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重耳逃往狄国。
晋国发生“骊姬之乱”之后,公子重耳逃出蒲城。寺人披追杀,砍断了重耳的一只袖筒。后来,重耳逃往了狄国,和他一道出逃的有狐偃、赵衰、颠颉、魏武子和司空季子等。
那时,狄国攻打一个叫廧咎如的部落,俘虏了君长的两个女儿叔隗和季隗,狄人把她们送给了重耳。重耳娶了季隗,生下两个儿子伯俦和叔刘。到了狄国,生活还算安稳,而那时晋国国内却一片混乱,献公死后,继位的奚齐和卓子先后被杀,局势动荡不定。一些大臣想接回重耳,重耳婉言回绝了。后来,公子夷吾在秦国的护送下回国继位,是为晋惠公。晋惠公一直担心重耳回来夺去他的王位,于是派寺人披去狄国刺杀重耳。重耳无奈之下,只好带着随行的谋士准备逃离狄国。
重耳一开始想到齐国去,就对季隗说:“等我二十五年,我不回来,你再改嫁。”季隗回答说: “我已经二十五岁了,再等你二十五年改嫁,我该进棺材了,还是让我等你吧。”就这样,重耳在狄国住了十二年才离开。
二、重耳辗转八国,流亡十九年。
重耳先到了卫国,卫文公没有按礼节接待他。他们走到卫国一个叫五鹿的地方,和当地的村民讨点吃的,村民给了他一块土。重耳气坏了,举起鞭子要打村民,这时狐偃说:“这是吉兆呀,上天预示你将要复国。”于是,重耳磕头道谢,然后找了块红布把土包好,放在车上妥当地保存起来。
到了齐国,齐桓公把女儿嫁给了他,还给了重耳二十辆马车。重耳很满足眼下的生活,准备呆在齐国不走了。手下的谋士说,这样住下去不行,还是要到别的地方去。他们在桑树林里商量着这件事,不料被一个采桑叶的女奴听到了。女奴回去之后把听到的内容告诉了重耳的妻子姜氏。姜氏担心女奴走漏消息,于是就杀了女奴。然后告诉重耳说:“你有离开齐国远游四方的想法,是吧?我把听到这话的女奴杀了。”重耳说:“没有这回事。”姜氏见重耳不肯明说,就劝说道:“你还是走吧!怀恋妻子,安于享乐,这样会毁掉你的功名的。”重耳执意不肯走。后来,姜氏和狐偃想了个办法,用酒把重耳灌醉,把他送出了齐国。重耳酒醒之后,非常恼火,拿起长戈就去追击狐偃。
到了曹国,曹共公听说重耳的肋骨长得连在一起,非常好奇,竟然偷看重耳洗澡,也算是低级趣味了。曹国大夫僖负羁的妻子对她丈夫说:“我看晋公子的随从人员,都能担当辅佐国家的大任,将来让他们辅佐晋公子,公子一定能回到晋国当国君的。一旦重耳当上了国君,一定会称霸诸侯。到时候肯定会讨伐对他无礼的诸侯,曹国很可能是第一个。所以,你为什么不趁早向公子表示与曹君不同的态度呢?”于是,僖负羁派人送去一盘饭菜,并在饭菜底下放了一块宝玉。重耳接受了饭菜,把宝玉退了回去。
后来到了宋国,宋国送给他二十辆马车。
随后又来了郑国,郑文公不想按礼节接待重耳,大夫叔詹就劝说道:“我听说上天要赞助的人,普通人是赶不上的。晋公子重耳身上有三件不同寻常的事,由此可见,上天是要帮助他当上国君的,我们应该按礼节来接待他。第一,同姓男女结婚,子孙是不会兴旺的,重耳父母都姓姬,而公子却活得好好的;第二,公子流亡在外,而上天却不让晋国安定下来,这是上天为他开辟一条路。第三,随从的三位谋士,个个才智过人。晋国和郑国是同等的国家,晋公子路过郑国,郑国应该以礼相待才对呀,更何况晋公子还是上天赞助的人?”郑文公没有听从叔詹的劝告。
