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投资人自述：现在做天使投资还有前途吗？

　　“对于天使投资行业的至寒与极度萎靡现象，我更愿意将之称为回归常态。”

　　来 源 | 中国天使投资人联盟（ID：zgtstzrlm_aac)

　　作 者 | 星昊

　　编 辑 | 小盟

　　“现在还有人做天使投资吗？为什么我找天使投资这么难？

　　您可不可以帮我联系一下徐小平老师？我这边有一个能给他带来几千倍回报的项目。

　　我们国内的天使投资人就是缺少眼光，错过我这个项目，他可能错过未来的马云、张一鸣。”

　　这是很多早期创业者和我们交流时的对话。

　　“现在找天使投资真的太难了，不像14、15年那样有个很好的idea就能拿到融资，现在很多机构包括个人出手都很谨慎，他们都希望你能先把商业模式跑出来，最好还有些不错的数据。”一位半年内接触了数十家天使投资机构和个人投资者的创业者李林（化名）告诉中国天使投资人联盟。

　　“这还叫天使投资吗？如果我们这些都做到了，还需要拿你们的钱吗？天使投资人不应该是陪伴我们一起走过这个探索的阶段吗？”李林一度向我们抱怨。但回归现实，在过去的几个月，为了让公司活下去，他调整了项目的商业模式，让公司有了正向的现金流。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这是他给公司定下的九字方针。李林想学习花西子和蜜雪冰城，做出成绩，让资本自动上门。

　　据CVSource投中数据显示，2020年，天使投资事件的数量为1238个，对比2016年降幅达83%。另一方面，近5年来，天使投资机构新成立的数量也在持续大幅下降，2020年甚至没有任何新机构玩家加入。

　　同时我们也发现，过去几年一度风靡早期创投圈的天使投资培训，也逐渐消失在大家的视野中。包括中关村天使投资协会发起的中国好天使，精一天使公社的天使马甲实战营，中关村天使投资联盟发起的天使成长营等项目，在2020年之前都停止了新一期的学员招募，现在大多数转型做早期创业者的孵化服务。

　　这些年国内的天使投资到底经历了什么？现在的天使投资行业真的如此萎靡吗？未来的天使投资应该走向何方？中国天使投资人联盟于近日采访了数位个人天使和天使投资机构合伙人，试图从他们身上找到答案。

　　01 暂时不出手，我选择亲自下场创业

　　（黄海涛，企业家，复旦大学管院创投俱乐部，7年天使投资经历）

　　“现在暂时不出手，我自己攒了三个项目都忙不过来”，复旦大学管院创投俱乐部黄海涛在接受中国天使投资人联盟采访时说到。

　　我是在2001年的时候开始接触创业投资，那时候主要在复旦创业投资负责一部分投资工作，中间也陆续创过业，真正开始自己个人做天使投资是在2014年。

　　这几年，我通过个人和代持总共投了70多个项目，基本上都是和别人合投，每个项目的投资额从5万到50万人民币不等。

　　因为自己本科是在南京大学，硕士是在复旦大学，所以我主要在这两个校友圈里和别人一起投一些项目。

　　天使投资的风险极高，你不可能指望投那么几个项目就想跑出独角兽，尽可能在自己的人脉和认知边界里寻找一些优质项目，分散投资，和别人共享风险和收益。我听蔡文胜讲过，他也是投到第58个项目才收回所有的投资成本。

　　现在复盘一下过往几年的投资经历，确实只有那么几个项目还跑得不错，大多数的项目都已折戟沉沙。但就是这几个项目的部分退出已让我收回大部分投资成本，而且有两个项目在未来三年还有大概率上市的可能。

　　再看看这些项目的创始人，你会发现我比较喜欢投这三类创业者：一是做到500强或者大企业的高管，并且在生完小孩后第一次创业的女性，二是从学生时代就开始折腾生意的人，三是赚过钱的人。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我比较看重有商业终局思维的创业者。

