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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山村,夜深人静,我在睡梦中和一个女人发生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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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节选自《我酸了,他们的爱情怎么这么甜!》,作者:吞茶嚼花,有删减,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图片源自网络】

1

李奢瞪眼盯着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希望在那里能看到的是密密麻麻的字。

然而,屏幕上,新建的 Word 文档里空空如也,一片单调冷清的白色。

已经整整一个下午了,他还是一个字也没能写出来。

十根手指悬在键盘上,神经质般地不住上下点动着,可实际上却仅仅是做出假装打字的动作而已。

时间一点点流逝,窗外已经暗下来,电脑屏幕闪着青青白白的光,照在李奢阴沉气郁的脸上,显得有些鬼魅,压抑。

李奢终于幽幽叹了一口气,流露出一丝懊恼的神色,原本绷紧的身子重重向椅背靠去,与此同时,缓缓闭上那双藏在高度近视镜后的双眼。

因为长时间紧盯着电脑,它们此刻已经又干又涩,渴望着休息。

空旷的房间里只有李奢一个人,入夜时分,一切都显得格外安宁,以至于他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略显粗重的呼吸。

闭眼依靠在椅背上,他却并没有放松自己的神经,而是竖着耳朵,在黑森森的屋子里尽力去捕捉任何一点微小的响动——

唔,这是厨房的冰箱在开始制冷了。

这个——这个是楼道里的脚步声,有人正在向楼上走。

嗯?这是蚊子。

可这一切都无法刺激到他的神经,无法令他获得有关恐惧的任何灵感。此刻,他的脑袋就像一个被消耗殆尽的氧气瓶,里面一片真空。

他依旧是一个字也写不出来,一个恐怖的情节也编不出来。

无奈中,他只得睁开眼,先瞥了一眼泛着幽光的电脑屏幕,随后又歪头向右手边望去,不远处,摆着一个试衣镜。

他用力眯紧眼,看到自己黑乎乎的面部轮廓出现在镜子中,模糊的五官失去了早日意气风发的灵动,如今呆板木然得好似一件做工粗糙拙劣的面部雕塑,就像幼儿园陶土课上出自孩童之手的那些人脸陶塑一样,木然,死板。

他试着冲镜子做各种可怕的表情、扮各式恶心的鬼脸。于是,他看到镜子里,一副生硬诡异的面孔一会儿龇着牙,一会儿瞪着眼,一会儿咧着嘴……

突然,眼前一暗,镜子里那张属于他的脸陡然从他眼前消失了。

眼前一片漆黑,他心里一惊,回头,才发现由于长时间没有工作,电脑刚刚自动黑屏了。

他没有立刻伸手去触碰电脑,而是保持着此时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想象着在这突如其来的黑暗中构思一幅恐怖的场景,譬如淤积满鲜血的楼道、枯枝一般嶙峋的死尸、漆黑的啄食腐肉的乌鸦——

可当这一幅幅画面出现在他脑海的时候,竟然无一例外地一闪而逝, 随后开始变得杂乱破碎,而那些破裂的碎片在他脑子里像一群虫,密密麻麻地慢慢蠕动着,最后缓缓拼凑成了另一张画面,那是一张人的面孔。

不知为何,此时李奢的脑子里总是绕不过这张脸,一切最终也都定格在了这张面孔上。

苍白,枯瘦,高高的鼻梁,一双狭长的眼睛深陷在眼窝中,却时刻闪烁着不知从何而来的亢奋。

呵——

李奢怪异地轻笑了一声,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

看来还得去找他啊——

2

李奢是一个恐怖小说作家,可他最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写出一篇像样的恐怖小说了。

灵感之神似乎已经完全抛弃了他,使得他思路拥趸、行笔艰涩,难以写出哪怕一个像样点的故事。并且,不论他怎样给自己制造恐怖氛围想唤起哪怕一丁点的灵感,都无济于事。

于是,他想起了那个人。

或许找到他,就能再次写出好故事了。

他要找的这个人,叫郑秋,是个精神病院的医生。

说起李奢与郑秋的相识,其实很偶然,那是前年春天在一家李奢常去的咖啡馆发生的事。

那天,李奢正在咖啡馆最昏暗的角落里“噼里啪啦”地敲击着键盘,刚巧郑秋端着咖啡路过,他好奇地向李奢的电脑屏幕上张望了一眼,待看清李奢是在写恐怖小说后,立马双眼放光,拉过一把椅子,自来熟似的凑过去与李奢搭话。

起初李奢只是出于礼貌与郑秋简单攀谈了几句,可谁料郑秋说起来没完没了,喋喋不休也没有个重点。李奢就开始变得很不耐烦。

“您找我有事?”李奢强忍着内心的烦躁。

“呵呵——这个,我是个精神病院的医生,平时也喜欢读恐怖小说,那个——你能帮我也写个故事吗?我有很多好故事素材!”

