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启亮：MTI翻译技术教学体系设计

崔启亮 翻译技术教育与研究

MTI 翻译技术教学体系设计

崔启亮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

摘要：翻译人工智能与大数据技术快速发展，翻译技术能力成为新时代译者能力体系的重要元素，翻译技术教学成为高校翻译硕士专业（MTI）教育的组成部分。各类翻译技术广泛应用，促使高校加强MTI翻译技术教学体系设计。MTI翻译技术教学体系设计应坚持三项原则：提升能力，学以致用；设计分层，夯实基础；设置必修，融通课程。翻译技术教学的核心是教学目标、教学内容和教学师资，其中教学内容设计是关键要素。本研究有助于高校翻译专业教学理清培养理念，规范教学内容，促进教学标准化，培养满足新时代社会市场需要的语言服务人才。

关键词：翻译技术能力；翻译技术教学；教学体系设计；MTI

我国高校翻译专业教育快速发展，至2019年7月全国共有253所大学开设翻译专业硕士专业（MTI）教育。根据调查，90%的MTI毕业生直接就业或创业，继续深造者不足3%。根据接收MTI毕业生的用人单位反映，大部分MTI毕业生接受的翻译技术教育存在不足，其翻译技术应用能力与用人单位需求存在明显脱节（中国翻译协会，2018：99）。MTI学生翻译技术能力与市场需求脱节，无法实现MTI人才培养目标。

全国翻译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指导委员会2011年发布的《翻译硕士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指导性培养方案》和2014年发布的《翻译专业硕士学位基本要求》都提出开设计算机辅助翻译（CAT）等翻译技术课程。当前全国MTI高校的翻译技术课程教学现状如何呢？2016年中国翻译协会（2016：149）开展的全国语言服务行业调查数据显示，MTI高校翻译技术类课程开设不足，翻译技术课程只占全部课程的7.9%，报告呼吁“高校目前翻译课程设置中翻译技术类课程的缺乏应该令人警醒”。2018年王华树对全国249所MTI高校开展翻译技术教学调查，收到224所MTI高校的调查数据，调查数据显示90.4%的高校开设了CAT课程，但是存在翻译技术教学重视不足，翻译技术课程体系缺失，教学资源匮乏，专业师资欠缺等问题（王华树、李德凤、李丽青，2018：77-79）。

除了MTI高校翻译技术师资欠缺问题，影响高校翻译技术课程教学的突出问题是至今没有权威的教学大纲，MTI翻译技术课程“教什么”和“如何教”，这些基本问题经常让各个MTI高校翻译技术教师无所适从，只好根据各自的理解“摸着石头过河”，教学效果参差不齐。因此，全国高校MTI翻译技术教学体系设计势在必行，这项工作可以为国家教育部门编制全国MTI翻译技术能力培养方案提供依据。

一、设计依据

人类社会已进入人工智能时代，作为人工智能技术应用分支的翻译技术对翻译行业和翻译教学带来深刻影响，此为翻译技术教学体系设计的时代背景依据。MTI学生的翻译技术认知水平和应用基础普遍较弱（崔启亮，2017a：88），这是翻译技术教学设计需要面对的现实依据。

（一）翻译技术发展的新时代背景

全球范围内，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和应用风起云涌，正在深刻改变着人类社会结构。为抢抓人工智能发展的重大战略机遇，加快建设创新型国家和世界科技强国，2017年国务院发布《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以下简称《发展规划》），将发展人工智能作为国家重点发展战略之一。人工智能技术之一的自然语言处理技术以及由此技术开发的机器翻译技术，成为重点研究的领域。《发展规划》指出自然语言处理技术具体研究短文本的计算与分析技术、跨语言文本挖掘技术、面向机器认知智能的语义理解技术、多媒体信息理解的人机对话系统。

2016年谷歌公司发布神经网络机器翻译（NMT）系统后，全球范围内NMT机器翻译成为主流的机器翻译系统，NMT系统的译文质量与SMT相比有了大幅提高，基于NMT技术的各类机器翻译在全球范围内开始广泛应用，以机器翻译（MT）的译文为基础，进行人工译后编辑（PE）的翻译模式成为语言服务行业的新兴翻译形态。根据美国卡门森斯咨询公司（CSA，2017：17）的全球语言服务市场报告，机器翻译的译后编辑成为全球语言服务企业占比第三的服务收入（第一是笔译，第二是现场口译）。根据中国翻译协会（2018：174）发布的中国语言服务行业发展报告，75.8%的语言服务需求公司使用译后编辑方式进行翻译。

