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欢欢｜大学生学习评价的前沿趋势与中国路径

DOI:10.16298/j.cnki.1004-3667.2022.02.07

摘　要

教育评价需回归教育本质，对大学生学习的评价不仅能改善教学，更能促进学生的全面发展。当前大学生学习评价融入评价即学习理念，评价内容更加关注学生的学习素养，评价方法从管理主义走向建构主义，更加强调教学与评价的一致性建构。针对当前大学生学习评价的前沿趋势，反思我国大学生学习评价面临的挑战，提出未来改善我国大学生学习评价的建议：更新评价理念，注重教学与评价的一致性建构；重视大学生学习素养，不断提升大学生学习能力；转变教学评价策略，把学习者放在评价的中心；平衡大学生学习评价的内外部张力。

大学生学习评价；学习素养；教学与评价一致性

一、问题的提出

教育评价事关教育发展方向，高等教育评价是一个多元复杂的概念，以大学为单位，大学评价有内部评价和外部评价之分。由于大学具有的知识组织特性，而知识又制度化为学科和领域，故而外部评价不仅仅是针对作为组织整体的评价，还有对大学构成要素的局部评价。如此就构成纵横交错的评价嵌套关系。在这嵌套关系中，既有机构评估、学科评估，也有科研评价和学生评价。现有研究中，有学者解析新一轮审核评估指标体系的内涵，提出构建中国特色国际影响学科评估的新体系，也有学者探讨科研评价“五唯”难破的制度源头和“双一流”建设评价中“五唯”问题的批判与纠正，更有学者探讨智能化测评对教育评价改革的作用及其问题，但鲜有文献探讨大学生评价，尤其是与大学生密切相关的大学生学习评价。《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总体方案》指出立德树人是高等教育的根本任务，推动人才培养范式从“以教为中心”向“以学为中心”转变是基本方针。大学生的根本任务是学习，与大学生学习最直接相关的大学生学习评价自然是此次教育评价改革的重要一环。当前国内的教育评价改革正处于改革的攻关阶段，如何积极响应当前教育评价改革的诉求，在“唯”与“不唯”之间寻找到支点，同时亦能找到持续改善学生学习，提高人才培养质量的路径，是未来一段时间我国高等教育面临的现实挑战。对当前大学生学习评价的前沿发展趋势进行系统的研究，可为我国当前大学生学生评价提供借鉴，为国家立德树人目标的实现提供支撑。

二、大学生学习评价的前沿趋势

（一）融入评价即学习理念

教育评价的理念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的变化，从评其所学（Assessment of Learning），到评以促学（Assessment for Learning），再到评价即学习（Assessment as Learning）。早期大学生学习评价秉持评其所学的理念，评其所学是终结性评价，主要的评价者是教师，教师对学习目的的完成情况进行审查、总结与反馈，旨在为教育部门、家长和学生提供学生学习情况的证明。20世纪90年代，大学生学习评价的重点从终结性评价转向形成性评价，评以促学理念认为学习评价应发生在学习过程中，教师作为主要的评价者，帮助学生明确了解自己要学习什么，对他们的期望是什么，学生会获得有关学习的反馈和建议。近年来，评价即学习理念得到广泛关注和认可。评价即学习作为一种形成性评价，强调学生在学习和评价过程中是参与者和连接者。评价即学习的主要评价者是学生，旨在帮助学生了解作为学习者的自己，并意识到自己如何学习（了解自己的思维过程）。学生学会定期反思自己的学习，并通过自我反思和同伴评价决定下一阶段的学习内容，成为自我调节的学习者。评价即学习理念强调学生作为学习主体的重要性，教师更加关注学生如何理解概念以及学生如何利用元认知分析来调整他们的理解，教师的角色主要是监督学生的目标设定过程，监控他们对学习的思考，以及用以支持和提升学习的策略是否恰当。