“我恐怕最近没有这个时间。”李奢委婉地拒绝,“您可以自己写啊。”

“我写不好的。你要是最近没时间也没关系,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就什么时候写,我不急。”郑秋用他那双狐狸一般的眼睛望着李奢,眼睛里带着深不可测的笑意。

李奢有些恼火他的不知进退:“对不起,我——”

郑秋抬手打断李奢的话:“不用道歉,我真的不急,你先听听我的故事,我觉得你一定会感兴趣。”

李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推推鼻梁上的高度近视镜,语气有些冷淡道:“那你说吧。”

郑秋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李奢的情绪变化,咧开嘴,开始自顾自讲起来。

最初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精神病院的医生每天像对待畜生一样对待他的病人,如果病人敢反抗就将他绑在床上电击或者大量注射精神类药物。长此以往,疼痛带来的恐惧深入病人心里,他们就像狗一样,慢慢被驯服了,不仅十分听话,甚至还可以帮医生驯服和管制其他病人。

李奢起初还不在意,但随着郑秋的不断讲述,他开始着迷于他口中的那些精神病的诡异故事以及那些充斥着暴力倾向的治疗方法。他一边听着,一边把飞快地把一些东西记录在电脑上。

最恐怖的故事桥段往往不是那些杜撰出来的情节,而是真真正正发生在你身边却能让你毛骨悚然的小事。

后来,就是郑秋讲述的这些东西,被李奢整理成了一篇有关精神病院的恐怖小说,也正是这篇小说使得李奢开始在圈子里小有名气起来。

说实话,如果不是没办法了,李奢实在不想联系郑秋,因为他总觉得这个人整日与精神病待在一起,也有些神经兮兮的,特别是当他谈论起如何严苛地对待那些精神病时,那双细长的眼睛里闪出的光芒与那些看见了裸体女人的色狼的眼神如出一辙。

可李奢还是决定给郑秋打一个电话,找他聊聊,最好能去那个精神病院看看。

你真的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你需要灵感,去看看吧。他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对他说。

3

李奢打的是郑秋所在精神病院的固定电话。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快速接了起来。

“喂——”

“喂?请问是郑秋郑医生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嘶哑:“是我,你是哪位?”

“我是李奢。之前帮你写过一个小说的那个——”李奢马上道。

“啊,是你啊!”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兴奋起来,音调也高了不少,“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这个——上次你说还有些故事素材想告诉我,我最近不怎么忙,方便到你那儿去看看吗,我也顺便听听你的故事。”李奢试探着问道。

“行行,没问题,可等到你电话了,你来吧,我这次给你讲个更有趣的故事!”

电话里郑秋异常兴奋,随后又补充道,“我们院就在离何龙角镇不远的地方,你坐车到何龙角之后,我去接你。你什么时候来?”

“明天可以吗?”

“明天?”

“明天不方便吗?”

“额——没事,你来吧!”

“好,那麻烦你了。”

“哪里,哪里,不麻烦,你能愿意来我们这儿,我高兴还来不及。这次的故事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你客气了,那好,你先忙,我们明天见。”

“好,明天见!”

挂了电话,李奢站起身,心里隐隐有些期待,明天会看到什么呢?白色病号服的枯瘦痴呆老者,还是长发披肩面色苍白的女精神分裂症患者?

黑暗中,李奢情不自禁地笑笑,仿佛看到又有一篇即将获奖的小说在向他招手。

躺在床上,莫名的兴奋使得李奢久久不能睡去,他瞪着眼看着天花板,脑袋里不断猜测着精神病院的样子和病人们奇奇怪怪的模样。

一直到后半夜,朦朦胧胧间,李奢突然听到自己家的门响了。

紧接着,有脚步声径直向卧室走来,有小偷!

李奢吃了一惊,想睁开眼爬起来,可一双眼皮像是灌了铅,怎么用力睁也睁不开,四肢也无比沉重,难以动弹哪怕一根指头。

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进了卧室,来到了床边。

李奢拼命去睁眼,用出了吃奶的劲儿,终于,双眼被他强行打开了一道细细的缝儿。没有戴眼镜的他透过这条细缝,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慢慢来到他床边,俯下身,不断把脸向着他凑近。

黑影越靠越近。

可李奢还是看不清那人的模样,他死死地把视线从那道窄细的缝隙中投射出去,却看到那人把手向他伸来。

一双手猛地掐住李奢的脖子,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李奢?起来!我来接你了!”

