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面塑的记忆最早是在小学的校门口,那时候一放学,门口面塑阿姨的摊前总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只需两三块钱就能买到一个小面人,在孩子们那里真的是爱不释手,大家经常会攒着零花钱去校门口买新的面人,然后跟同学炫耀自己又搜集到了一个新人物。小点的没有零花钱孩子,只能眼巴巴看着面塑阿姨捏面人,不过单就是看看都觉得非常有乐趣,就看那面在阿姨手上简直是活起来一般,一会的功夫,就蹦出来孙悟空、猪八戒、哆啦A梦等等我们这些孩子喜欢的小人物,看的小孩都睁大到了眼睛,回家哭着吵着要面人。
面塑又叫面花、礼馍、捏面人,是在做面花食品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中国民间传统艺术。就是把面粉调成不同色彩,然后用手或一些简单的工具,捏出各种想要的形状。也曾经听大人讲过面塑的历史传说。相传三国时期,诸葛亮率兵攻打南蛮,途中在经过泸水时,突然狂风大作,波涛汹涌,诸葛亮和士兵无法渡江。诸葛亮问孟获问其原因,原来是阵亡的无法返乡的战士在江上兴风作浪,要是想渡江,必须用49颗蛮战士的人头祭江。为了不杀生诸葛亮就用命厨子用面捏塑出了49颗人头,顺利度江。从此,诸葛亮在民间就被称之为为面塑的祖师爷。
现在看到面人的机会少了,也逐渐被我们这些已经长大的孩子遗忘了,不过去年春节前后的时候,跟着朋友去她老家洛阳游玩,在那里似乎又找回了这个儿时的记忆。朋友的老家在洛阳的关林镇上,恰逢是春节前,当地的人们都在为新年准备着,整个街上的人熙熙攘攘,买鸡的买鱼的,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新年置办年货,特别有年味。到了朋友家后就被桌子上蒸好的用面和枣做的花馍吸引了,早就听朋友说过,在春节前家乡的人会做这个叫枣山的花馍来敬神保平安,不过这次能亲眼看到这花馍还真是不枉此行。
这些用面食做出来的枣山其实就是面塑的起源,在以前,我国民间很多地方都有过节或庆喜时,用面粉做"饽饽"、"枣花"、"面鱼"、"面羊"的习俗 , 这些都是代表着祝福意义或是用作祭祀的供品。正是由于这些用面做出的馍又好吃又好看,还能给人们讨个好彩头,好祝福,慢慢的也就出现了专门捏面人的师傅,捏出各种人物、动物在街上叫卖,彩色的面人儿便开始成为了供人欣赏的民间艺术。而这些枣山者正是朋友家的爷爷做的,爷爷是个喜欢做面塑的手艺人,话不多就喜欢安静的坐在院子里摆弄手里的面团。就看爷爷把手里各种颜色的面粉,一会搓出圆形,一会搓出长条,在拿着小竹刀在上面点点划划,不一会就捏出一个葫芦娃来,就连头发都是爷爷一刀一刀的雕出的,还真是不简单。
家里的突然来客也让爷爷兴奋不少,放下手里的葫芦娃,笑嘻嘻的扶正自己的老花镜讲起了关于面塑的知识:“咱们现在的面塑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可以食用的面塑,就像你刚才看到的那个枣山,这些食用面塑都是用澄粉或生粉制成,还有啊,就是用做收藏的面塑,通常是用精面粉、糯米粉、香油、盐及防腐剂制成”。说完爷爷咽口唾沫又拿起自己做的小人说到:“别看这些小人是用面粉做的,但经过之前艺人们的长期的摸索,现在的面人不会裂、不褪色,保存上千年都没问题,外国人看了都叫它中国雕塑呢”。我听得很开心,朋友过来把我拉走说:“别听爷爷在那唠叨了,从小就给我讲这些,我耳朵都出茧了”。虽然看爷爷和朋友平时的拌嘴很有趣,但我却觉得爷爷对于面人是真心的喜欢,也是真心希望这些话可以听到朋友心里。
出来后和朋友走在年前庙会的街上,到处都可以看到卖小面人的,都是些历史典故、神话传说中的人物,真有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不过这些卖面人的小贩年龄普遍较大,朋友跟我说他们镇上有很多跟爷爷一样的面塑老艺人,都是从祖辈那学的老手艺,不过这东西现在也不挣钱,年轻人都不学这个啦,也就这些老年人过节时出来摆摊热闹热闹。可这话我却听着很伤感,也许是这样的处境和我刚看到的那些鬼斧神工的面人落差太大了,走在这个街上我仿佛看到了在几千年前,年轻的面塑艺人挑着面塑箱,边走边吆喝,摊子随处一放孩子们就蜂拥而至,这老祖宗传下来的精湛手艺本不该这样的。
我理解了像爷爷这样老艺人的无奈,也理解了他们在讲到面塑就涛涛不绝的欣喜,传了上千年的民间记忆确实不能就这样失传。虽然现在洛阳的面塑已经入选了非遗,但这绝不是传统艺术结束,而是我们真正学习了解的开始。不知道大家身边有没有会做面塑的老艺人呢?或是你们有没有买股这些面塑,欢迎再评论区里和我们讨论交流一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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