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少年”宁财神的武林作妖记

01

宁财神原名陈万宁，在上海老弄堂长大。父亲是中国第一代期货交易员，人称“期货老顽童”，家境殷实。

从小，宁财神就是邻居口中的“天才少年”。5岁时，宁财神的母亲送他去学校，小学毕业后，宁财神的父母因为工作离开了他很长时间，宁财神每天都很不快乐，常常有自己被遗弃的感觉。

闲着没事，宁财神在初中又连跳两级，15岁就高中毕业，考上了华东理工大学金融系。

宁财神却不觉得自己是天才，他觉得真正的天才是七八岁就上大学的人，自己这种不算。

读书时，宁财神喜欢看金庸的武侠小说，《神雕侠侣》、《倚天屠龙记》、《射雕英雄传》都读了很多遍。

父母很赞成宁财神看杂书。父亲每次出差，都会给他带回很多连环画和科普类的书籍，一到晚上，还给宁财神讲故事，《封神演义》、《岳家将》都是父亲讲给他听的。不仅讲，还画出来，给宁财神画岳云，为了有实感，做了两个大锤，用木板钉的，八棱锤。

爷爷也经常给宁财神讲故事，宁财神的印象很深。每次讲在农村插队时知青在山里碰到的各种怪事儿时，爷爷手里还比划着，有鼻子有眼的。还讲解放前碰到的一个老道士，耳朵里能拿出一把小剑，在夜里发着光。

听完爷爷讲的鬼故事，宁财神想自己尝试着写。有一次考试，老师让写作文，题目叫“路灯”，宁财神看到题目一高兴，写了一个路灯下的鬼怪故事，讲一条小路就一盏路灯，忽然灭了，只有一个白内障的人能看到那盏灯。

老师看后没生气，但也没有给宁财神的创新打高分，宁财神没在意，反而很高兴把想写的写了出来。

上大学后，除了金庸，宁财神还喜欢看王朔的小说，宁财神觉得这个人可太有意思了，写的东西和过去看到的文学作品不一样。宁财神最喜欢他的《一点正经没有》和《动物凶猛》。

除了看小说，宁财神没好好上过课，就想做生意赚钱。

第一年暑假，宁财神找了几个同学，问他们想不想和自己一起干点事，同学答应后，宁财神带着他们找到即将毕业学习成绩优异的学长学姐，先回收他们要扔的旧笔记和旧资料，再一点一点分门别类，整理好后复印几十份，在学校摆了个地摊就开始卖，来买的都是学习成绩倒数的，每本能赚十几块。

宁财神很高兴，把钱给同学分了分，接着用剩下的钱在学校盘了个店面。

店里卖的东西种类齐全，唱片火时，宁财神卖唱片还转录CD。不久，宁财神发现大家开始喜欢穿破洞牛仔裤，第二天，宁财神就把牛仔裤买回来，割破后雇人水磨再打上铜钉售卖，还让人帮他做广告代理，推销自己的店，已然变成了一个小老板。

到了大三，宁财神甚至卖起了医疗器械，这是他大学做过最大的一笔生意。

后来宁财神回忆时说：“我就是不安分，什么赚钱快就做什么。”

02

1994年，宁财神大学毕业，毕业后，宁财神跟着父亲，学起了做期货，研究后，宁财神发现期货市场有得可赚，几个月后拉着朋友去北京的北交所买了一个交易席位，开始做期货经纪人。

没想到，第一个月，算上佣金和薪水，宁财神赚了十几万。宁财神很兴奋，更加卖力。那段时间，宁财神每晚只睡两三个小时，既要盯着上海的盘子，也要盯着伦敦的盘子，稍有不慎，可能就会损失好几十万。行情胶着时，宁财神几乎一个月没有合眼。

后来宁财神回忆时说：“做期货就像赌博，没有哪个行业能像做期货这样，来钱又快又轻松，一切都在进出之间。”

来钱越快，投入的人就越多，1994年全国国债期货市场总成交量达到2.8万亿，隐患早已埋下，宁财神却丝毫没察觉到，依然每日买进卖出。

但天有不测风云，随着一波人的突然涌入，期货市场随之饱和，第二年，中国Z业迎来了历史上最黑暗的一天，在著名的“327”事件中，有人迅速成为富豪大佬，也有人入狱自杀。那天，宁财神的交易席位上亏损了七千多万。