李奢看到一双充斥着亢奋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

呼——

他猛地醒了,擦擦额头的汗,原来是个梦。

坐在床上怔怔地喘了几口粗气,他“嘿嘿”笑了笑,拿起枕边的本和笔,把梦里的情景记了下来。

4

李奢住在青城,距离何龙角镇大约三百公里。

早上九点,李奢收拾好便从家里出来去了车站,坐了第一班客车赶往何龙角镇。

道路不好,客车一路颠簸。

到何龙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李奢再次给郑秋打电话。

“喂?”

“喂,郑医生吗?我到了!”

“啊?请问你是?”

李奢皱皱眉:“我是昨天跟你联系过的李奢啊!”

“哦哦,是李作家吧!不好意思,郑医生不在,不过他临走之前跟我说了您要来的事儿,但我这一忙给忘了!实在不好意思!”电话那头传来一连的道歉声。

“啊 ,没事,没事。郑医生他不在?”

“是这样的,郑医生家里临时有点事,他回家去处理一下,最迟明天晚上就能回来!他把接待您的事儿交给了我,让我安排您在我们这儿先住一晚,等他回来再与您详谈。您看怎么样?”

“哦,好吧。我现在已经到何龙角了。”

“啊,您现在是已经到了何龙角了啊!那我这就开车去接您!”

“好的,你贵姓?”

“我跟您是本家,你就叫我李医生就行,呵呵——您别急,我这就来接您!”

“好,谢谢。”

挂了电话,李奢抬眼望望天,阴沉沉的,大量的灰云聚集在一起,好似把天空都压得很低,一点风也没有,沉闷的气温让他不免感到有些烦躁。

李奢在何龙角客运站门口静静等着那个李医生来接他,大约过了三十几分钟,一辆破旧的黑色桑塔纳停在了何龙角客运站门前。

一个身穿白大褂,身形略瘦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开始四处张望。

李奢猜测他就是电话里那个李医生,于是走过去问:“是李医生吗?”

那个李医生先是一怔,而后惊喜道:“您就是李作家吧!您好,我是李木!”

“你好。”李奢客气地伸过手去。

李木伸出干瘦的右手与李奢握在一起:“您好。”

感受到手里清晰的骨节形状,就好像握住一截枯树枝,再看看李木微微有些苍白消瘦的脸颊,李奢心里暗道:“看来,这与精神病在一起待得时间长了确实是一

件伤身伤神的事。”

李木开着车,离开何龙角镇,一路向西绝尘而去。

“你们医院在屯子里?”路上,李奢看着车不断在一条条小路上七拐八拐,好奇地询问。

“哦,不在。离最近的屯子也还有好几里地呢!”李木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解释,“您也知道,像我们这种医院有时候很吵闹,在屯子里会影响别人,所以当初建的时候就特意离得远些。”

“哦,这样啊。那现在病人多吗?”

“不多,大夫比病人多,四个大夫照顾两个病人,呵呵——”

5

桑塔纳开进了山沟里的一个孤零零的大院。

李奢下了车,当即就看清了这家精神病院的全貌。

最西边是一个三层小楼,小楼东边是三间连起来的平房,墙上有斑驳的墙皮脱落,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听到桑塔纳开进院子里的动静,从三层小楼和最东边的平房里各自走出来一个穿白大褂的人。

李木给李奢介绍道:“这两位都是我们这儿的大夫,这是王大夫,这是胡大夫。”

王大夫个子很高,大概有一米八几,但身形干瘪枯瘦,给人的感觉好像一阵大风就能将他刮走。白大褂穿在他身上就好像是一袭白布罩在了一副骷髅架子上一般。而且他脸色有些不健康的白,表情看起来有些阴翳,似乎对李奢的到来很不高兴的样子。

另一个胡大夫身形不高,但看起来却精壮有力,只是有些斜眼,左眼严重偏离中心轴,让人分不清他看东西时到底是在看哪里。

李奢客气地对两人点点头。

王大夫面无表情,点头回应。胡大夫满脸兴奋,眼里闪着亮光,从背后伸手来要与李奢握手。

“老胡!”李木在李奢身后不满地低喝了一声。

李奢这才注意到这个胡大夫伸出的双手上满是鲜血,他心下骇然,“噔噔”后退了两步。

“您别怕!您别怕!我这是知道您来,杀了个狗,咱们晚上吃狗肉!吃狗肉!嘿嘿——”胡医生好像有些怕李木,低头看了自己的双手一眼,就又赶紧把手收了回去。

李奢看看胡大夫小心的样子,心中好笑:这么个破医院也分上下级。

王、胡两人跟李奢打过招呼后就各自回去了。李木则要带着李奢进三层小楼里休息。

李奢开口道:“李医生,你们院的病人在哪儿啊?”

