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扬:做好汽车大国解决3个层面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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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易汽车10月25日报道 10月25日，以“智能城市与汽车产业：中国与世界”为主题的第十二届中国汽车产业高峰论坛在中欧国际工商学院上海校区成功举行。本次论坛由中欧国际工商学院、欧洲汽车工业协会（ACEA）、中国汽车工业协会（CAAM）联合主办，上海国际汽车城协办。众多行业领袖、知名学者及政府官员共同聚焦中国及国际汽车产业未来格局，围绕“智能城市与汽车”、“智能城市中政府所扮演的角色”、“城市、新型消费者与交通运输”、“展望未来”等四大主题，探讨影响产业未来发展的关键因素。论坛共吸引了300余名来自汽车业界的精英及70余家中外主流媒体参加。

中国汽车工业协会常务副会长、秘书长董扬

以下为演讲全文：

大家上午好。现在已经听的很累了，但是我还是要说。根据中欧论坛安排，他们不鼓励使用PPT，所以我今天就没有上PPT，因为没有上PPT，我也不准备展示什么数字。所以我想重点是讨论问题。

我给自己取了一个题目，也可以算是这个题目的副标题，就是怎么样做好汽车大国。中国汽车已经连续五年成为了产销第一大国，而且在我可预见的十年二十年之内，中国会一直成为汽车产销第一大国，但是我们还不太会做。我们现在才两千二三百万，我们平均保有量还是世界保有量的一半。但是我们遇到了很复杂的问题，比如说拥堵的问题，比如说污染的问题。原来我还和人争辩说汽车不是主要污染源，我现在不敢说这个话了。反正你有份，在北京你一大早起来看到雾霾，你自己要惭愧一下。

再比如说石油进口依存度过大的问题，很快就是60%、70%，你怎么办？另外企业和行业管理方面也有这样的问题，你搞了半天中国品牌还不够强，这个问题怎么办？

再一个技术发展缺乏基础，缺乏实力。一到法规进步的时候，无论是排放法规，油耗法规还是安全法规我就发愁。又是中国品牌跟不上怎么办？所以我觉得突出的问题是我们怎么做好汽车大国。所以我从三个层面提出我的看法：

第一，对政府。我认为政府应该怎么做？

其中第一点我觉得政府应该规划好汽车产业的发展目标。现在我们政府各个部门可以说意见不一致。有的部门认为汽车应该多发展一点，有的部门认为应该少发展一点。而且有一些时候，个人说了算。某部发言人在大会上讲，汽车应该放开股比，他研究过吗？他代表谁说？

有一位政府官员说，汽车我看就是2200万，不可能再高了，是个人意愿还是权威判断？没有。这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对汽车产业发展目标要规划好。这当中第一是产量目标，到底进来要多少辆汽车，汽车最近要发展的多快。这是和经济增长有关的，我们要保持GDP7%或者是7.5%的增长，衣食住行各个方面发展多快，都是平均速度是不可能的。

汽车是一个空间比较大的产业，是不是应该发展的快一些？因此我觉得第一个问题就是总量的问题，汽车带动作用比较强；再一个，现在来看现在汽车发展有负面因素，资源、能源都很紧张，交通怎么办？这些都要筹划在内；第二个，人民生活的目标。什么叫全面小康？什么叫中等发达，汽车作为一个重要的工具在其中占多少？我认为应该说清楚；第三是水平目标。我们的排放达到什么水平，对应环境需求，排放达到什么水平，对应能源问题，我们应该是什么样的水平，这些都要考虑好。另外根据我们的实力，我们的外交外贸，我们的汽车出口应该到什么程度也要谋划。还有一个是中国品牌的问题，中国品牌是不是可有可无？我去年以来在研究汽车发展总的战略。有一位官员说了一句非常重要的话，如果说不考虑中国品牌你不要规划了，只要让政府制定一个收税的方法就可以了，不需要一个产业的方法。我们协会认为，为什么要发展中国品牌？因为中国品牌和外国品牌在中国的生产，生产过程中对于财富的分配，对于经济的拉动，对于科技的拉动，对于经济安全和国防安全的作用是不一样的。我们不能只有外国品牌，没有中国品牌。甚至认为拉美国家陷入中等发达陷阱就是因为他们有产业，但是支柱产业不受自己控制，我们必须要改变这个问题。

