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南风
图/来源网络，与文无关，侵删
1
火车站出站口坐着一个女人，叫文丽。她儿子在火车上丢了，怎么丢的，啥时候丢的，她都不知道。
昨天她带着三岁的儿子从外地坐火车回家过年，因为抢不到高铁票，她就抢了火车卧铺票。
夜里，儿子睡不着，吵得她和上下卧铺、隔壁卧铺的人都不安生，隔壁卧铺的女人还说：“你这儿子真够调皮的。”
她就揍了一下儿子的屁股，硬把儿子按在狭窄的卧铺上，逼着他睡觉。
迷迷糊糊中她也睡着了，醒来时儿子不在身边，她看儿子的羽绒服和棉裤不在了，但鞋子还在地上，就想着儿子又不穿鞋就到处跑。
她看了看隔壁卧铺已经空了两个，想着他们已经到站了。
文丽穿上羽绒服就去找儿子，找遍了车厢也没找着。她就一节车厢一节车厢的找，每节车厢的厕所她都看了，没有儿子的影子。
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她心中升起，儿子虽然调皮了些，但从来不会离开她太远。
她回去问上铺的人，“大哥，你有没有见到我儿子？”
上铺的男人探出头，说：“好久没听到你儿子的动静，还以为他在你里面睡着了，是不是去其他车厢里玩了？”
文丽说话已经带了哭腔，说：“没有，我都找遍了。”
“你赶紧去问问列车员。”上铺的男人说：“看看他们有没有见到。”
列车员都说没有见到，这火车上人来人往的，每一站都有人上下火车，万一丢了真不好找。
列车员也不敢耽误，马上用喇叭一个车厢一个车厢的喊：“童童，你在哪儿，妈妈在找你。”
火车上的乘客见此，开始议论纷纷，说：“不会是有人丢孩子了吧？”
“这大过年的，万一真丢了孩子，年可咋过？”
“怎么现在还有丢孩子的？坐火车也不好好看着点。希望孩子只是贪玩，躲在那个角落里，一会儿就回来了。”
乘警和列车员一节车厢一节车厢地排查，均未看到童童。
文丽焦急地一边叫“童童，你在哪儿，你别吓妈妈”一边翻出手机里童童的照片问其他乘客，“这是我儿子的照片，你们有没有看到他？”
有人想说似乎看到这个孩子在一个女人怀里睡着了，但又怕自己没看真切，提供了线索，反而被盘问，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闭口不言。
听到火车播报前方即将到站，文丽大闹着不让所有人下车。
有些乘客表示理解，毕竟是丢孩子的大事，有些乘客却不赞同，说：“你家孩子丢了，不能拦着我们回家吧？”
列车长与站里联系，在每节车厢门口安排2-3名工作人员，拿着童童的照片比对所有下车的孩子。
但都没找到。
文丽一下子跪坐在车厢里，火车上找遍了没找到，就说明童童已经在前面几站被人带下车了。
这么冷的天，童童连鞋都没穿！
2
列车乘警与车站驻警联系了前几个车站里的警察，让他们赶快调取车站监控，查看是否有可疑人员带着童童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家都知道，时间越久，童童越容易被转移，到时候全国那么大，就真不好找了。
文丽不停地催问情况，但另外几个车站的人反馈说监控在看，但目前并没有发现可疑人员，也没看到童童。
毕竟，春节返乡潮，火车上和车站内有太多孩子了，根本不好辨认。
文丽的老公大海知道事情后，带着爹妈马不停蹄地开车赶来。
但是路上的车太多了，一路走一路堵，原本6个小时的车程，大海开了9个小时才到。
童童的爷爷奶奶见面就骂文丽：“你到底是怎么看孩子的？
孩子在你身边你能让自己睡着，你怎么不睡死过去啊？”
爷爷上前打了文丽一巴掌，“啥本事没有，丢孩子你倒是在行！
如果孩子找不到了，你也别进我家门了！”
大海说：“爸，妈，你们现在打她骂她有什么用？找童童要紧！”
大海询问站里的警察，但目前毫无进展。
他们预估孩子丢了14小时，如果是童童自己下了车，应该会在前几个车站里，如果被偷拐走了，情况可能就不太妙了，14个小时足够坏人转移孩子了。
