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冒雨赴约，和秘书双双冲下悬崖，妻子哭诉：不该在出门前求欢

夏天的雨总是来得很突然，刚刚才是晴空万里，突然间就乌云翻滚了。大团的浓云中电闪雷鸣，但奇怪的是，却又感觉特别的静，是那种压抑的安静。

市区一幢写字楼的高层，挂着“鸿发贸易有限公司”牌子的大办公室里灯火通明，格子间的每个员工都在埋头做着自己的工作。

在一间挂着“总经理”字样的办公室里，侧门休息室内春光旖旎，一张小床的被子下面，不停地变换着各种奇怪的凸起，伴随着阵阵粗重的喘息声，突然，被子滑落在地，在上面的男人也恰好在这时瘫软，汗水淋漓地滚落下来。

女人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一只手，翻身下床，来到落地窗前。这时，雨突然就下来了，噼噼叭叭地打在窗玻璃上，风也起了，让雨点打在窗玻璃上的节奏产生了变化。一瞬间，已经是看不到远处了。

男人喘匀了气，穿上衣服，也走到窗口，意犹未尽地在女人光洁的皮肤上摩挲着。

女人担忧地说：“这雨太大了，要不，今天就别去了。”

男人笑了笑，说：“这点雨算什么，下刀子也得去。”

说着，他拉开侧门走进了办公室。刚才的激烈运动让他的脚下有些发飘，他稳了稳心神，又拉开办公室门走了出去。

门口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正在等着，见他出来了，说：“李总，我这就去准备车子。”

李总点了点头，缓步向前，年轻人则疾步快走，下楼去备车。等到李总出了写字楼大门，车子已经在等他了。

写字楼上，女人仍然是以那个姿势站着，尽管雨遮住了视线，什么也看不到，但她又似乎能看到那辆车子正驶向远处。

事故现场

程文远刚把脚放在外面，皱了皱眉，看来这双刚买的皮鞋是没用了，雨恁大了。何花花早已经在车里换好雨衣雨靴，撑着伞走进雨中。

前面已经有先期赶到的交警在忙活了。程文远没急着上前，四周打量了一下环境。这是市郊东山公路段，一处悬崖下，一辆已经瘪了的小车头朝下竖在了那里，顺着车尾方向往上看去，可以看到一道痕迹从山腰处一直往下，像是被犁过了一样。

何花花啧啧称叹，说：“程队，事故叫咱们来干吗？”

“少说话，多做事。”这雨让程文远的心情不大好，皮鞋毁了事小，主要是这样的天气不好找线索。

一个大高个交警来到他们身边，都是同事，程文远知道这人叫老王。老王说下午3点，有路过的司机报案，说这里出了事故。他们过来查看后，认为出事之前，车子应该是在山腰处行驶，因为雨天路滑或视线模糊等原因，从山腰坠下。车里有两具尸体，都是男性。交警队原本是准备按照交通事故处理的，但队里有个人看过现场后，认为不太对劲，坚持通知刑警队过来一趟。

程文远有些好奇，问：“是哪位？”

“就是我。”老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

“理由呢？”

老王让他们上车，随后驱车来到山腰。

盘山公路不宽，但也不窄，悬崖这边埋了混凝土隔离带，出事地方因为塌方，两个隔离石墩已经没有了，而车子便正好由这个豁口一头扎下了悬崖。

老王解释说：“我没找到刹车痕迹。”

正常情况下，当司机发现危险时，都会本能刹车，因为刹车不当，有时会产生更多的事故。老王处理的交通事故数不胜数，但像这种直直就冲下山去的情况极少，特别是冲的地方又正好少了两个隔离带。

程文远问：“会不会是雨太大了，把刹车印冲掉了？”

“刹车印是车辆因为车轮胎蹭过地面,使地表与车轮胎的温度升高,从而在地面上形成了如焦炭状的黑色痕迹。这种痕迹可以被雨水冲走，但是需要时间。接到报案后，我们在后边一公里处的监控中查看到，这辆车是2点40分经过的，而我们接到报案赶到时是3点15分，也就是说，最多就35分钟，这点时间雨水不太可能把刹车印冲得干干净净。”老王顿了顿，做出了总结，“所以，我怀疑这里面有问题。”

程文远觉得有道理，随后通知技术中队派人过来查看。不多时，技术人员过来了，他们利用器械和技术还原了事故车的轨迹，正如老王所料，事故车在发生事故时没有任何动作，直直地就冲着少了那两根隔离带的缺口冲了下去。

虽然存在一定的不合理性，但这样认定老王的推断是正确的又过早了，具体如何，还要看法医田蓉的验尸结果。

霸道女总裁

事故车内的两人都已经查明身份，坐在后座的是“鸿发贸易有限公司”老板李博明，开车的是他的秘书张均。因为交警队对事故原因持怀疑态度，两具尸体已经运到公安局法医室，由田蓉进行验尸。