机器翻译技术仅是众多翻译技术之一。翻译技术有多种定义，本文中的翻译技术指翻译服务人员在翻译过程中综合应用的各种技术（王华树，2017a：4），具体包括译前的格式转换、资源提取、字数统计、重复率分析、任务分析、术语提取、重复片段抽取技术、预翻译技术等；译中的辅助拼写、辅助输入、电子词典和平行语料库查询及验证、翻译记忆匹配、术语识别等；译后的质量检查、翻译格式转换、译后排版、翻译产品语言测试以及语言资产管理等技术。

翻译技术在语言服务行业的应用越来越多。根据中国翻译协会（2018：173）的中国语言服务行业发展报告，计算机辅助翻译、翻译质量保证工具、搜索引擎和桌面搜索、翻译管理系统、机器翻译及译后编辑成为语言服务需求方应用前五的翻译技术，如图1所示。

图1 语言服务需求方使用的翻译技术类型与比例

根据中国翻译协会（同上：176）的中国语言服务行业发展报告，翻译管理工具、搜索引擎和桌面搜索、计算机辅助翻译、术语管理工具、翻译交易平台成为语言服务提供方应用前五的翻译技术，如图2所示。

图2 语言服务提供方使用的翻译技术类型与比例

（二）MTI学生翻译技术能力现状

翻译技术教学除了紧跟翻译技术的发展和社会需求，还要考虑高校MTI学生的翻译技术能力现状，解决快速发展的新技术与学生实际技术能力不匹配问题。当前高校MTI学生的翻译技术理解和应用能力普遍较低，成为影响翻译技术教学的现实问题。

根据《全国翻译硕士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与就业报告》的调查数据，接收MTI学生的用人单位反映MTI学生的“计算机辅助翻译软件操作不熟练”，建议加强MTI学生的计算机办公软件和翻译实践、计算机辅助翻译、本地化工程等技术课程的学习（崔启亮，2017a：91-92）。

随着信息化和人工智能技术在语言服务行业的广泛应用，译者的软件操作与应用能力成为译者能力的组成部分（Kornacki，2018：42）。如何提升MTI师生的翻译技术能力？2004年设立的欧盟翻译硕士（EMT）教学内容具有积极的参考价值。欧盟翻译硕士发布的欧盟翻译硕士能力框架（EMT Competence Framework 2017）报告，将技术作为五项翻译能力之一（五项能力分别是语言与文化能力、翻译能力、技术能力、个人与人际关系能力、服务提供能力）。欧盟翻译硕士能力框架中的技术包括办公软件、搜索引擎、语料库工具、预处理工具、机器翻译系统、翻译工作流程管理工具等（EMT，2017：9）。EMT的能力框架将“技术能力”作为五项翻译能力之一，深刻表明翻译技术在翻译专业人才培养中的重要地位。

二、设计原则

全国翻译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指导委员会2011年发布的《翻译硕士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指导性培养方案》将翻译技术课程命名为“计算机辅助翻译”，全国大部分开设翻译技术课程的MTI高校也将这门课命名为“计算机辅助翻译”。其实，“计算机辅助翻译”名称已经无法体现翻译技术课程的内容，计算机辅助翻译技术只是快速发展的翻译技术的类型之一，还有更多的翻译技术与工具在语言服务市场广泛应用。高校MTI的翻译技术课程名称可以为“翻译技术应用”或者“翻译技术实践”。

对高校MTI翻译技术教学体系设计是一项系统工程，此举旨在实现培养MTI学生翻译技术能力的总体目标。为此，一要坚持提升学生翻译技术应用能力的原则，二要坚持分层设计、夯实基础的原则，三要坚持专业必修、课程融通的原则。在这三项设计原则中，第一原则是实现翻译技术教学目标的保证，第二原则遵循学生的翻译技术学习规律，第三原则突出翻译技术在MTI课程体系中的基础性。

（一）提升能力，学以致用

翻译技术能力是翻译工作中译者利用翻译技术和工具所需知识和技能的统称。翻译技术能力可以分为翻译技术开发能力、翻译技术应用能力、翻译技术研究能力。翻译技术开发能力是根据翻译工作需求，对翻译软件进行设计、编码、测试和维护的能力；翻译技术应用能力是使用翻译技术和软件，解决翻译工作中的特定问题的能力；翻译技术研究能力是对翻译技术进行现象分析和理论建构的能力。

MTI教育旨在培养高层次、应用型、专业化的翻译人才，翻译技术课程的首要目标是提升学生的翻译技术应用能力。通过翻译实践的具体任务，有效分析需求和目标，合理使用翻译技术和工具，将技术与工具通过专业团队、工作流程、项目管理集成，完成项目和任务。第二是培养学生的技术思维能力，提高学生主动应用技术和工具解决翻译问题的意识。翻译技术和翻译工具的发展日新月异，种类繁多，MTI教育重视翻译实践和应用。如果偏离了培养学生技术应用能力和技术思维的原则，可能在教学中陷入软件技术的“汪洋大海”，迷失了学习翻译技术的初心和方向。