　　但我最近一次出手还是在去年年初。这并不是说现在中国没有了创新创业的机会，相反，确定性的机会还是不少。比如，在未来几年里，由于全球化浪潮逐渐停滞，中美供应链在逐渐分离，这带来了两边供应链重整的机会。以前国内的供应链是和国际的循环连在一起，但现在肯定在很多方面要建立自己的供应链。

　　刚好，这半年有三个供应链相关的项目找到了我。

　　盘点了一下自己的市场和技术资源，再回顾过往几年的投资经历，我发现，虽然天使投资的赔率很高，但成功率太低；而这件事我自己做的成功率比较高，赔率虽然差了一些，但两相比较，最后的预期回报是差不多的。

　　所以与其花精力去选择合适的创业者，还不如自己亲自下场。

　　02虽然烧了近千万，但学到的东西让我主业如虎添翼

　　（王达，法律从业人士，福建天使投资人联盟，6年天使投资经历）

　　“这几年虽然做天使投资烧了近千万，但学到的一些东西让我的主业如虎添翼”，福建天使投资人联盟王达（化名）对自己过往几年的天使投资经历做出了一些总结。

　　跟随双创的浪潮，我在过去几年也投了不少项目，前后应该有10个。虽然在一些项目上烧了近千万，但我也学到了很多东西，不管是对人性的了解，还是对天使投资本质的认知。

　　我本身从事法律行业，这些经历和认知的提升也给我的本职工作带来了不少帮助。我不仅可以为客户提供法律意见，还可以给他提供一些商业上的思考和逻辑。

　　天使投资的成功率很低，很多人说行业平均水平是4%。但我觉得因人而异，因策略而异。有人像撒胡椒粉一样，频繁出手，以概率取胜；有人则像猎人一样，精准射击，以技术取胜。不同行为导致的成功率截然不同。

　　而我出手的风格比较谨慎，目前投的这些项目已经有一个以10倍回报退出。这样算的话，我的成功率超过了10%。再从整体回报来看，抵消在其他项目上的损失，我已经收回了三分之二的投资成本，还有几个项目现在也跑得不错。

　　我记得在2017年，我对天使投资以及后面的资本链是没有系统认知的，也不知道精益创业这个理念。

　　上完培训课后，我收获很多。前几个投资的项目，我们不考虑整体商业模式能不能跑出来，起码精益创业和精益投资能让你省下不少钱，并及时转型。不至于最后整个项目资金链断裂，完全失败。

　　同时我也很认同社群合投、社群陪跑的理念。人多力量大，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不管是在资金、资源还是认知上。我们福建天使投资人联盟的每个天使在当地产业资源都不错，如果我们合投了一个企业，这个企业就等于获得了好几个人的赋能，能够让企业快速获得发展。

　　现在公开的天使投资事件不断减少，我个人认为是个好现象。这不是说大家对天使投资丧失了信心，而是代表天使投资人在不断成熟，不会像以前那样莽撞。现在就是看准了再投，精准地去帮助值得帮助的创业者。

　　赛道的话，我现在比较看好职业教育、智慧医疗和区块链，如果有不错的创业者，还是会考虑出手。

　　但是相比以前，现在不能单讲情怀，可能还会看些数据。

　　03做好天使投资需要专业化、低成本、持续做

　　
（何巨，专业投资人，广东天使会，9年天使投资经历）

　　“你想做好天使投资的话，那么专业化、机构化是一个不可逆的趋势”，广东天使会何巨告诉中国天使投资人联盟。

　　如果把以个人资金投给非直系亲属的初创企业行为叫做天使投资的话，那全国的天使投资人有一大堆。因为这种行为非常偶然，当然也非常普遍。但如果你想把天使投资做好，以一种职业化手段去做的话，那么专业化、机构化是必须要走的道路。