李木伸手指指王大夫离开的方向:“那边,最东边那个平房里。”

“两个病人都在那屋?”

“嗯,现在都在那屋。”

“那这两个屋是?”李奢指了指中间两个拉着厚厚窗帘的屋子。

“这两个屋是我们给病人做催眠治疗用的。”

“哦,”李奢若有所思,“能带我去看看病人吗?”

“当然可以了。不过不能进屋,您也知道,他们情绪不稳定,可能会对陌生人有攻击性。”

“我就在外面看看。”

两人走过去,隔着窗户玻璃,李奢看到屋里有两张单人床,其中一个上面躺着一个身穿病号服的女人,她有一头乌黑长直的头发,静静散在身下,直到腰边。女

人躺在那儿,呼吸均匀,一动不动,大概是睡着了。

另一张床上坐着另外一个病人,头发凌乱,面朝墙角,身体似乎在瑟瑟发抖。

那个面色阴沉的王大夫也在这屋,他坐在靠窗的写字台边,似有所感,抬头向外望了一眼,见是李奢二人,点点头便又低头俯身下去了。

6

晚饭是一盆切好的去骨狗肉、一碟花生米和一盘凉菜。

李木满脸堆笑着开了两瓶啤酒,一瓶递给李奢,一瓶拿在自己手里。

“李作家,欢迎您来我们这儿,我先干为敬!”说着一仰头,咕咚咕咚将半瓶啤酒倒进肚子里。

“客气客气。”李奢也喝了一口啤酒,然后有些奇怪道,“王医生和胡医生不一起吃饭吗?”

“他们两个要看着病人,走不开,不用管他们!来,吃菜!”李木殷勤地为李奢夹菜。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转眼桌上就堆了好些空啤酒瓶,屋外也已经黑了下来。

王医生和胡医生一直也没露面。

李奢也没再问有关他们的事,说实话,他对这两个医生的印象很不好,不论是那个骷髅架子一般的王大夫还是那个斜眼的胡大夫,给人的感觉都很怪异,让人不舒服。他们不来吃饭,李奢反而觉得心情愉悦一些。

酒过三巡,李奢已经开始有些晕乎乎的感觉了。

他冲李木摆摆手,有些大舌头道:“李医生,不能再喝了,我有点多了。”

李木也喝得脸颊通红,他把手表特意伸到李奢面前晃了几下,哈哈笑道:“您看我,都忘了这时间了!那好,那就到这儿,我带您去房间睡觉。炕啥的都给您铺好了。”

李奢被李木带到了小楼一层东面的一间屋子。

房间里有一铺炕,炕上已经铺好了被褥。

“您好好休息吧,明早再见。”

李奢送走李木,有些步履摇晃地把门从里面反锁上。

可能是经常写恐怖小说留下的后遗症,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李奢总是习惯把门反锁,白天写作的时候是这样,晚上睡觉更是这样。这样做似乎能给他一种安全感。

锁好门,他走到炕边,俯身反复仔细地检查了一遍那套被褥,很干净,没有灰尘也没有杂七杂八的毛发之类的东西,李奢很满意,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放在了枕边,然后闭灯爬上了炕。

躺在炕上,感受身下不同以往的硬度,李奢不由开始琢磨起自己已经多久没有睡过炕了,在被窝里掰着指头算了算,少说也得有十年了。

想着,他翻了个身,伸手出去摸了摸炕沿,突然有种怀念的感觉,小时候他就是住在这种炕上的,那时候觉得躺在炕上冬暖夏凉,别提多舒服了,这么想着,顿时觉得身下的土炕也没有那么硬了。

白天坐了小半天的车,晚上又喝了几瓶啤酒,李奢的眼皮开始渐渐变沉。

就在他刚刚要昏昏睡去的时候,突然听到隔壁传来一阵有节奏的“咚咚咚”声,好像是有人在用身体撞墙,又好像是有人在拿什么东西敲打地面。

李奢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那似乎是有规律的声音,不知何时就失去了意识,沉沉地睡了过去。

夜里,他做了一个春梦,先是听见一个女人叫他的名字,而后就梦见一个穿着白衣的女人爬上了炕,在他身边脱光了衣服,露出娇柔雪白的肌肤然后趴在了他身上,并帮他也褪去了所有衣服。

女人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她的身体凉凉的,趴在李奢身上,使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服与愉悦,最后在一片疲惫的朦胧中失去了意识。

早晨醒来,大概是由于许久没睡过炕的缘故,李奢觉得这一晚睡得很疲惫,在被窝里伸伸懒腰,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想起了那个女人娇柔妩媚的身躯,特别是那种凉凉的感觉,他情不自禁舔了舔嘴唇。然后偷偷把手伸进内裤,还好,是干净的。

