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原创|陈泽锴,图片均摄于故事背景白塔山公园
生活如纸,可以用油料去无尽地描摹,创造点滴改变。点点滴滴,便会聚成改变生活的力量,而这一切往往源于一种态度,一份自信。
记得我去白塔山时,正是盛夏,漫山的草木,便自信而昂扬地抒写着起伏的山岭,却又很是静谧。偶见山腰的大院子里有一位老清洁工拿着奇长的扫把,感好奇而驻足观。老人敏捷地脱下外衣,一手从地上夺过几米长的扫把,马步半蹲下,那扫尾有力地掷在地上,双手一紧,整根扫把缓缓地在地上磨起来,声如寒风般厚重,大地为之一惊。他的扫把在地面上以完美的弧线运动着,风与尘与叶,随之挪移,聚之愈多,声透吾心,色凝吾目,竟有扫尽千古落叶之势!不觉间那扫把已然磨地一环,气势却绵延无尽,老人全身一个摇头摆尾式的摆动,长长的扫把便悄悄地悬在半空中了......老人就这样在那个院子里画下一组又一组有规律的圆,环环相扣,大小相合,而心或同或异,离而不散,若有若无。旧叶与尘,聚而成山,化离为合。
现在,院子干净得很了,老人将落叶集到桶里,又利索地穿上外衣,提着扫把离开了这院子。我看着他远去,那个始终没有因我的观看而分散注意力的他。
生活是他的,也是我的。他将枯燥的工作,变得富于艺术感,将机械地往复,变得“气势磅礴”且能锻炼身体,这便是自信而昂扬地在为生活勾画色彩,为人生积累价值,足以让自我畅达,让他人敬佩了。
那一刻,我也想起了很多人。我想起了敦煌西晋壁画墓里年过八十仍不倦向来访游客日日解说的老干部,想起了家附近一位自愿集资每周办活动帮助其他老人的一位女士,也想起了我自己。
我不知道为什自己是一个爱研究花的人,我喜欢思考所以路边的花儿常常能给我以很大的启示。总是谦虚地低着头的朱瑾告诉我韬藏之道,艳丽却难以被察觉的红檵木花教会我淡然之道,在阴雨中红如朝阳的火焰木花在挫折中鼓励我前行,簇成团的龙船花时常令我体悟到团结之美。他们都为我的生活增色。
这就是生活,如纸的生活,只要你愿意从细节处描摹与体悟,就能无比精雅,用乐观去面对生活,自己拥有他吧。
沉思之后,我继续沿石阶而上,见那幽幽山林间有若隐若现的青烟,似乎正将漫山的绿色引向宝蓝色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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