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期间,由于对战事预判和作战不利,法国首都巴黎不幸落入纳粹德国之手。曾经浪漫自由的巴黎民众终于感受到"亡国"带给他们的切肤之痛,作为纳粹铁蹄下接受统治的普通人,更是将这份无奈、愤怒与悲壮体会得淋漓尽致。
虽然在一些照片当中,巴黎民众的生活看起来依然"多姿多彩",但这不过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手法罢了。巴黎百姓的真实感受并不是这样绚丽,相反还带有一丝丝地酸楚。
一、波动不断的人口
1940年6月14日,纳粹德国正式进入巴黎市区。在此之前的6月10日维希法国政府已经将主要政治机构迁往图尔,并宣布巴黎为一座不设防的城市。虽然在这期间,英国曾经给法军进行了物资补给,但当时英伦三岛的气氛也是十分紧张,为了保证本国的国家安全,英国首相丘吉尔拒绝了空军援助法国的议案。
而法国政府内部,也出现了主和派和主战派两种不同声音。虽然一些政府官员竭力要求保持国家独立,但时任维希法国政府的总统贝当将军还是决定投降德军,将这个国家毫无保留地交给纳粹德军,来换取自身的利益,作为国家政治、经济中心的巴黎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为了彰显征服者的气势,纳粹还煞有介事举行了阅兵,希特勒等一众纳粹高官走在宽阔的香榭丽舍大街,道路两旁的"卍字旗"与"德军战无不胜"的标语,体现出了作为征服者的狂妄与不屑一顾。从那时起,巴黎的市民也迎来了他们的悲惨生活。
最先出现波动的就是巴黎的人口,当法军在前线节节败退之时,部分巴黎市民为了躲避可能到来的战火,便选择离开自己的家园。而当德军占领巴黎不久,一些避难的市民又重新回到了家中,1940年10月22日的人口普查中,巴黎的人口一度达到了200万。
但不久之后,纳粹便露出了他们残忍和贪婪的一面:为了保证战争机器的正常运转,德军开始大肆强迫年轻的法国劳动力进入德国工厂进行劳作,维希法国政府为配合纳粹的政策,还成立了"强制劳动"的口号(法语:service du travail obligatoire,简称STO)。若有反抗则严惩不贷,许多人在高强度劳作和恶劣的环境中失去了生命,据估计在纳粹占领法国期间,约有150万法国人成为劳工,为德国企业进行工作。
而巴黎当地的犹太人、外国人以及抵抗分子,纳粹同样也不能放过他们。许多人被盖世太保投入了死亡的"监狱",度过每天暗无天日的悲惨生活;而无时无刻的折磨、营养不良和虐待也加快了这些人的死亡。加上盟军对巴黎的轰炸,三者使得巴黎人口在1943年出现了大幅度减少,曾经的艺术之都也逐渐开始变得寂静空旷起来。
二、配给制度下的巴黎
德军占领巴黎期间,为了保证战争的需要,法国本土大部分物资都被德军强制运往本土。失去了供给来源的巴黎市民被迫采用供给的方式进行采购。1940年8月2日开始,包括面包,动物油脂,面粉、糖等主要食品开始实行供给。三个月后,黄油、咖啡、肉类等副食品也开始进行配给,甚至到后来连巧克力和酒类都未能幸免,成了商店中的紧俏商品。
由于许多男性劳动力都被强制拉去工厂进行劳动,食品商店排队的清一色都是女性。有的人为了能够及时买到需要的商品,甚至会在商店附近的旅馆借宿,方便早上排队时能够抢的一个好的位置。为了打发排队等候的无聊时间,还出现了出售自己位置来换取金钱的方法,类似于今天的"黄牛党"一般。但即使是按照要求排队,由于供给方式被德国人牢牢控制,所有的日用品只能凭借相关票据并且限时进行购买,因此不少当地百姓经常去郊区进行采购和交易。
这样的情况极大影响了巴黎当地的餐馆,许多餐馆的经营情况开始出现下降,一些稀缺的食材例如新鲜奶制品、农产品、海鲜等只能在特定时间才能吃到,平时餐馆只能用风干的食材进行简单的烹饪。
由于配给制的推行,巴黎当地开始出现了黑市交易,尤其是食品、生活必需品更是供不应求。一般小贩都会集中在香榭丽舍大街那样的街道上进行货物交易,交易的时候卖主与买主都会十分迅速进行交易,而且多半不会确认身份,因此在黑市的选购完全凭的是小贩的良心和运气的好坏。
除了食物,一些日用品也开始成为计划供给的"牺牲品"。曾经的巴黎市民可以人人穿得起的皮鞋,现在因为德军对皮革的军需管控开始逐渐减少,橡胶和木头制成的鞋开始越来越多地在市面上出现。想买皮包和皮草的女性,也只能穿着略显寒酸的衣服出行。
冬季到了,能提供温暖的煤炭也变得稀缺紧俏,贫苦的百姓不得不烧垃圾和木材进行取暖。用得起煤炭的百姓绝对可以得到众人赞叹的目光,直到战后的1949年,巴黎市民才恢复了正常的煤炭供应,寒冷的巴黎也终于迎来的温暖的曙光。
三、寸步难行的交通
连日常的吃喝都成了困难,出行方面就更加变得苦不堪言:随着汽油供给越发紧张,巴黎街头的私家车开始逐步减少,一度下降到全市仅有4500辆私家车,这个数字只是战前的1.3%。作为百姓出行的首选,巴黎的公交车也从最早的3500辆锐减到只有不到500辆,步行开始成了出行的最佳"交通工具"。
上路的汽车由于缺少动力,只能使用沼气进行能源供应,车顶上顶着沼气瓶是那一时期巴黎街头的一道奇景。没有汽车的帮忙,想出远门的百姓开始回归原始——自行车和马车成了出远门的新伙伴,但价格也是高的吓人,一辆二手自行车几乎等同一个普通巴黎市民一个月的工资。
地上交通这般糟糕,地下的交通也同样好不到哪儿去——几百年历史的巴黎地铁,由于电力紧缺和德军的征用,不少地铁站都被迫关闭,剩余可以开通的地铁站便成了当地拥挤的交通工具。一趟地铁有五节车厢,其中中间的车厢会被涂成红色以示区分,当中的座椅也是最为舒适和豪华的。为什么?因为这是给"德国老爷"坐的,虽然价钱是其他车厢的五倍,但德军依然不会感到担心,这并不是德军士兵多么有钱,而是——他们乘坐任何交通工具都是免费的。
剩下的车厢,便是普通百姓的车厢,哪怕人员拥挤不堪,车厢空气浑浊,可当地百姓依然是乐此不疲。因为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儿了。1942年前,犹太人是不允许乘坐地铁的,42年之后犹太人才被允许坐在最后一节车厢中,而且外出时衣服上还要缝上黄色的六角星以示区别。
结语
在德军占领巴黎期间,巴黎的市民度过了他们是人生中最为痛苦的四年,即使表面上的繁华依然挡不住百姓心中的愤懑与不平。直到1944年8月25日,德军在巴黎宣布无条件投降,这座被纳粹阴云和魔爪控制的美丽城市才终于迎来了属于自己的胜利和春天。
参考资料
1.《二战法国历史》
2.《维希法国统治下的巴黎人》
3.《希特勒的外国劳工:第三帝国时期德国的强迫劳动》
4.《第三帝国的兴衰:纳粹德国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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