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头条状告今日油条索赔200万，蹭热度不是注册商标的目的

今日头条VS今日油条，傻傻分不清楚？两者有何关联？名称只是一字之差，究竟是搭便车、蹭热度还是“纯属巧合”？

近日，一家名为“今日油条”的快餐店被字节跳动起诉了，原因是店铺的商标门牌、菜单设计等与“今日头条”非常相似。

今日头条所属的北京字节跳动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字节跳动公司)以侵害商标权及不正当竞争为由，将河南今日油条餐饮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今日油条公司)、及郑州市金水区今日油条早餐店(以下简称今日油条早餐店)、河南烧烤者食品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烧烤者公司)告上公堂，要求停止侵权及不正当竞争行为，消除影响，并索赔200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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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庭内容

庭审中，“”是否构成侵权、不正当竞争成为庭审争议焦点。

今日油条 被告辩称：

今日油条只是用来描述自己售卖的油条，其中今日是形容词，意指当天，表达的意思和今天油条一样，而今日头条是提供信息服务的，两者跨度大，不会造成公众误认，公众看到"今日油条"，并不会造成对今日头条印象的转移，两者只是语言表达方式接近，不会对今日头条商标使用造成损害，不会造成混淆可能性，不会使得今日头条声誉受损。

字节跳动 当庭反驳称：

被告用今天油条解释今日油条的说法过于牵强，今日并不能代表油条的新鲜度，而且，被告的店铺装修、logo、海报和今日头条极其相似，处处都有今日头条的影子，抄袭了其具有独创性标志设计。

此外，除了今日油条，今日油条公司还申请注册了今日豆花、今日面条、饼多多、快手抓饼、明日油条等商标，明显是利用驰名商标的流量来获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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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油条的蹭热度历史

根据工商登记和中国商标网信息，今日油条公司于2020年5月13日在郑州成立，注册资本100万元，该公司于6月至9月，在食品、餐饮住宿、方便食品等类目，申请注册了今日豆花、今日面条、饼多多、快手抓饼、明日油条等商标，部分申请流程处于等待实质审查状态。

信息时报记者从多方公开资料了解到，“今日油条”并不是我们常见的小摊，“今日油条”长期在河南“交通广播”、“音乐广播”等栏目进行招商加盟的投放，连续性很强，还专门跑来广州参加了第八届国际连锁加盟餐饮展览会。

根据其公司此前宣传资料，“今日油条”餐饮店现在全国有12家店，其中郑州6家，中山1家，济南2家，济宁1家，北京1家，甘肃1家。计划2020年开设50家门店，2021年开设200家门店。

这家公司同时宣称，正在与美团外卖谈合作，计划在全国开设30家门店后，在美团外卖APP提供外卖服务。并对外发布新闻稿，称已于2020年7月17日，与正大集团在河南郑州正式签署合作协议，宣布双方达成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此外，该公司在“中国餐饮网”、“餐饮查”等平台进行过推广。仅上述两个平台的公开信息显示，该公司向加盟商收取2-5万/店的加盟费，餐饮查上显示有228人申请加盟，中国餐饮网上有517人申请加盟。按最低2万/店加盟费算，仅加盟费一项，该公司共计收取1490万元。

今日油条表示：被起诉有点懵

河南今日油条餐饮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今日油条）法定代表人张新亚回复记者称，他从事餐饮行业已有5年。今年5月，他成立今日油条公司，现在郑州城区有3家店面，卖豆花、豆浆和油条。被今日头条起诉后，他有点懵，但已积极应诉。目前，判决结果还没下来。

▲今日油条公司还申请注册了饼多多、快手抓饼等商标，状态为注册申请中。图片来源/网页截图

为何要“傍大牌”？张新亚解释说：“我天天都刷今日头条APP，是头条的忠实用户，喜欢它的风格，爱看上面的新闻。开油条店时，就找人这样设计了，没想到被告侵权了。要是判我输，我只好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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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头条”商标相关联文字能被用作商标吗？

一、“今日头条”商标能否跨类保护？

我国商标法规定，未经商标注册人的许可，在同一种商品上使用与其注册商标近似的商标，或者在类似商品上使用与其注册商标相同或者近似的商标，容易导致混淆的，属于侵犯注册商标专用权。

经济日报-中国经济网记者注意到，字节跳动公司虽然也在国际分类“第43类”注册了“今日头条”商标，但细分项目是“日间托儿所（看孩子）;动物寄养;毛毯出租”。在“饭店、茶馆、咖啡馆”等细分项目上注册的“今日头条”商标，目前在“夏荣（上海）餐饮管理有限公司”名下，已通过初审。

