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金决战：三峰山之战

战前蒙金形势

在宋金对峙时期，我国北方的蒙古族在成吉思汗的领导下，逐渐统一诸都而强大起来，成为金政权在北方的一个强劲对手。以后又屡败金人，终于攻克金中都，占领黄河以北诸地。金人被迫迁都汴京，以黄河为屏障，构筑防线，抗拒蒙军南下。蒙、金处于相持形势，成吉思汗乃于1217年率蒙军主力西征，只留木华犁对付金人。在六七年的时间里,蒙古军征服了中亚各地及今黑海、高加索、里海一带。

在蒙、金短暂的相持时期，在中国版图上，有四个主要政权并存蒙古占领黄河以北诸地，西夏据河西，即今甘肃、宁夏境，金控制黄河以南南宋占有长江、汉水以南地区。在四个政权中，蒙古和金的力量最强，蒙古要入主中原、统一全国主要对手是金人。西夏在蒙古强大的军事力量面前，被迫与蒙古友好。南宋政权由于内部腐朽，连连败于金人，虽与金为世仇，但要在军事上取胜的可能性极小，它采取的策略是联蒙抗金，企图在蒙金对抗中得到一些好处。

蒙古占领黄河以北诸地后，要进一步对金人用兵，却非易事。金人虽失黄河以北地区，但它仍占有黄河以南广大地区东起山东西至关中 ，原是膏汗之地，上地美沃，粮草充足。他们凭借黄河之险，在西起潼关、经洛阳到开封一带，以二十万大军筑起一道防线，并且以重兵把守潼关。在当时技术条件下，蒙军要想从正面突破黄河、进攻金山政权，是比较困难的。

成吉思汗是一位杰出的军事家，他清醒地认识到这种地理形势对蒙军不利，蒙军想从正面渡黄河进攻金人是难以得手的。他乃制定了避开金人防线，派遣一支精锐部队从今陕西西境绕道南下，联合南宋，从背后攻击金都汴京的策略。于是他从中亚西征回来后，立即将率军征讨西夏，为其南下迂回进军打开通道。但终因劳碌过度而于1227年7月，病死在六盘山萨里川。

在临终前，成吉思汗为他的后继者留下的遗嘱：“金精兵在潼关，南据连山，北限大河，难以遽破。若假道于宋，宋、金世仇，必能许我，则下兵唐、邓，直捣大梁。金急，必征兵潼关。然以数万之众，千里赴援，人马疲弊，虽至弗能战，破之必矣。”

唐、邓，即唐州、邓 州，在今河南南阳地区。陕西西南地区为宋人所控制，若蒙军由陕西南下，经宋境入汉中地区，再沿汉水而下到唐、邓，是一条理想的通道。而从唐、邓东北出方城经叶县就到了郑地，这是自古以来的一条交通要道。 蒙军若到了郑地，金都汴梁就无险可据。这是一个很高明的策略，它的提出显示了成吉思汗卓越的军事才能。后来熟悉金兵布防的金将李国昌投降蒙军后，向拖雷献的灭金计策，与成吉思汗的遗嘱十分契合，他对拖雷说 ：“金人迁汴二十年，恃黄河潼关为固，若出宝鸡，道汉中，不一月可达唐、邓，金失其险，首尾不相顾，我师取之，如探囊底 物矣 ”。接替成吉可汗位的窝阔台，听到李国昌的计策后，十分高兴地说 “ 上符成吉思 汗遗策，真赛因”。

蒙古进军路线

窝阔台接替汗位后，继承其父的用兵策略，扫平了西夏残余，把矛头指向金。公元1231年 窝阔台即位三年春，蒙军相继攻克金凤翔、汾州、庆阳、平凉等地，以打通联宋的道路。月，窝阔台在官山召集军事会议，征求平金策略，他说：“人言耗国家者莫如冠敌，今女真未珍，实吾敌也，诸君宁无计乎？” 把灭金作为他的主要目标。在会上他采纳了金将李国昌献的进军策，由此大举伐金。