（二）评价内容更加关注学生的学习素养

学习素养是指学生在个人或群体环境中组织和灵活调节自己学习的能力，包括有效管理学习时间、解决问题、吸收、应用和评估新知识的能力，以及在不同的情境中应用所获得的知识和技能。学习素养关注学生自我意识的过程，包括学习动机、学习目标、首选的学习策略以及与其他学生的合作。在教育过程中，学生大多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形成自己作为学生的意识，并在这种意识的基础上形成自己的学习策略。学习素养的早期形态是学会学习，而学会学习在早期受限于传统心理学的影响，主要是学会认知。当时人们对“认知”和“学习”的理解很窄，仅提出运用注意力、记忆力和思维能力来学习。20世纪初，对学会学习的界定出现将元认知、情感和认知加以整合理解的倾向。学习不是被动、机械地习得现成知识与技能，也不是孤立地训练各种认知能力，而是指在情境中获得生长性经验，再迁移创造的过程。因而具备学习素养的学习不是信息式、接受式学习，也不是简单应用式学习，而是带有高阶学习的转化特征，转化陌生情境为自己熟悉的问题，转化既定的概念与定理为新情境中的意义，转化自己的心态为同理心去理解他人的需求，转化常规的问题解决为对新问题的创造性思考。“会学”比“学会”更重要，学习能力将成为青年学生未来竞争力的重要体现，学习能力具体包括想学、会学、坚持学三个方面，想学解决的是动力机制，会学强调的是学习方法，坚持学展现的是学习意志。学习素养作为有效教学的评判标准，为大学生的学习评价提供具体化指导，促进教学评价的改革，落实终身学习理念，最终指向学习型社会的建成。

（三）评价方法从管理主义走向建构主义

建构主义理论的知识观、学习观和学生观为大学生学习评价提供理论依据。建构主义知识观认为，知识不是对现实的纯粹客观的反映，而是人们对客观世界的一种解释或假设，不是问题的最终答案，必将随着人们认识程度的深入而不断地变革、升华和改写。因此，知识是学习者基于个体经验活动的产物，在不断变化的社会情境之中形成。建构主义学习观强调学习者主动参与整个学习过程以及知识应用的情境性。具体而言，就是让学习者根据自己先前的经验，与他人协商、会话、沟通，在交互质疑的过程中建构知识的意义。建构主义学生观认为，学习者不是空着脑袋进入学习情境中，在日常生活和以往各种形式的学习中，他们已经形成有关的知识经验，对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看法。即使有些问题他们从来没有接触过，没有现成的经验可以借鉴，但是当问题呈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还是会基于以往的经验，凭借他们的认知能力，形成对问题的解释，提出他们的假设。因而建构主义评价理论认为，社会在根本上是价值多元化的，而评价是一个牵涉各方利益相关者的复杂过程。这些利益相关者，如教育行政部门、学校管理部门、外部评价专家，关注教育发展的社会团体、家长及教师与学生等，都是评价的主体。因此，在学习的过程中，学生不再是单纯的“知识接受者”，而是“活动式探究者”和“意义与知识的建构者”。这就要求对学习的评价不应再以学习者记住知识的多少来衡量，而应以学习者在学习中主动参与的程度、协作学习的能力与贡献、意义建构的水平等因素来综合衡量。从管理主义转向建构主义的评价方法，体现对评价对象的主体性地位的认可和对评价有限目标之外的价值的高度关切。

（四）更加强调教学与评价的一致性建构

传统教学与评价忽视教学与评价的一致性，常依据该学生与其他人的比较情况（即常模参照评价），而不是根据个人的学习是否符合预期的成效（标准参照评价）。常模参照评价中，所教与所学没有内在联系，其目的是对学生的学业表现进行分类，区分出好学生与不太好的学生，而不是看学生个人已经多大程度掌握预期学习结果。教学与评价的一致性建构是一种教学理念，即学习评价与期待的教学成效保持一致。教师在教学之前明确告诉学生应该学习什么以及他们完成学习应该具备什么样的知识和能力。教学的目的是让学生参与学习活动，以优化他们实现这些学习结果的机会，而评价任务的设计是为了明确判断预期学习结果的实现情况。教学与评价的一致性建构强调学生建构主义学习观，并且使教学和评价任务与预期学习结果对接。预期结果指明学生为达到成效而需参加的活动，教师的任务是营造一个鼓励学生参与这些活动的环境，然后根据预期学习结果来评价学生的表现。教学着眼于学生学什么和如何学，而不是教师教什么，这就要求预期学习结果既指明如何学习，也向学生公布评价标准。在一致性的教学系统中，所有的环节——预期学习结果、教学活动、评价任务以及成绩评定——都是相辅相成的，学生完整置身一个支持性的学习系统中。

