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庭信 黄钟尾(摘调)
惊回好梦添凄楚,无奈秋声忒狠毒。风声忧,雨声怒,角声哀,鼓声助。一声听,一声数,一声愁,一声苦。投至的风声宁,雨声住,角声绝,鼓声足;又被这一声钟撞我一口长吁,则我这泪点儿更多如窗外雨。
鉴赏:这首曲子的中心内容是“秋声”。起首两句顺序颠倒,当是“无奈秋声忒狠毒,惊回好梦添凄楚”,诗人把秋声的灾难性后果置于前面,起到强调作用。下面几句作者把“秋声”的表现-一展现出来:风声、雨声、角声、鼓声。
而作者又用“忧”“怒”“哀”“助”,等字,对这几个“声”进行种种修饰,把它们的特征形象地表现出来。从第七句到第十句,作者用了四个并列的三字短句,“听”“数”“愁”“苦”与前面的风、雨、角、鼓一一对应,象征着秋声的混杂交作。以下突作转折,作者用了“宁”“住”“绝”“足”等字,描写施虐的四种秋声的消歇,从而传达出一种苦挨苦守、度日如年的境况。
然而,这时天色已经明了,惊回的“好梦”也无法重温了,一夜未能成眠的主人公也只能吁气长叹了。“撞我一声长吁”里的“撞”字用得警绝,它以钟声的重浊来暗示心情的沉重,把自己内心的悲伤表现到了极致。这首散曲以形式巧妙取胜。词牌选以“黄钟尾”,而全曲就细细致致地描绘秋天的声音,至曲尾直接安排一声钟声作结,即使是在极度的忧伤之中也透露出诙谐。
从写作手法上看,最突出的是采用嵌字体的形式,除最后一句外,每一句都嵌一个“声”字。而全曲采用反复、拟人等各种手法,比如连用四个“一声”的词语反复凸显风声雨声在主人公内心激起的强烈反响,则主人公极度苦闷和凄惨的内心世界暴露无遗;曲中两次反复列举描写“风声”“雨声”“角声”“鼓声”,一是正面刻画秋声的冷酷无情,一是为了反衬钟声更加增添了愁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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