起身穿好衣服,准备把被子也叠起来。

突然,一股子凉气从脊椎骨直直窜上脑门,他在被子上和枕头边分别发现了几根长长黑黑的头发。

李奢的脑袋“嗡”的一下子——

他快步走到房门那里,门依旧是从里面反锁着的。走到窗户那边,有两扇窗户虽然开着,可纱窗完好,甚至还落有厚重的灰尘,根本不像有人动过的样子。

有人拿着钥匙开门进来了!李奢脸色有些阴沉。

他眯着眼睛站在窗边,看到李木已经起来了,正在院子里洗脸。

深吸了几口气,把手上那几根长头发小心翼翼地揣进兜里,李奢开门走出了屋子。

“早啊,李医生。”

“啊,您起来啦,早啊。过来洗把脸吧!”

“好。”李奢一边洗脸,一边装作随口一问的样子,“李医生,你们这儿怎么没有女医生啊?”

李木一怔,然后笑道:“这穷乡僻壤的精神病院哪有女医生愿意来啊?”

“那你们这儿没有女的?”

“女的?有,您昨天不是见过了吗,就是住在东边那屋的精神病。她的病还挺严重的,天天晚上得打镇静剂,不然就闹,就这样还得派人看着,生怕她药劲儿过了四处乱跑!”李木提起这女病人,一脸无奈,“李作家,您昨晚没休息好?怎么脸色有些难看啊?”

李奢支支吾吾道:“嗯,冷不丁换地方睡没怎么睡好。没事,没事!”

7

郑秋还是没有回来。

下午,李木跑过来说郑秋得再等一天才能回来。

李奢问:“他打电话过来了?”

李木说:“嗯,打的是我们这儿的固定电话,手机在这儿没信号。”

李奢掏出自己的手机,果然没有信号。

“郑医生说如果您有时间的话,就在这儿再等他一晚。”

李奢摸摸兜里那几根长长的头发,脸色有些难看,可还是点了点头。

吃过晚饭,李奢以写作为借口,早早地就进屋去了。他决定,今晚不睡了,看看到底是谁偷偷进了他的房间。

窗外月亮越升越高,屋里的灯也早就关了。

李奢使劲瞪着眼,让自己保持警觉,竖起耳朵不放过一点声响。

窗外时而传来蛤蟆低沉的叫声,时而传来虫子振翅的响动,还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几种声音交杂在一起,形成了一个诡秘粘稠的周而复始的声音。

屋里黑咕隆咚,李奢侧身仰着脖子,死死盯着门锁。

一直没有动静。

终于,到了午夜时分。

“嗒嗒嗒——”

是脚步声。

李奢浑身一紧,双拳死死攥起来。

脚步声从走廊里面传来,走到大约是李木的房门口时停住了,随后是轻轻一声“吱呀”的开门声。

李奢感觉松了口气:是李木夜里起来上厕所吗?这小子什么时候出去的,怎么没听见他出去的声音。

不一会,还是李木房间的位置,“吱呀”一声,门又开了。

李奢的脑袋像过了电一般,顿时醒悟。

这绝不是李木,是有人去了李木的房间拿钥匙了!

“嗒嗒嗒——”脚步声再次响起,一步一步向着这个房间走来。

李奢觉得自己不能再在炕上躺下去了,可他能逃到哪去呢,急躁地抬头望了一圈,起身下炕,赤着脚跑到门背后的窗帘里躲了起来。

为了便于晚上透气,窗帘只拉开了一角,故意把窗户露了出来。

李奢惶急地钻进窗帘,情急之下,眼镜不慎被窗帘刮掉了,这时门轻轻被人推开。

没有了眼镜的李奢就如同一个瞎子,更何况是在这么黑的屋子里。

他仅能看到眼前一米左右的东西,眼前黑乎乎的一片。可他能清晰听到一个蹑手蹑脚的脚步声出现在屋子里,虽然看不清是男是女,却能感受得到这个人朝着炕边去了。

那人似乎是在炕上摸索了一阵,然而没有摸到李奢,随后他的动作陡然加快,变得无措起来。

李奢能够感觉到那个人发现他不在炕上后的惊疑,也能感觉到有一束冷冷的目光向着自己藏身所在的方向投射而来,接着,是清晰的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声音逐渐靠近窗边,李奢顿时觉得此刻浑身的血都在变凉,他的神经开始不受控制,整个人开始剧烈抖动起来。

