头,“我妈跟你说什么了,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她说我会长命百岁,你会一直爱我。”

程放的眼里,又开始流出那种让我眩晕的光彩。

他眼角眉梢都含着笑,“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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