　　为什么这么说呢？

　　首先，如果你可投资在天使投资上的资产只有一千万，但你想投资数十个天使项目，又不想自己独自承担风险，那么机构化募资是一种必然。

　　我们广东天使会现在有两个投资主体，但它们不是备案的私募基金，而是由几十个会员一起出资的有限合伙公司。两个公司总共管理的资金是3000万，累计投了七八十个项目。其中10%的项目死了，50%的项目还活着，40%的项目已拿到下一轮融资。

　　当然，我们除了这两个投资主体，还会组织大家以个人资金根据自己比较看好的项目进行合投。但事实证明，根据个人认知单独进行经常性的天使投资，如果只是少数的几次，还是不如做LP来的划算。因为我们发现，有时候大家都看好的项目偏偏死了，大家意见不一致的项目反而跑了出来。

　　所以如果你没能力独自覆盖那么多项目的话，还不如做我们投资主体的LP。

　　其次，你不专业化去做的话，很难获得一些有价值的项目。

　　一个人身边触手可及的优秀创业者资源是有限的。除了他们，如果你还想持续接触并投资优秀的创业者，你必须机构化、专业化和品牌化，这样才能吸引非一度人脉的优秀创业者。

　　我们这几年一直在做的品牌路演活动—“开放日”，就是在践行这样的思路，目前已经在广州、深圳、佛山累计举办了将近700期，成为广东地区比较知名的创投品牌活动。

　　最后，无论从项目筛选，还是它的一个法律文件，以及后面的投后服务，机构化肯定是比个人更有优势。

　　当然，除了专业化以外，我们还需要低成本拿到项目，并且持续做。只有持续做下去，你的核心壁垒才能出来，你的募资能力和信誉度才能出来。

　　04最快的投资只用了10天

　　（王巍，专业投资人，南京大学商学院校友天使投资俱乐部，16年天使投资经历）

　　“我们一直都是先挑选优秀种子团队，然后和他们一起去寻找商业模式，寻找赛道。最快的一次投资，从接触团队到决定投资，仅用了10天”，南京大学商学院校友天使投资俱乐部王巍告诉中国天使投资人联盟。

　　我做天使投资也算比较早，2005年初的时候就投了一个项目，叫苏美化妆品连锁。在以后长达9年的时间，未投其他初创项目。2014年，我以100倍的账面回报从苏美化妆品连锁退出了一半，然后开始专门做起了天使投资。

　　从回报上看，我可以说是天使投资这件事上的受益者。但当时投资苏美化妆品连锁的时候，我真没想到会有这么高的回报。

　　我和创始人相识于2000年，当时就是觉得这个人很厉害，作为某民营企业江苏分公司负责人，他两年内就在江苏开了230家连锁店。刚好我夫人的门店是他的加盟店，比较了解他的为人。

　　后来他想自己出来干，我也比较看好连锁这件事，但由于自己还在做职业经理人，无法躬身入场，所以只能用投资来支持他。

　　2015年起，在当时的双创热潮下，我受朋友引荐，加入了上海一个创投小圈子，经常从南京赶往上海参加活动，并参与了5个项目的合投。其中专注年轻人的灵魂社交平台soul就是2016年与国民师姐邬健敏、复旦创投黄海涛合投的，现在也快要上市了。

　　因为喜欢这种讨论、研究、合投项目的氛围，再加上南京当时缺少这么一个聚焦天使投资的环境，我就在2018年1月份和一些南大校友发起成立了天使社群，开始深耕南京的天使投资。

　　到现在为止，我个人一共参投了21个项目，主要还是聚焦在大消费领域。

　　这几年的天使投资经历让我也发现，天使投资和创业一样，它是需要天赋的。这个天赋延伸到另外一个维度，那就是到底什么样的人比较适合做天使投资？

　　个人认为主要有三种，一是第一代的创业家，比如龚虹嘉、雷军等，他们本身有这样的经验和眼光意识判断，也有相关的产业资源可以赋能。二是大企业里的高管，比如王刚这种，他们比较知道在某个领域有哪个小伙子比较厉害。三是专家学者，比如科研院校的导师，他们手上有大量的科研成果和优秀的科创人才。