他死死咬住嘴唇,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口中一片腥甜。

“砰”,是手指接触到窗户玻璃的声音,近在耳边。

李奢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发出,他死死憋着气,脸憋得紫红,眼睛瞪得大大的,胀满了血丝,脑袋里一片空白,而后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想到了以前郑秋给他讲过的另一个故事,一个精神病半夜犯病勒死医生的故事。

据说那个精神病趁着医生睡着的时候摸进了屋里,用一双干枯的手死死钳住了他的脖子,直到把那可怜医生的喉骨都掐碎了才肯罢休。

李奢看到窗帘外有一个黑影正在慢慢伸过来,那是一只手,已经快要接触到窗帘的一角了。

可它却又缓缓地缩了回去。

“咚咚咚——”又是昨夜那种有着独特节奏的响声,敲打在窗户上。

“咚咚——”隔壁也传来同样的声音。

黑影不再迟疑,转身,轻轻拉开门,匆匆离开了,门轻轻被锁上。

听到门锁上的声音,李奢开始大口喘着粗气,整个人犹如一摊烂泥,慢慢瘫软在地,斜倚在窗帘里的墙上,双腿不住剧烈发抖,他已经到了苦苦支撑的尽头。如果此刻有一个镜子在他面前,他会发现镜子里那张脸一片灰白,流淌着成股的汗水,那表情比他之前做过的任何一个鬼脸都恐怖。

“吱——”就在这时,原本已经关上的门突然又开了。

李奢骤然一惊,顿时失去了意识。

8

一双干枯的手死死钳住李奢的脖子,直掐得他双眼暴突,双手不断乱抓,却怎么也抓不到那人的哪怕一个衣角。

脖子上力道越来越重,李奢拼命挣扎,终于从喉咙深处挤出两个字:“救命——”

“呼——”李奢“扑棱”一下从炕上直挺挺地坐起身来,口干舌燥,大口喘着气,瞪着红肿的眼睛,左右望望四周的景物,还是那个睡觉的屋子,什么变化和反常都没有。

又是一场梦吗?我昨天不自觉睡着了?可这梦为什么那么真实?如果不是梦,我应该在窗帘后才对啊!

猛地回头向窗帘那边望去,窗帘与昨晚一样只拉过了一角,堪堪挡住晨间熹微的阳光。

再看向窗外,那个干尸一般枯瘦的王医生正站在窗前,目光阴翳地望着李奢,当李奢的目光与他相对的时候,他缓缓冲李奢点了点头。

到底是不是梦!李奢脑袋里一片混乱。

走出房间,发现李木不在,李奢的心情更差了:“那个——王医生,李医生呢?”

“李大夫?他去邻村买菜了。”王医生声音有些嘶哑,“他让我告诉你,郑大夫下午就能回来了。”

李奢点点头,两人分别坐在院子里小马扎上一阵沉默。

王医生突然笑了:“哦,对了。我听李木说你对我们这儿的治疗室挺感兴趣的,我带你去看看?”

“啊?嗯,好吧。”李奢含含糊糊地就答应了,可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

“跟我来吧,就在三楼最里面的房间。”王医生站起身,向小楼里走去。

李奢跟着站起来,望着楼里有些阴暗逼仄的走廊,又看看整个人都有些阴森的王医生,他顿了顿,突然有点不敢进去了。

王医生走了两步,发觉他没跟上来,回头看了他一眼:“进来啊!”

李奢压低声音:“王医生,你确定你们这儿就两个病人?”

王医生面容古怪地望着他笑笑:“你不是都看到了吗?你还看不看了?要是不看就算了。”

李奢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咬咬牙:“走吧。”

两个人沿着走廊路过李木的房间,李奢再次停下脚步,怔怔地朝李木的房门望了望。

“怎么了?”王医生问。

“哦,没事儿。”

顺着楼梯上了三楼,一路走到最里面,就看到了治疗室的门。

三楼只有一个小窗,又因为是最里面,所以光线很暗淡。

门上挂着一把铁锁头。

王医生从身上掏出一串钥匙,哗啦哗啦地翻找。

李奢突然感到身上冷冰冰的,看着眼前这个王医生,再对比昨夜那个模糊的身影。他们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李奢又想起了郑秋曾说过的那个故事:一个精神病医生长期接触精神病,自己也慢慢得了精神病,但他自己并不知道,终于有一天他半夜犯了病,拿着钥匙摸进同事的房间,用他那双干枯苍白的手活活掐死了自己的同事。

这个王医生的手,同样是干枯,苍白。

王医生打开了门,站在门后的阴影里,示意李奢可以进去看看了。

李奢突然感觉有点冷,双腿有些沉重,可他还是咬着牙缓步走进了屋子,他实在是好奇那屋子里的东西,这也是他来这里的目的之一。

王医生随后走进来,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了。

李奢浑身一抖,猛回头望向王医生。

却见王医生也回头看着门,嘴里叨咕着:“怎么这么大的风?”

