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高陵县益尔公司秦墓发掘简报

陕西高陵县益尔公司秦墓发掘简报

选自《考古与文物》 2003年第6期陕西省考古研究所

2002年1月,陕西省考古研究所阳陵考古队在配合高陵县益尔公司基建考古工作中,钻探出一处新石器时代遗址及66座古墓葬。3月至11月,我们对新石器时代遗址和古墓葬进行了抢救性发掘,发掘总面积为1000平方米。发掘出新石器时代房址5处、陶窑5座及数量众多的灰坑等,清理战国至清代古墓葬66座,出土了一批珍贵的陶、铜、石质文物。66座古墓葬中有秦墓51座,汉、唐、明、清墓15座。现将这批墓葬中的秦墓资料简报如下,新石器时代遗址及其他时代墓葬资料,我们将另行整理公布。

一、地理位置

益尔公司秦墓位于高陵县泾渭镇东营村南100米处,南临渭河,东距“泾渭分明”7公里,南距西安市22公里(图一)。此处地势平坦,属泾渭三角洲二级台地,高出渭河河床约15米。此次发掘的51座秦墓分布在东西长150、南北宽40米的范围内(图二)。

二、地层堆积

土质疏松,夹杂有大量的植物根系和少量的现代砖瓦残块等。

第二层:近代堆积层,厚0.4-0.45米。土根据发掘情况可知,益尔公司秦墓所处位置的地层堆积较为简单,可以划分为两层:

第一层:耕土层,厚0.1-0.2米。土色灰褐,色黄褐,土质疏松,包含有少量的瓷片。二层下即为生土。

秦墓一般开口于二层下,距地表深0.5-0.65米,向下打破生土。部分墓葬打破新石器时代的灰坑。

三、墓葬形制

(一)墓葬结构

51座秦墓按形制结构的不同分为竖穴墓与洞室墓两大类,其中竖穴墓46座,洞室墓5座。

1.竖穴墓 以有无生土二层台为区别,分为

两型。

A型共13座。竖穴土圹墓,平面大多为长方形,方向多为东西向,均无生土二层台。按墓壁形制的不同可分为四式。

Ⅰ式 1座。口小底大,四壁向下逐渐外扩。墓例:M 65,南北向长方形竖穴土圹墓,方向10°。口部长2.25、宽1.8(南)-1.85(北)米;二层台处长2.56、宽1.9米,二层台距地表深5米。熟土二层台宽0.08-0.34、高1.10米。在东、南壁共发现三角形脚窝5个,宽0.35-0.55、高0.27-0.42、深0.13-0.16米,间距0.88-1.2米。葬具为一椁一棺,椁长2.10、宽1.40(南)-1.50(北)、高1.1米。椁室由圆木组成,圆木直径0.08-0.12米,二层台上有椁室上棚木遗迹。棺长1.53、宽0.90、壁厚0.06米,高不详。葬式为Ⅰ式仰身屈肢葬。随葬器物有陶鬲1、盂1、罐1、泥质器1、泥质牛1件及动物骨骼等(图三)。

Ⅱ式 共9座。口底同大,墓壁竖直,墓形较小。墓例:M 31,东西向长方形竖穴土圹墓,方向276°。长2.45、宽1.70(东)-1.80(西),墓底距地表深4.40米。一椁一棺,椁长2.27、宽1.40、椁壁厚0.06米,棺长1.65、宽0.95、棺壁厚0.06米,高均不详。Ⅰ式仰身屈肢葬。随葬器物有陶鬲1、盂1、罐1、铜带饰2、带钩1、玉璧1、泥质器物2件(图四)。

Ⅲ式1座。墓壁两端向下内收,两侧向下外扩。

墓例:M 62,东西向梯形竖穴土圹墓,方向275°。口部长3.7、宽2.4(西)-2.56(东)米;二层台处长3.62、宽2.6(西)-2.64(东)米;二层台距地表深4.2米。熟土二层台宽0.45-0.6、高1.4米。东、南壁上各有3个三角形脚窝。一椁一棺,椁长2.56、宽1.64(西)-1.66(东)、残高0.7米;棺长1.51、宽0.85(西)-0.90(东)、壁厚0.05米,高不详。Ⅰ式仰身屈肢葬。性别为男性。随葬器物有陶鬲1、玉1件及泥质器物、动物骨骼等(图五)。

Ⅳ式2座。口大底小,四壁向下内收。

墓例:M 60,东西向长方形竖穴土圹墓,方向262°。口部长3.5、宽2.06(东)-2.1(西)米;

