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良：中共传奇女特工，有过三段婚姻，女儿却14年没有国籍

1998年11月6日，中共传奇女特工陈修良因病去世。她的一生可谓是充满了传奇色彩，潜伏南京整整3年未曾暴露，成功帮助解放军渡江解放南京。不仅如此，她还被称为是"按住蒋介石脉搏的人"。

陈修良

身为中央特科的成员，陈修良凭借自己笔杆子获取了许多情报，她的情报为中国共产党做出了巨大贡献。1946年，全国内战即将爆发，为了地下党的工作，陈修良担起了重任。她被任命为南京市委地下书记，虽然这是突如其来的委任，但是陈修良扛起了这个重大的担子。

当时的南京是国民党的天下，要想瞒天过海获取重要情报，真是难如登天。而且共产党在南京的势力太小，如果不慎暴露，那后果可不堪设想。陈修良是个经验丰富的地下党，她在过去所做的贡献，组织都看在眼里。

中共中央副书记谭震林对陈修良说："对于南京，你比较了解。而且组织很看好你，你经验丰富，战功赫赫。这一次你们的任务就是反对内战，力求和平，建造我们的新中国！"

陈修良没有一丝犹豫地接下这个担子，她声音洪亮道："保证完成任务，不辜负党的信任！"随后，在商议部署之后，这位多次深入虎穴的传奇女子踏上了征程。

陈修良于1907年一个书香门第之家，她的书法老师是有名的沙孟海。沙家可是一个传奇家族，跟随沙孟海学习的陈修良，因为天资聪颖，很受沙孟海喜爱，他逢人就夸陈修良。

幼年时期的陈修良

在看了孙中山先生的文章之后，陈修良对孙中山先生非常崇拜，于是改名为陈逸仙。15岁的时候考入了宁波女子师范学校，她谨记母亲的话认真学习。当然，她的努力也得到了相应的回报。

陈修良的国文成绩极其优秀，也是共产党人创办的"新学会社"书店的常客。1925年5月底，"五卅运动"开始，陈修良也被推荐为学校代表到"学联"去。身为活跃的学生领袖人物其中一员，陈修良碰见了熟人，这个熟人就是老师沙孟海的四弟沙文威。

第二年，陈修良加入了共青团，也改名为陈修良。在共青团里陈修良表现优异，后来陈修良不仅成为了向警予的秘书，还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加入共青团不久的她又考入了上海的国民大学，因为变动，她在下半年转到广东大学中文系。

正是花一样的年纪，亭亭玉立的少女在广东邂逅了自己的初恋——李求实。

李求实

1926年的广东正是革命中心，陈修良前往广东团省委工作。在这里，她遇见共青团广东省委书记李求实。李求实是个作家，也是个资深的革命家。不仅如此，李求实相貌堂堂，英俊潇洒，还被人称作"留学美少年"。

生活上互帮互助，文学上也是灵魂知己，惺惺相惜的两人马上步入婚姻的殿堂。只是这段婚姻持续的太短，动荡不安的社会，张爱玲笔下的痴男怨女剧情终究出现在两人身上。

1927年4月，因为"宁汉合流"，陈修良被调到武汉。同年7月，汪精卫发动反革命，共产党被迫转入地下，而陈修良也奉命前往苏联。她被安排到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事态紧急，她连告别的话都没跟李求实说。坐在前往苏联的商船上，她望着天上清冷的月，心中隐隐作痛。

心中言语万千，却无法多言。每次收到李求实寄来的信，陈修良总是舍不得一次读完。

• "修良，既然远赴苏联，便可学习苏联的文化。你可以尝试翻译俄国的文学作品，这样可以介绍苏联，也可以推进我们的普罗文学。"
• "修良，我近来不太顺利，被王明严厉打击了。但你切莫担心，只愿你安好。"
• "修良，工作繁忙，近期无法与你通信了，望谅解。"
• "修良，因为工作繁忙，我也不知你何时归来，现已同秦怡君同志结婚。"

当收到最后一封信的时候，陈修良痛彻心扉。在和李求实同为夫妻的这几年，两个人为了革命事业奉献了太多，聚少离多的两人，未曾过上普通夫妇的生活。人们都说他们是门当户对，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革命夫妇。只是，因为革命在一起，也因为革命结束。这第一段恋情，终究没能走太远。