因此，“今日头条”实际上并不拥有餐馆类别的商标在先权，信息技术类的“今日头条”商标能否跨类保护到餐饮类别，将成为关键。

万慧达知识产权合伙人黄晖认为，现在是注意力经济时代，这家今日油条公司还去申请快手抓饼、饼多多，其实都是想走近路、搭便车，不应当被鼓励。“这明显是利用别人的市场声誉搭便车。”

黄晖认为，“今日头条”这四个字本身的显著性比较弱，因为“今日”“头条”是新闻媒体的日常用语，但结合特殊的图文表现形式，按照我国保护驰名商标的司法解释，今日头条仍然有可能得到驰名商标的跨类保护。

北京市炜衡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知识产权部主任吴新华也表示，“今日头条”本身是一个显著性比较弱的文字组合，但是经过字节跳动公司这几年的广泛使用和宣传，已经具有了较高知名度，为相关公众所熟知，但是否能作为驰名商标予以保护，还要看广州知识产权法院的审理。

二、商标侵权主要识别元素

“今日油条”式的跨界模仿并不稀奇。围绕知名企业，经常上演“商标模仿秀”。那么，在司法实践中，商标侵权如何认定？只要名字接近，就是侵权吗？

记者注意到，有个现成案例与“今日油条”非常接近，可借以说明。

知名电商平台拼多多被不少人调侃为“拼夕夕”。2017年11月，上海实踏信息科技有限公司注册了“拼西西”商标，并开办了“拼西西”网站、“拼西西商城”微信公众号以及“拼西西”手机软件。在“拼西西商城”上，同样设置了限时秒杀、品质水果、半天到货、拼出爱心、9块9特卖等栏目，甚至还模仿拼多多的广告语：“一亿人都在拼的购物APP”。

2018年，拼多多所属上海寻梦技术有限公司以侵害商标权、不正当竞争为由，将上海实踏信息科技有限公司诉至法院。

法院一审判决书中明确表示，两个商标的中心部分都是中文“拼”。以相关公众的一般注意力观察两者商标，整体结构相似，并且相关公众在识别两者时更容易以中文“拼”作为呼叫关键词。另外，拼多多商标的知名度较高，显著性较强。当相关公众在隔离状态下面对被诉标识时，容易对服务来源产生误认，因此，法院判定两个商标构成近似商标，实踏公司使用被诉标识侵害了寻梦公司享有的商标专用权。

从法院判决可以看出，构成商标侵权的关键，在于主要识别元素是否会造成误认。

“具体到本案中，今日头条方块红字的设计是其独有的标识，且知名度较高，今日油条模仿使用攀附企图明显。”黄晖分析说，“法院在认定驰名商标时，应该会结合具体图案来认定。”

换句话说，“今日油条”也好，“今日面条”也罢，已经有对“今日头条”的搭便车嫌疑，至于像“今日油条”这样在商标中通过红框斜红底反白的形式突出“油条”两字，高度模仿今日头条的商标和宣传口号，制造联想的用意十分明显，就很有可能会侵害字节跳动享有的商标专用权。

“我国商标法规定申请商标注册不得损害他人现有的在先权利，也不得以不正当手段抢先注册他人已经使用并有一定影响的商标。此外，对于他人已经注册的驰名商标，商标法在一定条件下给予跨类保护。”吴新华说，“字节跳动可以对今日油条的商标在初审公告期内依法提出异议。如果是已经注册的商标，则可以提出无效宣告申请。”

三、“傍大牌”最高可罚500万元

对自己的商标注册“傍大牌”行为，今日油条公司负责人解释称：“天天刷今日头条APP，是忠实用户，‘傍大牌’只是觉得好玩而已。”该公司还发布“公开信”，称要以头条为榜样，做老百姓喜爱的早餐品牌。

“如果报道属实，今日油条公司负责人的话恰恰说明他的主观故意，在案件事实认定上将对该企业不利。”吴新华认为。

按照商标法规定，侵权人通常需承担停止侵权的责任，明知或应知是侵权的行为人还要承担赔偿的责任。情节严重的，还要承担刑事责任。

近几年，我国对包括商标在内的知识产权保护力度不断加大。2019年4月，全国人大常委会修改了商标法，加大对侵犯商标专用权行为的惩罚力度，修改条款将恶意侵犯商标专用权的赔偿额由1倍以上3倍以下提高到1倍以上5倍以下，并将法定赔偿额上限从300万元提高到500万元，修改条款已于2019年11月1日起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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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

针对字节跳动公司提出的惩罚性赔偿，我国法律对此作出了明确规定。近几年，我国对包括商标在内的知识产权保护力度不断加大。

2019年4月，全国人大常委会修改了商标法，加大对侵犯商标专用权行为的惩罚力度，修改条款将恶意侵犯商标专用权的赔偿额由1倍以上3倍以下提高到1倍以上5倍以下，并将法定赔偿额上限从300万元提高到500万元，修改条款已于2019年11月1日起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