二层台处长3.2、宽1.9(东)-2.02(西)米,二层台距地表深4.8米。熟土二层台宽0.2-0.55、高1.10米。东、南壁各有两个三角形脚窝。一椁一棺,椁长2.24、宽1.6(东)-1.7(西)、残高0.6米;棺长1.4、宽0.75、壁厚0.05米,高不详。骨架保存较差,葬式为仰身屈肢葬,头向西。性别为男性。随葬器物有陶鬲1、盂1、罐1、泥质牛1件及泥质器物、动物骨骼等(图六)。

B型共33座。竖穴土圹墓,平面多为长方形,少数为梯形或不规则,有生土二层台,方向多为东西向,个别墓为南北向。按墓壁形制的不同可分为四式。

Ⅰ式 2座。口小底大,四壁向下逐渐外扩。墓例:M 15,东西向长方形竖穴土圹墓,方向283°。口部长3.10、宽2.00(西)-2.08(东)米;二层台处长3.46、宽2.40(西)-2.50(东)米;二层台距地表深3.44米。二层台宽0.34-0.58、高0.80米。两椁一棺,外椁长2.68、宽1.48(东)-1.56(西)、壁厚0.04米;内椁长2.00、宽1.00(东)-1.03(西)、壁厚0.05米;棺长1.61,宽0.67(西)-0.72(东)、壁厚0.05米;高均不详。

Ⅱ式侧身屈肢葬。随葬器物有陶壶2、鬲1、罐1、1、1、陶鸟1、铜削1、铁带饰1、玉器1、石饼1件及动物骨骼等(图七)。

Ⅱ式1座。口底同大,墓壁中部向外鼓出。墓例: M 54,东西向梯形竖穴土圹墓,方向270°。口部长3.40、宽2.20(东)-2.30(西)米;中部最长处为3.80、最宽处为2.60(东)-2.70(西)米;二层台处长宽同口部,距地表深5.40米。二层台宽0.18-0.42、高1.00米。两椁一棺,外椁长2.82、宽1.60(东)-1.64(西)、壁厚0.14米;内椁长1.76、宽1.06(东)-1.10(西)、壁厚0.06米;棺长1.46、宽0.87、壁厚0.09米;高均不详。棺下有南北向圆形枕木7根,通长1.42-1.48、直径0.08-0.14米。Ⅰ式仰身屈肢葬,头向西,面向上。随葬器物有陶鬲1、盂1、罐1、铜带饰1、彩绘泥质器物2件及动物骨骼等(图八)。

Ⅲ式共14座。口底同大,墓壁竖直。

墓例:M 40,东西向梯形竖穴土圹墓,方向272°。长2.90、宽1.70(东)-1.90(西)米,二层台距地表深2.80米。二层台宽0.24-0.44、高1.30米。一椁一棺,椁长2.00、宽1.10(东)-1.20(西)、残高0.60、壁厚0.06米;棺长1.16、宽0.72(东)-0.74(西)、壁厚0.05、残高0.20米。Ⅱ式仰身屈肢葬,头向朝西,骨架腐朽严重。随葬器物有陶鬲1、盂1、罐1、泥质鬲1件,另1件器形不明泥质器,顶部装饰有泥鸟1件,此外还有动物骨骼等(图九)。M40打破M 24的东北角。

Ⅳ式共16座。口大底小,墓壁向下内收。墓例:M 44,东西向长方形竖穴土圹墓,方向283°。口部长3.50、宽2.50米;二层台处长3.10、宽2.10(西)-2.30(东)米;二层台距地表深3.70米。二层台宽0.22-0.40、高1.75米。南壁靠近二层台处有两个半圆形凹槽,高0.60、直径0.22、0.28米,用途不明。二层台南壁有两根圆木立柱痕迹,直径分别为0.15米。填土为五花夯土,夯层厚0.06-0.10米。一椁一棺,椁长1.82、宽1.34、壁厚0.13米;棺长1.36、宽0.70、壁厚0.06米;高均不详。Ⅱ式仰身屈肢葬。随葬器物有陶釜1、盂1、罐1、铜带钩1、残玉块2、泥质牛拉车一组及动物骨骼等(图一○)。

2.洞室墓5座。均为直线洞室墓,即墓室开口于墓道长方向的一端,墓室与墓道处于一条直线上。竖穴墓道较为宽敞,长度及宽度大于墓室。

墓例:M 16,东西向洞室墓,方向287°。竖穴墓道平面近长方形,长2.75、宽1.76-1.90、底部距地表深3.64米。墓室口部较窄,平面为梯形,顶为拱形,长2.00、宽1.38-1.76、高1.60米。一棺,长1.46、宽0.86-1.00、残高0.45、壁厚0.06米。棺底部有0.20米厚的五花土。Ⅲ式仰身屈肢葬。性别为男性。随葬器物有陶鬲1、喇叭口罐1件(图一一)。