政府方面第二个问题是中国汽车产业的发展路径。引进和自主是什么关系，你不能只引进不自主，也不能只自主不引进，这是一个平衡的问题。再比如说技术方向的问题，现在全球都在关注动力电气化，就是电动汽车。我认为对于移动互联重视不够，这个问题政府也应该引导，现在政府对产业影响力太大。第三是建设完善的产业链的问题。中国现在是1/4的世界产量，我认为有可能做到1/3。在这样的情况下，中国应该建立一个完整的产业链。只有这样的话，才可以对经济科技的拉动，对产业安全才好。而且我觉得我们应该重点发展基础材料、核心部件、高端装备，在这些方面继续开放。我们不是要关上汽车的门，而把开放更加深化。

政府方面第三点是要建立一个战略指导下的法律法规的体系。这个体系应该有三个特点。第一要符合国家的长远目标，第二要长期稳定，第三应该科学。你的措施和政策目标、目标是不是一致，我们看到有一些时候是不起作用的，有的时候是过度起作用，这些都是不科学的。

第四一定要解决地方政府疯狂招商而不注重市场的问题。这是国家税制的问题，我这里不做解释。

第二大方面，企业和行业应该怎么做？

第一，汽车产业现在做到世界第一步要考虑自己的速度，考虑国家和人民是什么要求。换句话说，国民经济需要我们发展多快就发展的多快，人民生活需要我们做多好我们就做到多好。中国品牌、合资合作都要从国家战略出发，节能减排新能源汽车发展都要从国家战略发展，而不是单一企业单一行业来说。

第二，发展要按照规律。产业、技术都有自己的发展规律，你是逆向还是正向开发，你的流程和队伍如何组建，你的基础研究和产品设计什么关系，你的投入产出多大，你不考虑投入只要产出是不可能的。再一个要尊求企业的发展规律，一个企业一业和多业是什么关系，现在我们的企业有搞房地产的，有搞矿山的，有搞农机的。还有出口和进口的关系。还有自身发展和兼并重组的问题，你兼并重组的目的是什么？还有一个是企业文化，这里我要表扬的是长城，十几年前我去看，现在看还是一句口号“每天进步一点点”。我们到一些企业去看过三年就换一个口号，因为领导人换了。再一个是品牌战略，品牌和产品的关系，品牌如何针对特定人群，怎么让他感受，怎么今天说的好听，明天说的还有道理，还有单品牌和多品牌的问题。

总而言之企业有四个方面不能再做了：第一个是抓住机遇发展，现在仅仅抓机遇不行了，而且弊病太大；第二投政府领导所号不要再做了；第三钻空子不要再做了，逆潮流而动不要再做了；另外是我们的研发，我们汽车协会成立了一个联合的动力电池研究院，我们还搞了一个联合的基础研究基金。

最后一点我谈一下如何建立一个和谐的汽车社会。我觉得有几条，第一是要有完整的产业链。从制造到维修，到二手车到改装到汽车文化都要做。从我们制造本身来说，我们要想办法考虑到支持这方面的发展。

第二个问题是和这个主题相关的，就是城市交通的问题。刚刚殷广涛先生讲的非常有道理，现在是一个全新的问题，道路应该如何建设？听说道路面积应该是城市面积的25%，而北京从7%提升到今天的14%，但是还是不够；另外社区基础设施，我们的学校、电影院、医院都没有停车场，而且学校还有补习学校，堵车堵的更厉害；最后还有一个是交通体系的问题。我们现在在北京埋怨大家为什么不坐地铁，在东京400米就会有一个地铁口，而在北京你不走一公里是找不到地铁口的。而且我们在北京，我们不能从地下到商场，到停车场去，我们没有立体系统；还有一个是停车问题，我们不建停车厂，主管说不能建，建了他们就更开车了。这是什么话？学习一下东京经验，这些事情都是应该做好的。

还有城市治理的问题。你只管小汽车就完了？自行车、电动自行车、低速电动车、拖拉机你怎么管？只回避不行，一刀切也不行，如何进行科学管理，这是一个非常重大的问题。作为一个汽车大国必须要回答好这些问题，必须管理好这些问题。

最后一个是文明出行的问题。在座我估计90%都开车，但是你有没有发现，大家不开车人模人样的，一开车就不知道是谁了。我们要做好文明出行，汽车大国我们已经做好到，但是如何做好汽车大国，做到汽车强国，这是一个更大的问题。我今天只是把问题提出来，供大家讨论，谢谢大家。