宁财神傻了眼，却依然没有下桌，手里还有些钱，宁财神渴望翻盘，同时又很焦虑，怕一夜输光。

两年后，期货市场再一次经历激战，宁财神输光了最后的300万。

03

从期货市场撤出后，宁财神开了个小设计公司，高中时，宁财神学过画画，但因为色盲，没法考工艺美院，只好作罢。

开始没活，宁财神身上只剩下几百块，租了间小房。宁财神住的地方旁边有家“半亩园”，是个吃饭的地儿，每天晚上下班，宁财神都去那吃饭，还给自己规定一天吃饭不能超过15块，吃了牛筋面，就不能吃手抓饼。

吃牛筋面时，宁财神要么把汤喝光，要么就整个装回家，晚上把方便面下到里面吃。要是有一天太想吃饼了，就买一块，带到旁边的小摊上，和刀削面一起吃。

那段日子，宁财神的生活很艰苦，这时，宁财神遇到了一个喜欢的女孩，身上没钱，却想要追求她，只能送她一些自己做的礼物。思来想去，宁财神决定做一本杂志给她。

编写杂志时，宁财神突然发现了写作的乐趣，转念一想：我为何不把自己写的文章上传到互联网上呢？

上传文章要先注册网名，宁财神爱读鬼故事，想给自己起名“宁采臣”，没成想，这个名字竟然已经被人占用，宁财神只好取了个谐音，从此，“宁财神”取代了“陈万宁”。

刚开始，宁财神爱写短篇鬼故事，要么就写言情小说，写的内容大多是一个小青年看上一个姑娘，单相思，怎么追也追不上，大部分都是悲剧，标题通俗易懂：《西游记外传之寻找猪二》、《爱我，就请臊着我》，语言风格模仿王朔早期的作品。

写了段时间，宁财神还跟风出了一本《假装纯情》，宁财神惊喜地发现，竟然有这么多人爱看自己写的东西，这是他第一次得到如此大密度的鼓励，觉得世界都亮了。

后来宁财神说：“小时候父母和老师习惯打击教育，觉得鼓励会让我翘辫子，网友的鼓励让我第一次感受到被表扬的滋味，我的写作热情被彻底激发出来。”

1999年，上海榕树下计算机有限公司正式成立，宁财神从北京回到上海，去榕树下应聘。

那天，宁财神穿戴整齐，推开办公室门，中间是一棵大榕树，遮住了整个办公室。桌上有一个纸箱，纸箱里有两只胖墩墩的荷兰鼠，一只在睡觉，一只在啃苹果。

宁财神说了几句，就被录取，做了网站的运营和设计，同时给榕树下写小说。

没多久，榕树下又来了几个新同事，一个是网站主编李寻欢，凭借《迷失在网络中的爱情》风靡网络，他放言“2000万网民，1500万都读过他的小说”。

一个是工科博士邢育森，他写的东西一直较为严肃，包括《网上自有颜如玉》、《活得像个人样》。

还有一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原名励婕，网友叫她安妮宝贝。

2000年，安妮宝贝出版《告别薇安》，一夜成名，没多久，17岁的郭敬明特意跑到榕树下，就为了看一眼安妮宝贝。

同年，邢育森的《活得像个人样》在外省出版，并被一家公司以500美金买下，改编成电视剧。

那几年，宁财神和李寻欢、邢育森被誉为网络文学“三驾马车”，和安妮宝贝一起称为“四大写手”。

榕树下最辉煌时每天有5000多篇投稿，有450万用户注册，创始人把所有资金都投入进来，给宁财神和李寻欢每个月开两万工资，还给他们租了栋花园洋房，一个月给一张往返北京的机票。

宁财神的日子变得宽裕，除了写作开始追姑娘，每个爱慕的姑娘，宁财神都给对方设计一本书，图案自己设计，文字自己写。

后来，每当聊到这个事，宁财神总是眉飞色舞地说：“都是我不要那些姑娘的，唯一一个抛弃我的，是因为我还没来得及抛弃她。并不是我真的爱上她们，而是我喜欢那种浪漫的感觉。”

04

网文热潮爆发后，2000年，宁财神的好友俞白眉鼓动他尝试做编剧。电视剧行业正火，宁财神觉得这个主意好，于是和几个朋友一起窝在北京的一个宾馆里，开始写电视剧本《网虫日记》。