(二)葬具、葬式

51座秦墓中有葬具的45座,葬具不明确的6座。葬具均为木质结构,组合方式有两椁一棺、一椁一棺、单棺三种。其中两椁一棺墓2座,一椁一棺墓27座,单棺墓16座。椁室由板材或圆木组成,在竖穴墓的二层台上多有椁室上棚木遗迹,椁室两端部分多将两侧部分夹在中间,构成一个长方形的木箱,在部分棺的底部垫有圆形枕木。椁一般长2-2.3、宽1.3-1.5、壁厚0.06米。棺均由板材组成,一般长1.5、宽0.7-0.8、壁厚0.06米。

益尔秦墓均为单人屈肢葬,葬式可分为仰身屈肢葬与侧身屈肢葬两种,其中仰身屈肢葬墓37座,侧身屈肢葬墓14座。

仰身屈肢葬按下体股骨和胫骨折曲程度的不同分为三式:Ⅰ式,上体仰卧,肱骨多与肩部垂直,尺骨内折曲合抱于胸前,股骨与胫骨叠合在一起,叠压在上体下部(图一二,1);Ⅱ式,上体姿势同Ⅰ式,下体股骨相并折向上方,胫骨向后弯曲,与股骨靠拢在一起(图一二,2);Ⅲ式,上体姿势同Ⅰ式,下体股骨相并或倒向一侧,胫骨向后弯曲,二者具有小于45°的夹角(图一二,3)。

侧身屈肢葬分为二式:Ⅰ式,上体侧向一侧,肱骨多与肩部垂直,尺骨内折曲合抱于胸前,下体股骨相并折向上方,靠近上体,胫骨与股骨叠合在一起或有较小的夹角(图一二,4);Ⅱ式,上体姿势同Ⅰ式,下体股骨相并倒向上体侧向的一侧,胫骨向后弯曲,与股骨构成小于45°的夹角(图一二,5)。

(三)随葬器物的位置

益尔秦墓多数墓中有随葬器物,随葬器物一般置于墓主周围,陶器、泥质器物多位于头部一端,铜器、铁器及玉石器置于死者的头部、腰部、足部附近。有葬具的墓,随葬器物多置于棺外,有椁的则置于椁内棺外,少量的小件器物置于棺内。26座墓中发现有随葬的动物骨骼,多为动物肢体的一部分,随葬动物数量最多的是M55,在墓室口部有4具动物头骨。从出土位置观察,动物骨骼原多位于棺的上部,少数位于随葬陶器内。其用途可能是用于祭祀的牲肉,动物种类为狗、猪之类的小型动物。

四、随葬器物

此次发掘的51座秦墓中,有随葬器物的墓45座,无随葬器物的墓6座。45座有随葬器物的墓共出土各类随葬器物205件(组),按质地分为陶、铜、铁、玉石、泥质等五类,其中陶器的数量最多。现分类介绍如下。

(一)陶器

共出土各类陶器125件,器类有鬲、盂、罐、釜、壶、、豆、钵、等。

鬲共32件,其中完整或可复原的30件。均为夹砂灰陶。分为三型。

A型2件。侈口,束颈,深鼓腹,联裆,裆较高。标本M 65∶2,腹壁较直,肩、腹部饰竖绳纹,底及足部有压印方格纹。通高16.8、口径15、腹深12.8厘米(图一三,1;封三,2)。

B型22件。可分为三式。

Ⅰ式3件。直口微侈,平折短沿,方唇,深鼓腹,平裆。标本M 62∶1,溜肩,肩、腹部饰竖绳纹,底及足部饰大麻点纹。通高18.5、口径17.7、腹深16.3厘米(图一三,2;封三,6)。Ⅱ式 11件。直口,平折沿,束颈,鼓腹,腹较宽,平裆。标本M 40∶2,腹部饰交错细绳纹,底及足部饰大麻点纹,底部有烟熏痕迹。通高18.1、口径17.7、腹深14.2厘米(图一三,3;封三,4)。

Ⅲ式8件。直口或敛口,腹较宽、较浅,低平裆,足严重退化,略比底高。标本M14∶1,敛口,斜沿,尖唇,腹部饰交错绳纹,底及足部饰大麻点纹。通高13.6、口径12.8、腹深11.2厘米(图一三,7)。

C型5件。分为三式。

Ⅰ式1件。标本M 17∶1,直口,方唇,鼓腹,瘪裆,袋状足上空下实,足根为铲形扁足,口肩部附有对称的宽扁状双耳,肩、腹部饰附加堆纹,正面有两个小乳突,表面戳有小孔。通高17.6、口径12.8、腹深9.8厘米(图一三,4;封三,1)。

Ⅱ式2件。标本M 10∶1,侈口,方唇,束颈,鼓腹,联裆,袋状足上空下实,器表颈以下部分饰交错绳纹。通高16.4、口径12.8、腹径19厘米(图一三,6;封三,3)。