文丽跪坐在地上，边哭边打自己的头，愧疚自责地说：“都是我没用，没看好童童。大海，你打死我吧，万一童童有个好歹，我也活不成了！”
“你死了有什么用？”
大海这会儿又心急又愤恨，他痛恨那些拐卖儿童的人，也痛恨文丽没照看好童童，又怕童童被人拐走会遭虐待，那些人渣为了让童童听话，不知道会使什么手段。
童童的爷爷急的不停地拉着警察问，奶奶则坐在地上崩溃大哭。
童童是她唯一的孙子，她当心头肉似的疼爱，如今竟然丢了，她越想越悲伤，越想越气文丽。
大海红着眼睛瞪向文丽，“儿子什么时候从你旁边爬下卧铺的，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文丽痛哭着摇头。
她现在满心都是愧疚，怀胎十月，好不容易生下童童，一家人捧在手心里疼爱，如今竟被她弄丢了。
原本童童是放在家里给爷爷奶奶带的，去年她想着童童要上幼儿园了，坚持把童童带到工作地上学，也方便她照顾和教育。
前段时间家里房子装修，大海提前回家了。
她和童童出发的前一天，童童高兴得很，说：“妈妈，我们回家就有新房子住吗，爷爷奶奶和爸爸都在家里等着我们回去过年吗，我想让爸爸给我买好多玩具汽车，还有好多零食，好不好？”
文丽很后悔，当时没有答应他。
3
马路边的小面馆里，一个穿着米色羽绒服的女子抱着一个睡着的小男孩，她一边吃面一边打电话，说：“你他妈的到底还有多久到，老娘快冻死了，你再不来我就把货丢路边了。”
电话里的男人解释说：“我也想快点啊，可这路上车太多了，高速都堵成菜市场了。芝子姐，你再等我一会儿，要不找个酒店睡一觉？”
“哼，如果能住酒店，我会在这儿挨冻？”叫芝子的女人很不耐烦，催促道：“你快点吧！”
晚上八点多，来接侄子和孩子的车才到。
芝子抱着孩子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见车上的男人下来，她当即把孩子塞过去，边上车边骂：“这小畜生可真重，老娘的胳膊都快断了。”
男人把孩子放在后座，问：“安眠药喂了几个小时了？”
芝子边揉胳膊边说：“四个多小时了。”
那估摸着快醒了。男人去后备箱里找了两根绳子，把孩子的腿和胳膊都捆上，又用胶带粘住了孩子的嘴。
芝子回头看一眼，说：“别闷死了，把他弄来，我可费了不少劲儿。”
这个小屁孩一点都不老实，调皮得很。
夜里在火车上，芝子原本一边刷抖音一边吃薯片的，这小孩就在她旁边捣乱，也没个大人看管，她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到这边，就觉得是个机会。
她让小孩跟她一起看抖音，看到好玩的视频还会跟他一起笑，下一站有不少人下车，再上车的人以为这是她儿子，她便更热络的哄着小孩。
中间还给小孩接了一次热水，她悄悄在热水里化了一片安眠药，小孩喝了没多久就说困。
她搂着小孩睡觉，下一站直接拿着行李下车了，没人怀疑她抱的不是自己的孩子。为了躲避车站里的监控，她用衣服遮着小孩的脸，因为小孩一直睡着，也没人起疑。
男人点点头，急忙去驾驶座开车。
芝子困得很，靠着车座椅就睡着了。
路上，孩子醒了，因为捆绑住手脚，嘴巴也不能说话，只能眼泪汪汪地挣扎，没穿鞋的脚冻得通红，他害怕地很。
从车座上滚下来，头撞到了已被，又疼又冷，他挣扎地更剧烈了，可前面的人扭身拧了一下他，说：“老实点儿，不然把你的腿打断！”
三岁的孩子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他动也动不了，叫也叫不出来，他想找妈妈。妈妈虽然也打他，但不会帮着他。
童童无助地看着前面，不知道那个凶巴巴的阿姨是谁，他不要阿姨，他要爸爸妈妈，还有爷爷奶奶。
4
芝子在各大论坛、微信群以及与朋友一起建立的“圆梦之家”网站上发布了送养孩子的信息，以吸引有养育孩子需求的人。
现在不孕不育的人很多，但又想有个孩子，很多人会想着自己实在生不出来就领养一个孩子，但是福利院里有很多孩子并不那么健全，所以他们就会在网上查找相关的信息。
咨询的人很多，芝子和同伙不停地筛选领养人的信息。
