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觉醒年代》这部剧火了,里面出现了一个叫刘半农的人物,然而对于这位大咖,我们的年轻一代居然都表示不认识此人,当然,相较《新青年》那几位先生,胡适、陈独秀、鲁迅、李大钊、钱玄同等,刘半农多少显得有些黯淡无光。
可是刘半农文学成就是可圈可点的。他提倡文学改革,民国六年(1917年),发表我之文学改良观》;他在小说、古典文学、民间文学研究等领域成绩不俗。他也是个语言学家,在语音、文字、词汇、语法等方面都有不凡的建树。
我们看历史剧的时候,当剧中人物提到女性角色用了“他”这个字,同时字幕也是“他”,而不是女字旁的“她”,这时候我们都会嘲笑字幕都是吃干饭的,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在1920年之前,“她”这个字都还没有发明创造出来呢。直到下面这首现代诗歌的问世,“她”这个字才广泛使用开来。
教我如何不想她
刘半农
天上飘着些微云,
地上吹着些微风。
啊!
微风吹动了我头发,
教我如何不想她?
月光恋爱着海洋,
海洋恋爱着月光。
啊!
这般蜜也似的银夜,
教我如何不想她?
水面落花慢慢流,
水底鱼儿慢慢游。
啊!
燕子你说些什么话?
教我如何不想她?
枯树在冷风里摇。
野火在暮色中烧。
啊!
西天还有些儿残霞,
教我如何不想她?
1920.9.4
这诗简单啊,每一句话都好懂。很传统的兴起,点出一句“叫我如何不想她?”如此反复四次,低吟徘徊,语言干净、简单,意指浅显明白,读给开蒙稚童听,他们也都能懂。懂意思不算什么,谁读这首诗,都能读出甜蜜与喜悦,这就是情感了。这是人类的情感。一首诗,能人同此情,就是它的非常之处了。
物象的选择也是通俗,微风和头发、月光和海洋、落花鱼儿燕子,枯树野火残霞,寻常都是寻常物事,不太需要耗费想象力,全是长在我们心里的日常画面,只是这些日常物事的指向都是“她”,或许是爱人或许是故乡或是祖国,说是母亲也不为过,总是心中思念的对象就对了。
特别要提一下的是刘半农在这首诗中首创了“她”字的使用,促进了现代语言的丰富和发展,受到人们的广泛赞誉。
有一天有一个很喜欢刘半农诗歌的年轻美貌的姑娘,吟诵着这首诗找到了他,原以为创作这首诗的作者会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书生才子,没想到见到后发现刘只是一个有点邋遢的大叔,遂大失所望,把《教我如何不想他》改为了一首打油诗《教我如何再想他》:
教我如何不想他,请来共饮一杯茶。
原来如此一老叟,教我如何再想他
他大概多少有点神(巫)性的,好友说他是个乌鸦嘴,他说徐志摩坐飞机危险。于是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飞机失事罹难。那日,大雾弥漫,难辨航向。机师为寻找准确航线,降低飞行高度,不料飞机撞上开山(现济南市长清区崮云湖街道办事处境内),当即坠入山谷,机身起火,人员全部遇难。;他玩笑着演示自己睡姿如僵尸,他便在那次考察中真的就没了,民国二十三年,刘半农在考察民俗途中,为虱子叮咬,染回归热,回京后又耽误了治疗。在同年7月中旬离世。我们中国新文化运动的先驱,文学家、语言学家和教育家就这样与世长辞了,真是令人扼腕叹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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