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深处的庙堂、戏院犹如斑驳的色彩,被艳丽的新墨色一遍一遍覆盖,只留下些许旧迹。
面对着“四海升平”的古戏台,听男演员高声喊着“胡大姐”时,也会感觉与历史有一种莫名的亲近。
几乎很少有人知道,车水马龙高楼林立的五一广场、南门口周围曾星罗棋布地遍布着50多个戏剧演出场所。
今日的太平老街屹立着宜春园戏台,清幽宁静的青山祠、由义巷是“戏剧一条街”,西文庙坪的仁美园也曾传来“咿咿呀呀”声……
如今三五好友相聚,吃完饭逛街蹦迪看电影乃是常态。而在旧时,吃完饭的娱乐活动,就是观戏。
由于当时阶级意识明显,所以观剧的人去的场所也各不相同。
“有身份”的人一起看戏,去的都是名字里带“署”、“会馆”、“园”的地方,比如长沙县署、中州会馆、宛园等。
就拿宛园来说,这是两淮盐运大使黄冕的宅院,一般人是进不去的,去宛园观戏,几乎都是有人设宴,请来了名气响当当的戏班子。
无法去官绅商贾家的堂会看戏,普通老百姓就去寺庙、祠堂看戏。
逢菩萨生日或者求神还愿,信男善女就邀戏班在庙前戏楼演出。“庙会戏”最是热闹,“粉黛如云,游人若蚁,署中幕丁趋之,几空署焉。”
有时候城隍庙演早戏,人多得轿子也抬不进去。那时许多人兴冲冲跑去看戏,但总会因为“人太多,未久立”,无奈折回。
尽管旧时戏剧演出场所众多,但都算不上成规模的剧院。
它们大致分为三类:一种是在街头小巷或者茶楼流动演出,相对随意,以娱乐性为主,没有固定剧目。
二是私宅园林或者会馆的戏台,邀请戏班子上门演出,称为“堂会戏”,但一般只是官吏、士绅、富商与艺人的一种社交活动,多为封闭式,面向特定群体开放。
三是各庙宇庙会期间唱“大戏”,官绅、百姓均可看戏,称为“庙会戏”。直到十九世纪末,长沙都无供戏班子售票演出的戏园。
辛亥革命后,清朝的遗老失去了依托,堂会戏渐少。再加之“五四运动”、“新文化运动”的影响,祠庙香火不像从前那般鼎盛,看庙台戏的人也变少。
到了清末光绪年间,有北京回湘的京剧票友结成“九如北班”在小西门外水符庙戏台演出《朱砂痣》等京剧折子戏,京剧由此登上了长沙的舞台。
其时,长沙银行界旧有“银社”京剧票房,角色和文武“场面”都比较齐全。
到了1913年,有熊姓商人组织京戏坤班在樊西巷(今人民西路)、仁美园一片建“霓园戏院”。
在这里,长沙京剧第一次出现了坤伶(女演员)的身影。
民国时期,大量外国舶来品及商业思想涌入,城市的看戏场所开始向商业化转型,各种新式剧场、戏园和舞台出现。
在当时,最受老百姓喜爱的还得是湘剧。
湘剧是湖南地方大戏中的一个主要剧种,明代由江西弋阳腔传入,在与长沙等地的民间音乐结合后逐渐形成,由高腔、低牌子、昆腔、弹腔(南北路)等四种声腔构成。
因用长沙方言官话演唱,并以长沙为活动中心,主要流行于长沙府12属州县,故又称长沙湘戏。
据史料记载,是湖南省第一家湘剧戏园就是宜春园,于清光绪年间开业演出湘剧,开湘剧戏园售票演出之先河。
厅内造三面舞台,台前置茶桌方凳,卖茶而不售戏票。这种边喝茶边看戏的娱乐方式,在清末被称之为“视听之娱”。
可惜的是,1938年“文夕大火”,清末和民国时期保存下来的戏剧场所几乎全都化为了灰烬。
如今历史步道上的太平街宜春园戏楼,就是在旧址上重建。在亭前驻足时,脑海里或许还能联想起唱念做打的热闹场景。
20世纪80年代初,青山祠社区戏剧气氛浓厚,民间戏剧活动频繁。
当时的南区文化馆在馆长刘瑞其的倡导下,坚持戏剧演出,深得群众喜爱,人们称此地为“戏窝子”。
长沙市湘剧院、长沙市花鼓戏剧院皆位于不到1000米的小巷子,曾经轰动全国的《园丁之歌》、《刘海砍樵》也是出自于此。
2005年,光裕里和由义巷被修建为“戏剧一条街”。仿古门楼,木雕门窗,呈一派古朴的传统风貌;飞天引路,桃杏相依,呈现万种风情的梨园春色。
更为别致的是,生、旦、净、丑各种戏剧脸谱,扇、巾、斧、钺等各种戏剧道具模型及传统湘剧花鼓戏剧照等,都制成了生动的浮雕或漆画,镶嵌在“戏剧街”两厢的围墙上。
如今,土生土长的中国戏曲,逐渐被人们遗忘,走向低谷,看戏的人也越来越偏老龄化。曾经无数观众拍手叫好的戏台,都夹杂着一份苍凉。
既然这些经典只在时空里短暂停留,那不如趁着现在,去听两首戏,感受传统文化的那份美好。
来源: 长沙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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