还没写多少，宁财神兴冲冲地拿给自己的偶像王朔看，王朔打着哈欠，只说了一句：“写得太差了。”

宁财神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再回去做榕树下。

2002年，榕树下易主，宁财神正式从榕树下辞职，还没想好干嘛，导演尚敬找到了他，建议他继续做编剧。

宁财神想了一晚，答应和尚敬合作，之后俩人合作了电视剧《都市男女》和《健康快车》。

但这两部剧宁财神并不满意，都是别人给的命题，没什么可发挥的空间，写就完了，没什么意思。尚敬也觉得国内的喜剧质量越来越差，想弄点新鲜的东西。

有一天，宁财神和尚敬在上海安远路上的小酒馆里喝酒，尚敬说：“喜剧必须得有个新玩意儿，弄个张牙舞爪，眉开眼笑，浑身上下充满精气神的漂亮玩意儿。”

宁财神一拍大腿，说：“喜剧的本质是颠覆和讽刺，颠覆和讽刺的对象必须是庄严的，在这个时代，大部分东西不能碰，唯一能碰的，可能就是我们的武侠文化。”宁财神从小看金庸，对各路大侠如数家珍。

尚敬点头同意：“喜剧在颠覆什么东西的时候最过瘾，而侠，又被架得如此高大，正好可以拿剧来反讽。”

两人一拍即合，一个写，一个拍，取名《武林外传》。

开始写《武林外传》时，宁财神与外界几乎没有接触，每天下午五六点起床，然后泡上两大壶咖啡，再准备三包烟，准备写东西。写的时候没心思吃饭，写着写着，饿了就啃黄瓜，再写着写着，觉得晕了，才想起来原来是忘了吃饭了。

要开机拉投资时，业内都不看好《武林外传》这个项目，大部分人都在观望，自然没人想投资，俩人好不容易才拉来1000万。

开拍时，宁财神的剧本只写了30集，为了找灵感，宁财神去武汉找朋友。有一天，宁财神和朋友去吃饭，吃饭时见到了一个姑娘，宁财神一下子就被迷住了，于是起身坐在姑娘旁边聊天。姑娘叫程娇娥，聊到兴起时笑着说：“我喜欢看《都市男女》。”

宁财神一听起了劲儿，连忙说：“这是我写的。”程姣娥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宁财神接着说：“我正在构思《武林外传》，是一部喜剧。”饭局后半段，宁财神和程姣娥一直聊着这个剧本，直到所有朋友回家，两人才分开。

第二天，宁财神程姣娥打电话，问：“你现在有时间吗？再聊聊剧本。”程姣娥欣然应允。不到一个月，宁财神和程姣娥便结婚了。

后来宁财神说：“程姣娥小的时候也很顽皮，不好好念书，考试都靠作弊。我就喜欢她趣味单纯，与众不同。”

至于《武林外传》，宁财神本来只准备写40集，但因为刚买房，为了还房贷，愣是写到了80集，还把曾经的在榕树下的好友邢育森写了进去——邢捕头就是以他为原型。

写剧本期间，宁财神程姣娥几乎24小时呆在一起，每写一段剧本，就打印出来给妻子看，在他眼里，程娇娥的品位代表了大众的品位。程娇娥看剧本时只要笑了，宁财神就会觉得这集写的没什么问题，但如果一直没吭声，他就会重写，最后还署上了程娇娥的名字。

2006年，《武林外传》在央视播出，第一天收视率只有1.95%，第二天便升到4.26%，后来逐渐突破10%。大结局那天，正好是大年三十，收视率甚至超过春晚。

《武林外传》的主演们火了，宁财神也一炮而红，成为炙手可热的编剧。

《武林外传》后，宁财神创作枯竭，于是想写部电影看看。没想到，自己的第一部电影作品《大笑江湖》豆瓣评分只有4.7。

网友评论：这是宁财神的散装恶搞小集子，以金庸小说故事为蓝本，开始不厌其烦的恶搞。

还有网友提出质疑：“宁财神都没接受过科班教育，怎么能再写出好的剧本？”

宁财神却认为并不需要，采访中他说：“中国哪有专业的编剧训练。中戏、北电的老师首先自己就不是一个好编剧，他凭什么教你？我现在可以一堂课就讲完人物塑造，他能吗？”