李奢感受了一下,虽然窗户开着,可屋里根本就没有风啊。

王医生走到屋子中央,说:“看看吧。”

屋里的东西跟郑秋以前讲过的差不多,靠东边有两张单人床,每张床的四角都有那种牛皮的皮带,那是用来固定发狂病人的。

往西一点,有一个仪器,李奢猜这就是电击治疗用的电箱。再往西,还有几个李奢认不出的治疗仪器。而最西边是一个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精神类药品,有口服的,也有注射的。还有些型号不尽相同的注射器,有的型号很小,有的简直就是给畜生打针用的。

王医生拍拍那两张床,深不可测地冲李奢笑笑:“怎么样,想在这床上躺一下试试吗?”

李奢心里想的明明是拒绝,可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好啊”。

他惶恐不已,他知道,这是他长久以来写恐怖小说遗留下来的毛病,什么诡异新奇的东西都想尝试一下,不然,他怎么会跑来这么个鬼地方来。

在王医生的摆布下,李奢被牢牢捆在床上。

王医生退后了两步,仔细打量床上脸色微变的李奢,古怪地笑笑:“好好体验,这种机会可不多。”

说完,他歪头望向摆药的架子,迈步走过去,拿起了一个最大的注射器,那注射器的管子大概有两根手指那么粗。他拿起来后,抬头望向李奢,若有所思似的皱 了皱眉。

李奢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在床上挣扎着惊惶道:“怎么了?”

王医生向他走了几步,扬了扬手里的注射器:“这个原本是给狗用的,不知道谁放在这里了!不过现在也没用了,狗不是被你们吃了吗。”

“先把我放开吧!我体验好了!”李奢用近乎哀求的语气示意王医生赶快把他放开。

王医生没有动,而是拍拍用来电击的仪器:“这个不试试吗?”

“不不不——放开我吧,不用了,谢谢——”

“放开你?”王医生有些不舍地走到床边,有些诧异地望着李奢。

“王——王医生!咔咔咔!停下!”这时,胡医生突然架着前些时候李奢见过的那个精神病女患者推门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有些惶急地叫道,“干啥呢这是——快给李作家松开!”

9

“李作家,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这个女病人,我跟王医生下楼有点儿事!”

胡医生不由分说就把女人丢给了李奢,然后用力拽着王医生,关上门,走了。

李奢本想叫住他,说自己不方便留在这儿。

却被王医生偶然回头那斜眼中的狠厉神色吓得什么话都没敢说。

那王医生狠狠看了李奢一眼,被胡医生硬拽着走了。

两人走后,李奢望着床上的女人,小心翼翼把她的手脚都用皮带死死捆住。

然后,才敢仔细去打量她,这女人长得不丑,可以说还有几分姿色,李奢望着女人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裤兜里掏出几根头发,一对比,发现,这几根又黑又长的头发好像正是这女人的!

李奢紧张起来。

就是这个女人在第一天晚上钻进了他的房间?

两个人似乎还——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她会不会怀孕?

如果真的怀孕了——

冷汗“哗哗”地从李奢脸上滚落下来。

抬眼怔怔地望着女人安详的面孔,李奢突然想起那晚她凉凉的身子,华润的肌肤,他的身体有了一些反应,呼吸也不觉粗重起来。

这时,女人冰雕般的面部肌肉竟然开始微微有了动作。

她要醒了!

李奢一个激灵,手足无措地望着动作幅度越来越大的女人。

终于——

女人睁开了双眼。

“这是——你是谁?”她的声音很好听,像百灵鸟一样清脆。

李奢口干舌燥:“你不认得我?”

女人乖巧地摇摇头,这时她注意到自己被绑缚在床上,眼中的神色黯淡下去:“我又犯病了吗?”

李奢心底涌起一股怜爱的感觉,说:“我不知道,好像你一直都在睡觉。不过你真的不认识我?前天晚上——”

女人突然变得像一只受惊的小兽,瞪着一双大眼睛惊恐地盯着李奢:“前天晚上怎么了——”

李奢硬生生憋回了嘴边的话:“没什么——你在这里住多久了?”

“啊——”女人没有回答,却突然尖叫起来。

她不知为何变得情绪异常激动起来,她尖叫着,把床晃得“嘎吱嘎吱”直响。

“你怎么了?!”李奢惊恐地望着在病床上不断挣扎的女人。

女人根本无法回答他,却也不再挣扎,而是躺在那里神经兮兮地不断笑着。

她,犯病了。

10

楼外的天渐渐阴沉起来,大片的乌云在团聚。

胡医生和王医生还没回来。

他们两个临走前竟然把房间的门反锁了!