窝阔台决定分三路伐金，其具体路线如下：

左路，由斡陈那颜率领其军士兵主要是山东、河北金人降兵，进军路线是由山东向西推进，攻击金都汁京之东；

中路，由窝阔台亲自率领。准备从正面突破黄河防线，直逼汴京；

右路，由拖雷率领，假道于宋，由唐、邓攻汴京。他是成吉思汗的第四子，能攻善战，曾屡建奇功。窝阔台把这一重要的任务交给他去完成，可见对这一路的重视。

窝阔台约定三路军必于第二年即年春会师金都沛京。

窝阔台率领的中路军由平阳攻河中府时，遇到了麻烦，金将完颜讹可率领三万上兵死守，窝阔台攻打二个多月才破河中府城。窝阔台由河中府沿黄河北岸东进，驻军于河清县白坡，准备在这里强渡黄河，再趋汴京。

拖雷右军拟定的路线本是： “ 自风翔渡渭水，过宝鸡，入小潼关，涉宋人之境，沿汉水而下 ”。 “ 宝鸡 ” 即今陕西宝鸡市。当拖雷右军自风翔渡渭水进入宝鸡时 ，先期派遣往宋假道，并约请宋出兵共伐金的蒙将溯不罕，行至宋境沔州青野原时，被宋将张宣所杀。拖雷闻讯后大怒，说：“ 俘昔使苟梦玉来约，何剧杀我使，且食言非信，背盟非义，弃好非仁，忘仇非勇，吾师有名矣 ”。以此为藉口，率三万骑兵入大散关，破凤州，趋华阳，出武休，东南攻下兴元、洋州 ，宋军望风而逃，军民死伤达数十万。

由于联宋的失败，也因为了教训南宋而达到保证右军东进，拖雷在兴元又分军进兵川北。据 《元史·睿宗传》 拖雷 “ 分兵攻宋诸城堡，川，陷间州，过南部而还 ”。拖雷潜入川的一支军 队，入传州经大安军长驱入汉中，进袭四平关 ，渡嘉陵江时撒屋为伐，入八关堡、霞萌 西北阳 最后至 南部今县而返，沿途破宋城寨“百四十”，犹如摧古拉朽之势。

同年11月，横扫川北的蒙军返回兴元，皆在今四川苍溪县北 ，过闻州今间中县，知敌不过蒙 军，被迫 同意提供蒙兵军粮。“ 百 四 十 ” ，尤如摧 枯拉 朽之势。洋 周后，与留守士兵相处 汇合。宋 当她守将 桂如渊 县西北 ，经 金州 今安康 县、房州 于是 拖雷帅右军继续 东进，入侥峰关 今 陕西石泉 挡，蒙军 前锋三千人破 宋兵十余万。今湖北房 县 ，又于武 当山 今日 县东北 ，受到宋军阻 渡汉水而 东至唐、邓。这样，策略。月，右路大军继续东进至光化 今湖北光化 县北 准备 拖雷率领 的蒙军 即将到达 战略要地，从 而实现 成吉思汗的军事。

禺山交锋到三峰山决战

金兵 重点防御在渔关、黄河沿岸及汴京，以为凭借潼关、黄河天险可以阻止住蒙军南侵，因此当拖雷右军入关中经宝鸡道汉中时，金完全处于无准备状态，直至右军到达宋境汉中饶峰关时，金哀宗闻讯后十分惊慌，急召诸大臣商议对策。枢密院曾提出 “ 以逸待劳 ” 的策 略，认为京师积粮万解，可以重兵屯唯、郑、昌、武、归德及京敬诸县 ，又命大将严守洛阳、潼关、孟这一带，而河南诸州则坚壁清野，使蒙兵攻、战不得，不击自归。但 金哀宗以 “ 存与亡，有天命 ” ，不从诸将的建议，而调离把守潼关的将领南下守卫襄、邓，阻击蒙军。

金人为了加强潼关兵力，合并陕西东、西路，置陕西路治所于潼关东归乡 ，并任命蒲阿、合达二人同时负责 陕西 路事。金哀宗为对应入汉中的拖雷军，抽调蒲阿、合达主力军由阅乡经洛南、商州、丰阳，顺着丹水至顺阳。不久又令留守在家乡的杨沃衍、陈和尚沿原路到顺 阳。又调原来驻守在胡岭关的武仙，率兵由荆子口到顺阳汇合，共集金兵十五万，全力以赴，以图一举歼灭拖雷军。