死者家属孙荷接到通知后，来到刑警队配合调查。乍一见到孙荷，就连程文远眼前也是一亮，因为孙荷的气质着实不凡，她大概35岁左右，高挑身材，身穿得体的职业装，戴着黑框眼镜，就像电视里的霸道女总裁一般。

不过，此时孙荷不停地在用纸巾擦拭着眼泪，连说都是自己的错。程文远问：“出了车祸，你为什么要这么责怪自己？”

孙荷抽泣着说：“都怪我，不该在他出门前求欢的。”在她的老家，一个男人出去办大事前，是要禁欲的，否则会惹来祸端。程文远哑然，又问：“他是去办什么事？”

“是去见一个客商，这个客商谈判得很辛苦，好容易有了突破，所以他想趁热打铁把合同签了，这才不顾大雨出去了。”

程文远说：“哦，鸿发可是市里有名的大企业了，不知道是多大的合同，竟能让他冒着那么大的雨过去。”

“很大。”孙荷苦笑说，“别人都总觉得我们公司财大气粗，但实际上，个中苦涩只有自己知道。”

孙荷说，公司这几年因为疫情原因，业务上受到了限制，没有收入，但支出却是不能少。几个月前，一家外地的企业联系到他们，因为两家的一款产品属于同一商品的上下游加工企业，所以双方都有意合资注册一家公司，整合两家的优势和资源，进行产品的深加工与销售。这个合同签下来，就可以从根本上解决企业的问题了。

“这样的话，确实是件好事。”

“不过，我认为这种现状之下，公司应该收拢而不是扩张，所以对这事是持反对态度的，但因为他坚持，我也不管不了，所以基本上都是他和他的秘书张均在跟进。”

程文远有些意外，手头的资料显示，孙荷是鸿发的二把手，手握企业的人事和财务大权，二人竟然没能夫唱夫随。

像是看出他的困惑，孙荷解释说：“我跟他的关系很玄妙，既是同床共枕，又互相有芥蒂。”

李博明的私人生活比较放浪，所以孙荷才到公司来工作，手握大权，才有安全感。当然，李博明也认可她的能力，同时也很信任她，而二人对公司的经营理念有所不同，这其实也很正常。

聊了一会儿，程文远暂时没什么话问了，于是让何花花送她出门。

技术人员验过车子后，发现没什么问题，而田蓉给两位死者尸检过后，也发现既不是酒驾，也不是毒驾，不过，证实了张均已经身患胰腺癌，看扩张范围，已经是中晚期了。

胰腺癌又称癌症之王，因为早期难以发现，一般从发现到死亡，仅数月而已，就算经过治疗，也只是毫无质量地延长一段时间的生命而已。也就是说，即便不发生车祸，张均也会在不久后死去。

程文远把结果交给局领导，由老头子决定是由刑警队跟下去，还是让交警队处理。领导当场拍板，还是再查一查，到时是刑事还是民事，该怎么走就怎么走。

秘书的简历

鸿发公司的员工似乎并没受到李博明去世的影响，仍在有条不紊地工作着、程文远走进副总办公室，见到了胳膊上套着黑箍的孙荷。

程文远说：“孙总能力很强呀，李总去世，员工们似乎并没受到什么影响。”

孙荷说：“公司已经步入正轨，除非我们两人同时死去，少了一个人其实影响不大，员工只需要按照各自的岗位照常工作就可以了。”

“你跟张均熟吗？”程文远突然转移了话题。

孙荷点头说：“他是我丈夫的秘书，两个月前才入职，小伙子能力不错，人缘也好，公司上下对他的印象都挺好的。”

“你们公司每年体检吗？”

“当然，这是公司的福利，不过，我们每年都是安排在九月份。”

现在是6月份，所以张均应该没能体检。不过，在现场找到的张均的手机上，发现了他一直在搜索“胰腺癌还能治吗”之类的东西，技术中队发现，最早的搜索记录是在3月21日，也就是说，很可能在3个月之前，他已经知道自己得了绝症。但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他没有声张，也没有就医，而是不动声色地来鸿发上班了。这是为什么，难道，就为了和李博明一起出车祸？

程文远从孙荷的手中拿到了张均的简历，上面有他的家庭情况。张均，30岁，未婚，父母在老家乡下。

从公司回来后，调查鸿发公司的组员过来汇报，鸿发公司是李博明在10年前、也就是2012年创办，两年后，他与前妻离婚，儿子跟着前妻。2018年，与孙荷相识并结婚。不久，孙荷进入鸿发，很快升为副总，不过，她虽是靠关系上位的，但确实有能力，这可以从李博明虽然死了，但公司并没有受到什么大的影响上可以看出来。