陈修良理解，也接受。为了革命事业，她付出什么也不在乎。

失恋的陈修良被余飞趁虚而入，有妇之夫骗尽感情

前往莫斯科途中，上海工运领袖之一的余飞就对陈修良很中意。朋友曾劝他："余飞，你这家伙可要老实点儿，你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

余飞摇摇头说："你可不能这么想我，我去莫斯科，可是中共驻赤色职工国际代表，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代表。我是要献身到革命事业中的，哪有那么多时间谈情说爱？"

"当真？"

"千真万确。"余飞说。

刚离婚的陈修良还是无法忘记李求实，但是党内的大大小小的纠纷却又让陈修良动摇了。

少女时期的陈修良

"革命出现了问题，自然是要找出问题所在。这问题出现在哪里？就出现在那些知识分子身上。"党内人士对此展开了激烈的讨论，"知识分子出身的领导人可靠吗？大家来说说！"

有人举手回答:"我来发言，我认为知识分子出身的领导不可靠。看看陈独秀和瞿秋白，可靠吗？要说可靠，还是要看工人阶级出身的人，我说的对不对？"

余飞站起来，不经意间瞄了一眼陈修良。台下的陈修良紧皱眉头，不知在思考什么。

"说的没错。"余飞面向大众说，"那些知识分子都是些什么人？小气自私！以为自己读了些书就能主宰世界了，可笑！"

台下的人随声附和："对！太可笑了！"

"写了几篇好文章有什么用？能打仗吗？能拯救我们共产党吗？"余飞望着台下的人，突然将目光锁定在陈修良身上。

余飞顿了顿，接着说："浑身酸臭味儿不说，为了自己的事业，抛弃糟糠之妻的事他们都能做出来，这样的知识分子，可真是令人敬佩啊。"

台下的陈修良突然低下头，余飞知道自己得逞了，继续说："要想革命事业走向胜利，我们班这些工人阶层才是最大的保障。而且，像我们工人阶层的人，憨厚又老实，哪有那些知识分子的歪心思？同志们，你们说对不对？"

"说的好！"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也有人议论："知识分子就是不靠谱，什么一心只读圣贤书，那些不忠心的事还不都是他们干的？。"

"没错，书读越多，心思越多。"

这些话传到了陈修良耳朵里，想起陈独秀和瞿秋白，她心中坚定的信念开始晃动。李求实也是知识分子，他所做的一切也......

开完会后，余飞快步走到陈修良身边假装歉意道："修良，今天实在是对不起。"

陈修良不明所以，问："余先生，何出此言？"

余飞假装懊恼道："我不知道你和李先生离婚的事，结果在台上说什么'抛弃糟糠之妻'的话，你听了肯定很难过吧。实在是对不起。"

一提到李求实，陈修良的心口痛了一下。但革命事业让她清醒很多，失败的事业都是拜那些"读书人"所赐，而她居然还在为一段已经过去的感情痛苦。这样的她怎么能继续下去？

"没有什么对不起，和他离婚已是事实，我早该从这份伤痛里走出来了。"陈修良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余飞嘴角飘过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微笑，紧接着他说："我嘴笨，书也没读多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但是你要是心里不好受了，随时来找我。我比你大几岁，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哥哥，想倾诉什么就倾诉吧。"

仅仅这么几句话，饱受离婚之苦的陈修良突然哭了出来。余飞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于是他假装慌张地问："修良同志，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陈修良欲言又止，过了好久才说一句："余飞，谢谢你。"

之后的余飞开始对陈修良发动甜言蜜语的"攻击"，很快，陈修良从失恋的痛苦里走出来并在1928年11月结婚，喜结良缘的两人依旧为革命事业操劳。

陈修良（前排左一）

革命事业迫在眉睫，变动也接连不断。而在陈修良组织会议之后，有人通知陈修良，说她的一个熟人来看她了。陈修良很好奇，这里是莫斯科，会有谁来看她呢？

陈修良赶往会客的地方，远远地望着来人，这身影有点熟悉。

那人见陈修良来了，很激动地快步走过来拉着陈修良的袖子说："修良，是我啊！"

陈修良这才认出来这人，他是沙文汉。

见到熟人，陈修良也很开心，她说道："和你好些年没见了，只听你哥哥提起你也很忙，不知道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沙文汉笑笑道："我此次是要去柏林参加世界反帝大会的，途径莫斯科，被咱们代表团留住。近期要去马列学院学习，知道你在这，就来看看你。"

