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能源软实力：油价未来5年内将持续保持高位已成全球行业共识

邓正红软实力表示，这几天的油价下跌与基本面无关，主要是美联储提前制造了经济衰退的景象，使得市场对需求前景减弱的担心加剧。供应偏紧的基本面、超预测的需求反弹，为新一轮石油价值扩张深入推进铺平了道路，石油软实力价值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坚挺和更加突出，遗憾的是目前供应端尤显弹药不足，难以跟上需求强劲增长的脚步。尽管随着国际油价从高位回撤，美国能源股价也经历了大幅下挫，然而，包括摩根大通在内的华尔街机构和美国能源企业却认为，油价将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持续保持在高位，而当前的回撤可能只是短暂的插曲。因为此前导致油价飙升的基本面因素仍未改善，美国炼油能力仍处于紧张状态，并且难以提升。尽管美国政府官员已经和美国油气行业巨头开会，敦促后者保证能源供应，然而后者的反应并不积极。美东时间周四（6月23日），美国页岩油生产巨头先锋自然资源首席执行官谢菲尔德(Scott Sheffield )就表示，公司的油气产量每年增速只会保持在5%，不可能更多，而且即使在拜登政府要求他们增加产量后也是如此，“我们会对他们(拜登政府)说不。”谢菲尔德预计，国际油价将在可预见的未来持续保持在三位数，“如果油价在未来5年或更长时间保持在每桶100美元以上，我也不会感到意外。”埃克森美孚首席执行官达伦·伍兹（Darren Woods）周二（6月21日）在卡塔尔表示，“由于疫情开始以来缺乏投资。石油公司需要时间来赶上所需的投资，以确保有足够的石油供应，全球石油市场可能会在未来三到五年继续吃紧。”值得注意的是，伍兹这里所说的“全球石油市场可能会在未来三到五年继续吃紧”，以及谢菲尔德对“油价在未来5年或更长时间保持在每桶100美元以上不会感到意外”，与邓正红在今年4月提出的“本轮石油价值扩张将维持4—6年”的研判非常吻合，这说明本轮价值扩张周期在全球石油行业有着基本的共识。邓正红强调，鉴于全球原油长期资本开支面临不足，全球原油供给弹性将下降，而在向清洁低碳能源转型中，原油需求仍在增长，未来全球将持续多年面临原油紧缺问题，这一切决定石油软实力放大将更具价值张力。

邓正红指出，油价有涨有跌是市场规律决定的，也是正常现象。当前适逢新一轮石油价值扩张周期，基于需求端的旺盛和供应端的紧张，石油软实力价值在本轮周期表现坚挺和突出是主调，即使暂时性的油价回落，也无改石油软实力价值的本色。无论美国是否经济衰退，大宗商品的长期前景仍然乐观。就目前市场供需整体状况看，国际油价在每桶110~115美元的区间基本是合理的，因为之前的地缘政治因素带来的风险溢价几乎消化殆尽，油价缩水空间很小，即使美联储进一步加大收紧力度，也难以改变石油软实力价值放大和坚挺的局面。而科威特石油首席执行官萨巴赫21日所说“现在的价格有大约30美元的战争溢价”，这明显是在享受高油价、并替欧佩克推脱扩产缓慢的责任。6月21日，科威特石油公司（Kuwait Petroleum）首席执行官萨巴赫（Sheikh Nawaf Al-Sabah）在卡塔尔经济论坛受访时表示，尽管油价增长速度正在放缓，但“几乎没有迹象”表明石油市场因价格升高而降低需求。他还表示：“我认为现在的价格有大约30美元的战争溢价。”萨巴赫说，欧洲的买家寻求从科威特获得更多精炼石油，部分因为科威特的阿尔佐乌尔（Al Zour）炼油厂将全面投运。他说，科威特考虑出售包括管道在内的部分能源资产。“我们正在全盘考虑。当我们需要融资时，我们可能会考虑。”美国达拉斯联储能源调查显示，受访者对2022年年底WTI原油价格预期的平均水平为每桶108美元，受访者的预期从每桶65美元到每桶160美元不等；受访者预计今年年底亨利枢纽（Henry Hub）天然气价格为每百万英热7.55美元。达拉斯联储调查的油价预期与邓正红预计的每桶110美元接近。彭博社分析师西蒙·怀特表示，大宗商品和大宗商品股票在过去两年中都表现出色，基本上不受今年的动荡影响。怀特还说，引发油价反弹的潜在驱动因素可能有多种，如：“欧佩克+”最近的供应增加尚未完全兑现，闲置产能严重受限；对俄罗斯石油流动的限制可能会进一步收紧；欧洲天然气供应告急可能有助于提振石油；飓风季和驾驶旺季的双重影响；美国库欣原油库存不足，而全美汽油库存低于季节性标准。