接着他说：“好编剧是天生的，教不出来。”

之后，宁财神也没有着急写《武林外传》续篇，而是在《武林外传》播出6年后，写了一部新古装喜剧《龙门镖局》。拍摄时，宁财神几乎掌控全局。

因为有珠玉在前，《龙门镖局》刚开播，就遭到不少骂声：内容贫乏，说教意味严重。

面对差评，宁财神直言：“不喜欢先过来骂我，骂完赶紧滚蛋就可以，之后想看就看不强求，到目前为止我还是对这个剧信心有，后面越来越好看。”

当时，跟《龙门镖局》同时播的还有好几个电视剧，收视率高出好几倍。

在采访中，宁财神不屑一顾，撇着嘴说：“请问有几个人知道那几部戏叫什么名？收视率样本那么少，而且是不是被污染过谁都不知道，我不相信。”

05

2011年，记者采访宁财神：“你对明星吸D一事怎么看呢？”

宁财神回答：“别人的事我不了解，但，如果明天是2012(世界末日)，我会马上把每一种D品尝试一遍，见撒旦时，才能知道怎么跟丫聊天。”

2012年，宁财神说：“歌手的话，我最喜欢李代沫。”

谁知2014年，预言成真。

6月24日，根据群众举报，北京市公安局在北京工体北路公寓内查获一位吸食D品的男性陈某某，并在其办公桌内起获一小包冰D以及吸D工具等。

后经北京公安证实，陈某某就是原名陈万宁的著名编剧宁财神。

宁财神吸D被抓后，第二天，其接受警方询问的视频被曝光，宁财神低着头表示懊悔，他说自己每次大密度写作时都会吸D，7个月左右的时间共购买了3次。

而几天前，曾拍摄《过年回家》的导演张元也因再次吸食D品被警方行政拘留。坊间传闻，宁财神被拘留与张元有关。

但随后张元工作室发布道歉声明，称两人并无私交，张元与宁财神被拘一事无任何关联。

审讯时，张元说，他那时比较嗜睡，坐在监视器前就会睡着，在第一次吸食D品后感觉精神很好，于是继续利用吸D提神。

想起不久前，沙溢曾对宁财神旺盛的精力表示佩服，他说：“宁财神真是精力无限，经常熬大夜创作，只要喝一杯咖啡就精神了。”

那段时间正好是宁财神在写《龙门镖局》时，宁财神整天待在家里，泡茶、抽雪茄或者做白日梦，总之就是一切与写作无关的事。

在梦里，宁财神梦到自己有超能力，突然夺取了上面主力然后给周围人封官，建了一个理想之国，但突然梦变了，大家都在骂他，宁财神在梦里很憋屈，下令：凡是骂我的，都禁止。

醒来后，宁财神突然精神抖擞，开始写作，为了让自己进入工作状态，宁财神切断和外界的所有联系，至少三天以上，才能达到内心平静。

这一年，宁财神还被邀请在《非诚勿扰》中担任常驻点评嘉宾，网友评价他为“猥琐男神”。

而在录制现场，主持人孟非不止一次地抱怨宁财神精神状态不好：“跑我们节目睡觉来了”，同时还爆料“宁财神喜欢把时间分开用，24小时工作24小时睡觉“。

宁财神说：“我辛辛苦苦工作赚钱，没别的想法，就想吃好喝好玩好，有条件的话，还想纸醉金迷，骄奢淫逸，并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只要钱是自己努力赚来的，花自己的钱让傻×们嫉妒去吧！”

宁财神入狱后，姚晨在微博上喊话：“混蛋！等你丫出来非狠狠踹你两脚！”

《武林外传》的投资人也说：“10年前，他一点名气没有，我就冲着他的才气，投资拍他创作的大戏，那时，这兄弟表现很好，很有上进心，也很守规矩。后来，他一下子在北京走红，跟了几个坏朋友混。兄弟学坏了，让我很痛心。我真诚希望宁财神将来出来后一定要走正道。”

宁财神拘留十五天后被放出，谁也没想到，几天后宁财神竟在镜头前口出狂言：“完全不后悔，这个有什么后悔的。人生总是要有各种各样的经历，谁还没犯过错，只要不再犯就行。”还说“对自己的工作完全没有影响”。