有人问：请问收养孩子有什么条件吗？想收养个女孩儿。
芝子看一眼消息，翻了个白眼，回复说：具体的收养条件请您直接咨询当地的民政局或者福利院呢，因为各地政策或有不同。
这样便筛除了一个有真实领养意愿的人。
无用的跟帖或者咨询，芝子和同伙都直接置之不理。他们的时间也很宝贵，既要在全国各地物色孩子，又要小心谨慎地把孩子带出来，过程中稍有不慎就满盘皆输了。
网站对话框里又弹出一个消息：你好，请问还有孩子可以领养吗？
芝子立刻回复说：你好，还有的，请问您是想领养男孩还是女孩呢？
对方说：女孩。
芝子回复：可以的。
对方问：条件呢？
芝子回复：具体收养条件可能需要您咨询当地民政局。
对方说：我是说你们平台对领养人有什么要求？
芝子一看信息，立刻来了精神，急忙回复说：我们当然希望孩子被各方面条件都比较好的家庭领养了，这样孩子也能在一个相对好的条件下成长。
对方问：你们平台是怎么收费的？
芝子回复：我们平台是完全公益性的，不收取任何费用。
但是，孩子毕竟是母亲辛苦怀胎十月才生下的，因为各种原因无法养她，您只需要给孩子的父母一定的生活补贴就可以了，男孩需要补贴10万，女孩补贴7万就可以。
对方暂时没有回复消息。
芝子和同伙讨论这个人继续回复消息的可能性，没过多久，对方就回复了，说：可以，能否让先看一下女孩的信息？
芝子很快把手上的一个女孩的信息发过去。
小女孩刚满一岁，已经断奶，是一个年轻妈妈委托他们来帮忙找收养人的。
这个年轻妈妈是未婚先育，婆家知道她怀孕后就一直说结婚的事，但就是拖着不办，拖到她肚子大了，又说婚礼一切从简，年轻妈妈不同意，结果男生劈腿又找了新女友。
可她的月份已大，孩子打不掉了，就只能生下来，生下来后又没能力养，所以才想着送人。
对方说：可以，才一岁的孩子还没什么记忆。
没什么记忆，他们就可以当亲生孩子养，不怕她长大后不认他们。
芝子说：请您去我们的官方淘宝店购买对应金额的黄金，您付款后，我们会跟您确认来接孩子的时间和地点。
对方又问：孩子的出生证明怎么办呢？还有落户。
芝子回复：您放心，我们是一条龙服务，后续这些也都会帮您解决。
7万块钱到手，芝子兴奋地在家里跳起了舞蹈，她打开一瓶红酒，和同伙庆祝，说：“祝我们生意兴隆，新年新气象！”
几个同伙一起举杯，说：“芝子姐可真厉害！”
5
童童被关在地下室里，短短半个月时间，已经饿的面黄肌瘦，眼睛也没了光。他脚上都是冻疮，有些已经发脓溃烂了，疼得很。
起初他每天哭喊着要找妈妈，可每次只要他哭，就会有人来打他，用脚踹他，或者拿棍子抽他。
长这么大，他何曾遭受过这样的待遇，妈妈每次打他，也不过是用手拍几下他的屁股。
他害怕，贴着墙角站。
小孩子越害怕越哭，可他越哭越挨打，还不给饭吃，这些天他被打怕了，饿怕了，就一声不吭，脚疼的不能走路他也不敢吭声。
这个地下室里还有十几个小孩，大部分都跟他年龄差不多大，有几个孩子不过三四个月，还在吃奶。
这是郊外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三个女人照看十几个孩子，谁不听话就打，打到听话为止。
那些两三岁，三四岁的孩子，原本都在父母身边无忧无虑地成长，可自从来到这里，每天不是挨打，就是挨饿，吓得战战兢兢。
他们想家，想妈妈，可是只要一哭，就立刻会被拧、被掐、被踹、被抽。
他们身上脏兮兮地，眼睛里满是恐惧，每天都蜷缩在墙角。
有时候看他们的三个女人还是嫌他们烦，要么把他们捆起来吓唬，要么就给他们喂安眠药，让他们老老实实地睡觉，而她们就在一旁或打盹儿，或斗地主。
芝子怕她们玩手机暴露信息，没收了她们的手机，只准她们看电视或者自己玩。
这些孩子有的是拐来的、有的是别人弃养不要的、有的是从医院里抱来的。
现在有些年轻男女，没什么责任担当，不一小心怀了孕，慌得六神无主，不敢让别人知道，就偷偷找个地方把孩子生了，扔了，再偷偷跑回去。
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还有人直接在网上联系他们问能不能送养孩子，多少给些补贴。