Ⅲ式2件。标本M 12∶2,直口微敛,方唇,

溜肩,联裆,裆部较高,肥大袋状足上空下实,足根为铲形扁足,颈部有两个对称的附加堆纹金,通高18.2、口径14.4、腹深12.4厘米(图一三,5;封三,5)。

D型1件。标本M 54∶2,直口微侈,方唇,直颈,折肩,腹壁较直,低平裆,腹部饰斜绳纹,底部饰大麻点纹,器表有烟熏痕迹。通高13、口径16、腹径18.8厘米(图一三,8)。

盂共33件,均为泥质灰陶。分为A、B两型。

A型32件,可分为五式。

Ⅰ式5件。直口微侈,折沿,束颈,折肩,鼓腹,腹下部内收,平底。器表饰阴弦纹和抹光绳纹。标本M 51∶3,颈部有抹光绳纹,腹部饰3道阴弦纹和间断绳纹。通高10.8、口径22.2、底径9.2厘米(图一三,13)。

Ⅱ式2件。侈口,斜折沿,上腹内曲,腹下部急收,腹较Ⅰ式浅,器表饰阴弦纹。标本M58∶2,平底。肩、腹部饰5道阴弦纹,下腹部有抹光绳纹。通高9.4、口径20.5、底径10厘米(图一三,14)。

Ⅲ式5件。侈口,折沿,上腹内曲,下腹斜直内收,上、下腹相接处向外鼓出,平底或凹底。器表饰阴弦纹。标本M 55∶7,沿面有阴弦纹2道,腹部有1道阴弦纹。通高8、口径18、底径6.8厘米(图一三,10)。

Ⅳ式 12件。直口或侈口,折沿,上腹较直,下腹急内收,小平底。器表多饰阴弦纹。标本M10∶3,侈口,沿面下凹,腹部饰3道阴弦纹,其间夹有抹光绳纹,上下腹结合处有1道凸棱。通高10.5、口径15.5、底径8厘米(图一三,11)。Ⅴ式 8件。敞口,斜折沿,圆唇或方唇,上腹外撇,下腹急内收,上下腹结合处微鼓,小平底。器表饰弦纹。标本M17∶2,上腹部饰1道阳弦纹,上下腹相接处凸棱1道。通高9.6、口径24.6、底径9厘米(图一三,12)。

B型 1件。标本M 24∶2,敛口,方唇,腹略鼓,凹底。素面。通高7.5、口径18.1、底径11.5厘米(图一三,9)。

1.A型鬲(M 65∶2)2.B型Ⅰ式鬲(M 62∶1)3.B型Ⅱ式鬲(M 40∶2)4.C型Ⅰ式鬲(M 17∶1)5.C型Ⅲ式鬲(M 12∶2)6.C型Ⅱ式鬲(M 10∶1)7.B型Ⅲ式鬲(M 14∶1)8.D型鬲(M 54∶2)9.B型盂(M 24∶2)10.A型Ⅲ式盂(M 55∶7)11.A型Ⅳ式盂(M 10∶3)12.A型Ⅴ式盂(M 17∶2)13.A型Ⅰ式盂(M 51∶3)14.A型Ⅱ式盂(M 58∶2)(均为1/8)罐 共34件。按器形的不同分为喇叭口罐、大口罐、小口圆腹罐、侈口圆肩罐、直口圆肩罐、壶形罐、双耳罐等七类。喇叭口罐 8件。均为泥质灰陶,可分为三式。Ⅰ式 1件。标本M 61∶1,盘状喇叭口,平沿,圆唇,直颈较短,广肩,鼓腹,小平底。盘口内壁有2道阴弦纹,器表饰数道阴弦纹。通高16.8、口径18、腹径19、底径6.5厘米(图一四,1)。

Ⅱ式2件。标本M 59∶6,盘口,平沿,尖唇,直颈较长,扁形鼓腹,平底。器表有5组阴弦纹,腹下部有1圈间断绳纹。通高13.2、口径6.2、腹径16.3、底径7厘米(图一四,8)。

Ⅲ式5件,其中2件残。盘状喇叭口,长直颈,椭圆形鼓腹,平底。器表饰数道弦纹。标本M50∶2,盘口内壁有2道阴弦纹,下腹部有1圈间断绳纹。通高17.5、口径15.3、最大腹径17、底径7.8厘米(图一四,4)。大口罐3件。均为泥质灰陶,可分为二式。Ⅰ式1件。标本M 55∶8,侈口,方唇,短直颈,圆肩,鼓腹,腹下部内收,平底。器表有数道阴弦纹及1圈间断绳纹。口部盖一近圆形陶片,饰间断绳纹。通高15.5、口径10.7、腹径18.3、底径9.2厘米(图一四,3)。