程文远回到队里。张均的父母来领尸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两个老人自然是悲痛不已，他们絮絮叨叨地说起儿子的过去，说儿子命苦，过去，他曾考上过一个好大学，但因为爱上的那个女孩走了专科，他竟也跟着去读了专科。读到一半，那女孩突然跟他分手了，他绝望地辍学了，后来，他做了很多工作，一直都没安定下来，当父母的也跟着操心，现在，他好容易在鸿发公司这样的好地方找到工作了，他们以为他总该走好运了，结果又出了车祸。

程文远有些诧异，问：“他没上过大学？”

“没有，本来可以的，但没去。”

程文远向在一旁陪着的何花花示意了一下，后者会意地点点头，起身离开。

程文远继续问二老：“张均得了胰腺癌，你们知道吗？”

二老面面相觑，摇了摇头。

最后，程文远联系了殡仪馆的车子，让他们跟着车子去了。目送他们走后，何花花回来了，说已经查过了，让张均进鸿发公司做李博明秘书的人是孙荷。

刚才，程文远听说张均没上过大学，很是意外，现在各行业卷得厉害，别说鸿发这样的大公司，就连一些不入流的小企业招人也恨不得985、211。那么，孙荷为什么会让张均进入公司，并当李博明的秘书呢？

前妻和亲子

本来约孙荷来队里谈话是下午3点钟，但孙荷一直到了3点30还没来。何花花忍不住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孙荷抱歉地说：“对不起何警官，我这边有急事，实在走不开，要不，改天吧。”

电话那边除了孙荷的声音外，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像是在吵闹一般，何花花准备挂掉电话，但程文远抢先说了一句话：“这样啊，那我们自己过去。”说着，也不等孙荷开口，就把何花花的手机挂了。

驾车来到鸿发公司，程文远和何花花看到一个让人意外的场面，一个女人带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面对着七八个保安。女人瘦弱，小伙子很健壮，将女人护在身后，手里抄着一把折叠椅怒目圆瞪。一旁的孙荷正在努力安慰着他们的情绪。

程文远向众人亮出了警官证，随后对小伙子说：“年轻人，把椅子放下，没人敢欺负你们了。”

小伙子恨恨地扔了折叠椅，又扶住了身后的女人。程文远左右看了看，指着那边的休闲区说：“去坐下聊聊吧。”孙荷让人倒茶，也跟了过来。

坐下来一说，程文远才知道，原来女人叫冯莹莹，小伙子叫冯双，是李博明的前妻和儿子。

冯莹莹和李博明夫妻六年，原本是安安稳稳的，后来李博明做生意发了财，就有了花花肠子。有天半夜，冯双发烧至40度，一度昏厥过去，她拼命地打李博明的电话，但没人接，只好独自一人将儿子背去医院，好容易才为儿子办了住院手续。而到第二天早上，李博明才回她电话，说工作太忙了。但她偷偷打开他的手机，发现了他和一个叫郑丽的女人一夜之间打了十几个电话。

她让他说这个郑丽是什么人，他死活也不说，最后，她一怒之下提出了离婚。离婚这么多年，她什么也没要他的，就连抚养费也没要，但现在他人死了，而冯双又要结婚，所以她带着儿子过来要遗产了。

孙荷说：“你们其实用不着来闹的，冯双是李博明的亲生儿子，理所当然可以继承遗产。但你让我马上回答怎么分配遗产，我哪里回答得出来？我需要请律师出面核算，你们最好也请一个律师参与，你们放心，该多少我绝不含糊。”

孙荷的表态让冯莹莹母子有些意外，就连程文远也有些意外，他能感觉到孙荷的话并不是为了安抚他们的情绪，而是她确实就是这么想的。看来，孙荷能让公司运转自如，确实是有个人魅力的。

程文远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问冯莹莹：“那个郑丽，你见过她吗？”

冯莹莹说：“见过，我特意去找过她，本是想狠狠骂她一顿的，但见了面之后才知道那只是个还不满十八岁的小姑娘，而且她并不愿意跟李博明好，但被李博明用手段侮辱了，还被他威胁了。所以，我也没难为她。”

就在这时，程文远突然发现，孙荷的表情明显有些凝滞，这应该是她听到了郑丽这个名字之后才有的反应。他不动声色，继续询问冯莹莹。

十几分钟后，冯莹莹带着冯双走了。程文远目送他们远去，这才回过头问孙荷：“孙总，有件事我们实在觉得奇怪，张均没上过大学，你为什么会同意他进入公司，而且担任了总经理秘书？”

孙荷微微一愣，勉强笑道：“没想到程警官也是唯学历的人，但我们的企业并不是如此，员工有能力就行了。”