"这多好！"陈修良听到这消息很开心，"我一直在这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这下我们可以好好叙叙旧了。"

沙文汉低头笑笑又抬头："听说，你和余代表结婚了？"

陈修良点点头道："对，我和他结婚了，而且我现在也怀有身孕。"

沙文汉握住陈修良的手说："那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嗯！"

颠沛流离的陈修良，最终获得挚爱

1929年，陈修良生下了一个女孩，因为时局关系，暂时给这个女孩起名为"于飞"。在1955年她才知道自己的身世。当初她考了莫斯科戏剧学院，身边的同学也都是不简单的人，比如毛岸青、周恩来的养子和刘少奇的儿子。于飞还是个很优秀的人，她是苏联一级甲等朗诵演员，和优秀翻译家。

当听说自己身世之后，她被改名为沙安之，回国也是以苏联援华专家身份。但是父母被打成右派之后，苏联和中国关系也恶化。这让她无处安身，她也宣布脱离苏联国籍，从此，她开始了14年没有国籍的生活。

直到1978年，她写信给邓小平，讲述自己的事和那些盖在她身上的子虚乌有的事。于是她被发放了国籍，当她拿到国籍时，她留下了激动的泪水。她终于结束了14年没有国籍的生活。

美女特工陈修良

陈修良本以为人生已将将要圆满，可是突如其来的变阵打破了宁静。无比荒唐的"苏浙同乡会"事件爆发，这种子虚乌有反而搞出了大阵势。

之前不愿意写批判托洛茨基的文章的陈修良，因为自己也是浙江人就被牵连其中。王明给陈修良和余飞两人的打击，让两人更加惺惺相惜。直到1930年，莫斯科大学停办，前往莫斯科的人都一一回国。

而那时，刚一岁的于飞却被留在了莫斯科，随后她被苏联一个布尔什维克收养。从那时，她开始了长达多年的异国生活。

回到祖国之后，陈修良的日子更加不好过。王明上台之后，将之前的反对派的人全都提了上来。这些人全都受到了清洗，然而陈修良不愿放弃，她写了一篇文章交给了党，但却没起到作用。这让她遭受了不白之冤，工作也被停了。

陈修良（右一）

人生失落之时，本想去找自己的丈夫余飞倾诉，但是这时的她并不知道，余飞已经返回老家和自己的妻儿团聚。和自己妻儿团聚的余飞，一点也不为自己的背叛感到愧疚，也没有对陈修良感到半分歉意。社会动荡不安，余飞连忙将一家老小迁往上海。

1931年11月，陈修良生下了和余飞的第二个孩子。但是工作繁忙加上余飞养病，陈修良和余飞就没有见过多少面。陈修良也寄钱给余飞，每次也都会询问余飞的近况，但余飞没有回过信。

由于向忠发和顾顺章的反叛，中共地下组织被破坏，上海也开始变得不安稳。余飞担忧自己妻儿遭殃，于是余飞准备前往苏区。比较巧的是，陈修良也要前往苏区，听闻会和余飞同路便欣喜万分。可让陈修良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余飞在老家安庆碰见了一个大叛徒，于是余飞和这个王晴白一同落网。听闻此事，陈修良如遭雷击。余飞想要脱身，于是他就效仿那些叛徒，先交代自己身份背叛自己的共产党，之后加入特务组织，按照要求去劝降自己的同志。

这种不齿的行为，余飞竟然做得如此顺滑。为了自己能活命，不惜背叛一切。他还提供了沙文汉的居住地址，但是幸好同乡提前通知沙文汉，沙文汉这才逃过一劫。沙文汉很痛心余飞会这么做，身为陈修良的丈夫，竟然会当叛徒。

陈修良和沙文汉

而这时传来了一个令人崩溃的消息，余飞竟然招供了。这可大事不妙，沙文汉连忙通知陈修良，让她快些转移。陈修良难以置信，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竟然是一个小人。但来不及难过和伤心，陈修良迅速配合转移。

