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斯拉Autopilot频涉事故 问题到底出在哪？

近日，加拿大阿尔伯塔省RCMP（加拿大皇家骑警）报告了一起交通事故，一辆特斯拉Model S（参数丨图片）在高速公路上以超过140公里/时的速度行驶，但该车前排的两个座椅完全倾斜，驾驶员似乎正在睡觉。在拦下车辆后，警察发现该车激活了Autopilot系统，正处于自动驾驶模式。最终，警察不仅开出了超速罚单，还将以危险驾驶的罪名起诉该驾驶员。

涉事特斯拉Model S（图片来源：RCMP Alberta推特）

相信大家看到这则消息的第一反应是，怎么特斯拉的Autopilot又涉及交通事故了？自2014年首次发布Autopilot以来，该款系统涉及的事故就不少，有些事故甚至致死。如2016年，美国佛罗里达州的Joshua Brown开着一辆自动驾驶模式的Model S，超速撞到正在垂直横穿高速的白色拖挂卡车，车顶被削平，驾驶员死亡；2018年分别在佛罗里达州德拉海滩和加利福尼亚州山景城发生了两起致命事故，也都与Autopilot系统有关；更别提各种撞上侧翻货车、撞上消防车、追尾警车等碰撞事故。

一直以来，特斯拉曾反复强调，Autopilot无法实现完全自动驾驶，只是辅助驾驶系统，而且也已经将官网中的“无人驾驶”字样改成了“未来驾驶”，警告驾驶员需要将双手放在方向盘上，随时准备接管控制权。那么，为何事故还是频发？

其实大体来看，有两个主要原因。

一是，Autopilot本身具有一定的技术缺陷。

特斯拉每个季度都会发布安全报告，比较激活Autopilot和未激活Autopilot时的事故发生率，并称Autopilot启动之后，事故发生率要低得多。在9月23日的特斯拉年度股东大会及电池日活动上，马斯克曾表示，自动驾驶的行业平均水平是每百万英里就会发生2.1起事故，但是如果启用特斯拉Autopilot，事故概率是每百万英里只有0.3起。因此，他相信特斯拉自动驾驶车辆能比人类安全10倍。但事实上，该技术仍有一定的缺陷。

首先，Autopilot系统容易被欺骗。腾讯科恩实验室的研究人员就成功攻击了特斯拉的Autopilot系统，让车辆迷惑，从而驶近了反向车道。由于特斯拉汽车会采用多种神经网络来实现自动驾驶功能，因此研究人员能够采用对抗样本，对神经网络做出非常小且大多无法被察觉的改变，导致系统发生严重错误。此外，还可以通过在车道标记上增加干扰，修改限速标志欺骗Autopilot，导致易发生事故。

另一方面，特斯拉会通过在方向盘上施加的扭矩来监控驾驶员是否保持警觉性，但是驾驶员却可以通过在方向盘上放置一个物体，欺骗系统。通用汽车选择采用摄像头和眼球追踪技术，以确定采用超级巡航控制系统（Super Cruise）的用户是否保持了警惕性。相比之下，特斯拉的系统让驾驶员有漏洞可钻。特斯拉也曾承诺要改进Autopilot，但是该公司尚未宣布采用更多驾驶员监控措施的计划。

其次，毫米波雷达局限性以及驾驶员监控技术局限性。此前的Autopilot系统采用毫米波雷达来探测物体。但是，毫米波雷达只擅长于横向信息的测量，比如前方物体的距离和速度，不擅长纵向信息的测量，比如物体的大小和高度；而且探测效果还与物体的材质有关，金属物体反射的毫米波信号强，但塑料材质的物体反射很弱。因此，如果前方有大车或者塑料制品，Autopilot系统的识别功能可能会出错。

二是，特斯拉涉嫌虚假宣传的同时，消费者过于信任Autopilot系统。

（图片来源：特斯拉）

2019年10月份，德国消费者保护机构Wettbewerbszentrale在慕尼黑申请了对特斯拉的禁令，该机构批评特斯拉的各种广告中都含有“包括Autopilot、自动驾驶的潜力、今年年底”等字眼，具有误导倾向。他们认为，“今年年底”可以购买自动驾驶汽车的言论属于虚假广告，要求禁止播放。今年7月份，德国非盈利机构——反非公平竞争中心也要求法院对该系统进行审查。随后，德国慕尼黑地区法院称，要求特斯拉不得在德国继续使用这些广告。

与此同时，韩国公平交易委员会和韩国非营利组织消费者主权公民联合会也敦促特斯拉在韩国撤回广告，表示广告中有夸大的描述，可能会误导消费者认为特斯拉车辆可以在无人干预的情况下自动驾驶。从这些消息中可以看出，特斯拉的夸大宣传确实会给外界塑造一种“自动驾驶已来”的误解。

与夸大宣传相伴而来的就是，会误导消费者过于信任Autopilot系统。近日，美国麻省理工学院（MIT）的研究人员也发布了一份研究报告表示，特斯拉的驾驶员在采用该公司的Autopilot系统时，会更容易分心。该研究发现，当Autopilot处于激活状态时，驾驶员会更频繁地瞟向道路以外的地方，因此注意力更容易分散。MIT的研究人员还发现，33%的特斯拉驾驶员在从Autopilot系统手中接管控制权时，没有将手放在方向盘上。当然，消费者对特斯拉品牌的信任也助推了他们对Autopilot系统的过于信任。

MIT还曾发布报告表示，全自动驾驶系统将至少需要10年的时间才能大范围部署，因此，希望各大自动驾驶技术开发商在大力发展技术的同时，避免过度夸大的宣传，以免误导消费者。同时，也想再次提醒各位特斯拉车主，Autopilot系统只是一个半自动驾驶、辅助驾驶系统，虽然集成了一些高级辅助驾驶功能，但是仍需要随时关注道路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