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乔克”·坎贝尔 Major-General John C. Campbe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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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文章来源于Duckies Quarter ，作者Duckie

Duckies Quarter

Tales from old England and some others.一个关于英国历史文化，风土人情的公号，偶尔聊聊别的。

Major-General John Charles Campbell, VC, DSO & Bar, MC，约翰·查尔斯·坎贝尔少将VC（维多利亚十字勋章），DSO & Bar（两次获得杰出服务勋章），MC（军功十字勋章），生卒于1894年1月10日—1942年2月26日。因为他的苏格兰血统，常被人称为“乔克”·坎贝尔（Jock Campbell）。因Jock在英国俚语中通常泛指“苏格兰佬”之故。

（19世纪末20世纪初，苏格兰Caithness郡Thurso镇Traill街的照片，坎贝尔就诞生在这里，图源：Tour Scotland Photographs)

乔克·坎贝尔于1894年出生于苏格兰高地的瑟索镇（Thurso），其父Daniel Alexander Campbell（1857-1948）曾是东印度公司的一名商人，母亲为Marion Campbell（旧姓McKay）。乔克·坎贝尔共有12个兄弟姐妹。他曾就读于St Salvator’s Prep School，这是一所位于法夫郡（Fife）圣安德鲁斯镇（St Andrews）的预备小学。随后入读赛德柏中学（Sedbergh School），这是一所私立寄宿制学校，位于约克郡，由伊顿公学的前校长设立，成立于1525年。宗旨是成为“英格兰北方的伊顿公学”，该校非常重视运动和团队精神，学生通常来自普通人家庭。坎贝尔就读于其中的Evans House，当时就读于Evans House的还有来自英属牙买加的Herbert Capstick，其人后来成为皇家空军二战中唯一一名来自牙买加的军人。

（Sedbergh School的Evans House，坎贝尔曾在此就读，图源：Sedbergh School）

在一战爆发前，坎贝尔在一家银行任职。他于1914年8月4日参军，进入了荣誉炮兵连（Honourable Artillery Company，HAC）担任普通炮兵。在伍利奇的皇家军事学院（Royal Military Academy, Woolwich。这是一所专门为皇家工兵和皇家炮兵部队培养军官的学院）进修后，他于1915年7月28日获委任加入皇家野战炮兵（Royal Field Artillery，RFA）并被授予少尉军衔。同年8月4日，他来到法国，在英国远征军（British Expeditionary Force，BEF。不要和二战时期同名的BEF混淆）的皇家骑炮兵（Royal Horse Artillery，RHA）B（后备旅）旅就职。在皇家骑炮兵服役的经历使他练就了一流的马术，他也擅长马球运动和打猎。日后，坎贝尔将会在1936年奥运会中担任英国马术队的队长。他同样是一名优秀的炮兵军官，在1916年2月和5月的战斗中两次负伤，同年9月，他获得战报通令嘉奖（Mentioned in Despatch，MiD），之后短暂回到英国。次年2月晋升为代理中尉。1917年8月10日他回到法国战场，并被授予军功十字勋章（Military Cross，MC），为表彰他在1916年6月15日的战斗中的表现，当时他担任皇家骑炮兵第16旅的代理上尉。

一战结束后，他回到英国，作为职业军人继续在皇家骑炮兵任职。在两场战争之间，他对于马术的热情不减，曾经在威登（Weedon Bec，北安普敦郡的一处大村镇）的陆军骑术学校担任了四年教官。作为马术爱好者，他参与过业余障碍赛（Point-to-Point Racing），并且爱好马球和打猎。

（今日的Weedon Bec，这个小镇紧挨着Nene运河，自然风光优美）

乔克·坎贝尔在1922年娶了罗莎蒙德·伊莉莎白·罗兹（英裔南非商人，矿业大亨，政治家，塞西尔·约翰·罗兹的亲戚），后育有二女。在1936年他作为英国马术队的队长参加了柏林奥运会。同年，他担任第24野战炮旅的指挥官，1937-1938年，他在第2重炮旅中担任炮兵中队指挥官（Battery Commander，Battery系英国陆军炮兵连级单位）。

二战爆发时，乔克·坎贝尔45岁，担任少校，在皇家骑炮兵第4团指挥一个炮兵中队，驻扎于埃及。1940年6月，意大利向英国宣战。此时坎贝尔担任中校，指挥第7装甲师下属的第7火力支援旅（7th Support Group）其中的火炮单位，这是一个多兵种混编旅，由摩托化步兵，野战炮兵，反坦克炮兵，轻型防空单位组成。这个支援旅的指挥官是威廉·戈特（William Gott）准将。驻扎在埃及的英国军队在数量上相对于他们所面对的意大利军队，处于绝对劣势。时任中东战区总指挥官的阿奇博尔德·韦维尔中将与他手下的指挥官们设计出了一套作战方案，依靠由多兵种联合组成的“飞行纵队”（每个纵队通常包括野战炮，反坦克炮，坦克，摩托化步兵，防空炮兵），利用其高机动性，反复袭击敌人，以获得战场的主动权。乔克·坎贝尔当时指挥了这些纵队的其中一个，由于他表现突出，这些纵队后来被统称为“乔克纵队”（Jock Columns）。另有说法是乔克·坎贝尔是这种战术的提出者，但无从确证真伪。