带着陈修良来到上海后，沙文汉找到了自己的组织，也通过张文秋联系到了潘汉年。潘汉年听说了陈修良的事迹之后对陈修良大加赞赏。

"巾帼不让须眉！修良同志真是不错！"在潘汉年眼里，陈修良是个特别靠谱的女人，眼珠子一转，一个想法在他脑海里浮现出来。

潘汉年深思之后道："修良同志，我有一个对付他们的办法，不知你同不同意。"

沙文汉连忙问："什么办法？"

潘汉年眯了眯眼道："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余飞想要拉你入水，你倒不如遂了他的愿。你假装跟着余飞叛变，然后潜入其中。简单来说，就是当间谍。"

"什么？"沙文汉很是惊讶，他立马拒绝道："不行，这样太危险了。如果修良身份暴露了可该怎么办？这样太危险了！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这......"潘汉年一听沙文汉这么说，也觉得实在不妥，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潘汉年连忙跟陈修良道歉："是我糊涂了，竟然想让你去做这么危险的事。还好文汉提醒我了，不然那后果，我可真负担不起。"

陈修良转身看向沙文汉，这一看倒让沙文汉不好意思了。两人从小就认识，后来因革命工作，两人没有见过多少次面。也就这余飞叛变，沙文汉和她相处时间多了，她才慢慢了解沙文汉。

陈修良（右一）和沙氏兄弟

潘汉年端着茶杯坐下来望着两人道："你俩这来回折腾，来来去去的亡命天涯，跟一对儿苦命鸳鸯似的。"

沙文汉脸立马红了，连忙："什么苦命鸳鸯，瞎说什么呢。"

说完，沙文汉偷偷瞄陈修良，只见陈修良也低着头不说话。

这颠沛流离让陈修良和沙文汉的感情增加不少，两人也互表心意。陈修良的母亲是个明眼人，她也很喜欢沙文汉，更何况本身两家就有相识。对于沙文汉的为人，陈母也很了解，于是就放心地把陈修良交给了沙文汉。

想起第一次结婚的陈修良被迫离了婚，第二次的婚姻是由于坏男人的背叛，

陈母垂泪道："修良，这些年你过得不如意，我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如今，和文汉走在了一起，我希望日后你们两个好好过日子。"

一想起陈修良不顺利的两段婚姻，沙文汉一个大男人都留下了眼泪："伯母，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再让修良受苦了。"

全身心投入革命的陈修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兜兜转转两个人走到了一起，婚后两个人潜到日本投身道事业中，后来回国。到1939年时，江苏市委书记想任命陈修良为上海市委书记，可是却被反对了。因为种种原因，陈修良不受信任。而且也总有人劝他们两个离婚。

有人劝沙文汉："文汉同志，你还有大好的未来，和这种女人在一起，你是不会有未来的。"

沙文汉冷哼一声道："我是不会和她离婚的，你们不信任她，我信任她！她是我的妻子，我怎会因你们的原因抛弃她？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听的！"

再多人的劝说也改变不了沙文汉，这让陈修良非常感动。同甘共苦的两人从来没有背叛过对方，哪怕在动荡不安的环境里，两个人也是不离不弃。在即将迎来新中国之前，一些反动派又有了声响。

这时，拥有多年地下工作经验的陈修良站了出来。她和丈夫一起去领导地下党刺探情报，在最危险的地方洞悉敌人的所作所为，给解放军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陈修良和沙文汉以及女儿沙尚之

潜伏南京3年的事被蒋介石知道后，这蒋介石可被气坏了。不仅如此，陈修良还成功策反国军轰炸总统府。任谁也想不到，这精心打破一切的竟然是一个女子。陈修良靠着自己的能力，打探到各种情报，并提供给共产党，而且她的身份从来没有暴露过。这样的传奇女特工真是令人赞不绝口。

本来以为将要迎来这对夫妻美好的明天，但在1955年，沙文汉被冤案牵连了。而陈修良在1956年也因为帮忙说话而被划分到Y派。两个人虽然遭受这样的冤枉，但从来没有放心下党和国家，一直在关心着社会，想要再为党和国家做些什么。

1979年，陈修良才被平反，这时，丈夫沙文汉已经去世15年了。而陈修良在丈夫离开的这段岁月，因为陈修良的真实和真诚让她吃了不少苦。

在被平反之后，陈修良也被恢复了党籍。她将一生投入到革命之中，她的传奇经历也让人敬佩不已。在晚年，她撰写了自己的过去，那些为了革命的风风雨雨让人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