三、我国大学生学习评价面临的主要挑战

（一）平衡外部评价与内部评价的张力

我国高等教育评价体系包含外部评价体系和内部评价体系。外部评价是大学和外部评价者之间的互动过程，内部评价是大学内部主体之间的互动过程。外部评价体系既包括来自政府、教育主管部门或第三方机构开展的评价，如本科教学评估、学科评估、学位点周期性合格评估和“双一流”建设成效评价等，也包括大学和社会机构进行的各种评价，如大学排行榜等。内部评价体系主要指大学内部为了确保高等教育质量开展的一系列评价，包括督学听课、学生评教、学生参与度评价等。当前高等教育外部评价体系也会涉及大学生的学习，虽在具体指标的表述上不完全一样，（见表1）如本科教学评估用的是教育教学水平这一概念，学科评估、学位点评估和“双一流”建设成效评价用的是人才培养这一概念。我国高等教育从未中断过对高质量人才培养新模式的探索，但绝大多数都是研究“教”，关注“学”的少之又少。即便是与学生学习密切相关的培养过程，收集的信息更倾向收集学生发表文章数、境外学习人数、参加学术会议人数以及在校学生的代表性成果等终结性信息。由此可见，当前我国高等教育评价体系的内外部张力仍然存在，体现为用于改善提高教学和学习的形成性信息和用于对比决策的终结性信息之间的冲突。形成性信息大多有关教学和学习过程和结果的强项及不足，形成性信息的最终目标是内在的改善和提升。终结性信息，如学术发表，生师比及高等教育产出等信息主要服务外部问责，终结性信息的最终目的是通过外部问责影响大学的行为。内外部张力并非一定会致使高等教育内外部评价体系割裂，一定张力的存在对促进高等教育评价体系的完善有着重要的作用，但若内外部张力一旦失衡，则会造成一方从属于另一方，并出现一些问题，如高校被项目化、指标化、碎片化的评价指挥棒牵着鼻子走；在种类繁多的评审面前，学校被占用大量时间和精力；高校的办学特色逐渐被一些量化的指标所替代。如何在终结性评价和形成性评价之间找到平衡点是未来大学生学习评价需要面临的第一个挑战。

（二）转变“以教为中心”的教学和评价

我国现有的评价体系中，评价的对象主体是院校、专业、课程或教师，教育教学活动中最重要的学生主体在评价体系中声音非常微弱。对大学生学习的评价主要体现在学校抓什么、怎么抓、抓得怎么样，老师教什么、怎么教、教得怎么样和学生学什么、怎么学、学得怎么样。然而我国大学教学很容易走上“以教师为中心，由教师说了算”的道路。这与长期以来我们尊崇的“知识是王道，教师是权威”的观念密不可分。教与学两者实际上不是平行的关系，更不是以教为重的关系，“以教师为中心”的评价以声誉、资源、教师行为为重，“以学生为中心”的评价则以学生学习体验和结果为重。大学生学习评价需要彰显“以学生为中心”，因为知识存在于每个学生的头脑中，由个体经验塑造，知识以“块”和“点”的形式传递，知识由学生建构、创造和“获得”，学习范式的目标是创造环境和经验，促进学生的自主发现和构建，使他们成为发现和解决问题的学习者。教育评价不应是为了向家长和学校展示学生在群体中居于什么样的位置，而是为了让学生明确自己的不足与缺陷后，更加有的放矢地追求卓越和谋求个性发展。如何通过评价促使大学的责任重心从优质教学（讲课）转变到提升学生学习素养是大学生学习评价面临的第二个挑战。