（二）设计分层，夯实基础

翻译技术是复杂的知识、能力、认知体系，需要对翻译技术应用能力分层，例如，可以将翻译技术课程分为基础课程和高级课程。首先让学生对翻译技术的基本概念、类型划分、基本功能、发展趋势有整体的理解，能够综合应用相关的技术和软件对翻译项目进行基本处理，达到翻译技术能力的基础层次要求。在此基础上，针对MTI专业的不同方向，可以对翻译技术的某些主题，某些技术方向进行教学，让学生明确继续学习的方向，达到翻译技术能力的高级层次。避免在没有掌握翻译技术基础能力的前提下，盲目开设市场最新的、复杂的、特定领域的翻译技术和软件工具学习内容，那样会“拔苗助长”，超出翻译专业硕士学生的技术认知能力，导致学生学不会，产生技术恐惧心理，从而失去学习兴趣。

（三）设置必修，融通课程

翻译技术教学是翻译专业教学的一个分支，随着翻译技术和翻译行业的发展，翻译技术教学在翻译教学中的地位不断提升。从语言服务行业的翻译与本地化项目实施对翻译技术的应用来看，翻译技术已经贯穿于翻译项目的整个生命周期，应用翻译技术已经成为译者的必备能力。翻译技术课程应该设为翻译专业硕士课程中的“专业必修课”或“专业限选课”，应该在MTI教学的第一学期开设（如果要求学生学习翻译技术基础课程和高级课程，可以安排两个学期，先学习基础课程，再学习高级课程）。翻译专业教学包括一系列相互衔接的翻译课程。翻译技术课程教学应该与其他翻译课程相互促进，其他翻译实践类课程教师在给学生布置翻译作业和实践任务时，也要鼓励学生积极使用学习过的翻译技术，避免翻译技术课程“孤岛化”（王华树等，2018：79），避免翻译技术课程与其他课程相互割裂。避免学生学习翻译技术课程后，其他翻译课程从来不用所学的翻译技术，造成学习内容遗忘，感觉“用不起来”。

三、设计方案

课程设计是教学设计的组成部分。根据课程论的观点，学校课程应主要围绕四个基本问题展开：教育目标的确定、教育经验（学习经验）的选择、组织以及结果的评价（钟启泉，2007）。教育经验（学习经验）的选择和组织的核心是教师队伍建设。教学设计既要参考课程论的观点，也要深刻理解翻译技术课程的特征。教学师资及其教育经验对教学效果具有直接影响，高校翻译技术教学设计的核心内容包括：（1）教学目标；（2）教学内容；（3）教学师资。教学目标是方向，教学内容是抓手，教学师资是主体，三者互相促进。

翻译技术课程的专业特征表现为三个方面：（1）课程内容频繁更新。翻译技术是信息技术的分支，信息技术的发展日新月异，敏捷开发成为软件开发的主流方式，持续交付成为软件交付的主流方式。翻译技术课程中的翻译软件和工具需要经常更新，才能跟上软件技术的发展。（2）以计算机上机实验和实践为基本学习方式。为了发挥翻译技术的作用，需要在计算机上实际操作各类翻译技术和工具，反复应用，不断总结，才能熟能生巧。（3）课程紧密结合翻译项目中各种技术的具体应用。翻译技术课程的学习重点不在于学习了多少种翻译技术和软件。重点在于将翻译技术和工具与具体翻译项目和翻译任务相结合，解决翻译项目和任务的具体问题，才能深刻体验翻译技术的重要性，才能把翻译技术学牢用好。

（一）教学目标

提高学生的翻译技术应用能力是翻译技术教学的一个目标。MTI的翻译技术教学不是把MTI学生培养成软件程序员，而是理解翻译技术原理，学会选择和应用软件功能，解决翻译项目和任务的特定问题。MTI翻译技术教学应该始终把提高学生的翻译技术应用能力作为教学目标（徐彬、郭红梅，2017：101）。由于翻译技术分类众多，翻译软件和工具层出不穷，MTI翻译技术教学不应该局限在学习某个具体的翻译软件或工具（例如，某个厂家的CAT软件），而是覆盖代表性的各种翻译技术和软件。

MTI翻译技术教学另一个目标是培养学生的技术思维能力。这里的“技术思维”是指针对翻译项目或任务，分析需求、目的和特征，积极思考和探索应用可以使用的翻译技术、软件、工具、资源的能力，以提高项目执行效率，降低项目生产成本，保证项目质量。技术思维能力可以细分为技术意识、学习、应用、总结、分享能力。