　　我也看到很多报道在说天使投资现在已经很难拿了，其实不然，只是很多民间天使投资没有被信息公开。有的是低调，有的是项目很快就死了，有的是代持，甚至有的都忘记自己天使投资过一些项目。南京这边就有一个典型的例子，某上市公司董事长曾经投了途牛等6个初创企业，但他自己投后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直到途牛被媒体报道，他才想起自己好像投过这个企业。

　　所以创业者们不要心灰意冷，当下的中国，还是一个充满机会的中国。只要宏观经济在稳步向前发展，那么创新的机会就一直存在，天使投资自然会随之发生。

　　你所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

　　05每个天使投资人都要找到自己的根据地

　　（金东天，企业家，云南乐贝创投公社，7年天使投资经历）

　　“每个天使投资人都要有自己的一块根据地，不然做起来非常累，而且失败率也比较高”，云南乐贝创投公社金东天向中国天使投资人联盟阐述他的一个认知。

　　2014年的时候，当时觉得云南很难找到特别好的互联网项目，我们就经常跑到珠三角和长三角找项目。但是出去后才发现，投资也没那么容易，一是模式创新的项目竞争太激烈，最后只有少数几家能跑出来。二是自己不在BAT系统里面，很难接触到顶尖的创业者。三是这些地方离昆明太远，做起来太累，投后管理也不好做。

　　所以后来我们还是回到了昆明，开始聚焦一些自己有优势、有资源、比较熟悉的产业，建立自己的根据地。

　　因为我自己是学环境工程的，又是昆明理工大学环境工程学院校友会的会长，再加上云南本省有很强的有色金属、新材料、电解铝产业，所以我慢慢把天使投资聚焦在新材料和环保两个领域，这也是两个朝阳行业，我最近就一直在看一些解决厨余垃圾的环保项目。

　　天使投资是需要长期主义的，在你自己的根据地，长期陪伴创业者，这样才有可能产生超额回报。我这些年参投了20多个项目，整体投入了几千万，虽然死了10多个，但是跑得好的项目基本都没有退出。

　　相对于个人，天使投资机构就没有那么长的等待时间，毕竟他们有回报率和退出期限的要求，做起来比我们更有压力。有时候，为了投而投是做不好的。

　　在这方面，我们个人天使就轻松很多。我们乐贝创投公社现在大概有50名投资人，大家以前都是清华EMBA班的同学，碰到合适的项目，只要三四个人看好，大家凑个几百万就可以合投了。至于退出期限，我们也没有很大压力，因为这些资金并不影响大家的日常生活。

　　所以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适合做天使投资的。我自己认为首先你得财力够了，然后需要有公益心。

　　因为我一直觉得我们这代人的成功是有偶然性的，加上你现在的精力状况，你再去做一个东西可能就不会成功了。所以如果你现在还看好一个东西的话，就应该找到优秀的年轻人，分享一些经验给他，助力他把这件事做成。

　　至于能给这些年轻人提供什么样的帮助？除了钱之外，我觉得最重要的是商业思维。

　　我自己从1997年开始创业，现在手头上有8个公司，我觉得我能告诉他们一个商业到底是什么样的。为什么要说这个呢？因为我投的大多数项目是一些硬科技项目，这里面有些创业者对商业是不够了解的。

　　举个例子，如果你做一个能抗2000度的耐高温材料，这个如果应用到军事，那确实很牛，国家觉得先进就会买你。但能直接把这个技术应用到电饭煲吗？显然不行，因为电饭煲只需要耐温几百度就够了。你在商业化的时候必须考虑到适用性、成本和规模化，这就是一个商业意识，恰恰也是许多技术大牛所缺乏的。

　　现在大多数行业面临着二八法则，早期投资也不能避免。尤其像我们这些个人天使，处境越来越难。在面对头部的天使投资机构，甚至还有平台生态型基金时，我们如何找到自己的出路呢？

