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龙泽平：外孙趣事

文/龙泽平

1

外孙周家印喜食面条。他2岁多一点时，我问他：“你为什么喜欢吃面条呢？”他歪着小脑袋，天真无邪地说：“因为，吃面条可以不嚼呀！”

2

2020年春节期间，因为新冠疫情影响，人们不能外出走动，只能呆在家里。

一天上午，外孙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全神贯注地鼓捣着一颗沙胡豆。他在试着要剥去胡豆的外壳。他剥一下，又放在口里咬一下；放在口里咬一下，又拿在手上剥一下。我不动声色、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我见他摆弄了半天也没有把胡豆的壳剥下来，却听见他一边剥一边自言自语地对着手中的胡豆说：“我帮你脱衣服！”

3

外婆诓着两岁多的外孙，想鼓励他多吃些饭，说：“你要大口大口地吃饭噻，将来也好长像外公那样胖。”哪知外孙不买帐，干脆地回答：“我才不要长胖呢，长胖了跑不快！”

4

外孙4岁零4个月时不慎感冒了，发烧到40.2℃，口腔里也出现了疱疹。南关卫生室的谢医生说要吃药还要输水打针。外孙听了，斩钉截铁地果断大声抗议道：“我不、打、针，也不、输、水！”说完拔腿就往外跑，吓得大人们手忙脚乱地追了出去。

当然，他到底还是拗不过大人，最后被大人使用武力逮了回来，被强制输了水，打了针。经过连续四天的吃药、输水、打针，外孙的感冒才基本痊愈。

5

2021年10月4日上午，周家印要跟他舅公和舅婆一起去正兴耍。我开车送他们去。一路上，周家印说说笑笑，开心不已。车到枫香湖儿童公园大门口处时，周家印和他舅婆玩剪刀石头帕子包的游戏。他开头几下输了，居然耍赖，说：“这个不算，这是在练习。”他要求重来。他舅婆就只好重来。最后他舅婆故意输了，他就以为他真的赢了，感到格外高兴。过了丹凤场口，他以为是到了大河坝。我们说：“你仔细看看呢，这是不是大河坝呀？”他说：“我今天不去大河坝，因为我不得空！”好像他很忙似的，把我们笑惨了。到了正兴境内，看到路标上有“青杠”二字，他又高兴地惊叫了起来：“青杠！”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兴奋。

6

周家印被父母带到东岳体育公园去玩了半天。回来的时候，我听见敲门声，主动去开门。门开了，周家印见是我开的门，不依教，很不高兴地尖声“嘘”了起来：“我不要外公开门，我要外婆开门！”我只好把门重新关上，然后叫他外婆去开门。见是他外婆开的门，周家印这才开开心心地进了屋。

后来才知道，在我开门之前，周家印在和他爸爸打赌，猜猜会是谁开门，周家印猜的是外婆，他爸爸猜的是外公。我去开门，就是他输了，他爸爸赢了。所以他不依教。后来我重新把门关了，叫他外婆来开门，于是他就赢了，所以他就变得很高兴了。

7

那天是2021年11月6日晚，周家印连续高烧4天后刚刚恢复正常体温。我们在周家印舅婆家吃了晚饭，耍手机的耍手机，闲聊的闲聊，洗碗的洗碗。周家印则靠在沙发上看动画片。我坐在离他不远的沙发上，见他专注地看电视的模样很可爱，便想逗他玩。

我指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逗周家印：“家印，我们来比一比你的肚子有外公的肚子圆没得？”周家印看了我一眼，立马干净利落地说：“我来把你的肚子弄爆炸！”边说边移动身子靠近我，用他的双脚像击鼓一样使劲蹬我的肚子。把我们逗得哈哈大笑。

我们完全没有想到他会使用“爆炸〞一词，而且还用得这么恰当。

8

刚满4岁零6个月的周家印一天屙了粑粑，屙了很多。他舅婆问他屙完没有？他说没有。他舅婆问他为什么还没有屙完呢。周家印说：“它象滑滑梯那样，还没有滑出来！”

9

周家印4岁零8个月20天的时候。我逗他玩，给他出了一道测试题，考考他的判断力。

我把测试题写在本子上，递到他面前，让他做。

周家印的优点有哪些？有的在括号里打“V”，没有的打“X”。

A，聪明。（）B，勇敢。（）C，善良。（）D，有礼貌。（）E，能干。（）F，不听话。（）

周家印看了题，毫不迟疑地在A项后面的括号内打了“V”。然后，在B项面前犹豫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我不算勇敢吧”，于是打了一个“X”。接着，果决地在C项后面打了“V”。看到D项时，他又犯疑了，后来似乎极不情愿地打了“X”。看到E项时也很干净利落地打了“V”。选F项时，他又面露难色，但最后打了“X”。

他妈妈问他：“你为什么在‘勇敢’后面也打‘X’呢？我觉得你可是勇敢的呀！”

周家印脆生生地说：“我输水打针时不勇敢呀！”逗得我哈哈大笑起来，说：“周家印在实事求是地评价自己呢！”

10

再过6天，外孙就4岁零10个月了。那天下午，我依然像往常一样开车提前几分钟到了北街幼儿园门口。我坐在驾驶室里，等周家印放学。他舅婆则去幼儿园门口排队接他，然后把他带上车。以前看到周家印上了车，我都会先向他打招呼，但那天我想测试一下他的反应，故意不理他，只管看着前面。周家印上车后，我感觉他拍了两下我的右肩头，以为是他在向我打招呼，便侧过头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但周家印没出声应答我。他舅婆却哈哈哈地笑了起来，说：“你懂到家印的意思没有哦？”我诧异地又侧过头去，莫名其妙地问：“有啥意思嘛？”这时，我看到周家印将右肩膀可爱地朝我连晃了两次。我当时还是没有领会到他这样做的意思。他舅婆开怀大笑起来：“他是要让你看他手臂上戴的红布笼笼！他当值日生了！”我这才注意到他右臂上确实別着印有“值日生”字样的袖章。见状，我立马夸赞道：“家印当值日生了，好光荣哦！”他脸上便露出得意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