那个李木医生也没有回来——

女人躺在床上,目光始终停在李奢身上,一直“嘻嘻嘻”笑个不停。

一开始,被这么盯着,李奢汗毛都竖了起来,可现在已经渐渐习惯。

他坐在另一张床上,心惊胆颤地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

他在想那晚到底是谁没给女人打药,让她摸进了自己的房间,并与自己发生了关系。而自己那种如梦似幻的感觉也很不正常,难道是——

李奢歪头看向药架子上品种繁多的精神类药物,神色比窗外的天空还要阴沉。

这医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该死的郑秋去哪儿了?李木怎么还不回来!刚刚那个王医生明显是不想放自己下来!那个胡医生为什么要把自己和这个疯女人关在一起?

因为恐惧和愤怒,李奢的五官扭曲在一起。

“你在想郑医生去哪儿?”女人突然嘻嘻笑着出声道。

“你——你怎么知道?”李奢被女人吓了一个哆嗦,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女人。

“嘻嘻嘻——别等了!他已经被胡医生他们两个杀了——”

“什么!”

“李木医生也被杀死了,你也会死在这里——嘻嘻嘻——他们这会儿可能正在窗外处理尸体呢!”女人嬉笑着,像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

李奢浑身一抖,“噌”地站起身,想走到窗边去看个究竟,可双腿却好像灌了铅。

一阵森寒直冲天灵盖。

“死了!死了?”李奢的恐惧被无限地放大。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刚来那天那个姓胡的满手鲜血,那晚他吃的真的是狗肉吗?

“呕啊——”他一阵干呕。

“噔噔噔——”楼道里陡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直直奔着这个房间而来。

“哗啦哗啦”是找钥匙的声音,大概是紧张,外面的人几次开锁都没打开。

“谁!谁?”李奢毛骨悚然,冲着门肆声大吼着,只有这样他才不至于因为恐惧而瘫软在地。

“砰——”门开了,胡医生拿着刀,喘着粗气站在李奢面前。

“你——你要干什么?”李奢打着牙问道。

“看来你都知道了!那你就陪郑秋和李木一起走吧!”胡医生邪笑着。

“嘻嘻——嘻嘻嘻——”女人还在床上诡异地笑着。

“你别过来!”李奢踉跄着向后退,“啊——”

11

一群人围在一个病床前窃窃私语。

“不会过火了吧!”

“老郑,他不会被吓成精神病吧!”

“没事儿,他一个恐怖小说作家,没事儿——”

“救命!”李奢骤然惊叫一声,满头冷汗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醒了!醒了!”周围传来一阵惊喜的叫声。

喘着粗气满头冷汗的李奢,看到自己身前围了一堆人,有郑秋、有李木、有胡医生、有那个女精神病,还有那个王医生。

看见李奢醒来,郑秋咧开嘴,兴奋地搓手:“李作家,这个故事怎么样!怎么样?”

“你、你、你——”李奢大声怪叫着,“你不是被杀了吗?!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嘿嘿——您不是要我给你点儿灵感吗!我们特意给你演了一出儿!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这出戏的演员!李木医生,扮演他自己,一个善于催眠治疗的心理医生。张丽医生,演女精神病。老胡,我们这儿打更的,这次出演变态杀人狂胡医生!”

待介绍到王医生时,郑秋刻意压低了声音:“这是王炼,他是我们这儿唯一的一个病人,妄想症。他一直妄想自己是个演员,这次我让他演个精神病医生。至于我,我演了个披头散发的精神病,哈哈哈——怎么样?这回有灵感了吧?”

“你们——”李奢看着一圈儿的人,想到这几天的遭遇竟然都是郑秋为了吓唬他而一手设计的戏,当即面沉如水,“那天晚上——”

“啊——李医生擅长催眠,他不是灌了你酒,然后让你看过表吗?后来还特意在你隔壁用声音来引导你被催眠。嘿嘿——你在晚上经历的,都是被催眠后的幻觉。白天看到的,就都是我们演的了!嘿嘿——我们演得还行吧?”

深吸了一口气,李奢终于在愤怒中冷静下来,眼中闪过一丝隐晦的光芒,下床用力推开郑秋,佯装愤怒:“你们这群精神病!我要离开这儿——”

一群人不乐意了:“怎么说话呢!不是你找郑医生说要灵感的吗!”

“对啊!为了给你讲这个故事,我们那天可是想了一晚上呢!”

李奢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快,开车送李作家回何龙角!”郑秋一拽身边的李木,然后在李奢身后叫道,“李作家,你可一定要把这个故事写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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