由哗乡，经 洛南、商州，顺丹水而下 入南阳的路线，是一条古道。西汉末年，农民起义军 分二路攻占长安。其中由邓？、王匡等人率领的一路就是走此路，据《汉书 · 王莽传》，他们 “ 拔析丹水攻武关 … …西拔湖 ”。此路沿途崇山峻岭十分难行，但却是从潼关到南阳的一条捷径。

这样，潼关、黄河防线却由于抽调主力南下而十分空虚，有利于窝阔台的中路军渡河。这一决策使金人在军事战略上已处于不利的地位，而南下的金兵，在战术上又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使金军陷于更加被动的地位。

当蒙古右军东进光化即将渡汉水时，金主将合达与蒲阿召集将领商议道 “ 由光化截江战为 便，放之渡而战为便 ” 张惠以为 “ 截江 ” 为便，认为若 “ 纵 之渡，浅腹空虚能不为所溃乎 ” 这本是一个很好的建议，是一次歼敌的良机，却遭到蒲阿的反对，他指责张惠 “ 汝但知南事，于北事何知 ” 并抬出圣旨来压人说 “ 我向于裕州得旨云 ‘ 使彼在沙债且当往求之，况今 自来乎 ”。另一主将合达没有主意，讯问安得木，安得木不同意蒲阿的意见。军中认为 他是北方人，熟悉 蒙 一 占 军情，此 言 有理，但是蒲 阿言有皇帝 的 旨意，故 谁也不敢 另有主张。这样，张惠的建议就遭到好大喜功、专横跋扈的蒲阿所否定。于是金人就失掉了阻击迸入唐、邓 的有利战机。

12月17日至23日，蒙古右军在光化全部渡过汉水，拖雷即派遣夔曲涅率领一千骑兵赶往窝 阔台驻地报捷。这时窝阔台的中路军已抵黄河白坡渡口，并准备分兵南下，接应拖雷。见夔 曲涅到，知拖雷已取得进军唐、邓的胜利，乃遣他回报拖雷，相约南北汇师，夹击金军。

金军获悉拖雷右军已在光化渡过汉水，蒲阿、合达领兵布署在禹山，分别占据高山有利地势，试图以禹山的险要地势阻击蒙军，他们把步兵列于禹山前，骑兵列在禹山后。拖雷渡过 汉水后，获知金兵汇聚十五万人之众，而蒙军只有三万骑兵，在敌众我寡的形势下，拖雷采取主动出击的战术，以压倒金兵的气势。

25日，日出前，拖雷领蒙军到达禹山，他以两小旗作前导，亲自来到山前观察形势，乃派轻骑兵分三路尾随金骑兵之后。金主将合达见蒙军人少，不以为然，就下令各将领 “ 观今日事势不当战，且待之 ”。然而蒙古骑兵突然向金发起攻击，金兵被迫应战，双 方经 过多 次短兵相接，互有胜负。

拖雷见进攻不能一时得手，于 是率军佯装退却，在光化枣林内，把三万蒙军严密地隐伏起来，他们 “ 昼作食，夜立骑以待 ” ，随时准备出击。为了摸清金军情况，拖雷又派遣谍报人员十名。他们伪装成衣衫烂褛、马匹瘦弱，潜入金兵营内，还泣诉沿途的艰难，骗取了金 人 的信任，他们了解了金兵情况，从金营中策马归来，使拖雷及时掌握金营的虚实。在蒙军佯退时，负责金兵总指挥的蒲阿会聚将领们研究对策。张惠等建议 “ 彼虽号三万，而辎重三之一焉，又相持二、三日不得食，乘其退却当拥之 ”。张惠在这里再一次显示出他的军事才能，如果金兵能采纳张惠等人的主张，‘ 在蒙古兵立脚未稳之际乘胜追击，则禹山战局可能会出现有利于金军的局面。但张惠的建议再一次遭到蒲阿的拒绝 ，他十分轻敌 ，说 “ 江路已绝，黄河不冰，彼入重地，将安归乎何以速为？”