Ⅱ式 2件,均为M 52出土。侈口,扁形鼓腹,器表饰阴弦纹。标本M 52∶5,短束颈,平底。肩部饰4组阴弦纹,每组2道。通高12.4、口径105、腹径18.8、底径11.2厘米(图一四,9)。小口圆腹罐 共5件。均为泥质灰陶,可分为三式。

Ⅰ式 3件。侈口,束颈,溜肩,深鼓腹,最大腹径位于中部,器表饰竖绳纹与阴弦纹。标本M40∶1,唇部有一道凹槽,凹底。通高23.2、口径9.8、腹径22.5、底径12厘米(图一四,2)。Ⅱ式 1件。标本M 58∶1,侈口,平沿,斜颈较长,深鼓腹,平底。颈部有两个对称的小孔,器表饰抹光绳纹和阴弦纹,腹下部有一圈间断绳纹。通高25.5、口径7.5、腹径20、底径9.8、颈部孔径0.6厘米(图一四,5)。

Ⅲ式1件。标本M38∶9,直口,短直颈,深鼓腹,平底。颈部饰弦纹2道,肩部有一刻划“十”字。通高23.2、口径4.1、腹径19.8、底径10.2厘米(图一四,6)。

侈口圆肩罐共12件。可分为三式。

Ⅰ式7件。泥质或夹砂灰陶,器形较大,侈口,束颈,圆肩,深鼓腹,腹下部斜直内收,最大腹径靠近肩部,平底。器表饰绳纹与阴弦纹。标本M 44∶1,肩及上腹部饰数道阴弦纹,下腹部有抹光绳纹痕迹。高20、口径7.5、腹径20.5、底径8厘米(图一四,7)。

Ⅱ式3件。均为泥质灰陶,器形较小。侈口,束颈,鼓腹,腹下部斜直内收,平底。器表饰弦纹。标本M 31∶5,器表饰阴弦纹4组,每组2道,肩部有一条三角形网格纹带。高15、口径8、腹径16.8、底径7.4厘米(图一四,10)。

Ⅲ式2件。均为泥质灰陶,器形小。标本M52∶3,侈口,圆唇,束颈,溜肩,鼓腹,平底。器表饰5道弦纹及一圈网格纹带。高8.5、口径5、腹径11.2、底径5.2厘米(图一四,15)。

直口圆肩罐2件。均为泥质灰陶。标本M34∶3,直口,平折沿,尖唇,束颈,溜肩,鼓腹,腹下部斜直内收,平底。肩部有3组阴弦纹,每组2道。高15.5、口径7、腹径17、底径6.7厘米(图一四,12)。

壶形罐3件,其中1件口部残。均为泥质灰陶,形如陶壶。标本M 12∶3,侈口,颈较长,鼓腹,腹下部斜直内收,平底。器表饰数道阴弦纹。高15、口径7.8、腹径13.8、底径6.5厘米(图一四,11)。

双耳罐1件。标本M 49∶1,夹砂灰陶。侈口,方唇,颈部微束,溜肩,鼓腹,腹壁较直,平底。口、肩部有2个对称的宽扁状耳,腹部饰斜绳纹,有抹痕,器表有烟熏痕迹。高13.5、口径13.3、腹径18.5、底径10.5厘米(图一四,14)。釜 共7件。均为夹砂灰陶。可分为四式。

Ⅰ式 1件。标本M 33∶4,侈口,方唇,束颈,鼓腹较深,壁较直,圜底。腹上部饰竖绳纹,下部及底饰交错绳纹。高14.2、口径18、腹径19.6厘米(图一五,2)。

Ⅱ式3件。敛口,斜折沿,扁形鼓腹,腹较浅,圜底较平,器表饰绳纹。标本M 38∶8,器形较大,器表饰交错绳纹。釜内装有小动物骨骼及残陶饼。高15.9、口径20.5、腹径25厘米(图一五,1)。

Ⅲ式1件。标本M42∶4,敛口,斜折沿,方唇,唇部有一道凹槽,腹壁较直,平底。中部向外凸出,器腹饰竖绳纹,底部有麻点纹。高11.1、口径13.8、腹径17.3厘米(图一五,3)。

Ⅳ式2件。标本M 44∶2,侈口,方唇,束颈,折肩,鼓腹较深,圜底。器腹饰交错绳纹,底部有压印方格纹,器表有烟熏痕迹。高14.7、口径15.3、腹径19.5厘米(图一五,6)。

壶 共9件。均为泥质灰陶。分为A、B两型。A型 3件。椭方口,平沿,颈壁斜直,圆形鼓腹,喇叭状高圈足,颈部有一对环形附耳,耳上有板状装饰。标本M 52∶8,耳上板状装饰绘有红色兽面图案,器表饰阴弦纹数道,原有红色彩绘,纹饰有条带纹、回形纹,彩绘脱落严重。腹上部有4个对称的小圆孔。高60.1、口径13.7×19、腹径37、底径24.5、腹部圆孔径0.8厘米(图一五,5)。