（时任少校的坎贝尔（驾驶座位）和戈特准将（副驾驶座），图源：IWM）

（在北非沙漠中行驶的25磅炮和牵引车，Jock Columns中的火炮单位就有这种机动灵活的牵引火炮。图源：IWM）

在“罗盘行动”（Operation Compass）中，坎贝尔的炮兵在1941年2月的贝达富姆（Beda Fomm）战斗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这场决定性的战斗以意大利军队的惨败而结束，意大利第10集团军被包围后全部投降。1941年4月，乔克·坎贝尔被授予杰出服务勋章。

1941年9月，戈特获得晋升，指挥第七装甲师，坎贝尔则接替戈特指挥第7火力支援旅。军衔为代理准将。1941年11月，在“十字军行动”（Operation Crusader）中，第7火力支援旅与第7装甲旅一同守卫托布鲁克以南的西迪雷泽（Sidi Rezegh）机场。

（'The Battle at Sidi Rezegh, Libya, 1941'，水彩画，钢笔和墨水，画家为Eric ‘Jack’ Dawson，曾经在The Rifle Brigade第2营服役，绘于2007。图源：UK National Army Museum）

11月21日，他们遭到2个德意志非洲军团装甲师的进攻。英国坦克部队损失惨重，但是成功阻挡德军夺取机场。坎贝尔准将的小部队扼守着重要地段，遭到德军轮番进攻。在战斗最激烈的地方，总能够见到乔克·坎贝尔准将，他时而步行，时而坐在敞篷指挥车上，亦或是骑站在坦克上。根据澳洲籍战地记者艾伦·摩尔海德（Alan Moorehead）描述：

他（指乔克·坎贝尔）站在敞篷指挥车里带领坦克进入战斗，他站在车里，撑着挡风玻璃，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带着英国军官典型的强韧外表，他喊道，“他们来了，给他们点颜色看看！”（“There they come， let them have it！”）当他的坐车跟不上前进的坦克时，他跳上一辆仍在前进中的坦克，站在坦克背上指挥战斗……人们都说，坎贝尔在那天的表现足够他拿五六次维多利亚十字勋章了。人们都喜欢这位仿佛来自伊莉莎白一世时代的人物。他将那些海上奇谈和探险故事里的情节变成了现实，战争会带来两个极端：极端的恐惧和极端的勇气，而他表现出来的只有勇气。他是一个大笑着进入战斗的人。

（铅笔画，描绘了一名准将坐在敞篷指挥车上带领坦克冲锋的情形，在1941年11月21-23日围绕着Sidi Rezegh的残酷战斗中，坎贝尔就是如此指挥的。作者信息不详，图源：UK National Army Museum）

（坎贝尔（站姿）和奥金莱克（坎贝尔左侧）站在美制“格兰特”坦克引擎盖上观察火炮试射。此照片摄于1942年2月17日。图源：IWM）

战斗的第二天，他继续站在最前线指挥战斗，在敌人不间断的进攻下鼓舞他的士兵。他一度亲自指挥自己的火炮中队开炮，两次亲自担任炮手，临时替换伤亡的炮兵。在德军最后一轮进攻时，他负伤了，但是拒绝后撤处理伤口。在他的领导下，作战部队保持了高昂的士气，使德军遭受了重大伤亡。战斗一直持续到23日，但此时，第7装甲旅已被悉数摧毁，第5南非步兵旅已近全军覆没，坎贝尔将火力支援旅的剩余单位南撤。他在这场战斗中的表现出来异乎常人的勇气，使他获得了维多利亚十字勋章（英联邦中最高级军事勋章，奖励给对敌作战中最英勇的人。它可以授予军中担任任何职务、处于任何级别者以及在军事命令下的平民）。

据说，他收到过一封致贺信，来自德军第21装甲师师长约翰。冯·拉文施泰因将军。该师即坎贝尔在西迪雷泽与之交手的德军部队之一。拉文施泰因在之后的战斗中被俘，他在采访中表达了对坎贝尔在“那些炎热的日子里”的指挥水平的“崇高钦佩”，并且回忆起“在机场的战斗中从彼此耳边飞过的弹片”。

1942年2月，坎贝尔晋升少将，指挥整个第7装甲师。戈特则被调去指挥第13军（XIII Corps）。获得晋升后的三周，坎贝尔在一场车祸中去世。当时驾驶汽车的是来自第3轻骑兵团的Roy Farran少校，他当时是坎贝尔的副官。之后加入了Special Air Service，经历传奇（将会在之后的文章中介绍他）。他坦言，车祸发生后，在等待救援的过程中，他曾经考虑过自杀。

在整个西部沙漠战役中，坎贝尔少将被认为是英国第8集团军中最优秀的指挥官之一。一个从战争开始一路走来的沙漠老兵，无人不为他的去世而痛心。

他的维多利亚十字勋章现在陈列在伍利奇的皇家炮兵博物馆。

（坎贝尔生前获得的勋章，包括一枚VC，DSO，和MC。现陈列于伍里奇皇家炮兵博物馆，图源：Thomas Stewart)

（刚刚获得维多利亚十字的乔克·坎贝尔，摄于1942年2月11日。图源：IWM）

（奥金莱克与刚刚获得维多利亚十字的坎贝尔，摄于1942年2月11日。图源：IWM）

（乔克·坎贝尔在Sidi Rezegh之战，作者不详，图源：Peter Dougl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