　　除了建立自己的根据地，我觉得还要找到源头水。我们要找到更早的源头，这样才能生存得更好。

　　所以这几年，我们把一大部分重心放在了科研院校，经常去参观一些科技成果，担任一些大赛的评委，和年轻的科技人才做朋友。

　　我们希望能够更早地发现具有企业家精神的科技人才，投资并长期陪伴他们。

　　06有些同行去做FA，有些去追区块链，还有一些彻底离开这个行业

　　（吴世春，机构投资人，梅花创投，12年天使投资经历）

　　“有些同行去做FA了，有些去追区块链了，还有一些彻底转型离开了这个行业。”梅花创投吴世春在今年年初接受投中网访问时，这样描述天使投资的行业状况。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因为现在投早期阶段的机构，基本10%挣钱，20%打平，剩下的都是亏钱的。如果是小盘子的早期基金，若能够在三年之内把本金分完，还留有一两个不错的项目，LP就已经很高兴了。更多的其实是延期退不出，或者全死掉。

　　所以在认清“一九法则”的大势下，保持波澜不惊的理性，退出或谨慎出手，几乎成为了大部分天使投资人的认知本能。

　　现在确实不像早年“全民天使”的大热潮，包括天使在内的早期投资门槛越来越高。

　　之前中上游的项目也可能很快拿到非头部早期机构的钱，但如今，60-80分的项目已很难拿到钱了。那些能快速拿到钱的项目，水准至少在80分或85分以上。

　　所以天使投资机构一定要找到自己的关键能力，任何没有优势的投资都是瞎忙活。

　　梅花自成立以来就一直在优化自己的核心能力，同时也是重仓中国，看好消费和科技。

　　我们2020年的工作量比2019年大得多，投资案例达80多家，远远高于2019年的出手数量。每天都在不停的开会讨论项目，2020年年初我还有时间发视频号，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时间了。

　　而对于天使投资行业的至寒与极度萎靡现象，我更愿意将之称为“回归常态”。

　　中国早期投资机构的投资数量是美国数倍，不只是不合理，也造成了社会财富的大量浪费。市场上容纳不了“全民皆天使”的浪潮，必然在大洗牌之后会归于理性。

　　07天使投资退回起点，还是个人做比较好

　　
（杨宁，机构投资人，乐搏资本，15年天使投资经历）

　　“二期基金是我们最后一期基金了”。近日在武汉2021全球天使投资峰会上，乐搏资本创始合伙人杨宁接受融资中国记者采访时表示。

　　我算是中国最早的一批天使投资人。2006年前后，我一边创业一边开始做天使投资，投的第一个项目是风行播放器，随后陆续投资了一听音乐、乐华娱乐、热酷游戏等公司。

　　那时候个人投资还不够流程化、专业化，要想做大必须有体系、团队和规章流程。所以2011年8月，我正式对外宣布创立天使投资基金乐搏资本，正式转型为专业天使投资人。

　　但经过几年探索，我决定停止基金形式，还是回归做个人天使投资。

　　传统基金模式不适合天使投资，每个LP都有自己的想法，有些想要快点赎回，有的想要持有时间久一点。要照顾到所有人的需求，就无法有一个长期的思维。

　　而天使投资不在于投出十个八个小项目，而是投中一个超级大的明星项目。在投中好项目之外，最需要的就是长期的跟随，在少数几个项目上获得超额回报。

　　虽然停止募集基金，但我决定，通过另一种方式，延续天使投资。

　　天使投资不适合做基金形式，而更适合做俱乐部的形式。每一个项目，做一个单独的有限合伙，让愿意投这个项目的LP直接进入这个有限合伙里，而不是把大家的钱放在一个基金中。

　　基金模式有赎回压力，项目上市就得卖了，但刚刚上市的公司估值还没做高就卖是很可惜的。天使投资必须有长期思维，最好方式是让有长期思维的投资人聚在一起成为公司的股东。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