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2：十年不归路，独留周子舒孑然一身

01

而在远离江湖的朝堂，一场谋杀正在进行。

振武节度使李大人掌握了晋王想要谋反的证据，正准备上书弹劾。却被晋王先一步得到消息，派出天窗首领周子舒，暗杀李大人全家。

李大人之女静安郡主，曾经千里迢迢将秦九宵的遗体送回，于周子舒有恩。周子舒给了瓶毒药给她，让其自行了断。

周子舒在亲眼目睹静安郡主毒发身亡之时，才发现静安郡主是师弟秦九霄的心上人，已为时晚矣，心里五味杂陈。

周子舒完成任务后，回来向晋王复命。晋王得知毕长风在扳倒节度使一事上犯下大错，并执意要离开天窗，一气之下便下令让周子舒亲自对其行刑。

毕长风和周子舒都是来自四季山庄，十年前周子舒带着包括他在内的八十一人来到晋州投奔晋王，如今却只剩下他们二人。

毕长风多年来一直不离不弃追随着周子舒，渐渐地发现了晋王的真面目，不想再留在天窗，即便成为废人躺着也要离开天窗，他劝周子舒不要再为晋王做事。

周子舒明白了毕长风的决心，只能强忍痛心，为他钉下七窍三秋钉。离开的时候，周子舒还是心痛难忍口吐鲜血，再次闭关养伤。

02

其实周子舒也早就发现了不对，但权欲泥沼一旦陷入，想要脱身便难了，何况那时候还有四季山庄的兄弟，他不能任性。

可现在，整个四季山庄只剩下了他一人，十年了，这十年他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兄弟都死在他面前，最后连九霄也死了。

天窗首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保不住一个他想保护的人。

十年前，若是知道当初的选择，会让他还有四季山庄，落到如今的局面，他一定不会再做同样的选择。可世上没有后悔药，时间也不能重头来过，这苦果只能咽下去。

那时候师父急病离世，临终之前，把四季山庄托付给周子舒。那时他还年少，还撑不起四季山庄，来找麻烦的人层出不穷。

他苦苦支撑了两年，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恰逢他表哥还是世子的晋王，写信求他过去帮他。

他想着那或许是一条出路，可以保住四季山庄，同时他也想为大义贡献自己的一份力。

于是，他就带着四季山庄上上下下八十一个兄弟，一起投靠了晋王，没想到到后来，一切都不过是自欺欺人。

天窗本是他创立的，原本是为了给这乱世开一扇窗，最后却变成了晋王手中用来铲除异己的工具，早已经偏离了他的初衷。

十年不归路，想保护的人，想成就的事业，就如同这手中沙，终是留不住。

03

有影无踪，有进无出，无所不知，无所不在，这四无是周子舒创立天窗时，晋王的要求，他也确实做到了。

若有人要离开天窗，便要受七窍三秋钉之刑。一旦受了钉刑，不但武功尽失，还有五感都会慢慢衰退。只有这样，才不会把天窗的秘密泄露出去。

从九霄去世，周子舒便决定要离开天窗。当时他吐血晕厥之后，便不再亲自出手，一直在养伤。他用了一年半的时间，为自己打下七窍三秋钉。

七窍三秋钉其实有两种打法，若是一次连钉七颗下去，受刑人不久便会渐失五感，只能以废人之身苟活三年。

但若是每三个月钉进一颗，让那钉子一点点长进肉里，与自身化为一体，虽然也是只有三年之命，却能剩下五成功夫，还能保住五感渐次丧失，直到最终。

只是需要日日忍受这锥心蚀骨之痛罢了，但这本是他该受的罪。如今还剩最后一颗，他便可以离开天窗了。

晋王对周子舒再次闭关养伤一事极度不满，要求他来见他。周子舒如约前来，说出自己已受七窍三秋钉之刑，最后一颗没打，只是为了与晋王告别。

晋王苦苦相劝，见周子舒心意已决，最终还是同意了周子舒离开天窗的决定，任命段鹏举为天窗新一任的首领。

就这样一人一马，茫茫大雪间，周子舒离开了晋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