重耳离开郑国来到了楚国,楚成王设宴款待了他。几杯酒过后,楚成王问重耳说:“公子回到晋国后,准备拿什么来报答我呢?”重耳回答道:“美女和宝玉,你应有尽有;美丽的鸟翎和名贵的象牙、皮革又都是贵国的特产;只有一些剩余的流到晋国,我还能拿什么报答你呢?”楚成王说:“话是这么说,但是总得拿点什么报答我呀。”重耳说:“如果托你的福,我能回到晋国,我一定会和楚国搞好关系。万一有一天两国交战,为了报答你,我一定会让晋军退避三舍(注:古代军队一天行军三十里扎营为一舍,三舍就是九十里。),以此来报答大王的盛情款待。”楚国大夫子玉请求杀了重耳,楚成王说:“晋公子为人谦卑,志向远大,他的随从个个知书达理,忠心耿耿,而晋惠公不得人心,晋国恐怕要等重耳来振兴吧?晋公子流亡十几年,大难不死,这是上天的保佑,谁还能除掉他呢?要是违背天意,那是要遭大祸的。”于是,楚文王派人护送重耳出了楚国。
重耳到了秦国,秦穆公非常热情地接待了他。并将宗室的五个女子嫁给他,其中包括秦穆公的女儿怀嬴在内。
三、重耳返回晋国,成功复国。
重耳在秦国期间,晋惠公故去,晋惠公的儿子晋怀公继位。本来晋惠公在位时,晋国已是千疮百孔,民不聊生,加之晋怀公也是一个平庸之辈,无力治理国家。晋国的一些大臣知道重耳在秦国,一心想要迎回重耳,就暗中派人与重耳联络。秦穆公也一心想帮重耳,因为他恨死晋惠公了。晋惠公背信弃义,恩将仇报,做人太差劲。
公元636年,秦穆公派大批秦军护送重耳回国。回国途中,晋怀公派兵阻拦,结果被秦军大败。流亡了十九年的公子重耳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故土,此时,他已经是两鬓斑白六十二岁的老人了。重耳继位,是为晋文公。
四、晋文公励精图治,称霸诸侯。
晋文公继位后,首先是休养生息,注重民生,让老百姓过上安定富足的生活。这时,晋惠公的旧臣吕甥、郤芮因害怕晋文公的迫害,准备放火烧了晋文公的宫室,杀死晋文公。寺人披得到消息,面见晋文公,晋文公拒不相见,说道:“当初你到蒲城来杀我,君王让你第二天再去,可是你立刻起身赶到了蒲城;后来晋惠公派你三天时间到狄国来刺杀我,可是你两天就赶到了。就算是奉命行事,为什么要跑那么快呢?那件被你砍断袖筒的衣服我还保存着呢,你还是走吧”寺人披说:“我原以为你这次回来,懂得了为君之道,要是这样的话,你迟早还是要遭殃的。国君有令,作为臣子不能有二心,定当竭尽所能。你当时在蒲城是蒲人,在狄国是狄人,蒲人和狄人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你现在当了国君,难道就没有像蒲人和狄人那样反对国君的吗?齐桓公尚且不计较管仲射钩之仇,重用管仲为相。如果你不能宽大为怀,我马上走人,到头来因为惧怕你出逃的人一定很多!”于是,晋文公接见了他。寺人披把吕甥、郤芮的阴谋告诉了晋文公。
这年三月,晋文公和秦穆公在王城秘密会面。三月三十日那天,晋文公的宫室起火,吕甥、郤芮没有找到晋文公,于是逃到黄河边,秦穆公设计诱骗杀了他们。
晋文公回国以后,谋士介子推准备隐退,对母亲说:“晋献公有九个儿子,现在只有晋文公一个了,天不灭晋,是要立主。上天安排晋文公当国君,几个随从的人争说自己的功劳,在上的人还奖赏这些人,这也太可笑了吧。偷别人的钱财叫做贼,那窃取上天的功劳算是什么呢?这样上下欺骗,我很难和他们相处。”于是,介子推和母亲一起隐居去了。晋文公到处寻找,最终还是没找着,他就把锦上这块地作为介子推的祭田,以此来记载自己的过错,并用它来表彰好人。
晋文公治国理政,注重整理内政,一方面大力发展生产,一方面加强军队训练。几年下来,不仅国力雄厚,而且兵强马壮。晋文公凭借自己的实力,战胜了其他的诸侯国,成就了晋国的霸业,成为春秋五霸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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