B型茧形壶,因器形似蚕茧故称之。共6件。分为二式。

Ⅰ式5件。侈口,短直颈,腹近圆形,横径略大于纵径,器表饰竖向绳纹带或阴弦纹。标本M11∶3,颈部有1道阳弦纹,颈下部有一圈附加堆纹。高26.5、口径7.6、腹纵径22.4、腹横径26厘米(图一四,16)。

Ⅱ式1件。标本M 20∶3,器形较大,侈口,束颈,横向长圆腹,颈下部有一圈附加堆纹,腹部饰数圈竖向阴弦纹,并有抹光绳纹痕迹。高27.8、口径8.8、腹纵径25、腹横径33.5厘米(图一四,13)。

共3件。分为三式。

Ⅰ式1件。标本M59∶2,夹砂灰陶,甑、鬲联体,甑为盆形,直口,平折沿,圆唇,束颈,折肩,腹下部急收,无箅,甑鬲联接处束腰,鬲溜肩,鼓腹,联裆,三锥形足,甑腹饰竖绳纹,鬲通体饰交错绳纹。高22.4、甑口径13.6、腹通深18.3厘米(图一五,9)。

Ⅱ式 1件。标本M15∶7,泥质灰陶,甑、鬲联体,甑为盘状,敞口,方唇,无箅,甑鬲联接处束腰,鬲溜肩,鼓腹,联裆,三实足较为粗糙,鬲颈、肩部有抹光绳纹,腹部饰竖绳纹。高15.5、甑口径13.8、腹通深12.4厘米(图一五,8)。Ⅲ式 1件。标本M 20∶6,明器,泥质灰陶,甑、鬲联体,甑为盆形,直口,斜折沿,尖唇,腹微折,下腹内收,鬲溜肩,鼓腹,平裆,三柱状足。鬲肩、腹部有5道阴弦纹。高13、甑口径7、腹通深8.9厘米(图一四,18)。2件。均为泥质灰陶。圆形坡顶,顶端有圆形捉手,腹为圆形,下部内收,上腹部有长方形门。标本M 59∶1,顶、腹套合在一起,坡顶斜度较大,捉手上有三乳突,出檐较长,平底。通体饰竖绳纹,上腹部有2道阴弦纹。高23、腹径19.8、底径11.3、门宽2.9、高2.4厘米(图一五,4)。

豆3件。分为二式。

Ⅰ式1件。标本M 61∶3,泥质灰陶。盘较大、较深,敞口,方唇,喇叭状高圈足,柄部较粗。素面。高12、盘口径13.6、盘深4厘米(图一五,7)。

Ⅱ式2件,同出于M 59,均为泥质灰陶。盘较小、较浅,喇叭状圈足较矮,粗柄。器表有抹光绳纹。标本M 59∶3,敞口,方唇,口部外侧有一道凹槽。高7.8、盘口径9.4、盘深3厘米(图一四,17)。

甑1件。标本M 64∶4B,敛口,方唇,唇部下凹,上腹略鼓,下腹斜直内收,平底镂空。上腹有抹光竖绳纹及1道阴弦纹。高12、口径21.6、底径11.2、底孔径7.7厘米(图一五,10)。

圭1件。标本M 66∶1,泥质灰陶,烧制而成,表面光滑。长25.2、宽4、厚1.3厘米(图一七,9)。

(二)铜器共24件。器类有带钩、带饰、削、剑、戈等,以带钩、带饰的数量为最多。带钩共10件。分为A、B两型。

A型3件。体较长,钩首作鸭首形,钩体呈曲棒形,钮靠近中部。素面。标本M 38∶1,长12.5厘米(图一六,1)。

B型7件。体长短于A型,钩首作鸭首形,钩体较窄,尾部为椭圆形,钮近尾端。标本M10∶4,尾部有3道竖向凹槽,饰卷云纹。长7.1厘米(图一六,2)。带饰共7件。器体呈长方形,较薄,厚仅0.2厘米,稍弯曲,两端反方向卷曲,表面饰有细斜线纹带、“V”字形纹带,两端卷曲部分有细带纹组成的菱形纹。分为二式。

Ⅰ式2件。器体较长、较宽。标本M12∶4,长12.5、宽7厘米(图一六,3)。

Ⅱ式5件。器体较短、较窄,宽度小于4.5厘米。标本M54∶6,长9、宽3厘米(图一六,5)。

剑1件。标本M 38∶6,剑首为圆形,圆柱形茎,中部有两道平行凸棱,格近长方形,剑身宽扁,较长,脊微隆,断面呈菱形,锋部近三角形。出土时剑身残断,粘有朽木痕迹,茎部有缑朽后的丝织物痕迹。通长51、剑身长43、宽4.5、茎长8、首径3厘米(图一六,11)。

