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年代舒同陪同毛泽东在山东视察黄河
这是全国专业的书法报纸之一《书法报》的报头,书法报当时创刊题字就是由于舒同题字的。
1960年5月4日舒同陪同毛泽东接见山东省委机关干部
舒同是党内的才子,是党内一支笔
这是一种舒体字,别有风味,是我们红军自己创造的,不亚于古人的书法,将来革命胜利了,要推广呢!
——毛泽东
舒同,“舒体字”之父,中国书法家协会创始人,第一任“书协”主席,曾担任党和国家的重要领导职务,被毛泽东誉为“党内一支笔”、“红军书法家”。舒同墨宝流传既广,报头题字散落神州大地。据不完全统计舒同为全国的报头题字有200多家,单凭数量论,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全国报头除毛泽东主席题字外,剩余的几乎都是舒同先生的题字了,同时也从侧面反映舒同书法在当时的全国的影响之广。
在如今电脑诸多的字体中,有一种“新舒体”为各种文书、媒体所广泛应用,这便是中国书法家协会创始人舒同的艺术精品。其的书法宽博端庄,圆劲婉通,点划润厚通畅,别具风格,给人以愉悦的文化慰藉与审美感受。
何香凝先生在世时常说:“国共两党两支笔,国民党中于右任,共产党内有舒同。”与长袖飘然,美髯偏偏的于右任相比,舒同清瘦坚实,承接了八路之中特有的“地气”。
舒同在长期的戎马生涯中爱好书法,从行军途中的标语,战友之间的赠言,到地方建设工程的题额。毛泽东曾推荐舒同题写了“抗日军政大学”匾额,著名的“团结、紧张、严肃、活泼”八字一出,舒同之名便开始在军区中崭露头角。
舒同自称其书法为“七分半”,即采纳楷书、行书、隶书、篆书、草书、颜体、柳体各一分,何绍基半分而自成一格。建国之后领衔创建了中国书法家协会,并出任首届书协主席,却宣布只当一届,否则是“形式主义的做法”。
他的作品遍及大江南北,自己却没有收藏,也没有收过一个弟子。作为省部级高干,自然不能摆脱官场琐细的困扰,但其终身临池不辍,直到晚年因病搁笔,手指还不停地在腿上点点画画着。
其子舒安曾问父亲自认为书法有何特点,舒同沉思片刻:“我的字全部藏锋。”他不由感慨,“藏锋”,和父亲早年坎坷的革命经历有着密切关联。抗日拒敌八载,文革十年阴霾,半世命运复杂而多揣,自然不可外露锋芒。
尽管“舒体”看起来圆劲婉通、藏头护尾,可是字里行间却也不乏磅礴之气。形成这种书风的独特原因,在于供养其成长的是多年征战壮烈情怀。浴血峥嵘有别于传统文人的书斋雅兴,百团大战之中虽然看不见杏花春雨,来不及漫步闲庭,唯有圆劲通润的书法述尚说着舒同行军半世的铁马秋风。
先生的书法一直高扬着一种奋发向上的精神意识,所作气魄宏大、意气飞扬,格调明朗清新,体现出一个革命军人书家所特有的积进取的人生情调。
因为舒先生的革命经历与生涯和许多同代书很是不同,所以寄寓、流露在其艺术中的表现便是远离于“无病呻吟”式的一种痛快、大方和自信式的“刚健雄浑”。其书不做酸腐态,不呈萎靡状,“出语”气壮,“言辞”落落,以精神意气的积极向上感染观者,不能不说,这是一种“舒体”的艺术品格,这种品格与其人的生活阅历、思想意识相统一,密不可分,难以孤立地对待。
从艺术视角去衡量,事实上一定很复杂,因为艺术的价值判断始终是难定一统,也不必非定一统的。但有一点不妨先作一结论,那就是,“舒体”书法具有一种独到的意气,这种意气是迥别于“书卷气”的一种积极参与社会人生,绝不是形式至上。因此,其书法的社会性、时代感相对来说是有代表意义的。
“舒体”书法无论楷书还是行草体,莫不以强烈的“力”感出现,这对于构成他自家面貌起到了重要作用。
显然,尚“力”的美,古今东西的文艺观念中都不同程度地涉到,因为“力”聚人类对自然、自身的观察后的一种“美的发现”,力度是事物的运解之一,力感在艺术中是重要的美感之一一那是生命意识如一种存在价值显现。
舒同书经历是少年贫寒而刻苦向学,14岁名动乡里,及后投身革命,仍利用各种条件勤奋长征途中,仍以麻绳为笔、红泥作墨……所有这些,都积累了他的书写功力,至晚年作书又向古代尚“力”度的书家如柳公权学习,正与早年的学颜真卿相一脉一一顺“雄强”一路寻绎下来。
因此其书法统是充斥着饱满的“张力”、洋溢着健康浪漫的激情的“力”以毛笔的弹性、韧性为特点,盘纡拧裹中可见指腕的熟练与功夫。
舒先生书法确紧紧抓住“力感”这一审美要素,营构了自我的艺术语言,起到了一定的感染作用,是值得肯定的。
作为书法大家的舒同视自己一生钟爱的书法为“余事”,并不怎么当回事。然而如此淡然超脱,大象无形地造就了一代红色书法家。曾经作为舒同老部下的王元化曾说过:舒同的字像他的人一样,雍容大度而又质朴无华,不带任何炫人眼目的做作之习,而自有一种精神内敛、气度厚重的自然风韵。
六十年代陪同毛泽东主席在山东
舒同的书法源于颜真卿的楷书,写字取法颜体,这个传统可以追溯到唐末五代的柳公权、杨凝式。苏东坡特别推崇颜字,将写得一手颜体的蔡襄尊许为“本朝第一”。其实无论历代开明帝王还是贤达文人,对颜体的推崇都不是偶然现象,选择哪一种字体进入书法世界,都是大有讲究的,书法不仅是写字的技巧,更寄托了传统的伦理道德观念。舒同取法颜字,让毛泽东大家赞赏,也应作如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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