从禹山退到三十里处的蒙兵突然消声匿迹，金兵感到疑惑 ，“ 四日不见军，又不见营，邓州津送及路人不绝，而亦无见者 ”。金军派出的数十名巡逻骑兵，在蒙军埋伏的枣林外，多次往返，相距只有五、六十步，皆未发现蒙军，乃是怀疑蒙军是不是南渡汉水退走了。12月 29日，金兵决定入邓州补充粮食，行至枣林，失踪多日的蒙兵突然杀出，蒲阿、合达仓促应 战。金兵遭此突然袭击，措手不及，全军大乱，慌忙丢掉轴重逃跑，拖雷派人将其全部烧 毁，金兵溃不成军，蒙军却紧追不舍，蒲阿、合达率乱军逃入邓州城。

禹山之战是三峰山之役的前哨战 ，金兵丢尽辎重，然而蒲合等人竟以上山大捷报请汴京，朝庭百官相贺设宴以庆。河南百姓初已闻蒙军出饶峰关，纷纷入城堡自卫 ，后又闻禹山大捷、蒙古兵败退，于是皆出城堡还乡，而当蒙兵突然袭来时，竟无处逃生，多为蒙兵俘虏。

禹山之战后，金兵入邓州，坚守不出战 ，蒙兵连攻三天不下 ，拖雷要早日与窝阔台会师，而邓州一时难以攻下，认为久留于此不利战局，于是在正月初一日，帅兵鸽邓而北上。正月初五日，窝阔台率中路军从 白坡渡过黄河。初七日，又攻下郑州，直接威胁全部汴京。

拖雷率领蒙军主力由安皋镇经五朵山走三亚鸟路出鲁山县。另又分兵从唐州觅阳、经方 城、襄城北上，作为侧攻。这支分军沿途顺利，所到 “ 诸县皆破，所有积聚焚毁无余 ”。拖雷主力军所走的路是从南阳北上最近捷的一条通道，但它自古以艰险著称。五朵山又名百重山，在今阳南市北。《读史方舆纪要》称 “ 百重山，南阳府北七十里，山峦重复，几及百重，其最著名者曰卿鸣、武阳、乱石、拓禽、鲤名五山，皆高峻深险，乃三亚鸟之第一亚鸟也 ”。《蒙兀史记》“ 鹿鸣等五山，即所谓五朵山也 ”。三亚鸟路以沿途三个隘口而得名，历来为南阳盆地与中原地区的交通枢纽。《读史方舆纪要》 云 “ 南阳府北六十里有故向城，又北北有石川路，一名百重山，即三亚鸟之第一。府北七十里分水岭而北，即三亚鸟之第二，由故向城而北又八十里，有鲁阳关入山县界，即三亚鸟之第三，旧时汝、邓二 州以鲁阳关分界 ”。《蒙兀史记》 “ 鲁阳关在今南召北五十里，关之北即鲁山县 ”。相当于今沿白河支流口子河谷北行，越伏牛山分水岭循襄河河谷抵鲁山县。

金兵担心蒙军袭击汴京，亦领兵尾随拖雷军后而北上。但沿县粮草皆被蒙军烧毁 ，金 军 “ 无所仰给，少乡并山入阳翟”。

正月十二日，行至沙河，拖雷采纳速不台的建议：“ 城居之人，不耐辛苦，数挑以劳之，乃可战也 ” 。乃命失吉刊忽秃忽领五千骑兵诱敌，而自己率大军待于沙河北。金兵尾随蒙军至沙河，乃夺桥而过，拖雷故意避而不战，然后率主力绕开金兵又南渡沙河，等金兵扎营时，蒙军主力又北渡沙河，袭击金兵，使金兵无法安营扎寨。第二天（十三日）下大雪，拖雷领万余骑兵紧追金兵。十四日，金将蒲阿、合达得到金哀宗的密令，急于回师援汴京，故沿途 不敢停留，且战且走，行至黄榆店。雪越下越大，无法前进，双方相持三天。拖雷令士兵终 夜不断擂鼓，以扰金兵，迫使他们不得休息，困惫不堪。