一时间，宁财神遭到了铺天盖地的抨击。对于宁财神的”不后悔“言论，上面直接评论：“人是不是‘悔’，很大程度取决于他心里有没有‘怕’。如果连这也不怕、不悔，那岂不就成了不可救药？”

风波之后，宁财神以50元卖掉自己拥有739万粉丝的大V号。10月28日，宁财神发了最后一条微博：“各位，从即刻起，我将此微博账号以50元转让给和菜头，此后，此账号一切言论皆与本人无关。菜头，Good luck，have fun ——宁财神。”

那一年，广电总局下发“封杀劣迹艺人”的通知，宁财神遭到娱乐圈封杀。此时，当年榕树下的“四大写手”境遇也各不相同。

2002年李寻欢以告别作《粉末谢场》正式宣布封笔，从此没有网文写手李寻欢，只有出版商路金波。

之后，路金波逐渐签下一大波作家，包括韩寒、安妮宝贝、郭妮、王朔等，赚得盆满钵满，但也逐渐变得目中无人起来。

2011年先是骂《画壁》是“0分之作”，“院线是疯子，媒体是瞎子，观众是凯子”，接着又炮轰蔡骏的《谋杀似水年华》，蔡骏忍不了，回应：“我平日虽很给你面子，但极少与你合作，难道要让我把话说透吗？”

那几年，路金波持续发微博评论各种电影：张一白导演的《匆匆那年》是电影人的耻辱，王宝强的《hello，树先生》是“伪文艺片”。

宁财神评论并转发了这条微博，他说路金波十分鸡贼，在“靠攻击圈外人取悦圈内人“，路金波遭到大量网友围攻，展开一系列骂战。

路金波却在一次采访中回应：“我是个很温和的人，只是讨厌没文化的人罢了。”

而邢育森，从榕树下走后便觉得网络文学作品只是拼点击量而已，很没意思，于是开始转向编剧，写了《家有儿女》《闲人马大姐》等，如今网络上已经没有他的消息。

至于安妮宝贝，离开榕树下后她开始尝试长篇写作。那些年，安妮宝贝出版了《八月未央》、《七月与安生》、《彼岸花》、《莲花》等，外界对安妮宝贝的评价两极分化，有的爱到疯狂，有的贬低至极。

2014年，安妮宝贝发布微博，宣布改名为“庆山”，对于新的名字，她的解释是：“庆是有一种欢喜赞颂的意思，而不是消极的、灰暗的，所以我喜欢庆这个字。山是有神性的，有一个词叫‘静山如如’我很喜欢，所以把两个喜欢的字组合成一个名字。”

之后，安妮宝贝写的书很少再像以前一样受人追捧，只有她的小说被改编成电影时，大家才会想起曾在“青春疼痛文学”中占领一席之地的安妮宝贝。

06

2016年，宁财神接受采访时表示“自己不再做影视了，有很好的技术公司，做虚拟现实、虚拟摄影之类的，不写剧本了，也不想在公众身上赚钱了”。

而在第二年，网友就发现宁财神竟是嗨乐影视娱乐的投资人兼CEO。

嗨乐影视娱乐曾经投资拍摄过《鬼吹灯》和《热血长安》等，据悉，宁财神持有嗨乐影视30%股份，而公司估值高达12亿，相当于拥有3.6亿股权。

2020年，网剧《民国奇探》播出，刚开始，这部网剧在豆瓣清单上没有列总编剧一栏，后来突然加上，是个完全陌生的名字：宝盖丁。但据网友分析，宝盖头加上一个丁，就是宁财神的“宁”。

时至今日，宁财神始终没有做任何回应，而当年的“榕树下”也在摇摇晃晃走了23年后，在2020年8月宣布关站。

上学时，宁财神最喜欢读金庸的《神雕侠侣》，吸引他的除了那种练级的快感，还有四五个处于人生巅峰中年人的恩怨情仇。

五绝之一的北丐洪七公，一生行侠仗义，从未杀过一个好人，而西毒欧阳锋则是一位大反派，做尽坏事后变得极度疯癫。

最后两人在华山绝顶上相遇，一番恶斗后，双双力竭而亡。后来，《神雕侠侣》被改编成电视剧，每当演到这，总会被人拿来讨论。

但不管讨论多少次，欧阳锋的坏都是确定的，抹不去的。

网友感叹：65年过去，就算武林还是那个武林，但欧阳锋就是欧阳锋，做不了清清白白洪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