邓正红分析说，从目前的措施来看，为应对高油价高通胀，美国基于竞选政治的石油软实力博弈似乎难以撼动原油市场基本面，美联储放风经济衰退，市场由于担心经济放缓将损害能源消费，引发油价下跌趋势，但这并没有改变市场基本面，石油软实力价值依然坚挺和突出。今年以来，随着美国汽油价格迭创新高，民众不满情绪日益升温，这为总统拜登和民主党的政治命运敲响了警钟。拜登政府正寻求穷尽一切可能的手段来降油价。拜登周三（6月23日）呼吁国会暂停征收联邦汽油税和柴油税，同时鼓励美国炼油公司生产更多的汽油，以减轻消费者负担。摩根大通对此指出，在解决供应面问题前，燃料价格不会下降，从长远来看，有三种方法可以缓解创纪录的汽油价格。一是除了援引《国防生产法》，强制部分炼油厂重启营运之外，拜登政府也可考虑让计划不久后关闭的炼油厂继续运营，以避免2023年出现更严重的产能不足。不过该行指出，从历史经验来看，关闭的炼油厂平均需要6到12个月才能重启。这意味着，短时间内美国汽油价格将居高不下。根据美国汽车协会（AAA）的数据，目前美国汽油均价高达每加仑4.93美元，远高于一年之前的3.08美元。二是美国应该寻找替代方案来提高炼油产能，包括与委内瑞拉进行贸易。在拜登政府对俄罗斯能源实施制裁之前，美国过去两年从俄罗斯进口了30多万桶真空瓦斯油（VGO）。VGO是提高炼油厂汽油产能的中间原料。三是说服中国增加运输燃料出口配额，也有望增加每天50万桶的燃料供应。中国目前是全球第二大炼油国，为了实现净零碳排放目标，中国有可能在2025年前完全取消运输燃料出口。摩根大通还指出，美国政府人为压低汽油价格的干预措施，将抵消抑制消费的部分因素，反而推高汽油价格。只有炼油能力不足和其他供应方面的问题得到解决后，汽油价格飙涨趋势才能得到长期缓解。目前正在讨论的干预措施包括削减汽油税、调整生物燃料混合要求以及限制燃料出口，这些措施反而鼓励人们多开车，只有需求下降，汽油价格才会下降。尽管汽油价格飙升、通胀居高不下，美国人今年夏天的出行热情似乎仍然不减。白宫预计即将到来的美国独立日（7月4日）假期将有数千万民众开车出行。

邓正红认为，油价在近期的大幅下跌，主要是美联储放大了美国经济衰退的可能性，令部分投资者认为全球通胀将因此得到迅速缓解。然而，这可能仍然一厢情愿，因为到目前为止，全球市场的原油供应基本面并没有出现实质性的改变，供应端的石油软实力依然没有出现规模性的提升，需求端的石油软实力价值仍然坚挺和突出。尽管布伦特原油期货价格在过去两周内下跌了约10%，但全球范围内的汽油和柴油等成品油的零售价格却并未下跌，且往往还在继续上涨。在美国，汽油零售价格仅比本月早些时候创下的每加仑5美元的历史纪录低了几美分；英国燃油零售价格续创新高；新加坡的燃油价格则徘徊在历史最高水平附近。这些都表明，炼油产能不足是石油行业目前面临的主要问题，而这除了需求遭到破坏之外很难有其他解决办法。当下，许多国家正通过燃油补贴或减税来提振消费，而炼油商却难以生产出世界各地所需要的汽油和柴油。伦敦咨询公司能源动向（Energy Aspects）的联合创始人兼研究主管阿姆里塔森（AmritaSen）表示：“炼油产能受到了限制。我们能看到原油价格下跌，但成品油的价格并未下跌。”高企的燃油价格迫使各国政府想法设法减轻其给消费者带来的负担。拜登表示，计划在本周决定是否暂停征收联邦汽油税以缓解汽油价格飙升的影响。日本也于本周宣布了一项汽油补贴。印度、墨西哥和南非等新兴经济体则选择降低汽油税或提高补贴其中之一。包括迈克尔·特兰（Michael Tran）在内的加拿大皇家银行分析师表示：“目前，几乎没有重大迹象表明燃油需求遭到破坏。拜登暂停征收汽油税可能会有效地维持需求，但随着而来的后果是，在炼油产能不足的情况下汽油库存将进一步减少，而这将导致汽油价格在更长一段时间内保持在高位。”国际能源署（IEA）表示，尽管全球炼油产能在未来两年将因中东、非洲等地即将投产的新设施而增加，但仍不足以平衡汽油和柴油市场的需求。炼油行业估计，自2020年初以来，全球炼油日产量总共减少了330万桶，其中大约三分之一的损失发生在美国。在疫情早期，封锁和远程工作广泛开展，燃料需求大幅下降。而在此之前，炼油产能至少有30年没有下降过。炼油产能的不足意味着，除非有迹象表明需求大幅下降，否则燃油价格高企的情况不太可能得到缓解。而到目前为止，尽管全球经济似乎正在走向衰退，但需求大幅下降的情况还没有发生。