（三）扭转培养目标、教学活动和评价的不一致性

我国教学与评价的不一致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首先，培养目标与教学活动不一致。培养目标与教学活动的不一致主要体现为培养目标与教学活动脱离。造成的原因是高校人才培养方案尚未形成内在逻辑一致的学校、专业和课程培养目标。理论上，需学校层面明确人才培养目标、毕业生应具备的知识、能力和素质要求；专业层面明确各个专业学生的培养规格、应具备的专业素养和就业去向；课程层面明确学生修读课程的基本要求。三个层面在逻辑上相互联系，层次上逐级分解，共同构成内在逻辑一致的本科人才培养方案，但现实与理论相差甚远。其次，培养目标与评价不一致。培养目标与评价的不一致主要体现为培养目标与评价的维度不一致。由于缺乏清晰一致的培养目标，一旦教学实施过程中发生复杂事件，便可使培养目标发生迁移，评价的指向若仍是预设目标的达成情况，二者的不一致则是必然。最后，教学活动与评价不一致。二者的不一致主要体现为教学活动意在帮助学生学习知识，评价则意在确定学生是否学到或学到什么程度。通常教学活动将教学目标拆分成课程或章节，章节被分成若干知识点，却只基于最后几次教学活动所提供的信息开展评价。如教学活动包括知识和认知过程的训练，但评价只基于学生最后提交的文字材料，在一定程度上抹掉教学活动前期的努力。如何实现培养目标、教学活动和评价三者的一致性是未来大学生学习评价面临的第三个挑战。

四、未来改善我国大学生学习评价的策略

我国大学现有的高等教育评价体系主要体现为具有中国特色的“五位一体”的教学评估制度，包括自我评估、院校评估、专业认证与评估、国际评估、教学状态常态监测，这一评估制度在当下中国具有重要的社会现实意义。在“五位一体”的教学评估制度中，高校内部的评价体系是“五位一体”的教学评估制度的基础，也是高校履行人才培养质量责任主体的保障，而大学生学习评价则是未来高校内部评价体系建构的关键一环，学习评价既关注学生对知识与技能的理解与掌握，又关注学生情感和态度的形成与发展，既关注学生学习的结果，更关注学生在学习过程中的动态和趋势。为完善我国大学生学习评价，未来可从以下方面加以完善。

（一）更新评价理念，注重教学与评价的一致性建构

大学的最终目标是尽可能地实现最优的教学质量，因而就需要持续进行各个层次的教学评价，从课程到专业、从学科到院系，需要定期开展评价，以发现教学和学生学习中的问题。“评价即学习”理念的提出把单独的学习考评与整个学习过程进行融合，使其成为学生学习过程中的一部分，利用新的学习评价手段来形成一种更有生机与活力的学习生态环境。首先，鼓励教师积极参与评价方法的设计。建构主义评价理论认为评价就是对被评事物赋予价值，它本质上是一种心理建构，评价描述的并不是事物真正的、客观的状态，而是参与评价的人或团体关于评价客体的一种主观性认识，是一种通过“协商”而形成的“共同的心理建构”，教师参与评价方法的设计能保证最佳的效果，消除不信任，改善学生的学习。其次，引导学生自发提出、思考和分析学习中遇到的问题，并运用掌握的理论和知识形成具有创新性的解决方案，不断提升学生解决问题的能力和创新能力。最后，向学生发出正确的评价信号。学生学什么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们如何看待对自己的评价。由于历史的原因，形成性评价和终结性评价常混为一谈，造成学生对学习评价的误解。学生绞尽脑汁地猜测评价，只要评价任务允许，他们会降低评价要求，以低层次、浅层学习策略蒙混过关。实现教学与评价的一致性建构，则可实现预期学习结果、教学活动和评价任务之间内在的、一致的联系，评价将强化学习过程，对学生的学习产生积极的推动作用。