戈1件。标本M 38∶7,长胡三穿,援部上扬,锋部为三角形,长方形直内,内中部有一横长穿孔。通长19.4、援长10.5、内长8、内宽3.2厘米(图一六,4)。

削共4件。分为二式。

Ⅰ式3件。其中2件残。弓背,凹刃,环首。标本M 15∶9,通长15.5厘米(图一六,9)。Ⅱ式1件。标本M 38∶4,直背,弧刃,环首。通长21厘米(图一六,8)。

镞1件。标本M 51∶5,锋部及铤部均残,断面为菱形,中部起脊,每面有一斜向凹槽。残长2.5、宽1.1厘米(图一六,7)。

(三)铁器共7件。

铁环6件。大小相近,两两粘连在一起,锈蚀严重。标本M 49∶6,外径7、内径6厘米(图一六,10)。

带饰1件。标本M 15∶1,形制与铜带饰相同,锈蚀严重,表面粘有丝织物印痕。长11、宽4.2厘米(图一六,6)。

(四)玉、石器共14件,其中完整器物8件。

玉璧2件。标本M 31∶9,玉质细腻,呈翠绿色,磨制光滑。外径5、内径2.5、厚0.4厘米(图一七,10)。

玉璜1件。标本M 38∶5A,部分残缺。呈扇面形,边部有一圆形小孔。宽2.7、厚0.45厘米(图一七,13)。

石圭1件。标本M 52∶9,通体磨制光滑,部分残缺。长15.2、宽4、厚0.45厘米(图一七,14)。

石塞1件。标本M 34∶2,八棱柱状,两端平齐,通体磨光。长4.5、直径0.5厘米(图一七,4)。

石球2件,同为M 42出土。标本M42∶1,表面较为粗糙,直径2.6厘米(图一七,11)。

石饼1件。标本M 15∶11A,通体磨光,直径2.6-3.1、厚1厘米(图一七,16)。

(五)泥质器 共34件(组)。

在15座墓中发现有随葬的泥质器物,种类有鬲、罐等器物,牛、蛇、鸟等动物,人物俑及车等。这些泥质器大多未经火烧,少数略经烘烤,但烧结程度极差,出土时因挤压变形严重,多数难以辨别器形。部分器物表面施有红、白色彩绘。现将保存较好的器物予以介绍。

俑1件。标本M 10∶5,口鼻部向前凸出,两颊消瘦,双手拢于胸前,下体为喇叭状,表面饰有红色彩绘。通高14.3厘米(图一七,1)。

牛1件。标本M 65∶7,头部前伸,两鼻孔明显,双角弯曲上扬,颈部短粗,躯体及四肢健壮有力。长22.2、高11.2厘米(图一七,2)。

马1件。标本M 10∶6A,头部前伸,口微张,颈较粗,躯体瘦长,四肢健壮。通长24.5、高15厘米为(图一七,3)。

蛇1件。标本M 54∶7A,位于1件泥质器物的顶部,盘拢在一起,表面有红色彩绘痕迹

泥鸟2件。原为器物顶部的装饰品。标本M40∶4,鸟首前伸,双翅展开,做飞翔状,无足,腹下部有圆形小孔,形象生动逼真。通高5.5、长13厘米(图一七,8)。

牛拉车标本M 44∶8,由4件俑、2头牛及2辆车组成。俑头部细部模糊,双手拢于胸前,下体为喇叭状,通高10厘米。牛头部前伸,双角弯曲上扬,躯体及四肢健壮有力,尾巴伸向后方,做拉车状,长22.4、高12厘米。车原为木质结构,已朽,仅剩泥质车毂及伞盖。车毂共4个,形制相同,圆形,中空,表面有一圈小孔,孔内有朽木痕迹,直径2.1厘米。伞盖2个,圆形,中间高,四周低,表面饰有白色彩绘,直径32厘米(图一八)。

泥质器物标本M 54∶7,顶部为方形,重沿,器身上细下粗,下有方形底座,表面饰有红色网格纹彩绘。通高25厘米(图一七,15)。标本M65∶1,平顶,器身为八棱体状,中部粗,上下两端细,下有方形底座。通高18厘米(图一七,6)。

器盖标本M 10∶6,圆形,中央有凸起的圆形捉手,捉手中间有一圆孔贯通上下,捉手外有阴弦纹一圈。直径9.8厘米(图一七,12)。

(六)骨器1件。骨笄,标本M 51∶4,通体磨光,长20厘米(图一七,5)。

五、结 语

益尔公司秦墓存在打破关系的仅有两组

(M 35-M12,M40-M 24),此外未发现纪年性的材料,依靠墓葬之间的打破关系判断这批秦墓的时代是远远不够的,因此,我们根据墓葬形制、随葬器物特征及组合,并结合周围地区秦墓资料,将51座秦墓分为三期。