芝子见过很多这样的年轻人了，他们觉得孩子是负担，不想养，芝子就当做生意，然后找合适的领家。
作为中间人，送家对她感恩戴德，领家对她感激不尽，而她还能赚个中介费。
芝子来给领家挑选孩子时，看到所有孩子都睡着，那三个女人则坐在一旁打牌，她上去一把掀翻了她们的牌桌，生气说：“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安眠药不能给孩子喂得太频繁，如果影响了脑子发育，我们还怎么做生意？”
三个女人吓了一跳，忙说：“芝子姐，对不起，主要是十几个孩子太闹了。”
芝子抄起棍子就往她们身上抽，边抽边说：“再不好好看着他们，我就把你们卖到山沟沟里，任人糟践！”
三个女人吓得瑟瑟发抖，忙说：“再也不敢了。”
6
芝子的微信群里忽然有几个陌生人加入，芝子盘问了一些信息，没发现异常，想着就是普通的买家。
群内统一管理，凡群成员都必须改备注为：地点+领养/送养+性别。如果有人不敢，芝子立即就会把他们踢出群。
当然，领养群和送养群是不同的群，他们私下加微信联系。
群内送养孩子的人被称为：送家；领养孩子的人被称为：领家。送养成功，或者领养成功，就必须立即退群。群内如果涉及费用，芝子全部都用“补贴”二字代替。
补贴也是分低、中、高三等的，低补一般是3万、中补是5-6万、高补是10万。
如果有渠道给了孩子的孩子，芝子就会在群内发通知，如果是还未出生的孩子，芝子就发：贵州，孕34周，女，中补；如果是已出生的孩子，芝子就发：天津，男，三个月，高补。
有领家想领养，就去淘宝店购买对应金额的黄金。
如果孩子有送家，她就赚差价；如果孩子是拐来的，那钱就都归他们这个团伙了。
当芝子再次发出有关孩子的信息时，有人咨询了一些问题，最终敲定了买卖。
最后那人说：我和老婆准备领养了孩子后就回老家，说是自己生的，所以想尽快接到孩子。
他们这样想这样做，芝子也理解，毕竟有些人怕孩子长大了周围的人说闲话，让孩子知道了自己不是亲生的，以后会产生隔阂。
芝子回复说：我会尽快安排。
后来那人又加了芝子微信，她这个人谨慎，不管是群聊还是私聊，都是打着公益的幌子，别人从她的聊天中根本找不到任何漏洞。
那人想领养的是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说想多看看孩子的照片或者视频。
芝子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多拍了几张孩子的照片发过去，她很小心，对照片都做了处理，除了孩子，照片背景都虚化了。
两人约定三天后来接孩子，而这个孩子是芝子手上的无送家孩子，所以得他们负责送孩子到指定地点。
原本送孩子的人那天临时有事，芝子不放心把孩子交给别人，就亲自带着孩子去了指定地点。
她坐在车里，机警地观察着四周，如果有异样，她会让司机立即开车离开。
领家是夫妻俩一起来的，男人身材魁梧，女人长相清秀。
芝子冷笑一声，心想，都是好底子的人，怎么偏偏生不出孩子来。
男人拉着女人穿过马路就往这边来，然后掏出手机，芝子知道是要联系她。果不其然，她的微信电话很快就响了。
男人问：“你好，请问你在哪儿呢？我们到了。”
芝子抱着孩子下车，她怕孩子哭闹，来的路上喂了一点安眠药。
把孩子递给年轻父母后，她立即就要关门，但男人一把拽住车门，另一只手拽住了芝子的手腕，猛地一拉把她半拖半拽了出来。
此时，芝子知道上当了，这两人根本不是领家，而是警察。
她拼命踢向男警察，男警察抬脚踢在了她的腿骨上，她的腿猛地一疼就趴在了地上，男警察迅速用一条腿压在她背上，并掏出手铐铐住了她。
司机一踩油门就发动了车子，两个警察都以为他要跑，谁承想他竟倒车轧向芝子。
一瞬间芝子吓得脸色惨白，“啊啊”大叫，男警察眼疾手快把她拖开，才没让车碾到她。
司机见一击未成，立即开车逃离。
男警察见此立即通知埋伏在周围的同事去追。
警察抓到芝子后，也没怎么审问，芝子就全招了。