（二）教学内容

翻译技术是一系列技术、软件、工具、设备、语料的集合。近五年来，语言服务行业组织和学者代表（TAUS，2016；ISO，2017；Kornacki M.，2018；Chan Sin-Wai，2015；王华树，2017a/2017b）对翻译技术进行了不断总结，可供翻译技术教学内容设计参考。关于高校MTI翻译技术教学，近五年来从事翻译技术应用教学的学者徐彬（2014/2017）、王华树等（2018）、傅敬民、谢莎（2015）、崔启亮、牛硕（2016）、李梅（2016）、王晨爽、文军（2016），崔维霞、王均松（2018）等分别从各自教学经验和研究中撰文进行了探讨，他们的教学实践，为MTI翻译技术课程教学内容设置提供了有益借鉴。

根据翻译技术的学习难度和适用范围，翻译技术课程可以分为翻译技术基础课程和翻译技术高级课程。根据国内外高校翻译技术课程设置内容，结合语言服务行业对翻译技术应用现状，MTI翻译技术基础课程内容如表1所示，MTI翻译技术高级课程内容如表2所示。

表1 MTI翻译技术基础课程内容

表2 MTI翻译技术高级课程内容

翻译技术高级课程模块化特征比较明显，分为本地化工程、桌面排版、技术写作、翻译管理技术、译者编程五个模块，MTI高校可以根据具体的专业方向开设翻译技术基础课程和翻译技术高级课程。对于MTI的本地化方向和翻译技术方向，建议学习翻译技术基础课程和高级课程（全部或部分）。对于笔译、口译、项目管理方向的MTI翻译技术课程，由于翻译技术课程课时所限，开设翻译技术基础课程即可。课程的具体内容可以根据各个学校的培养特色、学生的专业方向和技术基础、语言服务行业对译者技术能力的要求，进行取舍、更新和完善。

（三）教学师资

教学师资是提高翻译技术教育的关键，缺乏合格的翻译技术教学师资是影响当前MTI翻译技术课程教学效果的突出问题。根据中国翻译协会（2018：188）的行业调查，当前从事MTI翻译技术课程教学的36.16%的教师没有翻译技术教学实践经验，31.7%的有1年以上的翻译技术教学实践经验，45.98%的对翻译技术的熟悉程度为“一般”，非常熟悉翻译技术教学的只占8.04%。

针对翻译技术课程的专业特征对教师的能力要求，高校翻译技术教学教师既需要丰富的翻译技术教学经验，也需要丰富的翻译技术实践经验，将翻译技术与翻译教学相结合。MTI高校应该充分重视实践型、复合型、专业化语言服务师资队伍建设，做好不同专业的教师招聘、培养、引进、激励工作。同时，高校翻译技术教师要具有快速学习能力，对快速变化和更新发展的新技术、新软件、新方法充满兴趣和好奇心，积极跟踪、关注、学习、实践。

由于最新的翻译技术和软件往往来自企业，因此，MTI高校可以邀请企业从事翻译技术实践的职业人士，担任翻译技术兼职教师，从事翻译技术教学（王晨爽、文军，2016：82）。派遣高校翻译技术教师经常到企业进修，学习最新的翻译技术和软件应用。加强翻译技术教师国际交流与合作，推动共建共享型翻译技术师资库建设，实现全国性和区域性翻译技术师资资源共享（王华树等，2018：81）。

四、结语

“一带一路”倡议促进了中外经济、贸易、文化、科技等领域交流，催生了巨大的语言服务市场需求和人才需求。人工智能技术、大数据技术的快速发展和广泛应用，促使MTI高校加强翻译技术课程教学。为了实现MTI教学目标，提高翻译技术教学的规范化和专业化，对高校MTI翻译技术教学体系设计势在必行。

MTI翻译技术教学体系设计需要全面分析技术发展的时代背景，深刻理解翻译技术课程的专业特征，准确了解MTI师生的翻译技术能力基础。坚持提升能力、设计分层、设置必修的原则。翻译技术教学体系设计的核心内容是教学目标、教学内容、教学师资。其中，教学目标是教学努力的方向，教学内容是教学任务的抓手，教学师资是有效教学的关键。为了实现培养学生的技术思维能力和翻译技术应用能力的目标，必须保证教学内容与不断发展的翻译技术相适应，通过课程分层设计，以及具有翻译技术教学经验和职业翻译实践经验的“双师型”教学师资的努力来实现。

基金项目：本文是2018年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项目“京津冀协同发展的语言服务基础设施需求与设计研究”（项目编号：18YJA740009）的阶段性研究成果；获得对外经济贸易大学2017年校级课程教学改革项目“机辅翻译”（项目编号：X17306）资金资助。

参考文献（上下滑动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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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崔启亮，博士，对外经济贸易大学英语学院副教授，中国翻译协会本地化服务委员会副主任。研究方向：本地化、计算机辅助翻译、语言服务。

特别说明：本文发表于《中国翻译》2019年第5期第80-86页，本次推送获作者授权，引用请以期刊版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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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编辑：贺文惠、陈雨

排版：贺文惠

审核：朱华 王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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