第一期墓葬共15座。其中竖穴墓13座,A型墓数量最多,B型墓数量较少,直线洞室墓在此期已经出现,仅有2座。随葬陶器主要有BⅠ、BⅡ式鬲、AⅠ、AⅡ式盂、各式罐,壶、、豆、的数量少,器物组合以鬲、盂、罐三类实用器相互组合为主。此期鬲腹较深,裆部较高;盂腹亦较深,多为束颈;喇叭口罐颈短。此外,有少量的铜器、玉石器、泥质器等。用牲肉祭祀现象较为普遍。出土器物中的鬲、盂同凤翔高庄秦墓①、陇县店子秦墓②同类器相比较,具有战国早期器物的特点,壶、分别与陇县店子战国早期秦墓M185、M 104中的同类器相似,因此第一期的时代为战国早期。M 28、M62的时代甚至可早到春秋晚期。

第二期墓葬共19座。其中竖穴墓17座,A型墓的数量大为减少,B型墓的数量占主导地位,直线洞室墓的数量和一期相同,仍为2座。随葬陶器主要有BⅡ、BⅢ、C型鬲、AⅢ、AⅣ、AⅤ式盂和各式罐,釜、壶、圭的数量较少,出釜的墓葬则无鬲,器物组合以鬲(釜)、盂、罐、壶相互组合为主;铜器有带钩、带饰、削、剑、戈等;并普遍存在泥质明器和牲骨。此期鬲腹变宽、变浅,裆部变低;盂上腹内曲或较直;釜腹较深,壁较直;茧形壶腹近圆形,横径略大于纵径;喇叭口罐颈部增长。该期出土器物与陇县店子秦墓战国中期的同类器相似,其时代处于战国中期。

第三期墓葬共17座。其中竖穴墓16座,A型墓的数量仅剩2座,B型墓的主导地位未改变,墓壁竖直和向下内收的墓葬各占一半,直线洞室墓的数量无增长,为1座。随葬陶器主要有BⅢ式鬲、AⅣ式盂和各式罐,喇叭口罐的数量减少,其他型式罐的数量增加,茧形壶、釜、的数量较少,器物组合以鬲(釜)、盂、罐相互组合为主;铜器有带钩和带饰两种,数量较二期减少;用牲肉祭祀的现象较为普遍,泥质器随葬的数量有所减少。此期鬲腹更宽,足严重退化,与裆部相平;盂上腹外撇;釜腹变宽、变浅;茧形壶腹部向横长发展;喇叭口罐颈长。该期出土器物与西安半坡战国秦墓③、咸阳黄家沟秦墓④、塔尔坡秦墓⑤战国晚期同类器物相似,其时代为战国晚期前段。益尔秦墓出土陶器组合以实用器鬲(釜)、盂、罐相互组合为主,仿铜陶礼器仅有少量的壶、豆,象征身份地位的鼎、簋之类的礼器没有发现,因此墓主身份当属平民阶层,该墓地为一处平民墓地。M 38用折断的剑和戈陪葬,墓主可能是行伍出身。

益尔秦墓西侧与新纬公司秦墓相邻,二者应属同一墓地,均处在秦弋阳县的范围内⑥。益尔秦墓形制多为竖穴墓,有少量的直线洞室墓,随葬器物较为丰富,泥质明器和牲肉随葬的现象较为普遍;新纬公司已发掘的秦墓均为平行线洞室墓,随葬器物较少。这种现象反映了墓主生前族属的不同和财富的多寡,益尔秦墓墓主身份和财富当高于新纬秦墓墓主。

益尔秦墓早期墓葬的时代早于关中中部地区已发现的其他秦墓的时代,为研究秦人东迁的时代、关中中部地区秦墓及秦文化的发展提供了珍贵的资料。尤其是大量彩绘泥质器物、人物俑、动物俑及车等雕塑造型的普遍出现,对于研究战国中晚期到秦代的雕塑艺术发展更是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这些雕塑作品种类繁多,造型古朴、简单,烧制温度低,表面饰有红、黑、白三色彩绘,是秦人在长期生产、生活中智慧的结晶,不但反映了“献公元年,止从死”政令得以实施,而且反映了秦人丧葬观念的变化。同时也为秦兵马俑的产生提供了艺术、技术基础。

2002年5月至6月,西北大学文博学院王建新、刘瑞俊两位老师带领该校九九级考古专业实习学生参加了益尔公司新石器时代遗址及部分秦墓的发掘工作,在此向他们表示感谢。

领队:焦南峰

发掘:王保平、马永嬴、杨武站、曹 龙绘图:张麦平、屈 荣

照相:王保平、张明惠

执笔:焦南峰、马永嬴、杨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