已由河南清河县白坡过黄河到达郑州的窝阔台，派遣口温不花带一万骑兵至钧州北上拖雷会师，形成南、北夹击金兵之势。北面之蒙军已知金兵急回援汴京，乃砍大树塞军路，以阻止金军的前进。当金兵行至三峰山（今禹县西南二十里），蒙兵却分别拥向山之东北及西南，作出要抢占山头之意，金将高英、武仙忙领兵守山之西南，樊泽、杨沃衍守于山之东北，安得木、张惠领兵占领山上。拖雷见金兵上山，又伪装抢占山头失利而退却，以诱山顶之敌，按得木、张惠中计以为蒙兵败退，就指挥万余骑兵由山上向下冲，拖雷却率领蒙古骑兵反杀 回来，双方展开了激战。时雪更大，满天鹅毛大雪纷飞，行人互不相见，大雪持续多天，地上积雪盈尺。双方交战之地是麻田，一般都翻耕多 次，雪融泥泞，加上人马的践踏，皆成一片泥潭，人马踏进即没至膝盖，行动十分艰难。经长时间困扰的金兵，有的人三天没有进过食，披着甲胃僵立在雪中，刀枪被冻得象长棍，个个饥寒交迫，疲惫之极。而拖雷则已汇合南、北两方面的蒙古军，把金兵团团围困在三峰山上，有如瓮中捉鳖。他一 面下令士兵轮番休息，炽薪蘸火，食牛羊肉以充饥。他估计金兵已十分困惫，就故意放开通往钧州的路，让金兵通过，然后在前路伏兵夹击。于是金兵纷纷夺路而走 ，沿途都遭到伏击。金军进退无 路，于是大乱，各自四散逃命，大批金兵被消火。恰正此时雪后晴天，日光皎洁，奔逃的金兵无处可藏，几乎无人能幸免。史家追述当时战场情景写道：金军被“杀殆尽，流血被道，资杖委积 ”。

三峰山之战中，金十五万精兵几乎全部葬送于此。金将武仙仅以三十骑兵入竹林、张惠战死；台达仅领数百骑兵入钧州，城破亦亡，蒲阿在逃往汴京途中，至望京桥就擒。三峰山之役为蒙古灭金奠定基础。

三峰山之战后，金钧州失陷，潼关亦降，扶沟百姓起义，许州士兵哗变，金统治者陷入四面楚歌之危机。

三峰山之战，蒙军获胜的原因，首先是军事战略正确。三峰山战役的策略是由全面掌握金人 边防实力的成吉思汗制定的，他针对金人潼关、黄河防线，采用避开潼关，由关中，入汉中，下唐、邓，直捣大梁的迂回战略，实践证明成吉思汗战略思想是正确的，因此三峰山之战也是成功的典范。其二，扬长避短。自1231年5月蒙古军兵分三路，拖雷由凤翔入宝鸡，至第二年三峰山之战，蒙兵经过长途跋涉历尽艰辛，士卒饥困，甚至以草为食，但在光化渡汉水后在枣林中隐匿四天；沙河之战利用自己耐劳善战之长与金兵斡旋；三峰山战役中更是 以逸待劳，迫使金兵处于饥寒交迫、精疲力尽，从而一举歼灭。其三，以窝阔台为首的蒙军将领能博采众长。在实现成吉思汗灭金的重大战略中，听取金降将李国昌的具体建议沙河之战又采纳部将速不台的策略。然而在金军方 面，其一，政治上的腐败必然在军事上有所反映。禹山之战金兵失败，丢尽轴重，但以蒲阿为首金将领谎报军情，竟以大捷请功。其二，战略上的错误。当蒙军由关中入汉中出潼关时，金才仓促商议对策 ，抽调潼关、黄河防线上的主力，犯了策略上的错误。当时枢密院针对蒙军的长途跋涉 ，建议 “ 以逸待劳 ”，但未能被采纳。其三，以蒲阿为首金军将领专横跋扈，坐失良机，在禹山交锋中，蒙兵刚在光化渡汉水，张惠主张 “ 乘其半渡击之 ” ，以后又提出乘蒙军立脚未稳之时乘胜追击，都被蒲阿等所否定。因此，政治上的腐败与军事上的失误，导致金兵在三峰山之战中彻底失败。

本文摘自朱玲玲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