（二）重视大学生学习素养，不断提升大学生学习能力

当今教育中学生学习素养的培养比知识的传递更为重要。大学学习方式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慕课、微课、SPOC、翻转课堂、PBL等，都是新型的知识传播方式和教学方式。知识爆炸时代，科技的进步，各种新旧知识的重新组合，让知识更新的速度越来越快，知识倍增的周期越来越短，强调学习素养已是大势所趋。首先，明确学生的学习素养。学习素养包括协作、沟通、创新、批判性思维、文化和全球意识、信息处理能力、问题解决能力和个人成长和幸福能力。其次，重视创新知识的转化能力。从概念上讲，学习可以分为两大类：作为知识再生产的学习和作为知识转化的学习。第一类包括将学习理解为知识的积累（增加信息量），或者是记忆知识和技能以备后用的过程。第二类是指学习是一个发现的过程，它能够理解自然界的现象和导致概念（和个人）变化的活动。为了培养终身学习的学习能力，必须将学习视为一个过程，不是单纯的记忆和复制，而是知识的转化。最后，鼓励创新知识学习能力。创新知识学习能力分为两种：一是维持旧知识的学习能力，二是创新新知识的学习能力。前者是简单地继承过去自己已有的知识，以继承性学习的积累知识为主要特征，后者是面向未来，既能够根据自己的创造需要主动地进行学习，又能够同时进行知识的重组和创新。学习知识、推动发展知识需要依靠创新知识的转化能力和创新知识的学习能力，学习素养与学习能力相辅相成，将为学生高质量学习开辟成长路径。

（三）转变教学评价策略，把学习者放在评价的中心

高等教育进入普及化阶段后，更加关注教育质量。新的教育观更加关注以人为本、强调个性化发展和可持续发展，尊重生命、尊重人格、尊重人的权益。传统的教学范式已经不能适应新时代教育发展的要求，从教师教为中心向以学生学为中心转变是大势所趋，以学生为中心的教育评价观念日渐深入人心。首先，承认学生的主体性地位。学生的主动性、积极性是教学评价过程中的关键因素，但在传统的教育评价模式中，常常存在置学生主体地位于不顾的现象，即口头上强调学生的主体地位，但实际却在剥夺学生主体行为。其次，鼓励学生追求差异性和多样性。大学主张激发学生的积极性、创造性和自主性，主张个性发展，大学应积极倡导知识的多元、思维的多元和评价体系的多元，鼓励学生用多元化的能力素质建构自己的知识体系和价值体系。最后，提供多样化学习经验，促进深层学习。教师需要鼓励和促进学生通过交流与反思获得有效的学习技巧，通过多样化的教学策略，让学生参与多种类型的学习活动，让学生在活动中有意识地培养和发展问题解决能力、协作能力、创新能力等，让学生学会发现、研究和解决问题，学会与人合作，学会寻求帮助和获取自由，教学评价的重点是学生在学习中应用知识的能力，评价标准由教师和学生共同制定，形成“以学生为中心”的大学教学评价体系。

（四）平衡大学生学习评价的内外部张力

在我国的高等教育评价体系内部，存在三种不同文化的冲突，即以大学学术为代表的学术文化，以政府、大学内部行政力量为代表的政府文化和以社会及消费者为代表的消费文化，这三种文化形成两个体系间的冲突，即以形成性评价为目的的内部评价体系和以终结性评价为目的的外部评价体系的冲突，冲突的核心是信息。平衡大学生学习评价的内外部张力需要同时从高校内外部评价体系入手。一方面，外部评价体系鼓励高校更多展示形成性评价的信息，引导高校差异化、特色化办学。提高高等教育质量的核心是提高人才培养质量，高校人才培养和教学工作密不可分，让高校展示以改善和提高大学的教学和学生的学习的形成性评价信息，可鼓励高校灵活开展人才培养模式，真正促进高校内涵发展。另一方面，内部评价体系要始终将人才培养置于内部评价的核心，不断完善以“自我评估为核心”的高校教学质量保障体系。未来高校可综合运用教、学、研、用、管等多视角的相关数据，以提取对学生学习行为和教师教学情况的反馈和建议，建构教学和人才培养智能动态系统，建构人才培养和评价智能体系，逐步形成“数据-信息-知识-智慧”的高校内部现代化治理体系。

【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教育学青年课题“大学生批判性思维的国际比较研究”（CIA170275）的研究成果】

作　者

夏欢欢，首都师范大学教育学院讲师，北京 100048

《中国高教研究》2022年第2期“教育评价改革研究”栏目

中国高教研究

微信公众号｜zggjyj1985

投稿平台｜http://editor.cahe.edu.cn/

中国高等教育学会

学术立会 服务兴会 规范办会 创新强会

微信号 : zggdjyxhwx

网址：https://www.cahe.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