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援App案”虽破，打击流量造假仍有不少挑战

近日，在公安部组织开展的“净网2019”专项行动中，北京警方将涉嫌研发上线名为“星援”App用于制造假流量的犯罪团伙抓获。据办案民警介绍，这款App在粉丝圈内使用极为广泛，用于短时间内刷高评论量、转发量、点赞量。“涉案App不到一年时间非法获利近800万元。”（6月12日《北京商报》）

这一案例是“净网2019”专项行动的缩影，也是舆论、社交平台、警方合作治理的成功范例。在流量造假成为互联网时代顽疾的语境下，破获此案不仅对类似造假犯罪分子是一种有力震慑，而且也能引导各方理性看待明星流量和其他高流量现象，同时对于网络平台也有启示意义。

流量造假显然不是正常的市场行为，而是一种违法行为。反不正当竞争法规定，经营者不得通过组织虚假交易等方式，帮助其他经营者进行虚假或者引人误解的商业宣传。同时，这类行为涉嫌违反刑法。此次警方是以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介入此案，犯罪分子或将面临刑法的惩罚。

虽然破获此案具有多重意义，但打击流量造假任重道远，仍然面临不少挑战。这是因为，我们身处于互联网时代，而互联网的核心就是流量。不法分子为了获取利益，就会千方百计打流量的主意。从上述案例来看，流量造假具有时间短、获利高的特点，容易驱使更多人冒险违法。

所以，打击流量造假既要靠专项行动，也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其中，关键在于如何发现流量造假行为，以及如何惩罚这类违法行为。如果能通过有效监督手段及时发现流量造假行为，如果能让这类行为的违法成本远远大于违法所得，相信会形成强大震慑效果、警示作用。

破获上述案例，首先缘于媒体监督。即某流量明星发布一条微博获得了一亿次以上的转发，被舆论集中质疑引发后续效应。其次，在舆论倒逼下社交平台发现“星援APP”后开始收集证据并报案。再者，警方介入后将犯罪团伙抓获。这一治理逻辑对后续打击流量造假有借鉴意义。

但如果流量造假“水分”不是这么大，未必会被发现。所以，如何发现流量造假是最大挑战。对此，既需要法律上的支撑，也需要技术上的配合。比如，应强化各类平台对于流量造假的监督管理责任，同时，监管者也要对平台强化监督，以防止平台不尽责或者参与、纵容流量造假。

目前，相关平台已经将转发、评论量设置成“100万+”的显示上限，会有一定的遏制作用。但在“100万”之内，仍然可以适量造假。更重要的是，涉及流量造假的不仅仅是演艺界、粉丝圈，游戏、视频、电商等领域的流量造假也相当普遍，所以，在打击个案的同时还需全面治理。

除了强化监督外，还应该加大惩罚。再拿上述案例来说，在以涉嫌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罪名追责的同时，还应该依据反不正当竞争法来追责。另外，涉案App非法获利近800万元，为此买单者显然被欺骗了，受骗者应该以涉嫌诈骗追究犯罪团伙的法律责任，以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只有有关方面同时依法追责，对犯罪团伙数罪并罚，以及从流量造假中获益的明星、经纪公司等方面也受到一定惩罚，此案才能带来更大的警示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