芝子原想着自己好歹是团伙的头目，没想到关键时刻她的同伙不想着救她，反而想用车碾死她。
她交代了所有拐卖孩子的过程，但她不承认自己错了，她说：
“中国有那么多不孕不育的男女，他们想要孩子要不到，还有那些失独家庭，他们希望有个孩子慰藉余生，而有些人却生而不养，你们看看福利院有多少孤儿？
而有些养孩子也不好好养，动辄打骂。
我做这些是善事，我让那些孤儿活下来，给他们找到养父母，让他们得到更好地养育，未来成为对这个国家有用的人。
我哪里做错了？我要生存，要挣钱，我从中赚点差价也是理所当然的。”
警察对她说的歪理，嗤之以鼻。
他们团队一共十九人，有些负责拐孩子、有人负责看孩子、有人负责联系送家、领家、私立医院等。
这是一条完整的产业链，孩子在他们眼里只是商品，能让他们挣钱的商品。
他们团伙成立五六年了，先后交易了400多个孩子。
警察根据他提供的线索，迅速找到了他们的窝点，地下室里藏着十几个脏兮兮的孩子。
有几个孩子因为惊讶过度，失语了。
其实，警察发现了一些QQ群、微信群和网站上关于孩子收养的信息，他们就查了大量信息，通过各种渠道，才终于加进了芝子的微信群，结果发现群里打着送养、领养的名义在买卖孩子。
他们决定通过领养一个孩子来实施抓捕芝子的行动，没想到一举成功。
7
文丽和大海被通知来接孩子时，已经是孩子走丢三个多月的事情了。
而文丽对于孩子走丢，过于自责，精神已经不太正常了。
有几次她险些跳楼，说儿子没了，她就不活了，吓得大海他们寸步不敢离开。
童童被找到时，一直躲在角落里，无论谁靠近，他都“啊啊”大叫，但是声音嘶哑，除了大叫，别的话一句也不会说了。
大海看到童童的样子，心疼的跪地大哭。
爷爷奶奶见到亲孙子回来，悲喜交加，奶奶早早就做好了童童爱吃的兔兔包，可童童看见谁都害怕。
他们见孙子像变了个人似的，心痛的无以复加。
原本已有些神志不清的文丽看见儿子，“扑通”一下就跪到地上，大喊道：“我的儿啊——”
周围邻居见此，都不由眼睛酸涩。
自打春节前童童在火车上丢了，这家人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大家欢欢喜喜过团圆年，他家里却笼罩着一层悲伤。
文丽在那两个火车站发了疯似的找童童找了一个月，后来确定找不到了，就被大海带回来了。
她在家天天以泪抹面，几次想跳楼没成功，就有些疯疯癫癫的了，见谁都问见没见到她儿子。
爷爷奶奶更是怪她没看到孩子，自家孙子丢了，看见别人家孙子就想起自己孙子，老太太的眼睛都快哭瞎了。
童童被文丽抱在怀里拼命挣扎，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文丽看着儿子面黄肌瘦的样子，心像是被刀扎了一样，生疼。
她想起儿子丢的时候没穿鞋，不顾儿子挣扎，抬起儿子的脚看，只见那双原本白嫩的小脚上布满了脓疮疤痕，原本一点点疼就“哇哇”大叫的童童，现在仿佛感受不到疼一样。
“儿子！我的儿子，妈妈找你找的好苦，你到底被带去哪儿了啊！”文丽不顾童童挣扎，拼命把他抱在怀里，生怕自己一松手，她就丢了。
大海使劲儿拉文丽，文丽就是不放手，她怕眼前的一切都是梦，梦醒了，儿子就不在了。
大家都说他们这还算好的，有些孩子一丢就是一辈子，童童丢了之后，警察破案快，三个多月就找回来了。
童童经过治疗和家人的关爱，又慢慢开口说话了。
大海高兴地买了许多糖果零食给发给街坊邻居，感谢他们之前帮他们家找孩子。
他们希望这个世上没有人贩子。
然而这个社会有很多生而不养的人，也有很多求而不育的人，这两种情况，就会滋生买卖的需求，从而产生了很多像芝子那样披着公益外衣的恶魔。
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也不会滋生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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