“只怕不是吧。”何花花反驳道，并从手机里调出一张图片，是鸿发的招人启事，上面招业务员的最低要求都是本科。

孙荷支吾了半天，说：“这不同，我知道他的能力就行了。”

程文远马上抓住她的漏洞，问：“这么说，你跟张均很早就认识了？要不然从哪知道他的能力？”

“这、这是私人的事，我可以不回答。”

程文远笑了笑，起身说：“当然，你不说也没关系，但我们可能很快就会回来找你了。”

他们走后，孙荷颓然倒在椅子上，手捂额头，显得很头痛的样子。

前因后果

路上，何花花欲言又止，数次看向程文远，像是有什么话要问，但又不敢问。程文远瞥了她一眼，说：“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问起郑丽的事？”

何花花连连点头，她知道程文远不会没有理由地问起，也猜想程文远很可能是意识到李博明的死跟那个叫郑丽的女人有关系，但是她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会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程文远耐心地教道：“张均本不能当李博明的秘书，是孙荷安排的，而他入职两个月，就开着车和李博明一起出车祸而死。所以，这里面就不能不让人怀疑孙荷了。”

程文远猜测，孙荷大概是知道张均的用意的，之所以帮他，无非有三个理由，一、为了侵吞公司，二，只是纯粹为了帮忙，三，二者皆有。

在见到冯莹莹之前，程文远偏向于一，但见到冯莹莹母子后，感觉孙荷似乎并不是特别贪婪的人。事实上，如果她是这样的人，那么在李博明去世后，公司必定会乱起来，但现在公司仍然井井有条，这说明她的能力和个人魅力是足以服众的。而且，她拥有公司人事、账务大权，根本没必要杀害李博明。所以，更大的原因只是纯粹为了帮张均，但，她为什么要帮张均呢？

所以程文远才推测他们很早就认识了，这从孙荷的话语中得到了验证。但如果是很早就认识，为什么孙荷要到两个月前才帮张均呢？要知道，张均在之前从事过很多工作，是比较落魄的。所以就只有一个可能，过去她并不知道张均的处境，而张均也没有求助过她。

张均是在得知自己身患绝症时，才来求助她。为什么呢？因为他想在死之前，杀了李博明。

这样推算出，张均与孙博明之间肯定是有极深的怨仇，但一个大老板，一个底层年轻人，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怨仇？一开始程文远也没想通，直到从冯莹莹口中得知了郑丽这个名字，这才恍然大悟。

郑丽是张均的同龄人，也是李博明曾经的情人，如果有交集，只能是在这儿。所以，只要查到张均与郑丽的关系，那案子就很明显了。

何花花听了恍然大悟，立即拿出手机，给张均的父亲打了电话，询问那个让张均放弃上大学也要追随的女孩叫什么。老人想了想，很肯定地说：“叫郑丽。”这个答案让二人长松了一口气，随后转身再次进入鸿发公司。

果然是很快就回来了。这一回，孙荷没再隐瞒，她说自己是郑丽的表姐。当初，她是知道表妹和张均恋爱的，但后来不知怎么二人分手了。她询问郑丽原因，这才知道原来郑丽被一个有钱老板侮辱并威胁了，但郑丽并没有说出那老板是谁。

数年后，孙荷无意中认识了李博明，二人结婚了。因为李博明好色，她感觉没有安全感，于是要求进公司工作，李博明同意了。之后，因为她能力突出，李博明也越来越信任她，甚至将公司的人事和财务交给了她。

她本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了，两个月前，张均突然找到她，请她帮自己找个工作。看在表妹的分上，她没有拒绝，正好李博明因为跟女秘书乱搞，她把女秘书给炒了，于是就让张均做了他的秘书。出了车祸后，郑丽从新闻上得知了这事，给她打了电话，她这才知道，原来当初侮辱郑丽的人正是李博明，而张均是知道这件事的。

所以，案子到现在已经彻底清楚了。当年，李博明侮辱了张均的女朋友郑丽，导致了他们的分手。张均为郑丽放弃了太多，心有不甘，但还有理智，并没有采取过激行为。只是，两个月前，他发现自己得了绝症，于是产生了跟李博明一起去死的念头。案发当天，他开车载李博明去赴约，途经山腰时，见到因为塌方而少了两根防撞桩的地方，丝毫没有犹豫就开了下去。

因为张均已死，孙荷也无明显过错，这起命案没人承担责任。何花花掩卷长叹：“一饮一琢，莫非前定，兰因絮果，必有来因啊。”程文远一笑，说：“你真以为这其中孙荷就没有推波助澜的责任？”何花花愕然地瞪大了眼睛，程文远叹了口气，说：“查不出了，就这样吧。”

• 本文为推理集中营原创小说《贪婪者死于贪婪》系列之第20个故事《因果》，禁止转载，抄袭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