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资7000万，首例“猴子换头”手术在中国完成，猴子后来怎样了？

“这是我的一小步，却是人类的一大步”。

第一位登月的人类，美国宇航员阿姆斯特朗，在踏上月球表面时如是说。此言非虚，古往今来所有改变世界的伟大发明和发现，都需要一个普通人所做出的、看似微小而无用的努力。

而进入信息时代，互联网、大数据和人工智能的出现冲击着人们的神经，也让人们不禁思考有关于人类、自我、生命……等等哲学概念的意义。

随着人类对意识的探索逐渐深化，一些人开始尝试将“意识的载体”大脑单独保存，以便在死后或者必要时移植到另一具健康的身体，实现意识意义上的“重生”。

由于人类实验具有许多伦理问题，他们便将目光转向了猴子。2016年，首例“猴子换头”手术在中国完成，耗费7000万。

如今，五年过去了，那只猴子后来怎样了呢？

被选中的“幸运猴子”

2016年1月，一只“幸运”的猴子被推上了手术台。由哈尔滨医科大学的任晓平教授和意大利医学教授塞尔吉奥·卡纳维罗组成的顶尖医学团队正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它，希望一切顺利。

经过数个小时一丝不苟地紧张操作，猴子的头颅被成功地与身体分离，并在保证其血液循环和组织活性的前提下，迅速与一具早已备好的、鲜活的新身体连接在一起。

当术后的猴子被推出手术台时，也宣告了世界上第一次“换头手术”的圆满结束。

被移植了头颅的猴子醒来了，它的头部神采奕奕，而躯干却无法动弹，简直“判若两猴”。负责手术的任晓平教授解释说，这是由于手术未能成功连接猴子的脊髓神经，因此实验猴子相当于全身瘫痪。

至于经受了“身首异处”的猴子是否会感到疼痛，他们也不知晓。出于伦理和人道主义的考虑，任晓平团队并不打算它存活太久，而由于手术技术尚不成熟，猴子也在逐渐走向衰弱和死亡。

在度过了艰难的20个小时之后，它死了。

但手术因为达到了预定的目标而被判定为成功，这也标志着人类已经实现灵长类动物的头颅移植。

随着消息迅速扩散，世界沸腾了！

社会各界的好奇、探究、质疑、肯定和争议扑面而来。

毋庸置疑，由于猴子在生物学和遗传学上与人体极其相似，一些可能会对人体造成危害的高风险医学实验和药物研发，在进行人体试验之前，常常选择猴子作为替代的被试。猴子被试也常用来规避伦理问题。

而猴子“换头”手术的成功，不禁让人联想到，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轮到“人体换头”了？而主持实验的意方医学教授卡纳维罗更是宣布，明年他将要进行“真人换头手术”，目前只是做个实验而已。

此言一出，舆论一片哗然。

瞬间，各方都把视线对准了卡纳维罗。

“易头续命”的新疗法

在围绕此事展开的各种讨论中，有人公开为卡纳维罗喝彩。那些身患罕见病、高位截瘫或是肢体残疾的人，他们梦寐以求一具完整的、健康的身体，此刻得知梦想即将成真，自然满心欢喜。

他们认为，虽然现有技术还不成熟，但必须得到大力发展。假以时日，人类得以完全掌握头颅移植的全部技术，困扰他们多年的疾病和不便就会迎刃而解。

对于那些不满自己躯体，却又不愿意接受植入身体的人造物的健全人来说，这无疑给了他们一条除了医美以外的新思路：他们完全可以将自己的头颅连同“自我”一起，嫁接到心仪的“新身体”上去。

其实，“改头换面”是人类从古至今的永恒幻想。在《搜神记》、《聊斋志异》等主要记载神秘、灵异事物和传说的中国古籍中，就有许多“易头续命”的离奇桥段。

而“易头续命”的本质，就是器官移植。器官移植在自然界中并不鲜见，嫁接就是一种器官移植。早在一千多年前的农书中就有将许多细小的葫芦枝条嫁接到一根粗壮的葫芦藤上，结出硕大的果实的记载。

随着科技的进步，器官移植也越来越多地被用于动物和人类中。输血、内脏移植、骨髓移植、干细胞移植……这些器官移植技术能够根治一些疑难杂症，极大地延长了人类的生命。

器官移植技术问世的多年以来，人们的观念逐渐变得开放，越来越能够接受血液、皮肤及各种内脏器官的移植了，器官捐献也慢慢进入视野。一些乐观派认为，人类接受“大脑移植”，只是迟早的事情。

许多思想开放、愿意接受新生事物的人也对此抱持积极态度。他们认为，这是医学的新创举，标志着人类在战胜疾病和死亡的道路上又前进了一步。在不远的将来，人类将可以通过“易头续命”来死而复生。

“缸中之脑”的坏世界

但另一些人则为此忧心忡忡。

“换头手术”的原理及过程，太容易让他们想到一些科幻作品中的情节：《黑客帝国》中的“缸中之脑”；《攻壳机动队》里全身义体、只有大脑属于人类的“义体人”；悬疑小说里面改头换面的凶手……

他们恐惧陷入这样的境地：被人恶意操控，所感知的一切都是虚幻，身边都是非人类的怪物，永远不能摆脱威胁……

而“猴子换头”手术的成功，无疑让他们的恐惧从幻想变成现实，他们深知这也许就是一个潘多拉魔盒，是一个坏世界的开始。这些人怀着深深的愤怒、忧虑和恐惧，开始抵制这项技术。

他们开始质疑“乐观派”的期待：凭什么你们认为这项技术一定会被限定在医学用途呢？为什么你们没有考虑到伦理问题？以现有的技术又如何能够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换头”……

除了这些基于事实的合理想象以外，另外一些现实的证据也佐证了他们的悲观预期：众所周知，猴子在换头之后只存活了20小时，还时刻不离加护病房和保温箱。

除了头部之外全身瘫痪的状态，也绝对不符合任何人的想象。以现有的技术，还无法做到连接所有的神经，而我们也不知道在猴子的视角，它是否只感受到了无边无际的疼痛。

无论如何，“换头手术”绝没有想象中的简单和轻松。其尚未成熟的技术，也绝不适合立即应用于人类。

甚至有一些富有爱心和共情能力的人，在得知试验令猴子全身瘫痪时，已经出于对其痛苦的感同身受，而义愤填膺地指责它罔顾动物权益、涉嫌虐待动物。

还有一些善于思考的人，已经觉察到了试验表象背后深藏的一系列伦理、哲学和社会问题：被移植者的头部和身体分属两个不同的个体，但却各自无法拥有一个完整个体的功能。

如今，关于“猴子换头”手术的争议已经告一段落，而原计划于2017年开始筹备的“人体换头”手术却悄无声息。

一切革命性的科学技术，在最初诞生的时候都是充满争议的。当年法拉第发明利用电磁感应制成的世界上第一台发电机时，还曾被当时的贵妇人嘲笑“是逗小孩玩的东西”。

但事实证明，这个“逗小孩玩的东西”将推动无数改变人类生活的机械，并最终标志了“电气时代”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