邓正红表示，汽油价格飙升成了美国政府与石油行业进行石油软实力对弈的导火索。美国政府责怪石油生产商赚钱太多，应该马上提高产能，而石油行业却不愿意当这个冤大头，他们认为不是不愿意扩产，而是政策层面存在障碍。美国石油行业之所以对扩大产能持谨慎态度，问题在于当下的美国能源政策与应对气候变化紧密挂钩，无法确保石油行业可持续发展，即便现在石油软实力价值十分坚挺，石油生产商也不敢越雷池半步。美国总统拜登今年以来多次批评国内石油公司贪得无厌，并正在考虑强制生产配额、暴利税、设定价格上限等措施；雪佛龙强硬回应称美国政府应当在能源政策方面“改弦更张”，不要只会“给全球能源供应添堵”。美国汽油价格不断飙升之际，美国总统拜登正想尽各种办法控制国内汽油价格，最近他“热衷”于批评国内能源企业贪得无厌，除了直接给7家炼油公司的高管写信，拜登还不断想新招比如强制生产配额、暴利税、设定价格上限等措施，拜登还称本周将决定是否暂停征收联邦汽油税。雪佛龙在回信中曾称拜登政府自2021年以来的政策就是只有一个目标：“为全球的能源供应设置障碍”。在系统的各个层面，我们政府的政策是减少需求，因此在一个投资回报期为十年或更长时间的企业中，这非常困难。而政府长期以来的既定政策是减少对你的产品的需求。荷兰国际集团（ING Groep NV）新加坡大宗商品策略主管沃伦·帕特森（Warren Patterson）表示：“最近，更广泛的宏观影响决定了石油的价格走向。然而，从根本上说，市场仍然具有建设性。今年剩余时间石油平衡将趋紧，而短期内强劲的炼油厂利润率应该会支撑原油需求。”高盛集团在一份报告中表示：“由于大宗商品需求大于供应，即使增长率放缓，市场仍然吃紧，石油等主要市场的高水平现货溢价就是明证。投资者应该记住，美联储引发的经济放缓只是对通胀症状的短期缓解，而不是解决投资不足问题的方法。”

【作者简介】邓正红，中国软实力之父，创立邓正红软实力思想，建立企业软实力理论和软实力指数工具，开创能源软实力和低碳软实力，第一个对软实力系统量化与价值评价，拥有基于企业、城市、国家之软实力指数与软实力价值评估计算一整套自主知识产权，独家发布企业（世界软实力500强）、城市（中国内地城市和地区软实力排序）和国家（全球软实力100强）三大软实力排行榜，国家电网《企业软实力丛书（核心价值、核心模式、核心实力）》总策划及撰稿人。18个月前精准预言2020年3月国际油价暴跌，参与国家能源局页岩油发展研究，为形成符合我国特色的页岩油发展思路提供了有益参考。出版《页岩战略：美联储在行动》《页岩战略Ⅱ：非常规变革》《页岩战略Ⅲ国家石油（突围低油价困局、减产联盟在行动、产油国地缘风险、原油史诗级崩盘）》《软实力：中国企业的破局之道》《巧实力：竞争环境下的聪明策略》《再造美国：美国核心利益产业的秘密重塑与软性扩张》《大国互联：上市与较量》《低碳创新：绿色潮流下的获利方法》《绿公司：低碳商机操作指南》等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